第二十二章:哲学交谈[死·亡并不困难,生存则是非常艰难的]
小少年苏醒的速度很快,基本上爱丽丝前脚刚踏进厨房,下一秒他就醒了。
森鸥外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疑惑,他只是笑吟吟的告诉这位小少年,“你之前说你叫太宰治对吧?那么身无分文的太宰君要怎么偿还医疗费呢?”
名为太宰治的小少年满脸不高兴,“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现在早就死了。”
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太宰治的话,森鸥外自顾自的开口了,“那么,太宰君就在这里打工还钱吧。”
太宰治这才仔细观察起这个男人。
面带微笑,不、笑容是假的。
浑身上下写满了颓废,说不定这只是他的伪装。
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精明,这就和颓废的气质很矛盾。
是个地下医生吗?
如果是医生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给他一个回答。
于是,年纪轻轻却早已掌控、解读了太多的事,故而找不到生存的理由的太宰治问道:“何谓生,何谓死,人为什么要活着,死·亡之处又有什么?”
鸢色的眼睛空无一物,直勾勾的盯着森鸥外。
没头没尾的问题,听起来像是在逃避医疗费而故意在引开话题。
但是森鸥外却从这个问题中看出了他的本质。
——因为太过聪明过早的看透了这个世界而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吗?
——所以才会选择自杀,是想在死·亡的那一刻找到生命的价值吗?
这可真是一个送上门的有用之人啊。
狡猾的老狐狸笑了笑,“每个人对生死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死·亡的尽头说不定只是一片混沌,又或者是开满彼岸花的黄泉……具体的情况又有谁知道呢?”
头发乱糟糟的小少年陷入了森鸥外的话中,他看着无良医生的双眼,似乎是想透过这双眼睛得到什么答案。
“那么……医生,你是怎么看待生死的呢?这个世界明明无聊透了,你也是知道的吧?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森鸥外笃定的回答了:“在我看来死·亡只是生命的凋零而已。纵使名为[森鸥外]的个体可以死·亡,但是我还要守护横滨,我不能去死。”
太宰治怔然愣住了。
良久,他摇摇头,语气有些失望,“果然啊,医生你也不能给我答案……”
森鸥外也不恼,他只是向小少年抛出了橄榄枝。
“那么,太宰君,你要不要跟着我思考[生]与[死]的意义?”
“[生]与[死]是没有意义的。不过我同意了,医生。”
内里被孤独绝望笼盖住的小少年接住了森鸥外的橄榄枝。
“鄙姓森,森鸥外。”
“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森先生。”
*
“所以说,太宰先生要留在诊所帮工喽?”
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饭桌,森裕子开始打量起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太宰治。
怎么说呢?
在森裕子看来,太宰治比起[人]更接近与[无]。
森裕子突然想起森鸥外给她讲过的一句话。
——人生的本质就在于运动,安谧宁静就是死·亡。
帕斯卡尔认为,人最不堪忍受的就是闲适和无聊,当一个人无所事事无所用心的时候,他就会感到自己存活于世的虚无,他灵魂深处会出现忧伤、悲哀、阴沉、绝望的情绪。
如果有人问森裕子,她害怕死·亡吗,那么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她害怕死·亡,她害怕自己会看不见这个世界,因此她努力的证明自己的价值,只为能从不同的角度认知这个世界。
——人恐惧死·亡,那是因为爱惜生存的缘故。
她一直都对这句话坚信不疑。
而这个少年看上去就像是[恶]的本身。
没有波澜没有希望,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对这个世界无动于衷。
“是的,太宰君不好出现在黑手党内部,小裕子要注意把他隐藏起来哦。”
“……森先生您又挖到了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人呢。”
在计划成功之前,森鸥外绝对不会做任何无用的事情,所以森裕子可以断定,这个太宰治绝对会是森鸥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颗棋子。
“小裕子要和太宰君好好相处哦。”
“我叫森裕子,姑且算是森先生的女儿以及学生,请多指教,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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