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最好的老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太宰治自称自己比森裕子会教学生,后者虽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但还是抽出时间带着中岛敦去围观他是怎么训练学生的。
太宰治表示围观没有问题,但是不能打扰他,森裕子表示没有问题。
然后他们就围观了太宰治是如何暴打芥川龙之介的。
[罗生门]对上[人间失格],毫无用武之力,芥川龙之介本人又是一个不搞体术的头铁少年,这样一来,他被太宰治按在地上暴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太宰治一拳揍上了芥川龙之介的脸,他被打得跌倒在地上,头撞在石板铺设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起来啊,像你这么废物的人究竟是怎么在贫民窟活下来的。”
“呜……”
芥川龙之介□□着,因为刚才狠狠撞到了头部而摇摇晃晃,但是他依旧在反驳太宰治的话,“在下,会努力成为有用的人!”
“努力努力,这种随便就能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没有新意了,”太宰治转向一旁看戏的森裕子,“就算是裕子,也不会容忍一个只会耍口头威风的学生吧?”
莫名被cue的森裕子低咳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太宰治的话。
“你、把枪借我一下。”
太宰治对着穿部下说,部下有些疑惑地递过了枪。
他将枪口对准了倒在地上的芥川龙之介,“没有用处的人是没有存活的价值的。”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
几声枪响后,子弹应声进入芥川龙之介的身体里。
血液止不住地从伤口里流出,少年闷哼一声拼命忍耐着疼痛。
森裕子由衷地感叹,“还好我当初把你交给了中原先生,要是把你交给太宰先生,我都不敢确定你现在还活着没有。”
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躲到森裕子身后的小老虎嘤了一声,“太宰先生也太可怕了……”
太宰治手上还握着那把枪,他在听见中岛敦的话后,连蹦带跳地绕到他的面前,“我本来以为所有的学生都像敦君这样又听话又好教呢,为什么我的学生就那么不成器啊。”
直面太宰治的压力,中岛敦只感觉自己快要炸毛了。
森裕子将他扯到自己身后,迎上太宰治没有高光的双眼,“我还以为你教导学生的手段有多高明呢,结果也不过是……”
“不许你这么说太宰先生!”疼得似乎马上就要背过气的芥川龙之介强忍着疼痛为太宰治辩护,“太宰先生是最优秀的!”
森裕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还能说什么呢。
“闭嘴芥川。”
被维护的太宰治留给芥川龙之介一个冰冷的眼神,“如果连这种程度都没有办法忍受,那你还是回到贫民窟吧。”
“这种程度的疼痛,在下可以忍受。在下只是想说太宰先生的教导非常高明!”
一直被森裕子护着的中岛敦不干了,小老虎从少女身后走出,大声反驳他,“明明裕子小姐才是最优秀的老师!她还会在我流泪的时候抱着我摸摸头,你的太宰先生这么对待过你吗!”
被太宰治捡回来就一直接受斯巴达教育的芥川龙之介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太宰治的好脸色,更何况这个浸泡在黑暗中的青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慰难过的学生的。
“只有弱者才会需要安慰!”
“那你说啊,太宰先生拥抱过你吗?”
“在下不需要这种无用的安慰!”
“……”
森裕子摸着下巴,静静看着开始争吵的两位少年。
“我突然想起来,芥川和我是同龄人。”也许是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的缘故,和森裕子同龄的芥川龙之介体格看上去竟还不如小他两岁的中岛敦。
太宰治幽暗地看着她,“裕子你还真是即幸运又幸福啊。”
少女等着他的下文。
“年幼时的你也许是不幸的,但是现在有那么多人爱着你……”
“那是因为我同样深爱着爱我的人,”森裕子对着太宰治笑了,“尝试去爱他人,他人才会爱你。”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爱你,爱你的人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你最终还是会一无所有。曾经的爱与喜悦终有一日会变成过眼云烟。”
青年的眼睛像是一潭沼泽地,污浊又绝望。
森裕子透过这样的一双眼睛看见了他在求救,在向他自己深深厌恶的她求救。
他的眼睛在说:‘不管是谁,不管是谁都好,请救救我,请不要让我一个人越陷越深。’
“这正是我讨厌你的原因之一。太宰先生,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少女看见了他的求救,但是她选择了无视,“这正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我深爱着我爱的以及爱我的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要曾经经历过一份刻骨铭心的爱就足够支撑我活过接下来的日子了。”
太宰治的周围缠绕着挥散不去的阴霾,“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啊裕子,明明你应该和我是一类人的。”
“我永远都不会成为太宰先生那样的人,重新获得了活着的希望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死去的。”
“太虚假了,这太虚假了。”
“如果我没有遇到森先生,那么我也许会和你更聊得来,在那个并不存在的如果世界的我,也许是太宰先生的朋友呢。”
“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被森先生养育大的我,是太宰先生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太宰治怀揣着无尽的恶意,询问她一个问题,“如果森先生想要牺牲你的朋友或者部下来达成他的目的,你会阻止他吗?”
“这个目的,是只有牺牲掉那个人才能实现吗?”
“也有别的道路,但是牺牲掉那个人的性命是最优解。”
“那就牺牲掉,”森裕子果断选择了最优解,“被森先生赐予了一切的我,绝对不会拒绝森先生的任何决定,我将无条件的支持森先生。”
听到森裕子的回答,太宰治却是笑了。
“没有错,这正是我所认识的森裕子的标准回答,被森先生掌控着的你,如同傀儡。你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归还给你。裕子,你和森先生也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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