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之前,安德莉亚还很好心的给碳治郎来了一记治疗,毕竟她可是看到对方那温暖的眼神才会突发奇想,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成为这样温柔到极点的人。
碳治郎也没有让安德莉亚失望,明明疼的不行,下唇都被咬出了血痕,但对方也没有半点埋怨。
甚至还用那沙哑的嗓音来安慰她,“不要紧的。”
几刀下去,碳治郎身上的疼痛就减轻了不少,少年低低的喘着气,缓解刚才剧烈的痛楚。
在疼痛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还是第一次伤口好的这么快!
惊讶的少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甚至还很有闲工夫的来尝试了几个拉伸动作。事实证明,真的是浑身轻松。
没有半点的不适。
除了一开始的疼痛,简直就是神技!居然能够在一瞬间治疗好那么严重的伤口。
“哦哦哦!好神奇啊!只是稍微疼一下伤口就能好耶!”
自从自己有了这样的能力,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欢喜的模样打量着。少年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他是真的在为安德莉亚的这一手而高兴。
“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脸蛋红扑扑的,安德莉亚兴奋的看着碳治郎。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能理解自己的人,其他的家伙看到自己治疗的样子都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真是的,有什么好害怕的啊!
她是治疗耶!
“真的很感谢你呢,安德莉亚。”少年的眉眼弯起,抬手拍了拍安德莉亚的头顶。
刚拍了两下,刚趴在箱子里的祢豆子也钻了出来,晃晃脑袋表示自己也想摸摸头。
确实被这温馨的场景触动到了,蝴蝶忍嘴角的浅笑逐渐抹平,眼中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我先去看看其他的病号,福冈先生记得把这两位带回去啊。”
在听到安德莉亚说她只能对外伤起到作用的时候,蝴蝶忍就已经对安德莉亚那种神乎其神的治疗没了多少兴趣。
只能治疗外伤的话,在很多情况下都没有太多用处的,而且……这种治疗方式,怕是没有几个人会接受。
普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更别说眼前这个女孩子对他们一直抱有警惕,也不可能会告诉他们什么重要的东西。
***
地狱里惯来都有不少热闹可以看,毕竟狱卒无聊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站在三途川边,准备搞点彼岸花带去染个色的安德莉亚手捧着一大束花,满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大堆人。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在三途川前面开扭屁/股大赛吗?
我觉得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在那空旷的三途川边上,一群闲的没事的狱卒都在闹着玩,被发配过来扫大门的罗杰更是罪魁祸首,来着一群狱卒就直接嗨起来了。
已经成为领舞的茄子一边哼着奇怪的广场舞歌曲,一边和他们诡异的嗨了起来。
晃着手里的彼岸花,安德莉亚放弃了去找自家傻爹的打算,蹦蹦跳跳的准备去找鬼灯。
毕竟对方的药剂师才能一骑绝尘,紫藤花的毒药什么的由鬼灯大人来处理一定会更棒的吧?
满意的点了点头,安德莉亚把手里厚厚一沓的紫藤花以及彼岸花,仰头期待的看着鬼灯。
叹了一口气,那位冷漠的鬼神大人叹了一口气,指尖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彼岸花的染色你直接去找白泽。”
“是!!!”
知道鬼灯工作忙,安德莉亚迅速的抱起一沓彼岸花就往外跑。既然鬼灯大人这么说了,就一定是答应了帮忙熬制以紫藤花为主料的毒药。
哼哼~我要是直接把无惨丢到地狱锅里,效果应该会更好。
听完了安德莉亚的要求,白泽一边苦着脸抱怨,一边老老实实的帮忙做了染色,“莉亚酱好过分呢,鬼灯那家伙说一句你就直接过来了。”
“白泽叔叔超好!白泽叔叔超棒!!!非常感谢白泽叔叔帮我这个忙!”
举起小拳头给人吹彩虹屁打起,安德莉亚干的别说有多顺手了。
被夸的白泽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对小姑娘的夸奖谦虚一下,还是该对那个微妙的‘叔叔’称呼发出抗议。
“莉亚酱啊,为什么我是叔叔,而鬼灯是大人呢?”
“因为白泽叔叔人超好哒!”发好人卡发的无比熟练的安德莉亚认真的点了点头。
“……”被人直接噎回来的白泽干脆也不在问了,把手上已经染好色的青色彼岸花包装好放到安德莉亚手里。
被扎心扎多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了,白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理阎魔殿里出来的人了。
当然,万物的本质都是真香,等以后有人找上来,白泽还是会一边说着不情愿之类的话,一边好好的把事情办妥。
小心的捧着做好的‘陷阱’,安德莉亚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位不要脸,骗人感情又骗人身子的鬼舞辻无惨有个什么下场。
“我记得鬼灯大人说那位继国缘一先生是在阿鼻地狱工作来着。”
那个深处于地狱最底层的存在,是安德莉亚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哪怕鬼灯大人信奉放养教育,可那种需要到处打上马赛克的危险地区,还是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
这次约见的地方也是在阿鼻地狱外面,一处安闲悠然的场所。
刚走到那里,安德莉亚就看到了一位虽然有着年轻的面孔,却气质沉稳的黑发男人。
“请问,您就是继国缘一先生吗?”在面对这样的人的时候,哪怕是安德莉亚也会下意识的降低音量。
眼前的这位黑发的男子,容貌俊逸,气质清和。
通透耀眼,如同天边的皎皎明月。
阳光有时会过分的热烈,带来炽热的灼烧,但月光不会,柔和,清雅。
用一切的词藻去堆积也难以描述出那种感觉。
安德莉亚觉得,眼前的人透彻明亮,这般人物,怎么会是在阿鼻地狱就职的员工呢?
他的气质和那样的地方,相差是在太远了。
嘴角微微弯起,算是对安德莉亚打了招呼。那温和的青年像是在走神一般,视线直直的看向远方。
过了许久,才开口,“你…想杀掉鬼舞辻无惨?”
“诶?嗯……”虽然嘴上一直说着要给那个鬼好看,可安德莉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搞事情,还是真的想做点什么。
毕竟比起碳治郎他们,自己简直就像是在闹着玩的孩子。
不值一提。
“我无法给你提供多少帮助。”刚一开口,缘一就让安德莉亚绝了一劳永逸的小心思。
男人抬起头,看着地狱的天空,语气幽幽。
他在地狱呆了很久,对于鬼舞辻无惨的了解也更加深刻,那个男人…卑劣的让他厌恶。
那个男人,活了足足一千年,像是夜晚的鬼魅,潜藏在人的欲/望中伺机而动。
并且在人心最为脆弱的时候,用他那精致的容颜和那双令人沉迷的红色瞳孔说出诱惑的话语。
鬼舞辻无惨比任何诱人堕落的妖怪都要让人厌恶,因为他直接扭曲了人性。
人在他的眼中只是食物,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对于他制作出来的十二月鬼,他都没有半分的怜悯。
那个男人,是可以轻松送自己的手下去死的人。
作为亡灵,缘一不可能插手现世的事情。
视线看向远方,这位曾经有着不朽功绩的男人长叹一口气。“多么悲哀啊。”
明明坐在对面,可安德莉亚觉得自己和眼前的人隔的很远很远,像是根本触碰不到一般。他的心底仍然有执念,他在怀念什么?
“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男人的嘴角弯起,可那笑容未曾抵达眼底。耳饰微微晃动,那带着太阳花的纹饰让安德莉亚觉得有几分眼熟。
“那个耳饰……和碳治郎的好像。”
说到另一个事情,缘一倒是多了一分的兴趣,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带着的耳饰,“这个在我年轻的时候就送给朋友了。”
“啊!是灶门家吗?我认识一个男孩子他就带着这个!而且无惨看到他就直接下令让鬼杀了他!”
听到这里,缘一总算是多了一点反应,他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沉寂在悲哀之中。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制作不算优良的笛子,在手里摩挲着,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希望在地狱见到鬼舞辻无惨。”
杀了这个人家伙,那些鬼也同样会死去。
或许,他们还能有缘在地狱见上一面。
“今晚,我想我会去科研部接一下入梦装置。”
听到这话,安德莉亚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对方的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入无惨的梦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曾听说过,无惨那个胆小鬼自爆成1800块,结果被缘一砍掉了1500的惨剧。
安德莉亚就忍不住在心底搓手手,努力的压制着自己脸上的笑容。
这到底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纪会面呢?!
好兴奋!好想看!
啊啊啊啊——为什么入梦这种操作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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