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课是斯普劳特教授负责的课程,她一头标志性的凌乱头发和略胖的身材,以和善热情的笑容迎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
很遗憾由于某位小少爷指错了路,两人几乎岔气才勉强压点到达了温室。
勤奋好学的小少爷从斯莱特林的中间挤到了前面,纳丝塔站在了最末端,让前面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挡住自己,从左袖里抽出了变形课的课本。
翻页再次研究了一下变形咒的原理,她将书本放了回去,左右看了看周围的花盆等等,最终还是选择牺牲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
她取出了袖中的羽毛笔——这花了她一个金加隆。
她将魔杖从袖中滑出,耳边是斯普劳特教授的大声讲解。
魔杖对着羽毛笔,她挥了一下,轻声念了一句咒语。
羽毛笔变成了袋子,非常成功。
她念了一个反咒,把它变了回来,将它塞进了左袖。
她听到赫敏为格兰芬多又加了三分。
不过斯莱特林这次总算也有些厉害人物了,跟赫敏争着回答,一来二去为斯莱特林加了六分。
她对于草药没什么兴趣,不过出于它们对魔药制作或许有些用处,便也听得还算认真。
下课便是中午休息时间,纳丝塔自觉地站在了温室的出口处等待德拉科。
波特、赫敏和罗恩从她的身边经过时,赫敏向她打了个招呼,波特只是在见到赫敏打招呼之后,才对她点了一下头,皮笑肉不笑地抿了一下唇。
而罗恩,则是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便匆匆和两人往前走去,与纳丝塔擦身而过。走远之后后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和波特说着什么,不用猜都知道是在吐槽。
大概这就是纯正的斯莱特林和纯正的格兰芬多气场向冲的表现。
看来她的人际网在格兰芬多的这一条路有些艰难。
“嘿,卡尔多斯,你在这啊,我就说怎么在前面没看到你。”
纳丝塔回过头,看到了一头金发的小少爷,以及他身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微微一笑。
西奥多似乎和他的舍友们混在一起。
她从左袖内拿出了那支羽毛笔,在德拉科面前执着魔杖,念了一句咒语,羽毛笔便变成了一个布袋。
德拉科震惊地看着她手中的袋子,说:“你不会练了一节课吧?”
纳丝塔将她袋子变回羽毛笔,将笔收了起来,说:“加上翻书的时间是四分钟,后面的内容我还是听了的。”
德拉科惊讶地“哦”了一声,扬着眉毛说:“你还挺厉害的啊,这么快就学会了。既然这样,待会儿如果你可以顺便教我这个咒语,就更好了。”
“当然可以。”纳丝塔微笑着说。
小少爷天赋确实不错,在纳丝塔吃完了意面和几块烤鸡并喝了一杯果汁又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后,他终于成功地在纳丝塔、沃林顿和蒙泰的不断提点之下,将一只高脚杯变成了一只布袋子。
当然,他对于自己将近十分钟才成功这个事实似乎并不是很满意,特别是在纳丝塔看着她那块麻瓜手表告诉他精准的用时之后。
他严重怀疑分院帽将这个女孩分错了学院,她应该去拉文克劳。
用完餐,纳丝塔对自己的盘子用了“清洁一新”,并建议德拉科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自己掩饰延展咒以节约时间,但被从小修养严格的小少爷拒绝了。
纳丝塔觉得他应该是看到了隔壁格兰芬多的某人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挥着魔杖眼睛盯着课本的丑陋模样,心中产生了抗拒。
用完餐,大多学生都选择了在礼堂自习,这让错过了昨天礼堂集体自习的纳丝塔有些意外。沃林顿和蒙泰似乎要去训练魁地奇,吃完饭就走了。
至于高尔和克拉布,两人地坐在了德拉科的旁边,非常自觉地并没有打算接收他们能力范围之外的知识,把空间让给了德拉科和纳丝塔。
“砰!”
格兰芬多长桌的末端传来的爆炸声。
纳丝塔见德拉科看了过去,便没有回头,问他:“怎么了?”
“有个格兰芬多把杯子炸了。”德拉科笑得幸灾乐祸,带着不屑与嘲讽。
“看,比起他你好多了。”纳丝塔语调平和地说。
德拉科扬着唇角说:“那当然,我怎么会向那个愚蠢的格兰芬多一样。”
纳丝塔对他和善地微笑着,拿起了袋子,说:“对,继续吧,希望这次能延展个一厘米。”
一句话毫不留情地击碎了他的骄傲。
德拉科看着纳丝塔温和的笑容——似乎和平常并没有区别。
但他这一刻突然觉得这个温柔的皮囊下面似乎……
表里不一。
很快,他转念一想,觉得古怪可以完美地解释现在面前这个黑发黑眼女孩的所作所为。
他决定大度地谅解她的拆台举动。
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眼中同样的感受。
远处,纷纷杂杂的猫头鹰的叫声响起。学生们抬起头,看到了成群飞入礼堂的猫头鹰。
一瞬间,礼堂内喧哗一片。上空猫头鹰彼此穿插飞舞,下方学生们接住了猫头鹰送来的东西,一边好奇地窥探他人的父母送了什么,一边拆开自己的包裹。
纳丝塔拿着魔杖和袋子,看着德拉科接住了一大袋东西。
她佩服德拉科的猫头鹰,体力惊人。
德拉科高兴地打开了袋子,周围的斯莱特林都看了过来。
被羡慕地围观的感觉,德拉科非常享受。他笑着扬起了眉毛,微微昂着头,在众人的目光下拿出了几包零食,一套魁地奇模型,和一封信。
“嘿!马尔福的父亲送了他一套新款魁地奇纪念模型!”
“天呐,我昨天才在体育报上看到,他竟然今天就拿到了!”
德拉科的嘴角越翘越高,有向天边延伸的趋势,开始向旁人以满不在乎的语气炫耀。
不过相比于周围的吵闹,他身边这一块空气似乎有些太安静了。
他看向纳丝塔,就见她面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书本,手中的魔杖还对着面前的金色高脚杯微微挥动。
他突然想起来,纳丝塔·卡尔多斯是一个孤儿,没有人会给她寄任何东西。
他不禁觉得她有些可怜,现在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心里肯定难过得要哭了。
“Petrificus To……”纳丝塔看着书本,认真地皱着眉头练着念咒,“Petrificus Totalus。”
觉得自己念得流畅正确了,她满意地抿了抿唇,把面前的高脚杯快速变成了一只老鼠,又迅速地念:“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魔杖轻动,面前的老鼠僵直石化。
纳丝塔笑了一下,为自己一次性成功石化咒而满意。
德拉科看着女孩,他觉得她肯定是在强行装作自己坚强。
他想了想,决定大方地将自己珍贵的高端零食分一点给纳丝塔——她肯定没有尝过这么高级的巫师零食。
“卡尔多斯,要来点蜂蜜公爵限量版的糖吗?我妈妈送过来的,可以变成你喜欢的任何口味。”德拉科略带高傲地说。
纳丝塔偏过头,看到德拉科骄傲的模样,考虑了一下接与不接。
接下,或许他们的关系能进一小步,但可能会给这位骄傲的小少爷带来一种“她很可怜”的错觉——毕竟现在这位小少爷满眼都写着“施舍”;不接……她可能会被认为成傲娇?但可以满足她不想吃糖的诉求,以及避免口不对心地称赞。
最终她还是点了一下头,带着得体的微笑说:“如果可以的话,非常感谢。我还没试过魔法界的零食。”
她看到这位小少爷眼中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他拿出了一小盒白盒子装的糖果,递给她。她笑着接过,说:“那我现在打开了?”
“当然可以。”德拉科扬着唇角说。
纳丝塔看了一眼盒子背后的说明:“在吃糖时,心里念出你希望的口味。”
噢,非常碰巧是她不喜欢的硬糖。
口味包括糖的软硬吗?
她取出一颗,拆开了包装纸,塞进嘴里,心里念着:“血。”
嘴里的糖变成了血腥的味道。
她满意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怎么样?”德拉科以不由自主地期待眼神看着她。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笑着将糖嚼碎,发出了硬物粉碎的声音。
她说:“真神奇,马尔福先生。”
她看到了德拉科满意而自得的笑容。
“我刚刚想要‘德拉科·马尔福成功练习延展咒’口味,它什么都没变。”纳丝塔面带和善的微笑说。
德拉科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她在调侃自己之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开个玩笑。好好练习,马尔福先生。”纳丝塔耸了耸肩,笑着说。
“那你刚刚想的什么口味?”德拉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拿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问。
纳丝塔微笑:“黑巧克力。”
德拉科想了想,突然皱着眉头说:“噢,我明明想的是白巧克力!我就不该问你的!”
纳丝塔笑而不语。
或许这能变成一种新型整蛊糖。
“嘿!纳威得到了一个记忆球!”
一个惊叹的声音从格兰芬多的桌子传来。
纳丝塔看向那个敦厚的少年,就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水晶一般的球,里面充斥着白色的烟雾。
德拉科看到记忆球,鄙夷地说:“噢,隆巴顿家的,听说他爸妈疯了,纯血的败类。”
纳丝塔看到那个水晶球中的白色烟雾变成了红色,她问:“红色烟雾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说明他忘了一件事。”德拉科语调略显炫耀地回答,为他自己的的见多识广而得意。
终于,在艰难的一个中午过后,德拉科·马尔福成功将延展范围拓展到了五厘米,可喜可贺。
在学生们纷纷离开礼堂,前往下一个课程的课室时,德拉科没忍住,问纳丝塔:“你练这个用了多久?”
纳丝塔回头,黑水晶般的双眸中依旧是那温柔得体的清浅笑意。
她说:“你不会想知道的,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有了这种被无形碾压的错觉。
下午第一节是魔法史。
纳丝塔几乎整节课都在盯着《标准咒语》,她想在这一节课把这一本第七章收个尾。
当她在进入课室那一刻提出自己要坐最后一排不想听课的时候,德拉科诡异地看了她一眼,说:“你知道吗,我之前还觉得你应该是个拉文克劳。”
“现在呢?”她饶有兴致地回问。
“赫夫帕夫。”德拉科用不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她,随后转身走向了前排。
魔法史是她唯一觉得不想听的课了。
大概这会称为她期末唯一一个A。
宾斯在讲台上讲得高兴,纳丝塔在下面练得开心,所有人自得其乐。
下课,她想起了下一节课的内容。
飞行课。
果然,她看到了小少爷兴奋的神色,走路都带风。
“嘿卡尔多斯,下一节是飞行课!”德拉科看到课室外拿着魔棒捧着书,还在练习的纳丝塔,说,“噢,现在我又觉得你应该是个拉文克劳了。”
纳丝塔笑着收起了《标准咒语初级》,看着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带着叹息的语气微笑着说:“我终于能碰到扫帚了。”
随后,她对德拉科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点头问候。
她确实对于这个世界的飞行工具有些好奇,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御剑。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玄息,为什么。
她怀念起上辈子修炼魔的时光。
“如果你飞不好,我可以教你。”德拉科昂起头高傲地说。
“那么提前感谢你,马尔福先生。”纳丝塔说。
四人走到大草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扫帚。
纳丝塔站在了队首,德拉科站在了她的旁边。
队首的最大好处,就是隔绝开那些比较麻烦的人。
例如,潘西·帕金森。
纳丝塔能感觉到她恶狠狠的眼神。
她看到了对面的波特三人,三人也看到了她,但似乎又看到她身边的德拉科之后,收回了眼神。
人际之路遥渺兮啊。
她如是想。
远处,霍琦走了过来,对学生们说:“下午好同学们。”
“下午好,霍琦女士。”
霍琦穿过两侧队伍的中间,站到了队首,转身,面对所有人,她面容有点凶,语气铿锵有力地说:“现在上第一堂飞行课。你们还在等什么,站到飞天扫帚的左边。”
学生们面面相觑,缓缓移步到扫帚的左边。
“好了动作快,”她催促着说,“然后右手放在扫帚的上方,说‘起’。”
“起!”
纳丝塔看到德拉科非常轻松地使扫帚飞了起来,落在了他的右手中。
“起!”
纳丝塔听见了对面波特的声音,他也一次成功地使扫帚飞到了她的手里。
她看着扫帚,以念咒的语气说:“起。”
扫帚没动。
“嘿,带点感情,卡尔多斯。”德拉科抓着扫帚,得意地用教导的语气对她说。
她看了德拉科一眼,似懂非懂地再度看向扫帚,提高了音量,说:“起。”
扫帚动了一下,没飞起来。
“带感情不是大声说,卡尔多斯。”德拉科略带嫌弃地说。
“什么是带感情?”纳丝塔转头看向他,问。
德拉科噎了一下,想了想,说:“就像……跟它说话?或者……”
他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皱着眉头。
纳丝塔低头看着扫帚,盯了它一会儿。
周围的学生们都前前后后地拿起了扫帚,包括一直没成功的赫敏和被扫帚把打到头的罗恩。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第一次御剑的时候。
那是她在塔克拉玛干深处得到的一把古剑,为了取得它她身负重伤,以血为契。
她为了征服它疯狂涌动的魔力和煞气,七七四十九天在环境恶劣的塔克拉玛干承受身体的痛苦和外界风沙的干扰。
她千万次觉得自己就要死去。
在她听到那把叫“陵咬”的剑终于发出了臣服的嗡鸣后,她觉得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扫帚,叹了口气,用呼唤陵咬的语气说:“起!”
扫帚稳稳地飞到了她的手里。
“这就对了。”德拉科朝她扬着眉毛说。
她看着手中的扫帚,沉默不语。
德拉科见纳丝塔突然没了声响,疑惑道:“喂,卡尔多斯,你怎么了?”
纳丝塔拿着扫帚,转了两下,语调平静地说:“虽然并不想这样说,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嫌弃它。”
陵咬能杀人飞天变大变小还能赏心悦目震慑四方,这玩意除了飞天和扫地好像也没什么用。
虽说她上辈子把陵咬炼成了她的魂器(此魂器非彼魂器),按理说可以伴随她的灵魂无论几世轮回,不过她迄今都没有感受到陵咬的存在。
大概是没有玄息的原因。
她眸色微微一冷。
德拉科听到她的话,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居然在嫌弃飞天扫帚?
难道麻瓜界有比这更好的飞行工具吗?
“现在,抓住扫帚以后就骑上去,别摔下来!”霍琦见所有人都拿起了扫帚,就吩咐道。
纳丝塔清空了面上的情绪,冷漠地看着这个扫帚,压住心里的不情愿,骑了上去。
“为什么?”德拉科看着纳丝塔,问。
纳丝塔看向他,温和地微笑着说:“长得丑算个理由吗。”
真的,她非常嫌弃这把扫帚的长相。
德拉科以看巨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只有古怪能解释这个女孩的行为。
嗯,她是个古怪的女孩,说什么都是正常的。
德拉科顿时理解了她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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