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054章

    陆离在晏文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上前一把捂住了晏文的嘴。

    晏文的唇瓣微启, 上下启合, 带着温温的热度，贴合在陆离的掌心当中, 顿时就将陆离刚刚退下去的热意又烧了起来, 她红着一张脸, 轻轻咬了咬牙。

    “能……能从系统里出去了再说吗？”陆离轻轻地放开了晏文。

    晏文说得对, 她平生头一次，体会这种悸动叫喜欢，可在系统里只有她和晏文两人是真实存在的，前期钟灵秀和司娴的亲密戏份原本就多，或许对于晏文来说, 这就像是男女主演完了戏后，未能从戏份当中走出来, 所以戏与现实分不清。

    陆离毕竟在演艺圈里走了这么久的时日，虽然成就比不过晏文, 好歹见识也要比晏文多上一些。

    在晏文的眼里来看, 她能条分析缕, 将每一个角色的神情表情通过模仿来展示，是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模仿能力，算不得入戏。

    可是对于陆离来说, 前期两人贴合演戏，看戏只是模仿，只是相互扶持, 互相教学，可是每每晏文脸红、以及其他的反应都能看出来，晏文有过入戏，甚至于对戏份中的钟灵秀表现出来的亲密与爱恋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入戏的一种。

    如果只是无法出戏，今天只会是陆离自己，直到某一天，晏文成长到能够入戏的时候，就会有其他人。

    陆离并非独一无二的。

    一想通这个关节，陆离便又匆匆地跑了回来，她虽然对于晏文表达的喜欢有兴奋与高兴，可还是想要听晏文从系统当中出去后，能于花花世界当中，再同自己说一遍。

    晏文一时之间没有明白陆离的意思，可也没有再逼着问下去，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陆离，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反而是063要疯了！

    为什么要出系统啊！在063面前表达一下爱慕真的不香吗？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场景，它不能提供吗？

    害，这小坏系统，一天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文听陆离说要出系统，便同063讨了剧本，低头忙同陆离一起再次研究起来。

    刚刚的戏份她虽然听得有些不上心，可毕竟学习能力强，陆离再提点了三两句后，又同晏文示范了一遍，晏文迅速就将剧本吃透了。

    她没有再同063提出试一试司娴所受的疼痛感，只依照着陆离的所教，她的所学，顿时就将司娴在钟灵秀面前的换骨劫表现了个淋漓尽致，这场戏份顿时就过了。

    晏文虽然将这场戏份表现得很好，可陆离却有些没能迅速从戏份当中回过神来。

    晏文也不着急，她见过一次，心里也有了些底，只给陆离倒了杯水，然后轻轻地推到了陆离的面前。

    刚刚才同陆离表过白，陆离说不上接受，也没说得上拒绝，可如果这个时候的晏文再做一些亲密的事，也不太好看，是以只将水推到了陆离的面前，轻声开了口。

    “老师，喝点水。”陆离还是钟灵秀，是亲眼见司娴在自己的面前换骨，骨节一节又一节地粉碎，血肉模糊之间又换上新的骨节，然后心里空荡了一块，可却又已经没有了七情六欲。

    她无法同司娴表达出一丝一毫的关心与关切，只能亲眼看，然后将司娴的每一个表情印在了心底。

    她无法上前，无法向着司娴伸出手去。

    晏文也没有握住陆离微僵的手，只同063要了新的剧本，然后安静地坐在陆离的身边。

    剧本实则也没有看进去多少，她总是会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陆离，见陆离慢慢地回神，神色慢慢地恢复正常，抖着手伸过去想要握茶杯。

    晏文将茶杯往陆离的面前轻轻地推了半分。

    陆离这才抬起眼来看向了晏文，晏文抿着唇，冲着陆离轻轻地笑。

    陆离先将茶水喝尽了，这才看向了晏文：“我……我有点……”

    她有点没能出戏。

    不管她是钟灵秀也好，还是陆离也好，站在自己面前，断骨换皮的是司娴也好，还是晏文也好。

    对于钟灵秀来说，司娴是自己的亲人，伴了自己上千年，给了自己名，也续了自己命，所以即便心跳已不能再加快了，可对于司娴的关心和照顾都不是假的。对于陆离来说，晏文是个刚刚对自己表白过的人，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裂开了皮肤，神色疼痛难耐，却要压抑对她的关心和难受，左思右看，都让陆离一时半会出不了戏。

    晏文只稍从陆离的神色当中，就已经分出了陆离的所思所想。

    她虽无法体会，可是陆离难受，她看着对方不好受，自己心里也堵得慌。

    “063，下一场戏份是什么？”

    被点到的063悄悄地探个头出来：“原本是宗郁秋来接司娴走，所以不是两位老师的戏份，宗郁秋接司娴走的时候，灵秀是不在的。”

    晏文拧紧了眉心。

    063好似看懂了晏文的所思所想，忙又补充到：“但是如果两位老师需要体会剧情的话，是可能给出场景来，供两位老师酝酿情绪的。”

    晏文没想要酝酿情绪，反正就算是酝酿了情绪，到时候入不了戏的，不也依旧入不了戏吗。

    “那时候司娴后背上的伤好了吗？”

    063懂了。

    “没有，但是下一次两位老师的戏份时，身上都没有伤的，可以直接先去下一场戏份的场景的。”

    晏文一听，忙点头，场景迅速一换，她身上干干净净，早没了血肉模样的样子，清清爽爽，干净得很。

    她忙看向了陆离，陆离原就慢慢地松了口气，一见晏文此刻身上干净，没有哪处有受伤的地方，一颗心更是放了下来，情绪也跟着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直到陆离的神色全部转好，063目睹了一场告白大戏，甜得跟自己吃了一口蜜一般，也不为难两位老师了，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给两位，露天席地地，色香味俱全的，馋得陆离迅速恢复。

    两人吃得悄无声息，对于陆离来说是有些尴尬的，倒是晏文不觉得哪里不对劲，表达对他人的喜欢，自小她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脱口而出，都是心声，并非是不对的。

    她自小没有过这种情绪，可能处理得不是特别好，所以还是有些吓着陆离了，回头出了系统之后，她还得回去跟几位哥哥们讨教一番，晏渠不行，晏渠在商场里浸淫了这么多年，总是以最坏的人心去揣度试探，陆离不是这样的人，不能寻晏渠问。

    晏扬从学生时候就开始勾搭小姑娘了，被爷爷打断腿还在外头浪，心里弯弯绕绕虽然多，可好像也不太适合，毕竟网红们个个都想扒住这个有钱的大佬，对于陆离这样的，也不合适。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回去问晏太老爷。

    她边想边给陆离添菜，陆离的碗里都堆成了小山尖，晏文还一个劲儿地往里添。

    陆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晏文夹菜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陆离侧头看了晏文一眼：“晏老师，你自己吃，我这儿很多了。”

    晏文看了一眼陆离的碗，碗里冒出了个小尖，确实有点多，她还没有开口呢，陆离又道：“我回去真的会被陶宁姐逼着减肥的。”

    带着娇嗔，抿着唇笑起来，十分可爱。

    晏文忙顺着陆离点头，可刚点完头晏文又愣了愣：“老师说过，可以不叫我老师的。”

    陆离气笑了，怎么着，就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来着？

    她抬起头来轻觑了晏文一眼。

    晏文忙低了低头：“很早以前就说过的。”

    陆离简直气得想要指着晏文骂了，她这开口一声“老师”，闭口一声“老师”的，倒是叫得挺欢的，轮到自己这里了，就不可以了！

    陆离知道晏文是什么心思，晏文太单纯了，她的每一个情绪都体现在自己的脸上，她不愿意自己叫她老师，不过是想拉近自己与她的距离而已。

    成全她！

    陆离一见晏文那可怜的小神情，便忍不住。

    晏文实则是十分会撒娇的。

    许是自小就在优涡的家庭里长大，晏文不经意的一些小动作，小神情，以及脱口而出的某些语调，更能将她的娇俏体现出来。就如同现在，晏文只微微低着头，手里的筷子轻轻地扒着碗里的饭菜，也不张口吃，一双眼睛只静静地盯着，低声絮语地抱怨完后，还悄悄地掀起眼皮来，淡淡地觑陆离一眼，看似不在意，实则心里怨念积深。

    这种小神情小目光，简直就像是在陆离的心口上开了一枪。

    软软的麻麻的。

    又好似被晏文的一只手握在了掌心当中，有些疼，又有些舒服。

    陆离勾了勾嘴角，她故意避着晏文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

    随后俏皮地将头靠近了晏文。

    晏文没有想到陆离会突然靠近，扒拉碗的筷子顿时就停住了，顿在碗中间，连同着呼吸一道，都静止了。

    陆离低垂着眼，目光有意无意地从晏文的唇瓣上扫了过去。

    “姐姐。”

    腾地一下，晏文的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陆离恶作剧得逞，抿着笑意又退了半分：“叫晏老师不够亲，叫文姐，又不太合适，姐姐只比我大几个月，还是叫姐姐亲切。”

    陆离就是凭着人家的喜欢，在晏文的面前上下横跳。

    见晏文烧得脸都红了，她就好似得了趣意，轻轻地笑了起来。

    又扒了两口饭。

    晏文烧红了脸，半晌后轻轻“嗯”了一声，整张小脸都快埋进了碗里。

    陆离时不时地就侧过头去觑一眼，一见晏文那羞臊的模样又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这一顿饭吃下来，陆离倒是已经从剧本里面走了出来，并且身心畅快得很，反而是晏文有些坐立难安。

    063觉得陆老师真是太会了，就俩个字而已，就勾得晏老师神魂颠倒了，这很陆离，晏老师还是得多学学啊！

    吃完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虽然天色渐晚，063还是体贴地给了两人灯光，两人坐在院子里琢磨接下来的剧本。

    司娴的换骨劫并非轻易就能渡过的，她虽只在钟灵秀的面前换了一次骨，可这一次下来就已然去了半身修为，可之后的几次，虽也难熬，可司娴硬是将自己关了起来，未曾让钟灵秀看见一丝一毫。

    钟灵秀知晓，可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身出这方天地，她会将这里圈起来，不让别的人进去打扰。

    既然司娴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就体贴地退出去，藏得远一些。

    她总是会坐在山野之间的兔子洞口，看着那些小崽子一个一个远远躲着自己，又见自己不伤不害的，蹦蹦跳跳地过来试探一番，她便坐在洞口，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司娴的换骨劫来去好几次，跟当初钟灵秀渡情|欲劫时类似，原本一个劫难，只肖渡一次，便可作罢，修为再往上抬一阶。可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司娴骨节断了一次又一次，骨头碎成粉末一次又一次，可就是没有将这劫难渡过去。

    司娴知道，这是在钟灵秀的情|欲劫渡过之后，才如此反复的，同钟灵秀有关，可她却也不愿在钟灵秀的面前开口。

    这日司娴再次迎来了换骨劫，钟灵秀还是同前几次那般，寻了一个兔子洞坐了下来，施了法，将司娴困于其中，由不得别人来闯，给了司娴一方静谧之地。

    可钟灵秀怎么也没想到，宗郁秋是不同的，宗郁秋轻而易举地就带走了还处于换骨劫当中，神魂尽散的司娴。

    等到钟灵秀再回来时，发现司娴已经不见了。

    施法作下的界，被撕开了偌大的一个口，她寻遍整个院，拔腿就在山间狂奔，可是硬是没有找到司娴的下落。

    她已是无情无欲之人，可却在拖着疲惫一身回来，坐在院中时，心口剧烈地疼痛，让她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一夜，脑袋埋进胳膊里，哭不出，叫不出，生生像是割了心头一块肉，钝痛来袭，可她却只能微微张一张口，半分也叫不出来。

    自此，钟灵秀便踏上了寻司娴的路。

    她这几百年间，将当年司娴的所有劫难都体会了一遍，以往每一次渡劫，都有司娴伴于左右，可如今，钟灵秀每每在要渡劫之时，都会给自己寻一处隐蔽的角落，像是蛇进入了冬眠里一样，处处妥当，要渡劫，要活着，要飞升成龙，才能寻到司娴。

    漫漫岁月当中，钟灵秀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升龙了，起初是为了修为，之后是为了寻一个叫司娴的人。

    她步于尘世，越走越累，偶尔端坐下来，她总也会问自己一声。

    要往哪里去啊，要去寻个故人啊。

    百年之间，宗郁秋带走司娴，伴在司娴左右。

    司娴换骨之劫，大大小小经历上百次，直到宗郁秋用自己的一截脊柱，落进了司娴的后脊背当中，换骨劫才走至了尽头，可自此，司娴的神识就发生了转换。

    她慢慢地记不得了钟灵秀的模样，只记得很早很早以前，有一条小白蛇，一直伴在自己左右，于凌宵殿中，纠缠而上，伴了自己漫长的无趣的岁月。

    宗郁秋失了一截脊柱，却不曾告知司娴。

    司娴是知道的，因为这一截骨头不属于自己，所以每到固定的时日里，那就像是生出的一劫反骨，直让司娴的时日不好过。

    宗郁秋伴在司娴身边的时日渐短，直到宗郁秋逐渐衰老，慢慢地没了意识，这一世，走至尽头，临前拉住了司娴的手。

    司娴面色冷漠，可心里却是压了沉重大石一般，呼吸困难，有些受不住。

    直到宗郁秋于睡梦当中走完了此生，她神魂绕着司娴，抽走了司娴身上钟灵秀的最后一缕魂魄。

    当年就是因为钟灵秀，好好的上神之驱，连同钟灵秀一道，坠入凡尘。

    宗郁秋不允许此生还如此，临走时，带走了钟灵秀的魂魄，钟灵秀此生，不可再飞升，不可再出现在司娴的面前。

    宗郁秋渡完这一生，便神魂归位，回到了天上。

    他端坐云端，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司娴。

    被抽走了最后一缕魂魄的司娴，对于钟灵秀的记忆，只剩下了一条小白蛇。

    司娴于人间最后的时日里，渡完了最后一劫，只等着天雷将至，她便能飞升化龙。

    天雷将至的这个时日里，钟灵秀于凡尘之中再遇司娴。

    剧本便是从这里开始的，两人多年后再见，司娴已不记得钟灵秀的模样了，可与钟灵秀错身而过的时候，却突然之间，就觉得这条小白蛇，她是熟识的。

    匆匆的步履便慢慢地停了下来。

    钟灵秀却是一遇上司娴时，就停下了步子，看着司娴从对面慢慢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时日太长，长到她不记得为何要飞升为龙，长到她已经记不清司娴的模样了，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司娴从遥远之际漫步走过来的时候，她才惊觉，原本这么多年以来，她盼的，她找的，她所有的目标，和所有的神识，都只落在这一个人的身上。

    是司娴。

    她反复地咀嚼着司娴的名字，又反复地念着自己的名，钟灵秀，钟灵秀，名是司娴所赐，命是司娴所给，可这么长的时日里，她竟然已经记不得司娴了。

    陆离和晏文两人将前情剧本看了一遍，每每看到宗郁秋的时候，晏文便有些不高兴，特别是看到宗郁秋走了，还抽走了钟灵秀的最后一缕魂魄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掌猛地将桌面一拍，冷哼了一声。

    陆离侧头看了眼晏文，轻轻地笑了笑。

    “哪里不对吗？”

    晏文侧了侧头，轻哼了一声：“关宗郁秋什么事，还要从司娴的身上偷钟灵秀的神魂。”

    陆离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知道晏文是不喜欢宗郁秋的，哪知晏文是这般不喜欢宗郁秋，宗郁秋只是偷走了陆离的魂魄而已，又不是晏文的。

    两人商商量量地，便将剧本捋顺了。

    等到正式开始拍的时候，晏文深吸了口气。

    司娴原本是没注意到钟灵秀的，反倒是钟灵秀先看到司娴。

    钟灵秀一见司娴，步子就顿住了。

    人潮来往，步履匆匆，可钟灵秀的眼里却只有一个司娴。

    司娴静步而走，周遭的一切都都不曾落在司娴的眼里，司娴不知自己要往何处去，像是从前那种漫无目的，她总是随遇而安的，没有来处，没有去向，走到哪里，便于哪里歇脚落下。

    可直到司娴与钟灵秀错身而过的时候，司娴突然顿住了，那熟悉感从四肢漫了过来。

    宗郁秋处处戒备着钟灵秀靠近司娴，可他万万没想到，只差一步而已，司娴只差受一道天雷之劫，便可飞升为龙。可就在这道天雷欲将落下的当口，钟灵秀出现了。

    钟灵秀不动，司娴拧着眉头侧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也不动，只静静看着自己的钟灵秀。

    司娴转身，走向了钟灵秀。

    钟灵秀的手握成了拳，一双眼只直勾勾地看着司娴，好似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司娴再次确认，先是落入眼里，而后印在心上。

    是司娴啊。

    是心也不再跳动了，却还记在心上的人。

    司娴看了眼钟灵秀，而后开了口，她轻声问。

    “你我可曾认识？”

    宗郁秋气得翻手打碎了琉璃杯，想当年就不该听司娴的，避着司娴的时候，就该断送了钟灵秀的命。

    一条小蛇而已，不足挂齿，反倒是司娴为此，又是触天条，又是上神大忌，钟灵秀确实该死。

    凡尘之间的钟灵秀却也没有想到，司娴会不记得自己了。

    她不记得司娴了，可却知道自己一直在寻一个人，可司娴呢？司娴会记得些什么？

    她静静地看着，看着司娴的眼睛，最后喃喃两声，想摇头，想点头，可最后也只冲着司娴笑了笑。

    “姐姐。”

    司娴陡然惊住，目愣愣地看着钟灵秀。

    有风起，有云涌，忽而之间就全数涌了上来。

    只因一声“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请再等两章，只有两章，我保证！出了系统就是没羞没臊的恋爱了！！！

    063：我懂了，这就是想要开除我的粉籍！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