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小说:过度沉溺 作者:雾下菘
    虞鸢耳尖有些发热。

    “谁想吃你。”她故意板着脸。

    他在她颈窝里蹭着, 乖巧的说,“鸢鸢想。”

    虞鸢,“”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宝贝越来越不要脸了,简直轻车熟路的撒娇卖乖,奈何生得漂亮又嘴甜, 她每每都抵抗不住。

    像是被一只大狗狗紧紧贴住了,热乎乎的。

    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从她手里抽走,某人趁机取而代之。

    虞鸢站起身,嗔怪道, “把书还给我。”

    “我就知道, 鸢鸢的书比我重要多了。”男生修长的手指握着她刚才在看的书本,他比她高了一头,这么拿着, 她够不着, 抢不回来。

    虞鸢, “”不知道他和书比什么比。

    在一起之后, 谢星朝似乎很少在她面前再露出这种有些孩子气的模样了。

    她弯唇笑了下, 没办法, 踮起脚, 在他面颊上亲了亲,温声道,“可以把书还回来了么”

    “还要。”

    俩人在书房里不知道怎么闹了起来。

    虞鸢脸红到不行, 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握着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掉到了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 只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闷响。

    这么一闹, 就闹到了午饭时间。

    偌大的一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个坐着,厨房和餐厅隔着距离,虞鸢原本想自己过去帮忙端菜,不料,餐具已经都有人给料理好,她被谢星朝按回了座位,“鸢鸢,你坐得太远了。”

    他想叫她和他挨着坐。

    虞鸢,“”已经开始有人来上菜。

    虞鸢根本不知道,谢家这宅邸里,居然还藏着这么多人,她几乎一个都不认识。

    虞鸢提起筷子,看到刚给他们上菜的人,“要一起么”

    “我们都吃过了。”那人笑了笑,神态很拘谨。

    整个餐厅,除去他们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说话的声音,甚至连走路声都非常轻,只偶尔听到餐具被放下时的轻轻碰撞声。

    虞鸢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以前在家时,她会帮忙家务,吃饭也都是一家人围坐着一起吃。

    谢星朝倒是完全没有异样,似乎很是习惯了这种服侍。

    每每这种时候,虞鸢才会恍然想起,他并不是她的弟弟,他和她不一样,出身谢家,天生就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

    在她家时,其实也一直是他在迁就吧。

    虞鸢垂着眼,不知不觉,吃饭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不好吃么”他坐在她身旁,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今天叫来的厨师之前在五星级酒店当差,厨艺应该是没问题的,他自己不怎么讲究吃饭,是郑肖然推荐的,他特意和厨房交待过她的口味,应该不至于不喜欢吃。

    “星朝,你以前,都这样一个人吃饭”她握着筷子,忽然问。

    “不。”

    “我以前很少在家吃饭。”

    “”

    “都在学校,或者和许遇冬他们在一起,在外面吃。”

    虞鸢咬着筷子,看他,“当时是谁说的,以前和许遇冬他们都不熟的”

    “鸢鸢,我怕你介意因为这个不喜欢我。”他委委屈屈,声音倒是越来越小。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星朝,我很久没见过你爸爸,和那个”虞鸢想到他的那个继母。

    谢岗虞鸢只在以前很少的时候见过面,那时候,她岁数小,谢岗有什么事情,也就是和虞楚生和沈琴讲,和她完全没什么沟通,至于那个阿姨,虞鸢知道,谢星朝和他继母关系一贯不好。

    幸亏他们都不在家,虞鸢暗自松了口气。

    不然,谢叔叔还好一些,虞鸢不知道她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那个阿姨,据说最近她怀孕了,那么以后生下的孩子,就是谢星朝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怎么也算是很亲近的血缘关系了

    她想得有些出神。

    “鸢鸢。”

    “鸢鸢。”他叫了她名字两声,认真的问,“那女人让你不舒服了么”

    他以前没多想过这个事情,但是,现在看来,那女人似乎也有没多少自知之明。

    虞鸢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应该是他那个继母。

    虞鸢摇头,她轻声说,“星朝,我怕你觉得难受。”

    “我无所谓的。”

    “我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而且,她一直很喜欢你。”他握住她的手。

    温韵和沈琴是闺蜜,虞鸢对那个阿姨的印象已经模糊了,但是据沈琴说,当年,温韵刚嫁给谢岗不久,沈琴生她,温韵刚度完蜜月,立马就赶回了陵城,除去爸爸妈妈,她是第一个抱虞鸢的人。

    还有合影,虞鸢见过。

    是个很漂亮,格外显年轻的姐姐,谢星朝如今精致的眉眼大部分都是随了她的模样。

    据说温韵当年很喜欢她,抱着爱不释手。

    “当年,你阿姨还说过,是她结婚太晚了,不然,就生一个儿子,和我们家结一个娃娃亲。”沈琴以前和她当趣事说起过。

    可惜等温韵怀孕,已经是两年多后的事情了。

    “她当年一心一意只想也要一个漂亮女儿。”沈琴笑,“只是生下来是个小子。”

    虽然是个比大部分女孩都漂亮的小宝宝,温韵还为这事情和沈琴抱怨过,说一个男孩,要那么漂亮干什么。

    一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虞鸢想到以前沈琴开玩笑说过娃娃亲,脸红了一下。

    这些事情,谢星朝并不知道,虞鸢也没和他说起过,沈琴把以前那个还没成就消失了的娃娃亲玩笑告诉她时,虞鸢十六七岁,想到谢星朝,只是一笑而过。

    她那时只把他当一个乖巧漂亮的弟弟看待,从没想过,会到眼前这个局面。

    谢星朝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这些,这些往事,虞鸢也没有和他说起过。

    “你当她不存在。”他认真的说。

    不存在是不可能的,以后,假设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他家人的事情,全当不存在,掩耳盗铃,也是不可能的吧。

    虞鸢发现自己最近,似乎已经开始越来越多的考虑起来了他们之后的事情。

    他修长的手指有些冰凉,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珍而重之。

    “鸢鸢,我没开玩笑。”

    “嗯。”虞鸢只当他还说孩子话,笑了笑,“下午去哪儿玩”

    冬日,下雪。

    郑肖然下了自家车,叫司机开车先走。

    “大少爷今天叫小的来有何贵干啊”他进门,随手关上门。

    “来一杯”酒侍在门口等着,郑肖然有些酒瘾,谈事情时,不喝一点不习惯。

    “不喝。”他没抬眼。

    郑肖然脱了外衣,随意坐下,“行啊,你未成年的时候什么都搞,现在合法了,能喝了,倒不搞了”

    “”他凉凉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谢星朝现在很不喜欢别人提起那几年,忙举起双手,“行,我不说了。”

    郑肖然端着酒,看到谢星朝的电脑屏幕,眯了眯眼,“这是那谁那姓祝的女的”

    “你现在怎么又开始管起这事儿来了卧槽,这照片哪来的”

    “腾辉给的。”他看着屏幕。

    屏幕是一对男女,在一家豪华酒店门口,一前一后,女人戴了大大的遮阳帽和墨镜,一副度假打扮,男人没怎么遮掩,赫然就是霍玉柳。

    一连好多张,像素清晰。

    包括第二天凌晨,女人在酒店大厅露面,帽檐下露了一半侧脸,郑肖然瞧着格外熟悉。

    “牛皮啊哥,他们去阿辉家酒店开的房”郑肖然知道腾辉,和谢星朝以前关系很不错,一起打过架喝过酒的哥们,家里做酒店的,遍布全国,调出个监控不是小菜一碟。

    只不过,谢星朝怎么知道那两去的哪个酒店

    这得大几个月快一年前的事情了,郑肖然不知道,谢星朝怎么能把这事情再翻出来的,“你私家侦探出身啊”

    他回眸,看了郑肖然一眼,笑容古怪,“几个月前”

    郑肖然看到那照片的拍摄时间,眼珠子差点都掉了出来,“你他妈当时不是和我说,你不管这事情,叫我也别管了,不管就是这样不管的”

    “”他显然懒得回答这没意义的问题。

    他习惯事情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乐不乐意戳不戳破这个事情,和他有没有戳破的底牌,是两回事。

    “你怎么这么可怕以后你老婆要敢出轨,估计要被你活生生整死”郑肖然忍不住。

    他抬眸看了郑肖然一眼,轻笑了声,“我老婆出轨”

    郑肖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顺便为那不知道有没有的老婆默哀了几分钟,招惹了这神经病,绝对是从到精神的双重折磨,之后要真有什么别的想法,被搞得生不如死,估计都是轻的了。

    “能证明他们偷情也没什么用。”他合上了电脑,“这里头还有几张是酒店监控。”

    “阿辉不让你拿出去”

    “没。”他简短的说。

    “这么仗义的”郑肖然惊讶。

    “因为他没脑子。”他简短道。

    郑肖然,“”那你他妈居然还有这良心,知道替他着想。

    要私下搞到照片容易,倒时候曝出去了,一堆连锁反应很麻烦,毕竟这种面向客户的高端酒店,私自泄露监控给口碑带来的影响肯定不小。

    撞到谢星朝眼神,他立马不说话了,严肃道,“还是得给孩子做亲子鉴定。”

    “不过,那女的的孩子估计不是你爸的吧。”郑肖然说,“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生,现在忽然就怀上了。”

    “但现在孩子还没出来,她不配合的话,也没法做。”郑肖然说。

    “不过,假设是霍家的,他们也不会想要这孩子吧,又不是啥好事,一个出轨的女的生的。”

    “未必。”他唇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

    只要确定了是霍家的种,管他生母是谁,最后,都会被带回去。

    霍玉柳还没结婚,在陵城社交界也算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霍家已经催婚过好几次了,就算是个不光彩的私生子,大概率也会留下。

    “而且,这种可以顺便狠狠给谢岗一巴掌的事情。”他修长的双腿随意伸着,懒洋洋道,“他们为什么不做。”

    “”郑肖然贼想吐槽。

    那是你爹,为什么能说得像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一样。

    “那到时候等孩子生下了,再去做”郑肖然说,“那女的不同意,找你爹的头发做就行了。”

    “如果你爹也不愿意”郑肖然左思右想,“你们谢家别的近一点的亲戚,你还能找到吗”

    “”

    郑肖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啥蠢话。

    自己眼前不就站着一个,除了谢岗之外最近的亲哥。

    “兄弟之间能做吗”郑肖然忙问,“有效果吗”

    他记得那谁肚子里是个儿子。

    “y染色体父系遗传。”他声音凉凉,“我忘了你高中辍学。”

    郑肖然,“”你妈的谢星朝。

    “那到时候拿你自己头发和孩子头发去做就行了。”郑肖然说,“好解决得很,等女人生了,立马就可以做。”

    “不。”

    他面上又浮出了那种古怪的笑。

    “又要有儿子了。”他站起身,漂亮的面孔上覆着一层浅浅的阴霾,“这么好的事情,再多开心一会儿不好”

    郑肖然背脊有些发寒。

    “等到时候,谢岗自己会去做。”

    “不用你的头发”

    他漠然道,“我嫌恶心。”

    郑肖然明白了。

    “到时候,有几句话,要你去说。”

    “好。”郑肖然说。

    新年过得很快。

    谢星朝久违的留在了虞家过年,虞竹今年没来,原本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现在加了一个谢星朝,热闹不但没有减去,似乎还增加了。

    跨年夜,大家一起咕嘟咕嘟煮火锅。

    “星朝,多吃点。”沈琴笑容满面。

    “谢谢姨。”

    “鸢鸢,你吃吃这个。”他拿公筷,自己尝过的好吃一点的,都给虞鸢下一份。

    虞楚生裹着厚衣服,面容有些苍白,他最近又感冒了,但是新春晚上,人愉快,精神也比平时好了不少,看不出什么端倪。

    虞鸢蹙着眉,她好说歹说,私下劝过虞楚生很多次,终于把他说动了。

    说等新年假过去,如果还不好,就去医院检查。

    不过那时候,她都开学了,只能叫沈琴陪着一起去。

    虞鸢在心里悄无声息的叹气。

    陵城离京州实在太远,家里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儿,父母上了岁数,有什么事情,她甚至都无法陪在身边照顾。

    硕博连读至少还要五年,她还得在京州待至少五年。

    吃过年夜饭。

    虞鸢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夜空,发呆。

    “鸢鸢,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身后门动了动,男生修长的影子落在地上。

    虞鸢回过神,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他搂住她的腰,声音有些闷。

    “不是。”虞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她独立惯了,平时和谢星朝在一起,也更喜欢照顾他,这些事情,她都不想和他说。

    “鸢鸢,你不相信我么”他眼睛很漂亮,安静的看着她,“还是觉得我不够格当男人”

    没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可以依赖的男人。

    虞鸢失笑,踮起脚,捏了捏他的脸蛋,“知道你是了,好么”

    平时,她很少见到和别人相处时的谢星朝,对于那几年的他,也只是有所耳闻,到现在也没什么实感。

    在她面前,他这么多年似乎也没怎么变过,一如既往的可爱又黏人,加上不时流露出的几分纯真的孩子气,她都很喜欢。

    “我不是。”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又去亲她耳尖,黏糊糊的说,“鸢鸢不让。”

    这话里藏着的双重含义,虞鸢反应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耳尖一下红了。

    “我爸妈要来了,你松开一点。”

    “叔叔阿姨在看春晚,不会来。”他含糊的说,没离开她的耳垂。

    “”

    “鸢鸢,我今晚可以去你那儿么”趁着气氛好,他柔情蜜意的问,“今天过年”

    “不行”

    自从某天早上,发生了某件让她极端尴尬又羞耻的事情之后,她就严禁,坚决拒绝,他再爬她的床。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他抱着她,原本站着,后来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俩人坐在沙发上说话,他下巴搁在她肩窝里,由她揉着他的黑发,偶尔捏捏面颊,格外乖顺,像是只小憩的小兽,眼角眉梢里透着少见的慵懒。

    “鸢鸢,下学期,我可能要出国两周。”

    “嗯”虞鸢抬眼看他。

    “会找学校请假。”他说,“是我爸公司的业务。”

    虞鸢知道谢星朝现在有在实习,谢岗平时一年中的大半时间都在国外,谢家业务也大部分不在国内,这出国再正常不过。

    “嗯。”她示意自己知道了。

    “鸢鸢,你到时候和我视频吗”

    “好。”

    “每天都”

    “行吧。”

    不过只是两周,但虞鸢知道他怕寂寞又黏人,现在她居然也开始越来越习惯了这种小情侣之间的黏乎劲儿。

    原本很多她觉得没必要的事情,现在竟然也都开始觉得顺理成章。

    大四下学期,她其实没有太多事情,只剩毕业论文要忙,选题和内容都定好了,只需要再理顺逻辑架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远处,响起了隐约的爆竹声,烟火划破夜景。

    她唇忽然被轻轻咬了咬。

    “鸢鸢,新年快乐。”

    “余生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他垂眸,抵住了她的额头。

    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景,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都从未改变过的想法。

    “鸢鸢呢爱不爱我”

    他漂亮的眸子里似乎映着烟火,澄澈又绚烂,专心致志的看着她。

    虞鸢脸红了,心跳得很快,她微微偏开脸,小声说,“嗯。”

    “只爱我么”他孩子气,又执拗的追问,“不爱别的男人。”

    “嗯。”

    “鸢鸢不会骗我。”他似乎终于心满意足,长而柔软的睫毛垂落下,安心的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嗅着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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