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魅影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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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哥谭市，波士顿·布兰德的空墓。

    扎塔娜*跟随指引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非唯一一个得到预兆之人。

    魅影陌客*和幽灵*的出现并不意外，前者虽然行动诡秘，但总会在关键时刻神秘现身，往往是最后一丝希望，幽灵则是上帝的复仇之灵，行走人间，审判罪人。

    但是约翰·康斯坦丁，这位迷人的哥特公主优雅的转过身，轻轻瞟了一眼这位混乱的魔法师，AKA某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前任，发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

    他来到这里做什么？

    要知道，以往遇见这种事情，康斯坦丁一定是跑得最快的那个，就算最后不得不参与近期中，也一定会经历一番无用的傲娇挣扎。

    这次居然现身这么早？

    她面前的男人手里夹着香烟，领带皱巴巴的，看起来很是颓废。

    他心烦气躁地冲来到的扎塔娜点了点头，权作打过招呼了。

    *

    其实康斯坦丁也不想来的，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记忆出现了一些差错，或者说是断层，面前的一切都真实得要命，但是他总是觉得有哪里别别扭扭的，不骗人，他脖子上的汗毛一直都立着呢。

    这种时候不多，但一般都很要命。

    在目睹死人波士顿被不知名的力量拖走之后，康斯坦丁随手抄起手边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就喷出来了，剩下的半瓶里又有一半因为他手抖了一下直接贡献给了柔软的布料。

    这玩意儿……怎么会这么难喝？

    他皱着眉毛端详这瓶看起来很正常，过于正常，不，翻译过来就是过于廉价的威士忌，暗道莫非自己的口味已经被光之吧养叼了？

    他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究竟是谁在半夜溜进了他的房间把那瓶他从光之吧顺出来的、已经喝了半瓶的价值至少25万美金的人马头（倒不是说他心疼那恶魔头子的钱）换成了这种连哥谭的最乱的码头小酒吧都不愿意进的货色？

    康斯坦丁抱着那瓶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廉价威士忌，摸了摸自己还好好呆在肩膀上的脖子，陷入沉思，是他的命现在不比一瓶酒值钱了，还是有人在玩他？

    后面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有能力潜进他房间不被发现却不取他性命的人实在不多，其中一员正是他刚骚扰过的某人。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地呼唤道：“……格林伍德？是你吗？”

    没人应他。

    下一秒，他那个多年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依旧保持者完整性的旧手机疯了般开始震动。

    ‘你、他、妈、的、究、竟、是、在、哪、里、给、我、打、的、电、话！？’

    他拿起来之后，手机还加载了一会儿，接着屏幕上开始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往外蹦出了一句话。

    康斯坦丁分神思考了一秒钟天之声究竟能不能说某个带着‘Hell’的脏话词组，他衷心的希望那个漂亮人儿没有因此烫到了舌头*，虽然他跟那个见鬼的混种恶魔崽子出去乱混的时候估计舌头早就跟地狱烈火有过某种程度上而言更近距离的接触了*。

    然后就是他这话里包含着的另一层意思，不过康斯坦丁没有那个运气躺在床上细想自己究竟陷进了什么样的麻烦，下一秒，魅影陌客带着幽灵直接穿墙而入，字面意义上地把他从床上掐着脖子拽了起来。

    “我们得走了，康斯坦丁。”这个神秘的赎罪者在他耳边说道，康斯坦丁想抖个机灵，说点一如既往符合他混蛋身份的俏皮话，类似‘你们走吧，今晚不留你们过夜了宝贝们’。

    然而这次他不能，前一秒这家伙的顶头上司才给他发了一串带着些许不太文雅词汇的问候短信，他要是敢开口说这话，下一秒他就会被按进墙里，然后等到下次他再见到他们家漂亮的暴力狂小宝贝儿，他可是会真的跟路西法一起联手揍他的，而且最重要的是，25万美金一瓶的人马头也会离他而去。

    这可不行，精神萎靡以至于整个人都有点皱巴巴的驱魔人打了个哈欠，无视了幽灵在他旁边‘热切’的注视——这玩意儿当年还想审判他来着*，当然了，没有成功，要不然现在他也不能在这跟这两个人对峙。

    他冲魅影陌客咧了咧嘴角，有点难看，他知道，他从旁边的镜子里看出来了，问他：“怎么，你家上司想找我帮忙？他知道我的，一个电话就到，不用你费心专程来找我。”

    他从魅影陌客手底下勉强抢救出了自己的衬衣领子，对方看他的眼神却有点不太对劲，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但反正跟以前不一样。

    手机又滴了一声。

    ‘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你到底在哪’

    ‘我看不到你’

    康斯坦丁穿好了自己的长风衣之后，看到了这几条信息，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他跟漂亮宝贝儿在这里聊得热火朝天（？），魅影陌客居然一句话都没插进来，不仅如此，他似乎还对面前这境况有些迷茫。

    但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

    魅影陌客就站在他面前，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也就是说直播摄像头运转良好，格林伍德想的话，怎么可能看不到他？

    ……总不能是魔法断网了吧？他瞪着魅影陌客左看看右看看，没在他身上闻到什么奇怪的魔法味道。

    这不应该，他把手机塞进风衣口袋，点燃了一支烟，试图弄清楚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一种直觉又告诉他别打草惊蛇，于是他什么都没问，毫无疑义地跟着两尊大神走了。

    然后就是现在，他们一起聚在了波士顿·布兰德的空墓前。

    *

    “我能感知到死人的尸体现在正与他的魂魄一样四处徘徊，但我探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幽灵如是说道。

    “这可不太妙。”

    “你的意思是糟糕，对吧，魅影陌客？”康斯坦丁依旧还在走神，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驱魔人在想些别的东西，哪怕这事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但是他的心里依旧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排在更前面。

    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配合的，扎塔娜太了解他了，她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魅影陌客。

    “这里不只有波士顿的坟墓被掘出来，外面也许还有更多，这不是个体事件，究竟发生了什么？”

    “纵然我曾全知全觉，扎塔娜，这并不是自夸，”魅影陌客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康斯坦丁熟悉的光芒，他已经越来越接近康斯坦丁记忆里的那个人了，但就是这样，才格外不对劲。

    “我并不能径直插手干涉，”他说，“我只能引导你。”

    “……那又是谁在引导你呢？”康斯坦丁问他，驱魔人掐灭了烟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他可是太清楚魅影陌客究竟在为谁服务了，但他就是要问这个问题。

    “我服务于天之声。”

    这个回答滴水不露。

    “你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康斯坦丁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嘲讽，只是不知针对的是谁，他说，“我的意思是，究竟谁是TMD天之声。”

    赎罪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扎塔娜察觉到了越发紧张起来的气氛。

    “约翰，”她呼唤道，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其实是在提醒他。

    他能从围绕着幽灵的空气中尝出它的味道，死亡，如此浓郁，如此的死气沉沉，但是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这之前有什么预兆？

    ——什么都没有，他被直接丢到了这里，与一切都格格不入，他看着面前的几个熟人，却觉得他们从未如此陌生。

    一枚黑色的灯戒从一处坟墓里飞出来，径直冲向了幽灵。

    “来自地球的克里斯帕斯·阿伦——”

    “不……”扎塔娜喃喃道，巨大的危机感浮现在她的心头，她试图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是黑灯戒的速度太快了。

    “苏醒！”

    “不————我不会被利用的，我乃复仇之灵！”幽灵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包括他自己，它努力地在抵抗着这股奇异的魔法。

    “我是幽灵！”

    “我……我想要哈尔·乔丹回来！”*它憋屈无比地喊完了这句话，哈尔·乔丹算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任宿主了，从来都不听指挥还妄图控制它，但起码，如果他的宿主还是哈尔·乔丹的话，用意志来对抗这股死亡的力量可能会成功。

    扎塔娜在空中画了半个符咒，幽灵的话简直莫名其妙，但是所有的言语都是有因果的，为什么它会突然提到哈尔·乔丹？

    康斯坦丁依旧没动，他冷眼望着眼前这一幕闹剧的发生。

    幽灵很明显被控制了，如果这是真的话，他们确实麻烦大了，但是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康斯坦丁还抱有疑问。

    斯特兰奇从入定中睁开双眼，阿戈摩托之眼在他的胸口闪烁着光芒。

    他张开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魔咒。

    在墓地的几个人看着幽灵的变化，他们身后出现了一道传送门。

    “进来。”至尊法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康斯坦丁第一个跨了过去，把身后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他从口袋中隐蔽地将它掏出来，瞄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然后又让它滑进了口袋深处。

    信息很明确，也很简单。

    ‘醒过来’

    传送门在扎塔娜和魅影陌客穿过之前就消失了，他们被留在了墓地。

    纽约圣殿，至尊法师缓缓从空中飘落，浮魔斗篷张开一个优雅的弧度，看上去确实很有逼格。

    康斯坦丁暗暗翻了个白眼。

    很好，又是一个穿斗篷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