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莫名的让人有些心酸,梅子意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外站了一会,“能同我聊聊阿秀吗?如果我在外面碰到她,也许可以认出她。”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阿树,“进来坐吧,不嫌弃的话在我这吃个早饭。”
打开木栅栏门,梅子意第二次走入了阿树的家,“那真是太感谢了。”
因为梅子意的到来,阿树放弃了劈柴,转身回屋去端早餐,梅子意也跟过去帮忙,屋内的摆设同小院一样精致而优雅,与这个村中大部分人家都不一样,在这里,你仿佛不是单纯的生活在村落,而是生活在世外桃源,惬意而悠然。
屋中有插着新鲜花草的花瓶,灶台干净整洁,此时正散发着阵阵食物的香味。就连放在灶台旁边的小凳子都经过简单改造和装饰,窗子上贴着尚未褪色的窗花,脚下踩的也不再是单纯的水泥,而是混杂着雨花石,勾勒成简单图案的地面。
“这些都是阿秀弄得,很好看对吧。”阿树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她很喜欢将这个简陋的房子装饰的更漂亮,我也喜欢。”
梅子意收回打量的目光,忍不住点头称赞,“非常漂亮。”
得到认同之后,阿树的笑容更真实了一点,两人将饭菜端上桌,早餐比晚餐丰盛,茶叶蛋,瘦肉粥,还有大个的肉包子。
与昨晚不愿意交谈不同,一边吃着早饭,梅子意一边听着阿树讲述他和阿秀的事,阿树似乎是真的相信了他之前所说的话,以为他会在外面碰到阿秀,因此讲的很详细。
这种情况梅子意昨晚也经历过,就是那对老夫妻,虽然有一瞬间的寒意,但迷宫给出的提示语一定有其深意。而且阿树的故事中,处处透露着温馨,阿树伤了腿之后,虽然有过一段时间的颓废,但很快振作,阿树和阿秀,都不是轻易屈服于生活的人。
吃完早餐,梅子意同阿树告别,临行前,阿树给了梅子意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人,一个是阿树,另外一个自然就是阿秀了,“矿洞中错综复杂,多加小心。”
梅子意突然觉得手中的照片有些烫手,阿树的信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最后只能郑重点点头,离开了阿树的家。
此时村中其他人也已经准备完毕,聚集在村长家外等待下矿。梅子意甚至看到那个红头发的丽娜不停的打哈欠抱怨起的太早,而程序员的脸上还带着擦伤,小队的气氛有些诡异。
“怎么了?”梅子意走到云辞树旁边询问。
“方洲告诉了刘莆真烧香的事,刘莆真和借宿的那家人打起来了,不过后来被大家拉开。”云辞树小声的解释。
刘莆真就是程序员的名字,说实话,这个程序员是新人当中存在感最弱的,很容易让人忽略。
因为刘莆真和借宿人家的矛盾,小队所有人都知道了烧香的事,每个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谁也不知道烧香有什么深意。
而导致这一切的方洲则很平静的解释,只是没想到刘莆真神经竟然这么脆弱,不过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点防范心。
老玩家不免觉得被摆了一道,不过影响不大,也没追究。倒是白露露开口说道,“并不是所有人脾气都像我们这样好,希望下一次,你还有这样的好运气。”
方洲摊了摊手无奈道,“我只是个金融系大二生,你们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众人之间的对话就这样并不怎么愉快的结束了,而这一天,带领众人下矿的并不是村长,村长说自己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村中剩下的又多是老弱妇孺,恰好矿井的负责人开车抵达,然后带领众人去矿井,当然,煤老板自己是不会下矿的。
一行人向北步行,等出了村庄范围,煤老板的话就多了起来,“我姓彭,大家叫我彭老板就行,你们的任务就是调查矿难发生的原因,之前的救援队已经从侧支挖了一条小隧道……”
彭老板简单介绍了一下矿井的情况,当然最后还不忘抱怨一句,“穷山恶水出刁民啊,那些村民肯定是想要更多的赔偿款,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三天时间,足够你们调查情况了,我希望三天后看到的结果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彭老板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好在路还算好走,大概是为了运送煤炭,特意修的砂石路。大约二十分钟后,众人抵达了矿井区,如果不是外面堆积着大量还没运走的煤炭,众人几乎认不出这里就是开采区。
一个个竖井分散在四周,有的上面已经长满了荒草,似乎被废弃很久了,彭老板带着众人来到一处矿井前,指了指下面。“这个就是之前救援队下的矿井,这些背包你们带着。”
十个背包早就整整齐齐的放在矿井边,煤老板交待完后就离开,他还要将积压的煤炭处理,用他的话说,“人死都死了,活人却还是要吃饭的。”
众人检查了一下背包,发现背包中只有水,压缩饼干各三份,一把折叠铲,以及一个带有头灯的黄色安全帽。
“这装备可是够简陋的。”暴发户感慨了一句,将安全帽扣在头上。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终于要下矿了,似乎迷宫刚要进入主题。
矿井是直上直下的竖井,十人将被分成两组通过电梯运送下去,说是电梯,但其实就是一个底板加上几块铁网组合起来的,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散架,矿井旁边的工人会负责操作,众人只需要站上去就行了。
众人很快分好了组,三个老人带两个新人的分配方式,白露露,万池,柳外青带着方洲和吕震新先下了井,大约四十分钟后,电梯重新升了上来。
剩余五人站了上去,随着一阵摇晃,电梯开始下降,空间中只剩下吱呀吱呀钢铁摩擦的声音,没有人说话,竖井中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照明灯,但随着不断深入地底,人的心理压力会不断增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竖井中的照明灯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即使是站在身边的人,也只能勉强看清轮廓。
“还没到底吗?我怎么感觉过了好久?”刘莆真的声音紧绷僵硬,呼吸也十分急促。
“只是长时间黑暗造成的错觉。”丽娜在旁边安慰,但同样有些紧张。
“不是错觉,我们已经下降快半个小时了,明显超出了上一批的时间。”云辞树说道,“这个电梯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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