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舒这般问, 凤北诀笑了,“舒儿以为,还有谁人能比本王冷血?”
安舒没有说话,又转脸看着凤北诀。
其实,她不认为镇北王冷血, 因为, 这世界给镇北王的,尽是恶意, 没有人给他哪怕一点善意,镇北王又有什么理由以德报怨?
以德报德, 以直报怨, 没有任何不妥。
她对镇北王无所求,不过是以平常人的方式对待镇北王, 镇北王就会回以她更多。
想着,安舒唇角弯弯, 笑道:“王爷并不冷血,至少, 在我这里不冷血。”
凤北诀抬眼, 安舒明亮清澈的眼神与他撞上, 竟是力量十足, 撞得他眼眶都有些发酸。
他忙垂下眼帘, “这就够了,旁人,本王也不在意。”
两人静默半晌, 安舒蹲久了觉得有些腿麻,便说:“我们回去吧。”
说着起身,结果因为发呆确实蹲得太久,腿脚都不大听使唤,一个踉跄就跌进湖中。
随行丫鬟云裳惊叫一声,“来人啊!王妃掉进水里了!”
安舒是会游泳的,奈何腿麻,就扑腾了两下,凤北诀心都提了起来,想也没想就跟着跳进湖里欲救安舒起来。
跳下去才想起自己并不会水,甚至对水恐惧。
湖中安舒已经缓过来,头露出水面,手脚并用往岸上爬,爬到一半发现凤北诀快要沉底了,不得已回头去捞,“云裳,快来帮我一把。”
云裳不会水,湖边没有任何东西,情急之下,把自己腰带解开丢进水里让安舒抓住,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岸上拽。
安舒抓住凤北诀的衣领,让他的头露出水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旁的仆人闻声赶来帮忙,才把二人拉出水面。
凤北诀掉下去没多久,按理应该只是呛了两口水,但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安舒不免着急,顾不上其他,赶紧把凤北诀扒拉平躺,给他做一套人工呼吸。
安舒为凤北诀做人工呼吸,周围仆人一脸震惊,眼看安舒嘴杵上凤北诀的嘴,云裳带头别开脸,一时不知做点什么好。
凤北诀睁开眼睛,只看到安舒一脸焦急,又是按他胸口,又是捏住他的鼻子对嘴吹气。
安舒按完心肺,正要给第二次人工呼吸,就对上凤北诀双目,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凤北诀已环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身下,唇就压了上来。
云裳忙让其他仆人赶紧离开,自己也识趣的走远。
安舒又气又羞,她一心担忧镇北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镇北王却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亲她。
尴尬症晚期患者差点尴尬得当场去世。
不过,镇北王的吻技好像进步了?
安舒被美色迷得思绪涣散了一瞬,而后恢复清明,伸手推开了凤北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好意思!”
凤北诀脸色恢复了许多,“本王亲吻自己的王妃,为何不好意思?”
安舒掀开凤北诀,气鼓鼓的往前走,到底她是现代人还是镇北王是现代人?她觉得自己思想挺开放的,但也做不到当众接吻面不改色。
凤北诀起身,跟在安舒后面走,他手长脚长,几步路就追上了安舒,与安舒并肩而行。
云裳自认是个有眼色的丫鬟,她走远后并非闲逛,而是直接回了长辉院,吩咐水房准备了满满一池热水,让王爷王妃洗个鸳鸯浴。
看王爷与王妃迫不及待的亲吻,必然是干柴烈火,但再着急也不可能就在湖边办事,王爷王妃掉进了湖里,刚好需要洗个热水澡,这浴池中水汽氤氲,撒上片片花瓣,气氛正恰。
凤北诀与安舒回到长辉院,云裳就迎了上来,“王爷,王妃,湖水诸多不净,奴婢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恭请王爷王妃沐浴。”
安舒点头,心里赞赏,有了大丫鬟就是不一样,她完全不需要操心任何事,大丫鬟就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安舒道:“王爷先洗吧,我回屋里用浴桶。”
凤北诀拉住欲走的安舒,“本王身子骨硬朗,王妃先洗,不要着凉了。”
云裳有点看不明白,还是道:“奴婢考虑到王爷王妃都落水了,所以准备了足够的热水,足以让王爷王妃同时沐浴。”
“这……”
安舒迟疑了一下,而后一咬牙,点头应下,“好,王爷,走吧,不然水要凉了。”
凤北诀有些诧异,他的王妃如此容易害羞,怎么会突然自愿与他共浴?
安舒牵住凤北诀湿哒哒的衣袖,拉着他往净房去。
凤北诀感觉自己像一个木偶,王妃只是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他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跟着王妃走。
二人进入净房,云裳就懂事的把房门拉上。
屋内水汽升腾一片暖意,安舒心脏狂跳,伸手去解凤北诀腰带。
这件事她做过无数次,不过是镇北王清醒与昏睡的区别,她会再帮镇北王洗一次澡,想告诉镇北王,她并不在意镇北王那一身伤痕。
凤北诀摁住安舒的手,透过水汽看她,她的轮廓都被水汽浸润得柔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我不止一次帮你擦洗身子。”安舒说得坚定,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想把自己善意都给镇北王。
因为镇北王看得见她的付出,她半辈子拼命讨好别人,求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认可。
凤北诀看着安舒半晌,手缓缓松开,任由安舒将他腰带解下,一件件脱去他的衣裳,直到浑身赤|裸展露在空气中。
他想过很多次,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安舒为他擦洗清理秽物时,是什么样的神情。
真到了能亲眼看见,他又不敢去看安舒的脸,怕看到安舒露出害怕或是嫌恶的神情。
安舒没有多想,反正热气腾腾也看不真切,伸手握住凤北诀手臂,牵他朝浴池走,“你试试水温,不烫再进去。”
凤北诀跨进浴池,安舒用洗澡布捞水将他上身打湿,又拿来香胰子打沫儿。
“舒儿,这身疤痕,可有吓到你?”
安舒摇摇头,“第一次看到王爷身上的伤,我就在想,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留下这些伤痕,受伤的时候肯定很疼。”
安舒用木瓢舀水冲去凤北诀身上的泡沫,低头亲吻他左肩最大那块疤痕,“我不害怕疤痕,只害怕疤痕产生时的疼痛。”
凤北诀有些失语,他不是嘴拙之人,此时却不知什么言语能表达心中所想。
“舒儿,你衣裳湿透的,先脱了吧。”
“……”安舒最开始就没打算脱自己的衣裳,只是想帮镇北王克服一下心理障碍,告诉他这身疤痕只是疤痕而已。
见安舒不应声,凤北诀又叫她:“舒儿?可有听见本王说什么?”
“听见了,我先帮王爷洗干净再说。”
凤北诀握住她的手,“舒儿,你伺候了本王许久,现在,换本王伺候你一回。”
说着,轻轻摘去安舒头上的发饰,她的头发被湖水打湿未干,一绺绺垂下来,并不算好看,但架不住人面赛桃花。
凤北诀动作轻柔,试探着解开安舒腰带,安舒慌张道:“我自己来。”
“舒儿,不要害羞,本王说过,若你不愿,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
凤北诀声音低哑悦耳,安舒又被他蛊惑了。
待安舒回过神来,她已经蹲在了浴池里,身上仅存一件亵衣。
凤北诀手指一挑,亵衣带子也被挑开,滑落下来飘在水中,随着水纹晃着荡远。
凤北诀倒是遵守承诺,没有多余的动作,用香胰子在洗澡布上打出泡沫,小心翼翼为安舒搓洗。
安舒背对着凤北诀,只敢露出一个脑袋,紧张得浑身僵硬,仿佛石化了一般。
“那个……王爷你不会凫水吗?”安舒尝试转移注意力。
凤北诀手顿了顿,“不会。”
“为什么呢?”问完安舒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这是什么尬聊现场。
凤北诀倒没有觉得尴尬,认真回答安舒的问题,“因为,我曾被捆住手脚扔进湖底,若水深超过胸口,我便会不能呼吸。”
“是……耶律卓吗?”
凤北诀道:“不是,是我的长兄,凤东黎。”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接近二十年,是他母妃刚被处决之后,在他九岁生辰那日。
安舒有些震惊,若是耶律卓虐待镇北王,她无话可说,毕竟耶律卓是敌国王子。
但凤东黎是镇北王的哥哥,就算不是一母所生,安舒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安舒转身,抱了抱凤北诀,“他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
凤北诀感觉两团柔软压住他胸腹,带着香胰子湿滑的触感,顿时没了声音。
安舒只当凤北诀回忆悲惨往事沉痛其中,“不喜欢深水,以后我们离远点就是,没什么的。”
凤北诀哑声问:“舒儿,你可感觉水位有所上升?”
“啊?”安舒摸不着头脑,“没有啊,怎么了?你害怕吗?”
直到注意到凤北诀奇异的脸色,安舒瞬间反应过来,“你……你、不要脸!你以为自己是大象吗?能让整个浴池的水位上升?”
“舒儿会凫水,自然察觉不到水位上升,但本王怕水,对此极为敏感。”
说着,凤北诀逼近安舒,将她抵在池边,“本王很怕水,不如请舒儿配合,收纳巨物,将水位降下去。”
“……”安舒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镇北王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来的?
凤北诀一直在试探,确认安舒不是抗拒而是害羞,他便毫不犹豫进行下一步。
二人皆是新手,全靠摸索,但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天赋异禀,基本无师自通。
水位降没降下去安舒不知道,她只知道水凉了,自己有点腿软。
凤北诀食髓知味,眼看水位又在上升,但水温却在下降,只得作罢。
回房后,安舒靠在床头,月心为安舒擦头发,安舒一脸慵懒,回想方才就脸红心跳,却又忍不住去回想。
她终于也是有性|生活的人了,对象还长得俊美非常。
回想镇北王被情|欲浸染,面色潮红低喘不断的模样,安舒觉得自己都要凭空生出坚硬的幻|肢了。
看安舒满眼水色要笑不笑,云裳与云衣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了然。
王爷王妃在浴池许久,最后王妃是被王爷抱着回房的,可想而知王妃被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是夜,安舒一如既往躺在里侧准备睡觉,凤北诀却没有安稳抱着她入眠,他说,白日没能尽兴。
安舒算是知道了禁欲十多年的男人有多恐怖,到最后她没有一丝力气,身体却还不受控制的抽搐,说不上来什么感受,非要找个词的话她选生不如死。
第二天安舒睡到日上三竿,是她穿越以来起得最晚的一天。
坐到梳妆镜前一看,她脖子上吻痕一堆。
几个丫鬟很有职业素养,目不斜视的为她洗漱更衣。
秦训一如往常找安舒述职,汇报完毕,看到安舒衣领下雪白的脖颈露出一点红印,便说:“王妃,可是新进的熏香驱蚊效果不佳?属下这就让人换一家。”
安舒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没、没有,挺好的,不用换。”
云衣云裳几个丫头差点笑出声,憋笑憋得脸都快扭曲了。
秦训不明所以,只是皱了皱眉,“有用就好,属下告退。”
待背过安舒,几个丫头才掩嘴偷笑,“嘻嘻那秦管家可真有意思,竟然问王妃是不是熏香驱蚊不佳,王妃的脸色都不对了。”
月盈道:“是啊是啊,秦管家可真是个呆子,看样子应该还没有娶妻,不然也不会闹这样的乌龙。”
月白插话:“秦管家长得有模有样,又是王府管事一把手,王爷王妃都很信任他呢,怎么可能没有娶妻?”
又打趣云衣云裳:“要是没有娶妻,倒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云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云衣嗔了月白一眼,“净瞎说,我可是听小丫头陶彩说,王妃身边原来有个宠婢,唤作翠珠,王妃有意撮合翠珠和秦管家,被秦管家直接回绝了呢。”
月白道:“那有什么?就是秦管家不喜欢翠珠呗,咱们云姐姐有本事长得好,做个管家娘子那是绰绰有余,说不定都不用王妃撮合,秦管家就自己找王妃求娶了。”
云裳只是在一旁听着几人叽叽喳喳,只要平日不出岔子,私下里闲话也挺正常,不过还是低声提醒道:“你们少提翠珠,王妃听见会不高兴。”
其余几人没有反驳,来这镇北王府一月有余,王妃器重谁已经谁一目了然,云裳说话办事明显更招王妃喜欢,大伙儿也就都比较听云裳的话。
云衣心里有些不乐意,翠珠是她先提起的,云裳直接让她们少提翠珠,等同于打她的脸。
若她是月字打头的丫鬟也就罢了,对云裳的话没有任何异议,但她于云裳分明都是云字打头,云裳却好像比她要高出一级。
不过,云衣也没计较,不得不承认,云裳考虑事情确实周到些。
月白又牵起另一个话头,道:“说起回绝亲事,咱们王府还真是一脉相承,听闻一次宫宴,皇上提议王爷纳侧妃,王爷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回绝了。”
月瑶也说:“是啊,外面传言都说王爷如何如何,当初得知孙婆子要带我们来镇北王府,我就盼着自己别被选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来被选上也一直提心吊胆的,但如今看下来,外面的传言并不可信,王爷挺好的,对王妃更是宠爱有加,为了王妃都敢回绝皇上的提议。”
云衣点头,“对呀,到王府一个多月了,王爷简直是个绝世好男人,哪有外边说的那么可怕。”
云裳叹了口气,“王妃在午睡,咱们偷闲就偷闲,别议论主子,说点其他的吧。”
云衣跟着叹气,“其他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咱们王府除了王爷就王妃一个主子,清净得很。”
云裳好笑道:“清净不好吗?要是旁的高门大户,各房嫡庶勾心斗角,一点错处可能就万劫不复,还能让我们这么清闲懒散闲话主子?”
“也是,王妃应该快醒了,咱们可以开始干活了,王妃是个很好的主子,伺候好了王妃,这辈子就有着落了。”
……
过了数日,安舒如往常等凤北诀回府用晚膳,却等到天黑也不见凤北诀回转。
安舒觉得奇怪,自凤北诀说过往后都会回家吃饭,就从来没有食言,风雨无阻按时回府。
今天已经过了饭点快一个时辰,凤北诀没有回来就罢了,竟然也不差人打声招呼。
“王妃不好了!”
一向稳重的云裳几乎是飞奔而来,安舒忙扶住她,“什么事不好了?”
“王爷谋反了!”云裳语出惊人。
“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安舒只觉得云裳是在开玩笑,凤北诀怎么可能谋反?
“奴婢没有听错,城里都戒严了,护城军全部赶往皇宫救驾去了。”云裳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向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看安舒等凤北诀回府吃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便叫了个人去打听凤北诀在忙什么,却打听来这么一个结果。
安舒心乱如麻,护城军,那是她父亲永澜侯统领的军队。
她心里不太相信镇北王会谋反,镇北王分明说过,等帮小皇帝稳住江山,就带她去关外安度余生。
而且,镇北王不是傻子,毅亲王和她父亲虎视眈眈,这个关口谋反,是直接把借口送上门去让人收拾。
镇北王极有可能是被毅亲王设计了,以谋反的罪名,将镇北王诛杀。
安舒想去看看事情到底如何,但眼下皇城戒严,她无法随意走动,她出去很有可能给凤北诀拖后腿。
所以,她什么都做不了。
安舒不安的来回走动,秦训前来,拱手道:“王妃,不要着急,请相信王爷。”
“我自然相信王爷,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训摇头,“属下不知,王爷没有给属下命令,但若王爷果真谋反,必然是会成功的。”
???
安舒不知道秦训哪里来的自信,“那要是不成功呢?要是王爷被人陷害的呢?”
秦训面色冷硬,“若是如此,属下定拼尽全力护王妃周全。”
“那王爷怎么办?”
秦训沉默半晌,“王爷给过属下命令,紧要关头,以王妃为先,属下腿脚有疾,能力有限,无法进入皇宫,只能谨遵王爷命令,舍命保护王妃。”
道理安舒都知道,但她放不下镇北王。
直到深夜子时,众人未眠,秦训劝安舒收拾好东西,随时准备逃命。
谋反是重罪,安舒身为镇北王妃,按照律法必定被连坐。
安舒逐渐绝望,开始去收拾东西,没想到她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要亡命天涯了。
几个丫鬟哭哭啼啼,帮着安舒一起收拾,东西收到一半,突然有下人来报:“王爷回来了!”
安舒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听到这话,手一抖就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也顾不上摔碎的玉簪,转身就往外跑。
跑到跨院,凤北诀恰好跨进垂花门,他身穿铠甲手握长剑,头盔拎在手上,满身血污。
安舒脚步顿住,而后一头扎进凤北诀怀里。
凤北诀有些无措,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浑身浴血,因为担心安舒害怕,才急着往回赶。
他本来打算沐浴之后再去见安舒的,但没想到安舒会跑到外院来迎他。
“舒儿,我身上脏,等我洗干净了,再来与你细说好不好?”
安舒脑子里紧绷了一晚上的弦松下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知道。”
“知道你还让我担心?”安舒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她控制不住。
凤北诀手一松,手上的长剑与头盔落地,他腾出手去抱安舒,“别哭,以后不会了,以后都不会让你担心。”
安舒抹了抹眼泪,仰头看凤北诀,“真的吗?你发誓,骗人是狗。”
凤北诀举起三根手指,“我凤北诀,发誓,若日后再让王妃担心,便化身为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閒妻涼母 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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