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
金九龄拿过了‘贼人’留下的偷窃预告,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字迹娟秀,大概率是女子所写,也不排除是男子伪装了自己。”
陆小凤内心:这句是个废话。
“信笺上有些若有似无的香味,增加了窃贼为女子的概率。”
陆小凤内心:咦,这节奏不太对啊。
“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容金某想一想。”金九龄些许片刻的停顿,紧接着说,“对了,就是在环采阁的姑娘身上闻到过。不只是环采阁,这味道,在长安的一处青楼好像也很流行,金某获佳人赠送了一个香囊,也是这个味道。”
陆小凤内心:?他们之前分析的一点,这金九龄真的大大方方全说出来了?
难道说……他不是真正的贼人?
不,如果金九龄不是贼人,那很多巧合无法解释。
可是如果金九龄是贼人,怎么会引导着让他们把调查方向往环采阁的姑娘们身上放呢?
花满阙也被金九龄这么‘坦诚相告’给震惊了一下,要不是依旧对金九龄有所怀疑,他估计会把一切都如实相告了。
但是此刻,容不得陆小凤和花满阙多想,金九龄说了这些‘线索’,他们肯定是要给出反应的。
花满阙愤怒地拍了拍桌子,“好啊,原来是环采阁!竟然敢在我们花家头上动土,我马上练习杭州府尹,封了那环采阁!”
陆小凤看着花二哥飙演技,心领神会。
“且慢。金兄的推理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如果直接封了环采阁,怕是会打草惊蛇。若是让那贼人趁机逃走,不知道还会惹下什么事情。”陆小凤拉住了花满阙的胳膊,“不如我们暗中调查一番,如果确认贼人就在环采阁,再瓮中捉鳖。”
“陆兄言之有理,花二哥,我觉得咱们可以用这个方法。”金九龄连忙附议,“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明白,为什么那贼人要偷玉珠手链。那手链按照花大哥所言,除了是屈支国国主赠送以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知,可否让金某看一看,万一能找到点别的线索,也有利于我们破案啊。”
陆小凤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下。
这金九龄钥匙都偷到了,居然还要看宝物。他难道不知道这句话说了出来,就会提醒花家二兄弟,他们的钥匙一个丢了一个是假的这件事情么?
能说出这句话,要么是他们推测错了,金九龄和整件事情无关,要么……他想玩一出,贼喊捉贼。
小心翼翼和陆小凤交换了一个眼神,花满阙开始思考,怎么用毕生的演技,来表演一个‘钥匙居然丢了’‘啊,怎么会这样’‘那我该怎么办啊’‘好着急啊’等等的情绪。
这情绪还要有层次,一步步推进,不能浮于表面,要真的表现得内心也十分焦急和惶恐。
唔,花二哥摸了摸下巴,感觉有点难啊。
花家飙戏几人组的事情,暂且放下不谈,环采阁那边在西门澜星的带领下,倒是直接把自己的‘马甲’给扒下了一半。
哦,女装那个还没扒,还要继续藏身与环采阁内,扒了不方便。
西门澜星只是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卞苏苏的房间,支开了卞苏苏的侍女,然后看了一眼司空摘星,等他提问。
这有谁来提问,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
花满楼翩翩君子,面对女子总是多了那么几分客气和礼貌,不太适合刑讯审问。
而西门澜星带着一股子坦荡之气,做事总是直来直去有点莽,若是让他去提问有可疑的卞苏苏,怕是不仅问不出来什么结果,还反而被套话了。
西门澜星对这个评价十分的不服气。
他这才不是莽呢!
他这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告诉他,什么事情只要打一架就解决了。
用剑之人,无需那么多弯弯绕绕,面对一切,只要出剑就行。
如果重剑拍脸加上舞风车都解决不了,那就再砸点钱吧……
整个塞北那么多来自大唐境内和境外的势力,就是被万梅山庄的这兄弟俩,一个出剑,一个砸钱给解决了。
如今的塞北,以万梅山庄为首的这个真实案例,就是西门澜星直来直去坦坦荡荡的底气。
不过如今面对这个问题,用司空摘星的话来说就是,在不确定卞苏苏是敌是友之前,不能让她察觉到他们的怀疑,免得她向金九龄告密。西门澜星自觉确实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就交由司空摘星来提问。
他倒要看看,怎么可以不引人怀疑的问出,那晚金九龄歇在卞苏苏闺房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外出一趟夜访花家宝库。
不,金九龄肯定是出去了的。
应该说,是要问问,卞苏苏到底知不知道金九龄出去了,又会不会维护金九龄。
西门澜星想了想,若是让他提问,可能真的就直接问,‘你知不知道那晚金九龄出去了?’,然后就直接暴露了他们的目的。
那么,司空摘星,会怎么提问呢?
“苏苏姑凉,我们家姑娘对那英雄豪杰啊,最为敬仰啦。尤其是前几天您挑中的那位金公子,哎呀呀谁不知道那是大理寺三百年来第一高手啊,破了好多大案子呢,是一位顶顶的大英雄啊。”
这还是西门澜星和花满楼第一次听到司空摘星这种伪音,惊得这两位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还好他们穿的裙装都是大袖,遮住了手臂。
卞苏苏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眼睛里有着几分玩味儿的光,好像是早就猜到了有人会问她金九龄的事情一样。
“有什么问题,妹妹不妨直说。”卞苏苏向前走了几步,拉住了西门澜星的手,故意调笑道,“可是对那金公子一见钟情,想要姐姐介绍介绍?”
西门澜星把手从卞苏苏的手里抽了出来,连连摇头。
“哎哟,苏苏姑凉你不要则个样子啦,我家菇凉好害羞的。”司空摘星上前阻拦了一步,不愿让卞苏苏再摸到西门澜星的手。
虽说西门澜星伪装的这个花魁善于舞刀弄剑,但是一般表演性的舞剑,可是绝对不会练出像是西门澜星手中那样的茧子的。
那必须是长年累月无数次的练习形成的。
“我们家菇凉那晚不太舒服,早早休息了,都没见到金公子。不过嘛,听人说,金公子进了姐姐房间一炷香的时间吧,就被人给喊了出来,不仅呼吸有点喘,那被几个客人说有点快。”司空摘星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仿佛并不知道给金九龄填上‘快’的标签的人,就是他自己。
“所以我家菇凉就想问一问啊,这金公子——”
“是不是活儿不行啊!”
卞苏苏:???
西门澜星:我裂开了……
花满楼:有一种愧对西门吹雪嘱托的感觉……
卞苏苏是真的震惊了。
她早就料到,一定会有聪明的人对金九龄起了怀疑,并且作为金九龄来到杭州以后,故意点了他的花魁,一定会有人来询问她一些关于金九龄的事情。
到时候她就可以把水往金九龄身上引,不愁找不到可以利用的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嘛。
但是……
问金九龄快不快?活行不行?
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关键是,卞苏苏哪里知道金九龄的活儿行不行啊。
她当时故意装作毫无防备,给金九龄迷晕了啊!
卞苏苏把心一横,决定无视这个她完全没料到的问题,按照原定计划,把金九龄让人怀疑的地方给丢出来。
于是卞苏苏低下头,微微抽泣了那么几声,然后拉开右手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宫砂。
“苏苏蒲柳之姿,金公子大概是看不上吧”
卞苏苏想好了,只要面前三人随便再说那么一句,她就会接下去说。
‘苏苏不胜酒力,金公子刚进房间没喝几杯,苏苏就醉晕了过去。等苏苏醒来,金公子早就走了’这样的话。
然后,大家就都知道她并不能成为金九龄的时间证人,开始怀疑金九龄的行动轨迹了!!
只是故事没有按照卞苏苏的想法往下走。
通过这个回答,发现卞苏苏并不是和金九龄一伙儿的以后,司空摘星带着一个了然地微笑,回过头,对着西门澜星和花满楼,就是一个嘚瑟的扬眉。
两条眉毛仿佛跳舞一般一上一下。
“我就说吧,这金九龄……”司空摘星恢复自己原有的声线,意味深长道,
“不行啊!”
卞苏苏:……
等等,为什么这个‘龟公’的声音,听起来和刚才不一样了?
难道他们几个也都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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