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照片的事情,气的迹部景吾一路上都没有再给九岛纪理一个眼神。
他甚至都不想问她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太糟心了。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九岛纪理远在神奈川,对网球已经一点兴趣都无,甚至不知道有什么比赛开始了。还是在听别人提起之后才让工藤新一去拿一张照片,拿不到就各种嘲讽新一不配当一个侦探,没想到最后还真的被他弄到了。
那张迹部景吾的光头照片,到现在还夹在她的笔记本里,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一看,感觉人生都升华了。
就是可惜自己不在场。
“柯南,你先去阿笠博士家里玩一会吧。”九岛纪理带着柯南下车之后,领着他到了隔壁,按响了门铃。
迹部景吾下车之后跟桦地说:“你跟司机先回去。”
“是。”
桦地应了一声就转身回到了车上,跟着车一起离开了这里。
“可是纪理姐姐……”
另外一边柯南还在努力挣扎想要跟纪理一起回家,他摆出祈求的姿态却没有换回九岛纪理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只能被尴尬笑着的阿笠博士所接收,含恨握住了铁门看着纪理跟迹部一起进了工藤宅。
那明明是他家……QAQ!
并不知道柯南实际上是工藤新一的纪理已经带着迹部进去了,她问:“有牛奶、红茶和大吉岭,要喝点什么?”
还不太习惯纪理这么有礼貌的迹部景吾看了她一眼才说:“大吉岭。你会泡茶?”
“不会,所以我准备给你倒一杯白水。”
刚刚莫名还生起了一点期待的迹部景吾:……
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掩住嘴角的抽搐,他就不应该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正面期待。
“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来帝丹找我?”九岛纪理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冰凉凉的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很适合运动完的她。
迹部景吾轻嗤了一声,“可别自作多情,我只是路过,看不惯你这个没有大脑的女人跟一个目的不明的人还纠纠缠缠的模样而已。”他今天的确不是特意来找九岛纪理的,只不过在停车的那一刻他就改了行程。
“你现在还在打网球吗?”脾气好很多了的九岛纪理自动无视迹部景吾说的话,随口问道:“部长不应该很忙吗,快比赛了不是。”
“如果网球部随时都要我看着才行,那不如干脆解散。”迹部景吾在这会也察觉到了九岛纪理和以前性格上的变化,如果换做三年前,她可不会就这样听过就算起码要跟他顶上几句。
九岛纪理闻言‘嗳’了一声,她把玩着自己得手指,“那你自己不需要训练吗?”
“你想问什么?”迹部景吾敏锐的察觉出纪理并不是单纯的突然关心起了冰帝网球部,而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没什么。”纪理沉默了一会,还是没有把自己跟幸村的事情说出来,虽然有点倾诉的欲望,但是对象不太合适。
迹部景吾探究的目光在纪理身上一闪而过,他并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纪理不想说他也不至于去为难她,便说起了自己在车上未完的话:“那个折原临也有不少劣迹,有教唆他人犯罪、斗殴的前科,但都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了。以前在池袋混迹,后来似乎是因为一个叫做和平岛静雄的人移居了势力去了新宿……。彻查他的履历,此人在学生时代倒看起来是个优等生,有不少获奖记录。”
*情报信息不以原著为准
“我和他接触下来的感触只有他是个变态而已,没想到真的是。”九岛纪理喝了口牛奶,“今天跟他聊下来,他对我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和套路。”
迹部景吾听完后不置可否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那么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他和你过去没有任何关联,或许你只是太过倒霉被盯上了。”
“在东京果然没什么好事发生。”九岛纪理有些恹恹的,下意识的就想抱怨,但却又想到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瘪了瘪嘴:“……虽然在神奈川也没有。”
她觉得自己好惨。
听到这句话,迹部景吾定定的看着九岛纪理。
“……干嘛?”
注视的时间有点过久,这让纪理有些不自在。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不如意就开始逃避的习惯?”迹部景吾没有移开视线,仍然注视着九岛纪理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去一般专注,“三年前你选择退学离开东京,三年后你难不成还要再做一次这样的事情?九岛纪理,你现在是十七岁,而不是十四岁。”
这番过于直接的话让九岛纪理尴尬又难堪,还有点生气。
她不懂自己有什么错,知道前面是刀尖难道还要勇往直前吗?
所以她没有说话,孩子气的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理会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
这下他开始头疼了。
“我现在又不是冰帝的学生,你凭什么对我说教。”九岛纪理越想越生气,她一下子站起身回过脸来瞪着迹部说:“你当众那么说我,你让我怎么在冰帝继续呆下去?就算离开东京又怎么了,那会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你的脸!”
就算是国中的时候,九岛纪理也很难这样抬高声音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想起当时所受的委屈,她胸口起起伏伏,努力压抑自己:“你怎么还有脸说我逃避?难道不是你不想让我再在冰帝呆下去了吗,你觉得我对你掌控之下的冰帝造成了威胁,我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即便是抬头看着站起来的九岛纪理,迹部仍然是冷静的模样:“我从来没有不想让你呆在冰帝,召开干事会议是因为那件事对于冰帝来说影响太大了。如果不撤你的职位,其他学生会怎么认为?”
“冰帝难道是一个只讲特权,毫不在意学生纪律的学校吗?”
九岛纪理没有说话。
“你到现在没有反思过自己当时所作所为的后果吗?”迹部景吾慢慢站了起来,他与九岛纪理不过一米的距离,被他拉近到了半壁之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自己害死。”两人的距离拉近后,迹部景吾仗着身高的优势低头看着九岛纪理的眼睛,眼颜蔚蓝如海,却波涛汹涌。
“你知道冰帝顶着多大的社会压力没有让你退学吗?”
当时那件事并不仅仅是冰帝内部可以解决的事情,而是从社会层面上给到学校压力。如果不是迹部景吾以一己之力愿意承担所有后续带来的后果,九岛纪理当即就可能会被退学或停学处置。
毕竟校理事会的人大多都还有一个身份,叫做资本家。
他们想到是如何将冰帝从这场舆论中摘出,而不是考虑一个学生的名誉。
可想而知,当时深陷风波的九岛纪理如果被学校退学,处境一定会更雪上加霜。
“迹部景吾,你觉得我当时应该怎么做?什么都不管等着别人救我?就靠东京警视厅的那些酒囊饭袋吗?”九岛纪理显然气得不轻,她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没想到再次回忆起这件事与迹部对持时,还是无法忘记当时所受的种种委屈和污蔑。
“你当时完全可以来找我,”迹部景吾沉着脸说:“一个十四岁的学生跑去跟杀人犯对持,你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找你?”
九岛纪理重复了一遍,她讥讽道:“就凭你当时的所作所为吗?”
室内安静了片刻。
曾经的迹部不屑于为自己辩解,但却也没有想到纪理为此耿耿于怀到今天,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哑然。
“这就是这些年来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接的原因?”
仅仅一墙之隔的房屋里,阿笠博士也听到了这些聊天,他有些疑惑的问坐在一旁的柯南:“新一,他们是在说纪理离开东京前陷入的案件吗?”
当时的阿笠博士沉迷研究,没有关注外界的消息,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便没有了解太多。
柯南解释说:“当时凶手是临时决定陷害给纪理的,所以准备的不够充足,便通知的媒体想要给警视厅施压快速结案,减少自己扯入其中的可能。我将纪理保释出来之后,媒体已经把她的照片报道出去,没有暴露学校和姓名已经算是警视厅努力了。”
“在案件真相大白之前,我不想让她过多的和杀人犯有所牵扯,而且我还不知道有报社掌握了她的照片,就劝她还是先正常上学。”
柯南想到当时调查到深夜回家时,纪理哭的那么难过的模样就有些晃神,要知道从上了小学之后,纪理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如果当时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让纪理去学校的。
见柯南一直不说话,阿笠博士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新一?”
“我刚刚说到哪了?”柯南回过神来。
“你说媒体把纪理的照片公布了出去。”
‘国中生连续杀人事件’是个很爆炸的社会新闻,即便纪理和那些人并不认识,但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那些媒体还是蜂拥而至,各类标题都用上了。还有一家不入流的报社刊登了被送进警局调查的照片……
“纪理在冰帝十分的出名,这件事发生之后会立刻就在学校里流传开了。所以当她听了我的意见继续正常上课之后,意外就发生了。”
她跟同学发生了口角,意外之下对方跌下了楼道。
紧接着的就是迹部景吾作为学生会会长撤职她风纪委员长的身份,并且要求她公开道歉。
无法接受这个处理结果的纪理第二天就没有去学校,要求跟他一起查案被拒绝之后,自己偷偷甩掉警视厅的警察跑去调查。
最后真相大白后,迹部景吾也在冰帝召开了大会替纪理洗清了身上的污名,包括之前那个被纪理推下楼道的学生也主动站出来解释自己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同时他还提议让九岛纪理担任学生会副会长一职。
但是九岛纪理却没有领情,不仅不给迹部面子,甚至扬言以后要‘见一次打一次’,随后便转学立海大离开了东京。
阿笠博士听完之后有点不解的地方,“迹部景吾是刚刚跟纪理一起的那个男生吗?为什么纪理不原谅他呢,毕竟人家也帮助纪理在学校里公开洗清身上的不实传闻了。”
虽然阿笠博士心里向着纪理,但也觉得纪理未免太记仇了。
“嘛……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两个的关系时好时坏,具体缘由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当时一心扑在案子上的工藤新一并没有特别多的关注纪理在学校里的事情,在得知纪理要转学时,也只是让她开心就好。
窃听器里头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学校需要给学生一个交代,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不仅仅是学校里的流言,还有家长的意见。”
因为对象是九岛纪理,迹部景吾最后还是缓下语气解释了一句。
当时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人人自危,甚至有头有尾的造谣九岛纪理会兴起杀人。
“你不用给我解释,我知道你做的没有错,如果是我或许会比你做的更过分一点。”那种情绪下来之后,九岛纪理平静了一点,她坐回沙发上。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暗下来,客厅又没有开灯,便显得她的神色有些忽明忽暗的。
“我只是觉得……”她张了张口,又没有把话说完。
“觉得什么?”迹部景吾顺着刚刚拉近的距离坐到了纪理的旁边,虽然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比刚刚相隔两个沙发来说要好得多。
他倒是好奇如果不是因为撤职的事情,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么生气。
九岛纪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当时她跟迹部景吾的关系在国二时缓和了不少,再加上网球教学的事情,虽然彼此表面还是争锋相对,但她心里已经把迹部当做是朋友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迹部丝毫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的情况下就相信了别人的话,并且以此为契机将她卸职时感到难过。
她没有推人下楼。
他是自己故意摔得。
十四岁的九岛纪理不懂什么叫做隐忍和一时的退让,不懂什么叫维稳什么叫做顾全大局。满脑子就只知道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凭什么要她承担后果?她宁可迹部景物用她是个杀人犯的事情来当理由。
这种由愤怒和受伤的情绪交织而成的耿耿于怀,一直持续到半年后。
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知道了迹部景吾在铺天盖地的社会新闻和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依旧在学校里公开表达他相信自己不是杀人犯,并且以强硬的手段禁止学生之间讨论谣言、传闻。
而被保护的九岛纪理在被迹部景吾宣告撤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学校,第二天就一头埋进案子里一心给自己洗脱冤屈去了,以至于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迹部景吾什么都做了,但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九岛纪理误会。
知道自己误解了迹部之后,纪理一度很难去以一个正确的态度面对他,便干脆不理不睬,弃之一边等待时间的消磨。
但即便是一场误会,当时的纪理所受到的委屈和打击都是切切实实的,以至于刚刚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现在还生气的是迹部景吾明明可以把做的事情告诉她,但却选择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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