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想惩罚一下, 但她的唇太软, 还有淡淡的酒香,理智在脑中瞬间崩塌, 厉洲像是被蛊惑一样,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傅云栀整个人僵住,酒精这时候开始作乱,与他唇舌纠缠的滋味像是一场很久很久之前做过的梦,不知从何时起被她归为白日梦的行列。
但此刻, 沉溺在他无边温柔里的感觉远比她所能想象的更叫人欲罢不能。
她闭上眼睛, 试探着回应,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后颈。
厉洲的动作微微一顿, 唇瓣分开, “栀栀……你刚才, ”他的语气带了点不敢置信,“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傅云栀微微喘息,脑中理智回归, 那个意思是什么?
她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充满鼓励意味的举动,瞬间明白了, 红着脸瞪一眼厉洲, “想得美。”
厉洲傻了,她那么享受与他接吻,居然还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为……为什么?”刚刚涌上来的喜悦如潮水一般退去,他坐回驾驶位,哀怨地叹口气。
傅云栀悄悄瞥他, 他垂着眼,看不清眼中神色,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比较好。
“我先回去了,”傅云栀道:“晚安,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她说完便推门下车。
厉洲一愣,在后面叫她,“栀栀。”
傅云栀不回头,刚刚已经失控过一次了,不能再次失控,更不能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厉洲急了,下车几步追上她,“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傅云栀被问懵了,回头看他,“放不下谁?”
“你不要装傻!我什么都知道。”厉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栀栀……你清醒一点,我们回不去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深夜,小区里很安静,厉洲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傅云栀看看四周,皱眉,“你声音小点儿。”她揉了下眉心,“先去把车停好,我们上楼说。”
厉洲抿抿唇,放开她,去停车。
傅云栀先上了楼,一路上都在想厉洲说的那个“他”是谁,上辈子她十七岁就入宫了,眼里心里就他一个人,“他”只能是这辈子遇到的,能让厉洲这般介怀的,也就只有苏宴伦了。
关于苏宴伦的事情她保证过不止一次,他还是这样,动不动就提起,傅云栀越想越气,回家先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压一压心头的小火苗。
厉洲看着电梯楼层慢慢往上,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刚才还要回应自己的吻?
难道只是因为那个人不可能了,就和他在一起填补空虚吗?
他的栀栀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屋门虚掩着,厉洲推门直接进去,关上门,像是一只被欺负的大狗,委屈又愤怒地看着傅云栀。
傅云栀:“你这样疑神疑鬼我们怎么在一起?”
“我疑神疑鬼?”厉洲冷哼,“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你别想狡辩。”
傅云栀被气笑了,“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是粉丝剪的视频还是超话里的同人段子?这些你都要在意,我以后还怎么演戏?”
厉洲愣了一下,“你少转移话题,我说的不是苏宴伦,我说的是……”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把自己在意了很多年的那个名字说出来。
这次轮到傅云栀傻了,“你怀疑我和表哥?”
“你们没有私情,但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厉洲上前几步,低头认真看着傅云栀,“前世的事情我可以不在乎,但你不能玩弄我的感情……”
傅云栀:“……”
她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厉洲的脑回路,没忍住一个白眼递过去,“厉洲,你怎么能这么蠢?”
厉洲眼圈都红了,“栀栀,你……”
“我怎么这么眼瞎,看上了你这种没眼睛没脑子的人啊!”
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那么多年,在他眼里她一直喜欢着别人?傅云栀气得胸膛微微起伏,狠狠瞪着厉洲。
男人神色从委屈到疑惑,从疑惑到惊喜,然后眼神一亮,完全忽略了她对他的评价,准确地抓住了重点,“栀栀,你刚说你看上我了?是真的吗?”
“假的!我在玩弄你的感情。”傅云栀别开头,冷哼一声。
厉洲:“……”
厉洲:“那刚刚我问你是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你说“想得美\'。”
傅云栀愣了一下,“你刚才哪儿是这么问的,”她想到刚才自己的理解,耳根不由一红,“不清不楚的谁知道你问的什么?”
厉洲:“你以为我问的什么?”他问完,就见傅云栀不由退后了一步,脸颊绯红,顿时福至心灵反应过来。
“你是说那个啊……那确实太快了点。”厉洲也顾不上前世的事情了,她只要没有因为另外一个人拒绝他就好,他上前一步,想牵她的手。
傅云栀抬手制止住他的动作,“你先等会儿,我们把上辈子的事情解释清楚。”
“没关系,不重要……”
“很重要!”傅云栀神情严肃,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你给我说一说,我哪些表现让你觉得我心里装着表哥了。”
厉洲:“我错了……”
“别只知道道歉,”傅云栀喝了口水,“我今天才知道,我平白被误会了这么多年。”
厉洲蹭到她身边坐下,在傅云栀的眼神逼迫下,一一开始细数,“我好几次听到你和宫女们提到他,你们青梅竹马。”
“我们好多兄弟姐妹从小一起玩,我提得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吧。”
“可是你和她的回忆都很开心。”厉洲说。
傅云栀:“不瞒你说,进宫之前我都挺开心的。”
“那你为什么还能看上我?”厉洲重点又歪了,好奇地看着傅云栀。
傅云栀不答,“除了这个呢?”
厉洲:“……他进宫看你,你特地打扮,而且心情明显很好。”
傅云栀:“外臣进宫我不打扮的端庄一点,那不是丢皇家的脸面吗?就算是我父亲母亲进宫,我也要特意打扮,这也不对了?”
“对对对,”真的开始一件件理过去的事情,厉洲才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有多牵强。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为什么成国公要给他说亲的时候,你那么不高兴?”
傅云栀想了半天,才想起厉洲说的这事儿。
表哥那时候病的有点严重,太医说可能撑不了几年,姨妈和姨夫想让他趁着这两年赶紧成亲给成国公府留个后。
傅云栀觉得这样很不妥,至少对那个嫁给表哥的人不公平,劝阻了两句。
而且那段时间厉洲为了平衡前超势力,立了一位官员的女儿为贵妃,并且还宠幸了她两次。
还专门嘱咐她,贵妃身子不好,让她多照看。
傅云栀明知不该,但还是忍不住吃醋,没忍住偷偷哭了一回。
第二个理由傅云栀不好意思说,只给厉洲解释了第一个理由。“母亲专门为此事进宫一趟,话里话外责怪我,我心情能好才怪。”
厉洲目瞪口呆半晌,“栀栀……你说的对,我不但眼瞎,我还蠢。”一直耿耿于怀的情敌全是他自己假想出来的,白浪费了那么多年,如果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这个结不在,他早就大大方方的表明心意了,栀栀那时候又那么顺从,说不定太子都有了。
傅云栀翻了个白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那我这么蠢,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厉洲忐忑地盯着傅云栀。
傅云栀冷哼一声,傲娇地别开目光。
她越来越觉得厉洲和她从前认识的那个运筹帷幄的帝王不一样,有时候甚至有点小自卑。
“栀栀……”厉洲拉了下她的衣袖,“以后我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了,我会直接问你,你说什么我都信,栀栀……我们已经浪费了五年,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傅云栀长长叹了口气,侧身抱住他。
厉洲身子瞬间僵住,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屁股,直接把人抱到了腿上,不由分说地含住了她的唇,细细撕磨。
两个人贴的很近,彼此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给对方,厉洲渐渐开始不老实,按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揉了两下。
傅云栀软在他怀里,用仅存的最后一分理智推开他,“我困了,你回去吧。”
厉洲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太晚了,要不……”
“想得美,赶紧走。”傅云栀从他腿上下来,别过脸抹了下唇角。
“你放心,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人一个被子。”厉洲争取道。
傅云栀:“刚才是你教我,要有防备心的。”
厉洲:“……”
“还愣着干什么?”傅云栀嗔他一眼,“快走吧,我还要洗澡。”
厉洲依依不舍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明天没有工作,不用早起,傅云栀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后收到厉洲的微信。
“我到家了,晚安。”
她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心里满满的,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傅云栀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厉洲”,迷迷糊糊接起来,“喂,怎么了?”
“栀栀,你开下门。”男人声音精神抖擞。
傅云栀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作者有话要说:发一波红包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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