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没有问他是不是还喜欢着沈隹, 而是直接说“不要再喜欢他了”。
就像是一下子锤死了俞自倾试图狡辩的所有可能性。
俞自倾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便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他甚至想不明白陆放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明明刚才他甚至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自己当时也是被吓昏了头, 一眼看去只注意到沈隹的手背上流着血,却忽略掉了陆放的手上也尽是伤口。
说到底, 俞自倾对于沈隹是心中有愧。
可是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他的愧疚,又生生多出来了一个人。
又或许,从一年前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开始,这辈子他都应该活在愧疚之中。
“……好。”
俞自倾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这么快这么果决地回答对方,但是他还是说了。
他想要转过身去抱抱陆放,但是陆放的手扣在他的胸前, 让他动弹不得。
“俞自倾,”陆放又开口叫他, 俞自倾感受到了他胸口的起伏, “我不要你的愧疚。”
俞自倾心下一颤, 陆放像是能够猜到他的心思。
俞自倾沉默了。
陆放终于伸手把他人扳过来,抬起他的下巴看他的脸,凶狠又认真地说:“我要你真地心疼我、爱我、迷恋我,就像我真的心疼你、爱你、迷恋你一样, 而不是因为我救了你我为你受了伤, 你才施舍我一点爱。”
“施舍的爱,我不要。”
陆放这话说得铿锵有力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只当俞自倾是在两段感情和两个人之中摇摆, 可是后来他才明白当时自己的过分自信和口无遮拦。
因为,后来就连俞自倾施舍他的一点爱都会让他觉得甘之如饴了。
陆放在黑暗中看着俞自倾的眼睛,半晌,对方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说,“我知道了。”
陆放立刻吻住了他。
我知道了。
这四个字不是陆放最想要的答案,但是是让他可以勉接受的回答,他知道需要时间,他需要,俞自倾也需要。
俞自倾被陆放吻住的那一刻心里软得厉害,陆放将自己最脆弱的内里毫无防备地展现给了自己,他不能也舍不得往上面插刀。
陆放温柔又用力地攻陷他的唇齿,他默默流着眼泪轻轻往对方的怀里缩了缩。
“冷吗?”
陆放放开他,伸手往下摸了摸,这才发现被子底下俞自倾的手脚冰凉。
“嗯……”俞自倾把身体主动贴向陆放,一闭眼睛又是一串泪落下来。
陆放立刻把他抱得紧紧的,手脚都捂在自己的身上,又低头轻轻去吻他的脸颊。
他们像一对爱侣一般交缠着身体,但是俞自倾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
昨天晚上在极度的崩溃和疲惫之中睡去,想不到却是一夜无梦。
早晨,俞自倾在陆放的怀中醒过来,隐隐约约听见他在打电话。
俞自倾勉强睁了眼,见陆放倚靠在床头,用那只没包纱布的手拿着电话。
“我吵醒你了?”陆放见他醒了,又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就按我说得办”随即挂了电话。
俞自倾轻哼了一声,动了动身体扬手想要去搂陆放的脖子,男人便很配合地低下头来,和他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此刻两个人都赤|身|裸|体地躺在被子里,稍微一亲便很容易擦枪走火。
俞自倾明显感觉到陆放的身体已经兴奋起来了,但是他却没像往常那样着急动作,只是大手在俞自倾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抚摸着。
两个人脸贴着脸,陆放的气息全都喷在俞自倾的脸上,搔得他面颊泛痒,“我给你请了一个周的假。”
俞自倾一怔,又听见他说“好好把膝盖上的伤养一养”。
俞自倾垂着眼睛“嗯”了一声。
陆放被子底下的手微微一顿,还是顺着他背上的皮肉摸下去。
俞自倾轻轻呼了一口气收拾好情绪,转头便看见陆放那只抱着纱布的手。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外面的纱布问:“手还疼吗?”
“疼。”陆放一边回答,一边低着头轻轻蹭着俞自倾漂亮的肩颈。
俞自倾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又问:“那怎么办?”
“就让它疼着。”
陆放撂下这一句话,终于忍不住俯下身把人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俞自倾的眼神让他神经都紧绷起来,他从里面看到了浓浓的心疼,但却不愿意去探究这份心疼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
第一天的时间几乎在床上度过的,两个人一直没有起床,一直裹在同一床被子里相互艾抚,低声说着亲密话。
俞自倾很喜欢陆放用整个手臂从后面圈着自己的感觉,对方的肩膀很宽,很容易就把他整个人罩在怀里,手臂箍得很紧,很有安全感。
陆放知道他喜欢,就这样搂着他,一边吻他的后颈一边摸他身上敏感的地方,俞自倾舒服得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眼角沁出泪来。
自第二天开始,俞自倾才逐渐发现:陆放不仅仅为他请了一个周的假,还给自己也放了一个周的假。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俞自倾像是被彻底圈养的小动物,没有迈出过这个房子一步,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间主卧里待着。
陆放不分昼夜疯狂地和他作艾,俞自倾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张大床。
公事是梁传每隔两天亲自送来的,但陆放连批个文件都把他搂在怀里。
食物也是专门有人送到家里来的,但是俞自倾一个都没有见到,因为一切喂水投食甚至去上厕所都由陆放来代劳。
他甚至发现陆放切断了家里的信号。
起初俞自倾只认为是自己手机信号不好,但是当第二天、第三天他的手机依旧保持这样的状态的时候,他百分之百确定一定是陆放动了手脚。
当然,陆放也同样不再使用手机跟外界联系。
——俞自倾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陆放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却不充电,只是随意地扔在书桌上。
两个人的生活里只剩下了彼此,俞自倾甚至找不到任何空间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陆放对他温柔百倍但却也索求无度,常常他还在懒洋洋地睡着午觉,对方就直接贴着他的脊背吻上来,手指也直接就探进来角弄。
直到身体苏醒了脑子都还没有苏醒。
衣服也是不用再好好穿了,睡衣不需要,内裤也不需要,睡袍倒是更方便些,轻轻一撩便可以让对方达到目的。
起初俞自倾还觉得有些羞耻,后来这些羞耻心也被渐渐磨掉了。
陆放在清晨、正午、深夜同他抵死交缠,或温柔或深情地喊他的名字,同时说一些下|流又撩人的情话,然后再狠狠地抱他。
每天循环往复。
俞自倾全身上下甚至没剩下一块好的皮肉,从手肘到脚腕,甚至在隐秘的大腿内侧,青青紫紫的,全是被陆放弄出来的痕迹。
陆放想在他全身上下都打上属于的自己的烙印,可唯独心头的地方,他管不上。
俞自倾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本以为自那晚陆放上床抱住自己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已经“和好”了,尽管不能“如初”,但是两人都可以回归到起码的“平静”。
却不想陆放的后遗症这样严重,严重到要用这么多天的时间才能勉强把伤口愈合。
俞自倾也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他在陆放心口插的这把刀到底有多深。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攻的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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