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自倾说完这句话, 陆放是结结实实愣在那了。
对于胡一一喜欢他这件事儿,如果说他一点都没有觉察,那未免听上去太像假话, 但是要说陆放是故意装傻,他又着实觉得自己冤枉了点。
事实是, 知道,但却没在意过。
陆放认识胡一一这么多年多少也知道点他的脾气性格,因为身边人过分的宠溺,他对所有事情都霸道得很,对身边的人也是。
陆放觉得他对自己多少带着点小孩子不允许别人抢自己玩具的心态。
而这种小男孩心态在陆放看来就像幼儿园小孩闹脾气一样幼稚无聊,况且胡一一从来没明说过,陆放便也懒得过多去想, 只当他是三分钟热度过几年就好。
后来认识俞自倾,更是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 没多少心思分在其他事儿上, 渐渐地也就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
但是, 现在俞自倾为了这事儿掉眼泪了,陆放才意识到他简直错得离谱。
所以俞自倾话音刚落,就被陆放抱住了。
陆放凑上去轻轻亲了亲他遮着眼睛的手背,说话声音都忍不住放轻了, “宝贝, 你先把手放下来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俞自倾听见陆放说话了,但是没动作,依旧在小声抽泣着。
陆放只能主动退让一步, 先抱着人把错给揽下了。
“我错了,我的确看出来了。”
陆放说完这句话俞自倾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陆放心里有点急了,便凑上去亲他的嘴巴,俞自倾喘不上气,挣扎着的工夫便把手给放下来了。
陆放抓住机会握着他的两只手压在身侧,看见俞自倾的眼睛果然是已经哭红了。
这下两人坦诚相见了,正委屈地瞧着自己呢。
俞自倾挣不开,便把脸偏到一边去,气恼的模样不去看陆放,陆放就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人的脸掰过来。
“但我是真的一直没把他放在心上也没当回事。”
陆放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甚至带着点不常见的局促,俞自倾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依旧不想搭理对方。
“况且从前我自在惯了,也从没……”
陆放这话刚一说出口又立马察觉不对进而打住了,俞自倾冷眼瞟过来,不说话,但显然是听出来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从前自在惯了,交的那些朋友也多是玩玩的,自然没有什么一定要为了对方去跟胡一一说清楚的必要。
“但现在不一样了,”陆放有点急躁地解释,本来想好的词现在也有点乱了,“这事儿是我没想周全,你怎么罚我都行,但是就只一条,不要再哭了。”
陆放说不让他哭,俞自倾刚止住的眼泪就又有了要掉下来的趋势。
陆放叹了一口气用拇指给他擦着,“故意叫我心疼是不是……”
陆放只觉得刚才心头的狂喜都在一瞬间被浇灭了,俞自倾是不是在为了他吃醋也顾不得了,他现在只想俞自倾松口原谅他。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清楚好不好?”
陆放也是没办法了,当下真的就拿出手机来要给胡一一打电话,俞自倾这才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别”。
陆放像是一下子被这一个字鼓舞到了,俯下身子跟他贴着脸小声哄着他,“好,不打电话,那你说怎么办好,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俞自倾却又硬着面孔不给他出主意。
最后陆放只能自己给自己出了个主意,“要不你嫁给我吧……这样他就不打我主意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点调戏,整个人把地俞自倾密密地抱在怀里不留一点缝隙,凑在他的耳朵边又问他一遍,“好不好宝贝儿,嫁给我好不好?”
俞自倾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陆放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小声说着,非要逼他回答。
最后俞自倾没办法了才嘴硬地回答了一句“不好”。
陆放终于满意了,明明俞自倾回答的是“不好”他高兴得倒像是对方答应了他一样。
这件事最后以陆放抱着人说着极其不要脸的情话作为结束,但是俞自倾却始终没松口,只说要“看他表现”。
……
昨天晚上把人惹到了今天早晨肯定是吃不到肉的。
俞自倾勉强与陆放同床共枕还让他抱已经是极限了。
按照往常陆放都会趁着早晨有兴致的时候再压着人来一次的,但是这次他刚凑上去亲了一下俞自倾肩膀就被对方给推开了。
俞自倾一点都没心软,披上睡袍下床去刷牙。
陆放追到浴室里,站在俞自倾旁边看着他满嘴泡沫。
“老婆。”
陆放喊他。
俞自倾不为所动,吐掉口中的泡沫漱好口又开始洗脸。
陆放看着他把洗面奶均匀地打在脸上细细地揉搓着,整个人闭着眼睛就连眼睫毛都染成了白色。
陆放忍不住上前去把人的腰搂住了,又腻歪地喊了一声“老婆”。
俞自倾被陆放吓了一跳,勉强睁开眼,又怕泡沫迷了眼睛。
他此刻脸上手上全是没冲掉的泡沫,却被陆放抱着不撒手,只能勉强搭理他一下,“你放开我。”
陆放只当没听见,还肆无忌惮地把手往他睡袍里面伸。
俞自倾下意识往旁边躲,心里生气,着急道:“你先放开我,让我先洗脸。”
陆放准确地领会到了“先”这个字的意思,立马把人放开了,俞自倾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把脸上的泡沫冲了个干净,然后抽了一张洁面巾刚要擦脸,就被陆放直接抱起来快步往回走扔在床上了。
虽然床很软但是俞自倾依旧觉得自己要被摔散架,他刚直起身来陆放就蛮横不讲理地压下来了。
“我说了要看你表现的。”俞自倾赤|裸|裸地威胁他。
陆放哪里是个肯受人威胁的,咧开嘴对着人笑了一下,直接撩起俞自倾的睡袍摸上他的大腿,不要脸道:“嗯,我会好好表现的。”
陆放言出必践,果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所有花样表演了个遍,最后面对面把人抱着问他“我的表现得怎么样”。
俞自倾气得软着手去打他,说,“特别烂。”
陆放挑了挑眉,原本想放过他的又临时改了主意,“那我要再努力一下。”
俞自倾最后小声地喘着气求陆放放过他,陆放却不依不饶地非要他评价自己的表现,俞自倾也只能哭着随了他的愿,可怜巴巴地说“老公特别棒”。
陆放这下满意了,一脸饕足地勾着人的后颈跟他接吻,最后拍拍他的屁股说,“真乖,老公都给你。”
俞自倾歇了一会身上有了点力气便要去洗澡,陆放本来是想跟着去的,但是走到门口就被“嘭”地一声关在门外了。
陆放摸摸鼻子只能转身回到床上去。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俞自倾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哭了好多回,眼睛都有些肿起来。
其实昨天晚上的开端,是因为陆放的一句“听说沈青蕾和胡翰濂也在”。
因为俞自倾怀了极其不好的心思,所以陆放只是提了一嘴便让他一下子慌了神,脑子里都没有想清楚,便慌不择言地想要岔开话题抢占先机,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
但是俞自倾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从陆放说他跟胡一一吃饭开始他心里便极其不舒服,等自己这句话说完,他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了。
——这是让他最痛苦的。
他连单纯地哄骗对方都做不到。
陆放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俞自倾昨天晚上掉的眼泪,一半是因为吃醋而气恼,而另一半,则是因为气恼自己竟然吃了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一天不更哦(以后大概率更六休一,工作日中间那天休息一下,不然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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