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陆放下不下|流的争论在陆放一口一个“娇宝贝”和“老婆”中彻底分出胜负, 结果就是俞自倾惨败,躲在被子里彻底不给亲也不给抱了。
陆放有点无奈, 便连着被子去抱人,还把手伸进去轻轻捏俞自倾的腰。
俞自倾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手上一下子松了劲儿就被陆放扯掉了被子。
俞自倾被闹得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简直怕了陆放, 便岔开话题要陆放去客厅把他的手机拿回来, 他要问唐苒要今天上课的课件。
陆放伸手捏着他的脸说了一声“知道了小学霸”,便转身去客厅帮俞自倾找手机了。
俞自倾拿到手机才发现,被短信和未接来电轰炸的不只陆放一个人。
他的手机信箱里塞满了同学朋友甚至老师发来的短信,还有好多个未接来电, 都是因为从网上看到了他领证的消息然后来询问的。
俞自倾犹豫了半天还是先给唐苒打了电话,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要课件的事,便被唐苒一连串不停顿的话面红耳赤。
她明显很激动,在电话那头嚷着“有男人了不起啊领证也不说一声”、“你居然真被搞定了还是你老公牛逼”, 俞自倾羞耻地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捂住听筒。
陆放肯定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
俞自倾好不容易终结了对话, 唐苒甚至都已经跟他说了拜拜,却最后不忘抛出一颗重磅炸弹:“你老公那么猛,宝贝你要注意身体别——”
不等她说完,俞自倾抖着手飞快挂断了了电话。
而坐在一旁安静听着的陆放已经抱着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俞自倾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气恼地去推陆放,陆放的笑声却像是止不住似的, 好半天才笑够了止住声,却还要凑到他耳边先发制人闹他,“她叫你宝贝。”
俞自倾心知陆放是在故意找茬, 便抿着嘴不讲话。
“她叫你宝贝。”陆放见人不说话,又凑上去作势要把人往床上压。
俞自倾却硬挺着还是不吱声。
“她叫你宝贝。”陆放开始动手扒俞自倾的睡裤。
俞自倾终于慌起来,他一把握住陆放的手,着急地嚷了一句“知道了以后不让她叫了”,陆放才终于收了手。
陆放低头在他嘴巴上啾啾亲着,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
俞自倾被陆放闹得实在是累了,不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
陆放虽然有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到底也怕俞自倾身体撑不住,便不再闹他,抱着他陪他一起睡一会儿。
……
俞自倾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时分。
他醒过来的时候陆放也刚刚醒,手还搭在他腰上。
俞自倾人醒了,却依旧觉得困劲儿没过去,便懒洋洋地枕着男人胸口闭着眼睛不肯起床。
过了一会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俞自倾闭着眼推了推陆放的胸口,哼唧着说了一句“电话”。
陆放却看也不看,搂着他的脑袋一副舍不得松手的样子,笑着说:“不接。”
可手机一直响着始终不挂断,俞自倾又怕是陆放工作上有什么重要的事,便一边催着说“快去接”,一边又扭着身子去推他。
陆放从来拿俞自倾这撒娇模样没办法,终是伸手摸去床头柜上拿手机,而后下意识举到面前来看。
他微皱着眉睁眼看过去,手却登时僵在了那。
俞自倾现下也迷糊着睁开了眼,见陆放绷着脸拿着手机看着,下意识也朝着手机屏幕看了过去。
屏幕上闪动着的两个字:沈隹。
来电话的是他的手机。
空气里的温情和旖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俞自倾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一时间困意全无。
他一面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让陆放去拿手机,一面又悔着刚好在前两天把沈隹的联系方式正式改成了他的名字。
俞自倾动了动嘴刚想要说些什么,陆放却已经把手机塞进了他的手里。
男人动作果决,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冰冷和清醒,“你的电话。”
俞自倾握着那手机好似捧着烫手山芋,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去看陆放的脸,可陆放的手却已经先一步从他的腰上抽离,他眼睁睁看着男人起身,对他抛下一句话:“我去做晚饭,想吃什么?”
俞自倾瞬间被陆放问得心慌,胡乱答了一句“都好”,却见陆放眼神一暗,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机,而后又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说:“好。”
陆放快步走出卧室的时候,俞自倾手里的手机也停止了响动。
俞自倾的心口像是突然被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憋闷着让他无法呼吸。
这顿晚饭陆放做得很慢很慢,等他再回到卧室里来的时候已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就像是要刻意给俞自倾留出打一个漫长电话的时间。
吃晚饭的时候俞自倾忍不住偷偷打量陆放的脸,却见他已然面色如常,好似这短暂的插曲从未出现在他们之间。
俞自倾食不知味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几次想要开口跟陆放解释些什么,却又几次因为陆放太过自然的神情生生咽了回去。
他心口一会酸酸涩涩的,一会又像有小针密密扎着。
晚上熄了灯,陆放依旧像之前每一天一眼把他按在身下细细地吻着,很温柔,温柔得像是要把俞自倾融成一滩水。
俞自倾心里藏着事儿多少有点心不在焉,陆放似是察觉到了,便停下来问他“是不是困了”、“要睡吗”。
俞自倾鼻子发酸,却迟迟讲不出话,便只能摇着头伸手抱住了男人的颈子。
陆放感受到俞自倾没有拒绝的意思,才又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低头继续吻他。
……
陆放拿起手机那一刻短暂的反应好像是俞自倾的错觉,从昨天傍晚至今天早上,始终憋闷着的、闹着脾气的,好像就只有俞自倾一个人。
陆放会依旧抱着他吻他,温柔地给他擦药,给他做他爱吃的饭,讲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但唯独对那通电话决口不提。
俞自倾心里委屈又摸不准陆放的态度,每一次想要开口,那种熟悉的犹豫和畏惧就翻涌上来,硬生生斩断了他想要问出口的话。
下午是每个月医生照例来给陆放看腿的时间,和医生一起来的,还有多日未见的梁传。
医生在卧室里给陆放检查腿上的伤,俞自倾便在客厅里跟梁传说了几句话。
梁传先是对他道了一句“恭喜”,平时不怎么笑的人此刻倒是也对着俞自倾露出了一抹笑容,“陆总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总让俞自倾忍不住脸红,他真诚地回答了一句“谢谢”,却不想梁传今天却难得打开了话匣子。
“小俞先生不要在意网上的那些言论,我跟了陆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紧张,上次你们从乌苏被救出来,陆总紧急被送到潼宁抢救,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您还好吗。”
俞自倾的嘴角忍不住悄悄弯了起来。
“然后他才想到问自己的腿,却又逼着医生非要跟他讲清楚他这条腿保不保得住,医生也为难得很,却也只敢跟他说大概率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时我只当他是怕落下残疾,还劝慰他不要悲观,奥东有全国最好的骨科医生,却不想他张口便说‘一条腿而已,心都能掏出来给他,腿算什么。’”
俞自倾闻言一怔。
梁传看着俞自倾的神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当时跟您的反应一模一样,直接就愣在那里了。”
“陆总是一个多骄傲的人啊,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可那天他当着我的面,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说,他不是因为怕失去一条腿而悲观,而是……从前您的眼里就从来没有他,如果他的腿再落下残疾那……”
说到这里,梁传骤然止住了声音,因为他看见俞自倾突然捂住了嘴,眼泪霎时掉了下来。
“抱歉。”梁传给俞自倾递了纸巾。
俞自倾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传,他死死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来被卧室里的陆放听到。
梁传那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活生生被撕扯成了两半。
之前,他还因为这件事情跟陆放争吵。
他责怪陆放,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
可是现在……
梁传的话不住地在他的脑中回响,让他每想到一次,心就被狠狠揪扯一次。
“他说,从前您的眼里就从来没有他,如果他的腿再落下残疾……”
那么,您可能更加不会多看他一眼了。
……
傍晚,陆氏集团的官博终于发布了微博,正式承认了陆放和俞自倾领证的消息。
媒体、网友等这条官宣等了太久,一时之间,连整个微博系统都足足瘫痪了好几分钟。
微博本身的内容发得特别正经,就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陆氏集团:陆放先生与俞自倾先生确于前日在奥东市政厅公证成为合法伴侣,感谢大家的关心,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幸福。】
但是在这条微博的评论底下,官微的皮下小编私心放了一张图片,配的文字是:
【老板真的结婚啦!小编也好开心,那就放一点小福利给大家吧!这是去年老板出席集团情人节活动时亲手誊的诗,后来被一群妹子争抢不过小编有幸抢到啦!既然是情人节写的应该很应景吧,放出来给大家看看,请大家一起跟我欣赏老板的绝美字体![图片]】
这条评论一发出来就被上万网友点赞评论,一下子就被顶上了评论的第一条。
俞自倾捧着手机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陆放正在浴室里洗澡。
今天下午陆氏新闻负责人给陆放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也知道陆氏官方要出来回应了。
但是当下真的看到这么多人关注着,他心里还是紧张了一下。
只是俞自倾还没来得及看底下网友的评论,便首先看到了第一条官博的评论。
他下意识点开了那张图片,却瞬间愣在那了。
上面用遒劲潇洒的笔锋写着: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凝望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俞自倾缓缓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他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下面网友评论了些什么他也已经看不进去了。
他吸了吸鼻子,侧躺着轻轻蜷缩起了身体。
去年情人节,是他们刚刚分开的时候。
在他们刚刚分开的那几天里,陆放在万众瞩目的情人节的活动上,誊写了一首自己很喜欢的情诗。
这首情诗来自一位阿根廷的诗人。
诗的名字叫做:《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下章就是你们期待的!
诗是来自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原诗比较长,这里有删减。
抱歉上一章被锁了好久,最后改了好多遍才过,稍微修了一点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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