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心事重重地回家。
陈羁选那位性感尤物的话还在耳边徘徊, 直到回房间,她都在琢磨。
路迢迢说要了解对方的性格和喜好,在这方面, 林知酒自认这么多年以来已经对陈羁了如指掌。
当然, 加上今晚得知的理想型类型后,那就更全面了。
林知酒发愁地坐在自己衣帽间。
手捧着下巴,目光盯着那一排排衣服,陷入深思。
她是不是该换种风格了
–
第二天要上班, 陈羁吃完了早餐, 又打开手机看了几分钟远在飞云湾的小九。
陈放要去学校,知道他哥今天在家, 有些期待地问“哥,你今天能送我去学校吗”
陈羁头也不抬“我是你司机”
陈放被这无情的一句哽住, 憋了半天才又说“我想坐那辆幽灵之子。”
“你想都别想。”陈羁懒懒地说“别惦记了, 赶紧走,你要迟到了。”
陈放“”
他背着书包, 叹口气,也没再坚持, 司机还等在外面。
刚出大门, 却碰到一人。
“小放放,去上学吗”林知酒大清早地踩着滑板出现。
“嗯, 姐姐早。”陈放打招呼。
林知酒又问“你哥呢,没走吧”
陈放说“没,还在家。”
闻言, 林知酒便摆摆手“那你快去学校吧, 别迟到了。”
陈放应了声“好”, 临走前还不忘嘴甜地说“知酒姐姐, 你今天好漂亮。”
林知酒一听夸就开心“我也觉得。”
两人刚说完,陈羁就出现在了门廊边。
陈放冲林知酒摆摆手,坐上司机的车离开。
林知酒踏在滑板上,滑到陈羁身边。
她刚想有意无意地展现一下费劲心思搭配出来的衣服,就听见面前这人嫌弃的声音。
陈羁“穿的这什么破玩意儿”
林知酒“”
她生生在原地顿住。
有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腰小短袖搭短裙,明明就很适合夏天。
她照镜子的时候都有被自己美到。
当然,这是她想了好久,才找出的既日常,又有点性感的搭配。
“不好看吗”林知酒从滑板上下来,张开手臂,还在陈羁面前转了个圈,重复道“不好看吗”
陈羁面无表情地下了台阶,眼神极快地从那截细腰扫过,他说“这玩意儿是衣服跟块布有什么区别,现在就回家给我换了。”
林知酒皱着一张脸,对某个问题执迷不悟,死活要等一个答案“你觉得不好看吗”
陈羁垂眸,对上她饱含期待的眼神。
从出门远远瞧见那道身影时,他就没空去想别的事,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林知酒。
尤其是,那截细腰。
偏偏这人还要坚持不懈地问他好不好看。
“不好看。”陈羁违心道“丑死了。”
林知酒盯着这人的表情看了半晌,见他面不改色,说出的话也很是斩钉截铁。
她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
“怎么会不好看”林知酒嘀咕“小放放刚才还说我今天好漂亮呢。”
这两句语气够低落,陈羁难免噎了噎,隔了三四秒才道“也不是很丑吧。”
听见他这带着几分勉强的语气,林知酒仰起头,眼神睨着他“我知道了,是你眼光有问题。”
陈羁也不在乎眼光这东西得到高或低的评价,他问“今天出门吗”
“出啊,等会儿去工作室。”
闻言,陈羁默的两秒“回去换衣服。”
林知酒弯腰,拣起滑板,对他这句像是没听见“你顺路送我去工作室吧,今天不想开车。”
“可以。”陈羁答应得快。
林知酒乐了,拽了拽他衬衫袖子“那快走吧”
陈羁八风不动“你先去换衣服。”
林知酒回身,有模有样地和他科普“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b风。”
她指指上衣“像这样的cro 加小裙子或裤子,很显腿长的。”
陈羁望着她露的明晃晃的莹白细腰,只觉得头疼。
“今天降温,穿这样的,是你想出来的感冒小技巧”
“不冷啊。”林知酒说。
陈羁耐心告罄,撂下一句“在这儿等着”就上了楼。
一分钟的时间,这人便回来了。
手上还多拎了一件衬衫。
林知酒还没来得及开口,腰就被裹住了。
拉着衬衫的两只袖子,随意打了个活结,眼看着把该遮的都遮住,陈羁终于满意。
他直起身,道“走吧。”
林知酒“”
她弯腰瞧了瞧,服了,谁往腰间系衬衫还打死结的啊
“干什么”她无语地问。
陈羁语气淡淡“保暖。”
林知酒“”
你到底懂不懂性感啊。
到了车库,林知酒也终于放弃挣扎了。
陈羁走向那辆最常开的帕加尼。
目光在车库扫了一圈,林知酒从背后拉了下陈羁,她指着一辆车“我想坐幽灵之子。”
陈羁很快说“等着,我回去换钥匙。”
林知酒点下头,乖乖站着等。
期间还很认真地调整了一下陈羁在腰间大的结。
没办法,这人的系法,就算带着滤镜看,也是丑不拉几的。
这一片车库基本都是陈羁的车,以跑车居多。
他从小就喜欢车林知酒是知道的,五六岁的时候陈羁过生日,林知酒就和爷爷一起去给他挑了件跑车模型。
想起那段赛道上的视频,林知酒还是有点缓不太过来。
四个马怎么总学一些花里胡哨的技能
这哪个女孩子看了受得了啊。
林知酒唯一的目的是蹭陈羁的车,和他多呆一会儿。
抵达工作室时,也算圆满完成任务。
她拿着包下车,陈羁说“下午我来接你。”
应了声好,陈羁便驱车前往公司。
在一根路灯下藏了半天的徐小戈终于现身。
“乖乖,上次布加迪,这回柯尼塞格。”徐小戈感叹道“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吗”
慨叹完,徐小戈还不忘八卦“怎么样啊老大,都送你来工作室了,是有新的进展了吗”
林知酒一边走一边道“no,相反,我在衣帽间挑了一个小时才决定的搭配,一点用都没起。”
徐小戈立刻安慰她两句,顺便把老板的精心搭配夸了又夸。
又在工作室忙了一天。
下午时,林知酒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袁翰。
自从上次那顿饭后,她和他基本没联系过。
袁翰只说有事得见面谈谈,约她晚上吃饭。
林知酒答应了。
答应了后才又想起来晚上陈羁说要来接她。
看看时间,离他下班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
林知酒打陈羁电话,很快就接通。
“怎么了”
知道他在上班,林知酒也没兜圈子,直接说“你晚上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陈羁“你自己怎么回去”
林知酒说“到时候我让赵叔随便派个司机来接我就好了。”
这么一说,陈羁也没再坚持。
那他晚上回飞云湾住就行。
韩树敲门进来“陈总,未来科技的向经理打电话来,想把周五那天的会面改期,他说那天安排了要陪夫人去产检,所以想请问您可不可以改时间除了周五都行。”
陈羁没怎么犹豫“那就今晚吧,你去安排。”
韩树“好的陈总。”
餐厅是袁翰定的。
林知酒到时,他已经在等着。
“抱歉,等很久了吗”
“我也刚来十分钟而已。”袁翰起身为林知酒拉开对面的座椅。
“谢谢。”林知酒礼貌道。
两人落座,服务生拿来菜单,袁翰示意林知酒先点。
林知酒也没推脱,随意点了几道。
等服务生离开,她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翰从一旁拿出来个盒子,推过来递到林知酒面前。
打开来,才发现居然是把大师陈鸣远紫砂壶。
这东西价值不菲。
“是想托你转交给林爷爷的。”袁翰道“之前在香港的时候,在拍卖会上偶然碰到的,林爷爷喜欢这些,送给他老人家才不算暴殄天物。”
林知酒合上盖子,原样推回去“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袁翰眼神柔和,笑道“你不用多想,我父母事业最困难的时候,是林爷爷解的围,这个根本不算什么,是我的心意,收下吧。”
林知酒道“我还是不能收,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自己去送给我爷爷。”
这话说完,袁翰顿了下,他似是没打算再坚持,东西也收了回去。
“那我改天亲自登门送给林爷爷。”袁翰丝毫不觉得有被人拒绝拂去面子的尴尬,反而一直彬彬有礼。
实话说,从这一方面讲,袁翰这人很有谦谦公子的气质。
餐送上来,两人也没再纠结刚才的事。
只是没想到今晚的意外像是约好了似的。
一位服务生给隔壁桌送红酒时,被一乱跑的小孩撞到,托盘中的醒酒器掉落,刚好碰到刚起身准备去趟洗手间的林知酒。
上衣和裤子顿时被弄脏。
服务生立刻慌乱地道歉,林知酒也知道他不是故意,摆了摆手没计较。
“伤到没”袁翰也起身过来。
林知酒摇摇头“没有。”
只是被醒酒器刚撞到的时候有点儿疼。
袁翰低眸看了看她身上“这衣服应该不能穿了。”
他边说着,便脱下自己身上西装,给林知酒披上“先凑合一下,等会儿去重新买新的吧。”
林知酒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
从餐厅出来时,赵叔派来的司机刚好到。
林知酒也不打算多此一举去买件新的了,倒不如直接回家。
袁翰却说“是我请你吃饭才会被弄脏的,走吧,就当是给你赔罪。”
“没关系。”林知酒笑了下“又不是你泼的酒。”
她说着,便要把外套还回去,刚想伸手脱下,却被袁翰轻轻按住肩膀。
“穿着吧,晚上降温了。”
林知酒刚想说不用,毕竟车就在路边等着她。
可话只说出去个头,身上的外套突然被人从后面拎着衣领揭了去。
陈羁出现得无声无息,拿掉林知酒身上的衣服就直接丢给对面的袁翰。
“袁先生自己穿着吧。”陈羁冷冷地说“您也得小心着凉。”
林知酒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就被重新披上了一件外套。
还带着未散去的体温。
袁翰轻挑了下眉“陈羁”
陈羁没答话,袁翰又说“好久不见。”
陈羁脸都快臭成鲱鱼罐头了,还是林知酒胳膊撞了下他,这才声音冷淡地说“好久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林知酒总觉得这场面有些许的尴尬。
大概袁翰也注意到了,和林知酒寒暄几句便道了别。
等人走后,林知酒这才侧了侧身。
她看看陈羁,问“你怎么在这儿”
陈羁没回答,垂眸目色不明地盯着她。
瞧见她腰时,精致的眉拧得像是这辈子就不曾松过。
陈羁语调低低沉沉的,没有什么波澜地问“我早上给你系的衬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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