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羁这一声, 林知酒花了好长时间消化。
就连耳朵,也因为蔓延而上的热意变得微红。
她搂着陈羁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在她颈窝。
也管不了来往的人看不看, 在这一刻都可以当不存在。
“你能不能,再喊一次”林知酒小声在他耳边说。
陈羁拒绝“不喊。”
林知酒都快求他了“再喊一次,就一次。”
她埋着脸看不见别人, 陈羁却是被行人的目光轮番行注目礼。
“你抬头看看”他说。
林知酒不上当, “我不抬。”
陈羁叹气“那先下来”
“下来你就喊么”林知酒和他讲条件。
“嗯。”
听见这一声承诺,林知酒终于舍得从他身上下来。
站立在地上时, 却还是第一时间抱住陈羁,贴着他的肩,只露出一双眼睛。
能遮住脸, 就绝不露出去。
只是,天不遂人意。
还未听到第二声宝宝, 先听到了常昼擂鼓鸣金般的嚷嚷声。
“干嘛呢你俩干嘛呢陈羁你能不能撒手要不要脸”
林知酒“”
说一句气氛破坏王者也不过分。
“能不能小点声还不嫌丢人”路迢迢踹了常昼一脚说。
“怪我你怎么不说说这俩闹心玩意儿”
“你也没省心到哪里去。”
“嘿, 我说路姐, 你最近吃炮仗了啊”
“行行好,赶紧闭嘴吧。”孟觉头疼地说。
林知酒拉住陈羁“我们快进去, 他俩好丢人。”
路迢迢“”
常昼“”
还有这种先发制人
来的地方是家私人性质的俱乐部。
什么都有,吃喝玩乐俱全。
离饭点还差点时间, 几人就先去打台球。
陈羁和孟觉先。
剩下三人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服务生送了几杯饮品,路迢迢给林知酒递了杯,也刚好看到她和陈羁脚上一模一样的鞋。
“啧, 情侣鞋都穿上了。”
常昼听见, “我服了, 你俩怎么这么腻歪啊以前追着打的那俩人去哪了”
林知酒脚往前一伸, 也不管常昼说什么, “我的鞋好看吗”
常昼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我也买了,改天你跟哥也穿个情侣鞋。”
话音刚落,一只球飞过来,不偏不倚地砸进他怀里。
常昼吸气,装模作样倒在沙发上。
“我就那么一说也不行”他无语地说“以前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霸道。”
明显是对陈羁说的这话。
路迢迢道“你活该呗。”
林知酒一笑,被常昼把那颗球塞进了手里。
“酒啊,以后就靠你治他了,有空的时候,记得帮哥打他,这东西,就当是提前给你的荣誉徽章。”
林知酒接过,扬眉说“我一直都治他的。”
球桌边的两人同时一笑。
轮到陈羁,擦了点巧克粉,他弯腰俯身。
球杆要打出去的瞬间,孟觉开口“小酒知道你出国的原因吗”
这杆歪了。
没进。
他音量控制得很好,只够他和陈羁听见。
陈羁起身,扫了眼满脸云淡风轻的孟觉。
轮到自己,孟觉笑着拿起球杆“还真是治你。”
陈羁问“有意思”
孟觉打出去一杆,顺利进袋,主球的位置也很好。
他笑道“胜之不武也是胜,我比较在乎结果。”
一局结束。
孟觉果然赢了。
陈羁来换常昼时,常昼还不信“你输了你居然输了”
“赶紧去,别废话。”陈羁面无表情。
常昼拎着自己的球杆起身,大有种孟觉给他出了口气的感觉。
陈羁在林知酒身边坐下,拉过林知酒的手,喝了两口她手里的果汁。
“我还在这儿呢。”路迢迢提醒。
陈羁望了她一眼,然后说“哦。”
路迢迢“”
林知酒笑得靠着陈羁的胳膊。
“收敛一下,ok”路迢迢嫌弃地说“照顾一下我这只单身狗的感受。”
“得一个多月了吧,你还没进展”林知酒问。
“四十六天,等会儿到十二点,就整整零十八个小时。”
她说完,就从包里拿了几张票。
“喏,给你们两张。”
林知酒接过来看,是国内某男团演唱会。
票。
包里还有三张。
路迢迢看她不解的眼神,直接说“是姜未予他们团,12号晚上的,记得来。”
林知酒有些惊讶“你竟然还没放弃”
路迢迢叹息“我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
说着最倔强的话,叹着最无奈的气。
林知酒赶紧摇头坚定说不是。
喝酒是必然要喝的。
就算是平时聚会,除却林知酒,其他几个都要喝上几瓶。
遑论今天这么特殊。
吃完了饭,战场就直接转移到了飞云湾。
常昼和孟觉去酒柜挑酒。
陈羁这儿,有一间专门存着各类酒的房间,是个小型恒温酒窖。
两人还说要专门挑几瓶贵的要死的。
陈羁连拦都没拦。
他和林知酒在吧台挑酒具。
林知酒偷偷问他“他们把好酒都给你喝完了怎么办”
陈羁挑了个醒酒器,然后才悠悠地说“那你去帮我拦着”
林知酒摇头“我才不,我等会儿也要喝的。”
陈羁扫了她一眼,林知酒立刻道“就喝一点点。”
说着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一下“就这么一点。”
陈羁说“林知酒,你这毛病到底哪儿来的”
“干嘛喊我全名”林知酒瘪嘴不乐意“上午我还是你的宝宝,现在就不是了吗你这个渣男。”
“”陈羁放下手里的东西,低下头“行,你告诉我酒量不行还成天惦记着喝的这臭毛病到底怎么来的,嗯宝宝。”
这话刚说完,陈羁就发现,面前的人,那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曾绯红。
他心情忽然变得特别好。
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关。
林知酒双手环住她的腰,往周围看了眼,没人。
房子太大的好处。
她踮了踮脚,凑到陈羁面前,小声说“你再喊一遍,我还想听。”
陈羁“”
见他不张嘴,林知酒急着催促“快点。”
她的眼睛此刻格外亮,微扬的眼尾,像蝴蝶的振翅划过的弧度。
陈羁忽然想起,二十一岁那年的烟花下,也是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躲不掉自己的心动。
林知酒又开始急“说不说,不说我就”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眼尾。
林知酒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陈羁亲了一下,便退开一点距离。
可依旧很近,近到似乎只要林知酒睁眼,挥动的长睫就能碰到他的唇。
“不说就怎么”陈羁的声音又低又沉。
林知酒没话说了。
她的眼里,全是陈羁离得近的脸。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陈羁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唇角依旧平直,可眼底,全是不遮掩的笑意。
他重复道“不说就怎么”
林知酒脱口而出“不说我就亲死你。”
“嘭”一声闷响。
从林知酒身后的方向传来。
她怔愣着回头,看见地上还在滚动的一颗火龙果。
而路迢迢,一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模样。
林知酒“”
她今天,把一年丢人的份额都用完了。
路迢迢捡起掉落的水果,适应得很快。
她摆摆手“你们继续。”
说完就利落地转了身。
同一瞬间,林知酒抱住陈羁,几乎是哀嚎“我不想活了。”
陈羁轻笑着挑眉,把人揽入怀中。
还揉了揉她头发问“准备什么时候付出行动”
指那句要亲死他的事。
林知酒“”
“你能不能闭嘴”
“可以,你要亲死我的时候我就闭嘴。”
“”
这个小插曲,导致林知酒后半场都没能敞开玩。
尤其是,还要面对路迢迢偶尔投过来的目光。
她感觉自己前二十四年的建立起来的形象,都因为那一句话破碎得彻底。
这么一想,就更怨自己没管好嘴巴。
谁让她一没忍住,就把想的说了出来。
“来,再来一杯。”常昼给陈羁倒酒“今天,我必须让你醉一回。”
陈羁很顺从,杯子都递了过去。
这回等杯子递回来时,林知酒拦了拦“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故意轮番灌他。”
路迢迢气道“干嘛,这就心疼上了”
林知酒缩回手“没,你们继续。”
常昼啧声“我说酒啊,你什么时候见羁儿喝醉过”
林知酒侧眸,与陈羁的视线对上。
好像是真没见过。
陈羁勾了下唇角,仰头抿了口白葡萄酒。
林知酒小声“那你们也不能这么灌他。”
孟觉道“果然,换了身份就是好。也不知道以前互相埋汰的都是谁。”
路迢迢故意说“我可还存着高三那年,我生日上你俩一个追着一个,非要把对方的脸摁进蛋糕的视频录像;还有大一寒假,我们一块去瑞士滑雪,你们两个,在人家雪场打了三小时雪仗;小学那会儿就更多了,我都忘了是什么作业了,前一天你的丢了,怀疑是陈羁偷的,结果当晚试图溜进陈羁家”
“停”林知酒赶紧打断她“这种事就不要记这么清楚了吧。”
路迢迢冷呵一声。
陈羁笑着歪头,身子往下坐了坐,靠在林知酒肩上。
“我不喝了。”他说。
常昼“不是吧兄弟,这才哪到哪啊。”
陈羁闭上眼睛,下巴在林知酒肩上轻蹭“不想喝了,不然明天头疼。”
另外三人没好气看了眼,异口同声道“你够了。”
孟觉刚打开一瓶红酒。
林知酒又把瓶塞塞了回去。
孟觉顿了下,说“他真醉不了。”
林知酒说“他喝的是你们三个加起来的量。”
陈羁眼尾稍杨。
他揽住林知酒的腰,闭上眼开始送客“你们还不走”
“靠。”常昼忍了忍才没把杯中的酒泼过来。
路迢迢道“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陈羁懒懒撩起眼皮,在林知酒耳边低声说“宝宝,他们今天想灌醉我,怎么办。”
林知酒“”
室内安静三秒。
随后,常昼最先站起来。
“走了,再不走爷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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