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我们并没有什么登仙令。”燕长凌沉着脸说道。

    刘卓良根本不信他的话,手里捻着一张黄色的道符一步一步向着两人走来。

    燕长凌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刚才两人虽然只是短暂地交战过,但燕长凌还是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的,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只怕根本奈何不了刘卓良。他将苏奕护在身后,在苏奕耳边低低地说了一个字,“逃。”话刚落下长剑闪过一道寒光向着刘卓良刺去。

    凡人的剑术即使再快在刘卓良面前也和小孩儿胡乱挥着的木棒没什么分别,在长剑即将刺中刘卓良的时候,他只伸出两指,就将长剑的剑尖夹住,燕长凌想要将长剑收回,却发现任由他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再移动分毫。

    没办法,燕长凌只能舍弃长剑,用剑鞘对着刘卓良当头劈下,随后抽出长靴中的一把短匕,向着对方的咽喉刺去。

    刘卓良反手将长剑握到手中,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燕长凌的匕首刚好刺中刘卓良的剑身,刘卓良看起来依然是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但燕长凌却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短匕。

    形势几乎是一边倒,燕长凌根本打不过刘卓良,对方就站在门边,苏奕即使想趁机会离开都做不到。

    刘卓良似乎是不耐烦了,在燕长凌再次攻击过来的时候身上气势突然暴涨,燕长凌还没近身便倒飞出去,撞到了不远处的木床上,这次的冲击力巨大,木床直接被撞塌了一半。

    “燕长凌。”苏奕本来想过去查看一下燕长凌的情况,但刘卓良的气势充斥在整个营帐中,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就像有一座大山顶在自己的头上,苏奕甚至站立不稳,差点跪倒在地,额头上也冒出丝丝冷汗。

    刘卓良一步一步向着苏奕走过去,在离苏奕还有两三步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他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语气没什么温度,“登仙令和心头血。”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奕艰难地撑着旁边的椅子,他现在连抬起头看对方的能力都做不到,刘海已经被汗珠完全沾湿,黏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阻挡了他部分的视线。

    刘卓良也不为难他,他往燕长凌倒下的木床方向走去,被褥和碎木块挡住了刘卓良的视线,刘卓良用手中的长剑挑起被褥的一角,想看看底下的人是什么状况。

    这时,几块碎木片迎面向着刘卓良袭来,刘卓良侧身避过,紧接着又有一道黑影兜头向着刘卓良覆盖而来,他微微抬起头,发现是那床被褥,长剑举起,轻轻一划,传来一声布料的撕裂声,刘卓良轻笑一声,在被褥掉下来的瞬间,一道寒光又快又狠地向着刘卓良的心脏位置刺去,刘卓良这才发现燕长凌竟然利用被褥做掩护,在他视角看不到的地方偷袭。

    微微惊讶了一下对方的身手,没想到区区一个凡人竟然在自己的气势下还能反击,刘卓良举起手臂,袖子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向着燕长凌直扑而去,燕长凌被扇得翻了几个身,吐出一口血掉落到苏奕身边,手里的短匕已经断为两截。

    举起手臂,看了看被划出一道口子的道袍,虽然只是凡人界普通的布料所造,但这还是第一次被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刘卓良也不恼怒,用剑尖抵着燕长凌的喉结,目光却是看向扶着对方的苏奕,重复着刚才的话语,“登仙令和心头血。”

    燕长凌的身体受了重伤已经没办法动弹,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好几年,和不少实力强大的敌人对战过,但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被对方压制住,完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要是换了一个意志不坚的人,在这样的实力差距面前,只怕连反抗的念头都冒不出来。

    强大的威压从刘卓良的身上溢出,苏奕连站立都觉得困难,扶着燕长凌的手臂都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两人只能互相靠着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在地。

    燕长凌的喉结上下滑动,血液顺着嘴角留下来,他死死握住苏奕的手,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登仙令的重要性,现在只怕自己命丧当场也不能将登仙令交给对方。

    还不等苏奕做出回应,刘卓良手中的长剑又往前刺了几分,燕长凌的皮肤被刺破,血迹顺着对方的脖颈滑落下来。

    “住手。”苏奕吓了一跳,害怕对方真的会刺破燕长凌的喉咙,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伸手握住剑尖,阻止刘卓良的动作。

    “我将登仙令给了你后你会放过我们吗?”越紧张苏奕的脑袋反而越清晰,他看着刘卓良,如果东西不管怎样都会被对方抢走的话,就只能尽量和对方谈谈有利于自己这一方的条件了。

    刘卓良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剑身上点了一下,苏奕握住剑尖的手被弹开,手掌除了皮肉破了一点外并没有伤到根骨,对方将长剑扔到苏奕脚边,点了点头,“东西到手了我就马上离开。”

    “我可以给你。”

    燕长凌闻言握住苏奕的手加重了力气,他的喉咙受了伤,声音有点嘶哑,“别信他。”

    苏奕安抚地拍了拍燕长凌的手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知道登仙令马上就能到手,刘卓良好心情地拉了一张还完好的木凳过来坐着。

    “你们修仙的人需要渡劫吗?”

    “当然。”刘卓良诧异,没想到对方竟然能猜到自己是修仙者,不过拥有登仙令的人知道一点修真界的事情也并不出奇。

    苏奕想了想,“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以天道起誓,得到登仙令后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启国的子民,我就将登仙令和心头血给你。”

    “你在和我谈条件?”刘卓良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于修仙者来说,对天道起誓后就是绝对不能反悔的事情,就算对方拥有登仙令都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就连自己当初也是去到了修真界后才知道什么是灵根什么是灵力还有渡劫之类的事情。

    苏奕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是小说看多了猜测的,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猜测的结论是正确的,但以对方和自己的实力差距,登仙令是一定保不住的了,身为一个现代人,他不可能为了保护一块玉牌而眼看着燕长凌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死。即使这块玉牌对启国很重要,但便宜父皇既然决定了交给自己,那自己应该有处理的权利才是。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即使你抢到了登仙令我也不会甘愿将心头血交给你的。”

    “启国的皇帝,还有你的弟弟,只要留有皇族的血脉都可以开启登仙令,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那你就将我们杀掉去京城找我父皇他们要心头血吧。”苏奕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

    刘卓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根本不想将事情搞大让那个魔修发现自己的行踪,再加上仙门开启在即,他还要赶回流国去安排以后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还跑一趟启国的京城。皇宫和这军营可不一样,哪个国家没人进过仙门?底蕴深厚的皇宫里自然留有一些自保的东西,刘卓良虽然不怕,但他还有伤在身,想要悄无声息地将自己需要的东西拿到手却是很困难的。

    反正他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惹上杀孽,区区一个凡人想要和自己谈条件虽然有点不爽,但刘卓良并不介意起这一个誓言。

    刘卓良站起身,他咬破自己的食指,血珠顺着伤口渗出来,屈指一弹,一滴血珠飞到天上,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另一滴血珠掉落地上,肉眼可见地渗进被夯实的泥土里,随后举起三指,脸色凝重地说道:“我刘卓良在这里以天道之名起誓,留在凡人界期间绝不伤害任何一个启国的子民,如有违誓,则修为不进。”

    听完刘卓良的誓言,苏奕心里松了一口气,刘卓良看着他,语气已经隐隐有发怒的前兆,“这样满意了吗?”

    苏奕点点头,他也不敢再提别的意见,从怀里拿出登仙令给对方,燕长凌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并没有阻止,“登仙令给你了,但心头血我不知道要怎么给。”

    刘卓良嘴角扯开一个略微邪气的笑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小刀,二话不说朝着苏奕的心口刺去,苏奕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动作,燕长凌双眸怒瞪,强撑起身子握着那把断匕就想攻过去,一股气势从刘卓良身上压过来,燕长凌根本动弹不得。

    苏奕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刘卓良的小刀其实刺得不深,很快就抽了出来,除了刀尖带出一滴浑圆的血珠外,苏奕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伤口。

    将血珠收进一个小玉瓶之中,刘卓良满意地笑了笑,随后便不再管两人,转身离开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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