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就像是在嘲她活该一样，迟叙没好气地回瞪过去：“早上我喝了醒酒药，现在头脑非常清醒。”
曼姐略微换上正经一些的表情：“那你怎么满脸写着不高兴？”
“那还不都怪你嘛~谁让你给我订的是没有机载WiFi的航班......”迟叙皱着小脸回答道。
“你这网络上瘾症是该多严重啊？连几个小时都忍不了？那你索性睡一觉吧，睡醒了......”曼姐压低声音凑近她的耳边，“睡醒了就能会你的小情.人了。”
迟叙的脸蛋腾地臊红起来，比昨晚喝酒还上脸。
她扭着手里的纸巾娇羞道：“曼姐你别乱说，现在还不是‘我的’呢~我已经准备好十年抗战了，你别总时不时逗我，我不想经历那些期望和现实的巨大落差。”
“好吧好吧，是我过度乐观了，”曼姐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我以为照你们俩的感情，你勾勾手指，她就屁颠屁颠过来了。”
“那都是从前了。那时她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如今......”迟叙顿了顿，又忿忿地说，“上次粉丝握手会，我乔装成她的粉丝排队要她的签名，她竟然毫无表示，无动于衷！”
“她又不知道那人是你。”曼姐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身上有哪一寸是她没有摸过和亲过的！我化成灰她都该认得我！”迟叙说到这里，满腔幽怨“罄竹难书”。
“你小点声呀。”曼姐无语地提醒她。小陶也就算了，这话要是落到周围其他有心人耳里，那得牵扯出多大的八卦来？
曼姐都能想象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标题，譬如“迟叙亲承无瑕胴.体遭染指”，又譬如“玉女影后和她不可描述的十八摸”......总而言之，媒体都能把没有的事情炒得比天大，更何况迟叙和前任的事情本就千真万确呢。
“哦……”迟叙不情不愿地瘪瘪嘴，遵照吩咐小声地继续倒苦水，“更何况当天她们乐队的粉丝会上来的粉丝都去排赖宁和双胞胎的队了。小基这里加上我也就三个人，她跟其他两个粉丝都合影留念了，唯有我......她笑都没笑一下就把我打发走了。”
“那次啊......半年前了吧，我有点印象。不过，三个人就能称得上‘排队’了？”曼姐抓住次要的一点吐槽道。这比照迟小祖宗的人气，那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两个人也是排队！”迟叙一甩头，护犊子道，“而且这只是因为小基为人低调，所以她的粉丝大多是潜水粉，但以后小基会有越来越多应援粉的。”
曼姐知道凡是关于柯杨的事，这小祖宗闹起来是个什么德性，只得赔笑点头。
其实说到底，不论柯杨之后在音乐圈能发展到哪步，只要迟叙心里的人是她，那她们就是万中挑一的相配。
迟叙像是兜了一大圈才终于反应过来，又开始嘀咕开头的那桩事情：“我本来是要跟你抱怨的，你害我错过了一场小基的直播。”
柯杨组合所在的公司要求她们每周都要做网络直播积聚人气。其他三位成员营业得特别卖力，还经常有互动小彩蛋。
然而和她们画风截然不同的柯杨真的非常之敷衍了。每周只有周六上午来一场短小的直播，而且内容还是万年不变的打鼓练习。
恐怕全世界也只有迟叙能录下来颠来倒去看了几百遍之后还次次都津津有味的。
柯杨大到一个撩头发，小到一个眨眼睛，都能让迟叙为之倾倒。要不是怕暴露，她早就把这些勾.人的瞬间截成表情包东南西北发一圈了。
就在同一时间，她心心念念的直播今天有了不同寻常的小插曲……
......
练习室里，柯杨调好了手机自拍架，准备开始本周份的直播福利。
刚刚开启录制，直播间只有零星几个忠实粉丝嗷嗷待哺。等她坐回架子鼓前，捋捋头发的间歇，也才将将攀升到两位数。
不过她做直播本就没有什么功利的打算，和喜欢她的粉丝聊聊天。知会她们一声，她对本职工作没有懈怠，仅此而已。柯杨学鼓的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从和迟叙分开那时开始的，所以谈不上有多痴迷，但她在这方面的确是极具天赋的。
她刚想清清嗓音和粉丝打招呼，练习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柯杨的余光告诉她，来人是赖宁。虽然正在做着直播，但如果是其他成员入镜也没什么不妥吧。
因此柯杨不动如山，却没料到赖宁径直走向她，亲昵地搂住她的颈项。
柯杨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像是刚刚注意到自拍架上的手机，赖宁不显慌乱，反而冲着镜头眨眨眼：“今天我来陪我们奶萌奶萌的小柯杨练习哦，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的乱入。”
怎会有人介意呢？
原本平静如水的直播间顷刻一片沸腾，评论与礼物齐飞，宛若女王降临夹道欢迎的宏大场面。
赖宁遂又压低声音，和柯杨耳语：“Daisy姐让我来帮你暖暖场子的，我不算太情愿哦，所以你不许嫌我烦。”
柯杨偏过头，两人灼热的呼吸相接，她猛地用双脚抵住地板，椅子朝后退了一大格。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柯杨轻笑着以话筒无法收纳的分贝说：“我能想象她的原话，大概说我这里结起万年玄冰了吧。”
Daisy姐说话总是各种戏剧化，赖宁跟着笑起来。
弹幕刷起了一波柠檬的哭泣——
“好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啊？有人会看口型吗？求翻译！！！”
“平时演出的时候都没看出来她们感情居然这么好，嫉妒柯杨可以得到宁宁的关爱！”
...
手机距离她们有些距离，两个当事人对直播间的一片叫嚣浑然不觉。
柯杨含笑望着赖宁，她和赖宁私下接触不多，因为以赖宁的人气，她住的是单独的套间。但对方想必是个相当细心的人，因此刚刚才会用“奶萌奶萌”这样的词来形容她。
毕竟她虽然已经极致低调，但去年出道时还是被一些黑子拉踩的流弹误伤。诟病她的大多是针对她的年龄，二十六岁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恐怕到时已是迟暮的老凤凰咯……
她对这些流言蜚语不以为意，但赖宁显然非常聪明地避开了她的“黑点”。
虽然成长在相对单纯的环境里，但柯杨的洞察力从小就优于常人。
“小宁要怎么陪我练习呢？”柯杨歪着头问，“或许你也想学打鼓？”
赖宁双手捧脸，故作娇弱道：“不要啦，打鼓太man了，不适合人家这样一朵需要垂怜的娇花~”
柯杨顺势玩笑道：“原来我在大家心目中是这种形象啊……”
她转向镜头，迷惑地眨眼：“我man吗？”
一大波彩虹屁即将来袭，不论是来自柯杨自己寥寥无几的粉丝团还是赖宁带来的爱屋及乌的大部队，都给这场直播营造了热闹无比的氛围。
在一大串诸如——
“之前没怎么关注柯杨小姐姐，现在忽然get了她的美。谁和我是一样的，快举手！”
“黑长直不是man啊，是文艺摇滚范儿。”
对柯杨单人的彩虹屁中，混杂着人数不多但力量雄厚的cp糖——
“look的cp好好嗑呀，之前还在纠结双胞胎要不要拆cp和宁宁搭看看，现在觉得宁宁和柯杨才是有奸.情。”
“不争不抢岁月静好攻x业务一流古灵精怪受。请大家为我的脑洞点赞！”
当然除此之外也不乏柯杨的老粉为她操着另一份心——
“今天大猪蹄子好像不在啊？”
“难怪呢，今天刚上来直播间静悄悄的，没人刷辣眼睛的评论和礼物。”
“该不会是大猪蹄子有什么内部消息，知道赖宁会过来互动，一气之下脱粉了？”
“柯柯好不容易傍上的金主，大家伙儿就指着有朝一日大猪蹄子带她飞了！”
......
某大猪蹄子在飞机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并不知道这是老粉们的强大念力在召唤她！
没错，她在直播软件上的社交名就是这自黑式的“大猪蹄子”。
记得注册之初，曼姐还谨慎地提醒她务必线上签署所有保密条款。她的身份太过紧要，疏忽不得。掉马甲意味着什么，她们心里都很清楚。
她从注册至今只进过柯杨一个人的直播间，只给她一个人留过言和刷过礼物，是别人眼中柯杨的“土豪粉”和“金主”。对于那些调侃，迟叙都喜滋滋地应下了，小基是她女人，她的终极目标可不只是在直播间养着她，在现实中也要养！
之前即便自己在片场腾不开身，她也会委托小陶给她登陆刷礼物的，所以这次是她第一次缺席。仅仅一次就错过了“恰柠檬”的目击现场，也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尽管有赖宁带来的人气加持，但柯杨今日直播收益大大缩水。足以证明某大猪蹄子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壕。
失去了她的这一部分贡献，平台当日瓜分的收益也有小幅度的滑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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