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觉得，自己可能多半在迦勒底的时候也做出过类似行为，只好用笑容蒙混过关跑上了二楼，假装自己对小别墅的布局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顺便给太宰回了个消息。
Kirin：没修好，有时间给我发消息还不如去休息！
不过时间确实也很晚了，没多久，她自己也接收到了莫里蒂亚的催睡提醒。
祁临：好的吧。
漫天大雪，时不时会飘落些雪花。地上踩上去很软和，雪虽然会落到头上、肩膀上、脸上，但丝毫不觉得真正的寒冷。
因为这里是梦境。
祁临伸手去接了两片雪花，雪花融化在她的手里。
在她没有刻意地去想接住它们时，就无法接住。
“先说好，这次可不是我要闯进来的，”看到面前的人，祁临的脸色一下变得微妙，“这么说，你梦到我了？”
“只是一种尝试，”陀思像祁临刚才那样伸手，他倒是接住了成形的雪花，“拜你所赐，我仔细研究过梦境，特别是被称为清醒梦的东西。”
清醒梦，能在梦中保持住个人的意识，做梦的人清晰地所知自己身在梦境，甚至能控制梦境走向。
祁临浑身一抖：“但在白天没有深刻的自我暗示和潜意识里的印象，想要精准梦到特定人物还是很不容易的，你又不是我……没必要真没必要，还是你想说这对你来说其实也轻而易举？”
“你，”祁临对着这熟悉的场景还是流露出了一点真情实感，“我曾经是真的想跟你当朋友，就是发现你在现实中做了坏事然后把你揪出来打的那种。可是我最后发现你并不需要，也不想要。”
“那你现在不想了吗？”他咬着指甲，在风雪中轻声问，雪扑簌簌的声音似乎都比他的声音响亮，衬得本来就病弱的外表更脆弱了。
“我倒是想，可你给我机会了吗。”
“你也同样没有给我机会。”
祁临弯下腰，团起大概一个拳头大小的雪，朝陀思的方向扔过去：“你敢说不是看上我能力了？果然你还是跟你的异能当一辈子好朋友得了！”
陀思偏头躲开了她的雪球，跟这个小雪球擦脸颊而过。
见没有命中目标，祁临叉着腰：“我加入绝对能力者计划，是不是有你的推动，你想趁机让我在这场经历中对一方通行失望，然后暴露能力去投奔你？”
她加入进去的时候一方通行的状态已经很疯了，他们的关系在当时岌岌可危几乎破裂，加上祁临对学园都市没有归属感，可以说是她连仅有的关系都要失去了又无处可去。
这也是陀思距离说服祁临成功最近的一次。就是这次之后，祁临发现两人的理念不可调和。
“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呢。”
“会拥有和接受这种‘可以但没必要’的地方，才是人类的特别之处啊！”祁临拍拍手上的雪，“行吧，我不说了，反正你也不爱听，还搞得我们以前好像很真，现在在谈分手似的。”
虽然她提到了分手这种词，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种比喻。
当初拿着蓝色鸢尾的祁临踏入了他的梦境，确实也踏入了他的一小部分生活之中。
直到那既定的分歧点来临。
“那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吧。”
祁临发现雪变得小了点，隐隐有放晴的趋势。
“你自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实验室里，大多时候遭受的都是精神虐待，你为什么还要为人类和世界进行辩护？”他还是维持着咬指甲的动作，稍稍歪头，仿佛他对这个问题真的很疑惑。
负责祁临的研究员，对□□的折磨都挺看不上的，他们认为这毫无意义且浪费时间，注重精神相信灵魂的力量，这算是不幸的万幸了，少受一点折腾。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问爱过没有，”祁临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好了，不说这个老得快入土的冷笑话了。这个问题啊，被关小黑屋就为了生成个人现实是挺难受的，但人类的梦境，非常地夺目……骗你的，那当然是因为是天生哒！”
她自己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拥有能自由造梦和入梦的本事的，而她这个回答也说不清哪个听起来更像是在骗人。
祁临又做起一个雪球：“这个雪球我宣布会是必中的！打中你我就跑路。”
“在横滨的某处，沉睡着写上去，就能变为现实的‘书’。这个他没有告诉过你，我猜。知道了这个，才能算真正的入局。”
陀思口中这个他，当然指的就是太宰。
祁临的动作慢了下来：“……怎么都那么喜欢轻描淡写说出惊天消息。这种道具听起来就很像可以实现一切心愿的万能物品，你就不怕你一写异常能力全部消失结果它搞一出人类灭亡啊？人全死光了也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核平世界哦。”
祁临优先以最坏的打算揣度书，这确实让陀思有那么一点出乎意料，不过他的反应很快：“那么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你——”
陀思还没有说完。
“迦勒底魔术，御主这里有圣晶石！”
经历了场景切换的祁临还有一点懵逼，以及圣晶石是什么！为什么这个名字怪令人心动的！
祁临看着梅林手上拿着的一颗五彩的亮晶晶的八角石头陷入沉思，都没有来得及、也暂时忘记问梅林其他事情。
“告诉失忆的御主一件事情，”梅林还特意把圣晶石举高，“其实你的本体是龙类，所以才对亮晶晶的东西产生这种反应。”
祁临一脸我知道你在逗我玩的表情盯着那颗圣晶石：“是是是。所以能把它给我了吗？”
梅林笑了笑，把圣晶石放在了祁临的掌心。
“诶——”祁临用圣晶石对着天空，圣晶石折射着阳光，里面的颜色好似不可思议地在流动，但定睛一看又是静止的，“这个，是拿来做什么的啊？”
梅林摸摸下巴：“如果换成现在你比较熟悉的说法，大概就是拿来抽卡的吧，万恶之源氪金道具。不过这个东西，在我们那边，氪金也不一定能拿到。人理修复后，它就很少见了。”
“原来如此，是限量珍藏版氪金道具。”祁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理解了，并且拿得更小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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