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斑脑补了什么,只知道必须为自己来到木叶后的第一位同性友人正名:“这和水户无关。”
刚才还神色柔和的斑立刻冷下脸,抬头冲已经走远的水户背影冷笑几声:“你都快被她卖了还替她说话?”
我眨眨眼,终于明白过来。
但是没等我解释,宇智波斑已经转过头,拉着我走进黑压压的宇智波堆里。
这一看,我真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宇智波们喜欢穿黑色了……
这一个个唇红齿白头发鸦黑的,知道的是忍者,不知道的还是哪里来的歌舞团。
说真的,宇智波一族的脸长得也太好了吧?
比如宇智波斑,比如我现在看到的所有人!无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这里,好看是常态,长相一般才显眼。
被这么多如花美人包围着,我有些头晕,都忘了计较他们自带的压抑气氛了。
哪位名人曾说过,长得好看的确能当饭吃。
在美色冲击下,我晕乎乎地就跟着斑走到一棵樱花树下,又晕乎乎坐在了阿碧铺开的毛毡上,晕乎乎看着阿碧掏出我特别吩咐过的、装着沙丁鱼寿司的食盒。
“哦?你居然还准备了食物?”
来不及阻止,斑已经伸手揭开了食盒盖子。
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鱼肉横卧在饭团上,再精致的刀工也掩盖不了刺鼻的鱼腥味。
我默默用袖子捂住口鼻。
再看斑,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竟拿起一块寿司扔进了嘴里。
嚼,嚼,嚼,吞下。
我瞪直了眼,瓮声瓮气问他:“好吃吗?”
斑撇我一眼:“你说呢?”
那就是不好吃了。
但是觉得不好吃的宇智波斑先生,接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光了大半盒沙丁鱼寿司。
那伸手之快,几乎带出了残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阿碧手中接过热茶,再转手递给斑。
他接过茶杯,一仰头就喝尽了。喝完长吐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任务。
等等,任务?
他该不会是……
“斑先生。”我示意阿碧将盒盖重新盖上,收回这只食盒。
“嗯?”
“你该不会……”我说得艰难,“以为这是我做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
斑先生应该没这么甜吧?我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会做菜?
作为顶尖忍者,他连这点都没想到吗?不会吧?
然而,男人久久的沉默坐实了我的怀疑。
忐忑化为不安,又变成丝丝缕缕的愧疚。
原本对他的怨气,在这一刻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倒是宇智波斑,默然许久,撇过头,冷声反驳:“怎么可能!想也知道你不可能动手。”
是是是。
想也知道,偏偏你就没想到。
我主动提起茶壶向斑示意:“需要再来一杯茶吗?”
斑转过头,面无表情,拿着空茶杯的手却伸了过来。
我松了口气。
汩汩清茶从壶口流出,呈一条直线落入杯中。
水位线沿着泥质杯壁缓缓上升,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又消失。
宇智波斑拿杯子的手很稳,我的手也很稳,因此那空中的水线始终保持着同样粗细。
冒出的热气中,斑清俊的眉眼模糊了些,声音反而显得格外清晰:“这时候倒看不出手臂无力了。”
我:“……”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个男人好好谈谈。
倒满茶水,我放下酸痛的手臂,郑重其事:“斑先生。”
斑吹了吹杯口热气,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
我微笑:“就算是事实,你这么直白地点出来,而且一再强调,我也会不高兴哦。”
“……咳咳!”刚喝下一口水的男人呛住了。
他一边呛,一边抬眼看我,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我继续微笑,直勾勾地和他对视:“还有这场赏樱大会,不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宇智波。”
宇智波斑放下茶杯,双手撑在膝盖上,扬了扬下巴。
那姿态几乎就在说“你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来”。
我磨了磨牙,示意斑跟着我环顾四周,再看不远处的千手:“斑先生就没看出区别来吗?”
说到这个话题,斑原本放松的神情又紧绷起来。
不过这次他没再拂袖而去,而是皱眉思索半晌才道:“千手是千手,宇智波是宇智波。”
“话是这么说,”这次轮到我淡定地喝了口茶,“可是现在毕竟不是百族之乱时期。宇智波对外的方针也该稍稍变一些。”
“就算你和族人们都不在意,”我观察着斑的表情,声音放轻了,“总要考虑一下之后选举首领的事吧?”
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空气都凝固了。
在宇智波斑看过来的那一眼里,我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他收回视线,我才长吸一口气,又险些把自己呛到,还好反应及时,才没像斑刚才那般出糗。
所谓忍界巅峰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的?”斑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他本人也调整了一下盘坐姿势,用手托着下巴,手肘抵住膝盖。眼睛似是盯着我,又好像透过我看向更遥远的方向。
我笑了笑,放下捧着茶杯的手:“猜的。就像一个国家需要有大名,一个家族需要有族长,那想必一个忍村也该有位首领。况且,就算没有这件事,就这么放任下去真的好吗?”
扫视周围,宇智波的忍者总算没像刚开始那般紧绷了,他们也开始互相说话聊天谈笑。但这份热闹只局限于自己族人内部——和其他忍族忍者的界限依旧泾渭分明。
再反观千手一族,那群穿浅色和服的人不少都已融入其他忍族之中。
宇智波斑没回答,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我也不强求立竿见影,转头吩咐阿碧捧出其他食盒。
其中有一个里面装了各色馅仁的麻糬,正是我的最爱。
我夹了一块红豆馅的放进嘴里,幸福地眯起眼。
“原来你还准备了这个。”
沉浸在甜蜜滋味中的我慢了半拍,直到顺着斑的视线看见那些金黄的豆皮寿司,才顿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再看宇智波斑,现在他盯着我的眼神可谓是意味深长。
我:“……”
口中的点心顿时就不香了!
艰难咽下,我喝了口热茶压压惊。直到彻底吞干净了,才强撑着平静道:“我说我忘了,你信吗?”
“呵。”
“……”
冷静!
这么多人,我又这么柔弱,他绝对不敢当着众人面欺负我!
我当机立断,用筷子又夹起一块麻糬就往斑的嘴边送:“尝尝这个如何?”
斑扫了一眼,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慢慢低下头。
他张开口,牙齿一咬,舌尖一卷,就将整块麻糬吞入口中。
然后死死盯着我,开始细细咀嚼。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子,我就想起了猛兽进食的情形。
纵然我没亲眼见过,今次之后却能清晰想象出来那场景。
而现在,宇智波斑这头猛兽口中的猎物,好似就是我自己……
举着的筷子悬在半空中,我顿时觉得自己这步棋走错了。
好在这时,我耳朵一动,听见身后几个宇智波族人谈起南贺川,又说起南贺川对岸的昔日族地。
我立刻移开和斑对视的视线,假装来了兴致:“宇智波旧址也在这附近吗?上次和水户到南贺川边,我们还经过千手族地了呢。”
就算没看着,我也能清晰感觉到对面的视线。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绳索一样紧紧系在喉间——简直叫人喘不过气!
手心发汗,坐立不安,新婚之夜的遭遇浮现在眼前,让我恨不得站起来,扭头就走。
在冲动付诸行动前,对面的斑总算先一步移开眼。
随后,他有些暗哑的嗓音飘进耳中,竟叫我无意识缩了缩脖子。
“是啊。过去以南贺川为界,左侧是千手,右侧是宇智波。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我选择性无视了最后一句话,舒了口气,扭头对斑笑道:“这样说起来,千手和宇智波真是有缘。同为忍界名门,还住得这样近,只有一川之隔。”
斑冷笑:“打起来也方便。”
我一噎,内心里却放松下来,因为斑总算恢复了正常。
既然他恢复了正常,我也能就这话题跟他聊下去,时不时抬头欣赏头顶如云似雾的樱花,再咬一口甜品,啜饮几口热茶,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坐着坐着就靠在了樱树树干上。
倒是斑,见我这样眼露奇色:“火之国的贵族都像你这样?”
“什么?”身上松懈,神经放松,我整个人都迟钝了。
斑向后一靠,同样也靠在树干上,倒是离我更近了。
他带笑的声音就像贴在我耳边的低语:“像你这样,平时装模作样,一到关键时候就暴露了。”
我略有不满:“什么叫暴露了。贵族也是人,贵族也有需要放松的时候。”
斑好像扭头看了看我,不过我依旧仰头看头顶的花,没理他。
一时间,无人说话。
再加上斑平日积威深重,就算是宇智波也没人敢随便凑上来,这一角落便安静下来。
我微微合上眼,思绪也随着那些不远不近的谈话声越飘越远……
“喂,别睡着了。”
一只手突然推了我一下,顿时就把我惊醒了。
这种感觉是十分难受的,我瞪了眼宇智波斑。
他似无所觉:“我跟你说说,小时候我和柱间在南贺川上打水漂的故事吧。”
我顿时来了精神,瞌睡一扫而空:“说起来上次我就想问了,不是说千手和宇智波素来不合,常年争斗。你和柱间大人怎么幼年时还能在一起玩耍?”
斑不答反问:“我也早就想问你,为什么你叫我‘斑先生’,喊柱间却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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