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从流被帐里暖光照醒,睡眼惺忪的望过去, 声音缓慢微滞:“这是你的帐篷。”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帐篷?”阮以寻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皱起眉头, “你喝酒了?卿迎呢?”
“唐彦明把她抱走了。”
阮以寻吓得直接坐起来,“他干嘛?你就这样放任他把卿迎抱走?”
“他喝醉了。”
阮以寻脑子里瞬间涌出来“酒后乱性”“一夜情”“先做后爱”的故事,转身就往外面爬, 嘴里气愤的念叨着:“等我再回来收拾你。”
苏从流按了按太阳穴,说完后半句话:“余卿迎是清醒的, 自愿被抱走的。”
她停住爬的动作,用手推了一下他的小腿, “不早说。”
差点跑过去打扰他们的好事。
阮以寻重新躺回去,关掉夜灯,侧身抱住苏从流的腰,像往常那样埋进怀里,“你怎么喝酒了?喝了多少?”
“陪姐夫喝了一杯。”他特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嗓音带着酒后的慵懒, 响在狭小漆黑的帐篷里, 格外动听。
“那我们酒量都很差啊。”阮以寻伸手抚他的额头,有点发烫, “不要紧吧?我出去给你倒杯水?”
苏从流抱紧了她, 下巴抵住脑袋, “不用。”
阮以寻左手摸到手机,打开看了眼,两点半。
“已经过十二点了, 猜猜给你准备的什么生日礼物?”
“领带?”
阮以寻摇头,他又道:“衬衫?”
“你说的不会是心里想收到的礼物吧?都不是诶。”阮以寻鼓了鼓嘴巴,有点不确定自己送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
“不是,你送的我都会喜欢。”
苏从流讲话时的热气喷洒在耳边,阮以寻不自觉的动脑袋,在他胸膛蹭蹭,感觉腰间的手一紧,“别乱动。”
随即,低哑的声音再次清晰入耳:“外面没有......不行,所以你别乱动。”
“这样啊。”
阮以寻拖长音,微微勾起唇角,细长的腿搭上去,苏从流的呼吸顿时乱了,忍耐般喊:“以寻——”
这么好的报仇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她手指也不停,故意撩拨他,仰着脑袋贴上去亲吻,他第一次主动避开,“你别闹。”
“我没有闹呀。”
苏从流抓住不安分的小手,静默片刻,翻过身重新覆盖唇瓣,阮以寻笑着搂住颈脖,他吻得更用力,手掐着旁边的被褥,拼命的忍耐着。
“你是忘记上次了吗?”
低低地声音里有警告的意味,阮以寻满脸无辜,“什么啊?”
明天是星期一,安全期。
她抬起双腿慢慢地夹住他的腰,苏从流全身僵硬,俯在上面不敢有任何动作,狭小的空间里,气温一点点的升高,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
阮以寻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心情颇为舒畅,放下长腿,推推他肩膀,有意用轻浮的语气道:“让开,我困了。”
苏从流伸手打开帐篷里的暖灯,身下阮以寻的表情清楚映入眼帘,一副调戏完准备跑路的得意模样。
他低下脑袋,轻碰着鼻尖,“你别想睡了。”
阮以寻睁大眼睛,“你不是说没有......”
睡衣被推上去。
苏从流温热的指腹触碰到肌肤,惹得阮以寻身体发热,呼吸渐渐加重。
暖色的光线照清他的轮廓,眼眸深情且认真,酥麻感一阵一阵的传来,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
除去最后一步,全部都做了。
重新躺好后,阮以寻红着脸小声道:“生日快乐。”
苏从流捏捏脸颊,“只有四个字?”
阮以寻想了想,不确定般回道:“28岁生日快乐?”
“......”
她连忙改口:“生日快乐,郎君千岁。”
“我活不了这么久。”
“祝福话,夸张点怎么了!”阮以寻气恼的拍掉他的手,“加上转世,你就有千岁了。”
苏从流很理性的告诉她:“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没有转世。”
“有。”
“没有。”
“肯定有。”
“肯定没有。”
“你是杠精啊?”阮以寻反手捏住他的脸,“到底想听什么?”
他把小手放进自己的掌心,贴着耳畔,声音缓缓流淌到耳内:“我爱你。”
阮以寻脑袋埋低了些,有点不好意思讲这种话,他用指尖划着手背,无声的催促。
许久后,她小声说:“生日快乐,我爱你。”
苏从流轻笑出来,抱紧她,“再说一遍。”
“不要。”
“要。”
“不要。”
“要。”
阮以寻念及某人过生日,妥协了:“生日快乐,我爱你。”
他又笑:“再讲一遍。”
“你好烦啊,睡觉啦。”
“再讲一遍。”
“......”
阮以寻被他闹得很晚才睡着,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走出去看见只有苏从流坐在椅子上,穿着自己买的那件黑色衬衫,少了几分斯文,禁欲感愈发强烈。
“他们呢?”
“都没有醒。”
阮以寻意味深长地应了声,暧昧地扫向两个安静的帐篷,苏从流被她的眼神逗笑了:“先去洗漱吧。”
这边每天只接待十二位客人,有专门的洗漱室,打扫的特别干净。
阮以寻洗漱完,犹豫要不要现在把藏在工作人员那里的蛋糕拿过去,带会儿就不好找理由溜出来了。
正在门口徘徊时,苏从流步伐匆忙的走过来,蹙着眉问她:“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你怎么过来了?”
“二十分钟了。”
阮以寻眨眨眼,反应过来:“这么小的地方,没事的。”
“有其他人在。”他握住她的手腕,“回去。”
“好。”
苏从流搂住她的腰往露营的方向走,路上碰到苏翎茜和姐夫,阮以寻指指工作人员办公室,用眼神暗示。
苏翎茜知道蛋糕的事情,用口型说“等晚上”,她点点头。
回到营地,阮以寻看见余卿迎哼着小曲从帐篷里面出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唐彦明坐在椅子上,按着太阳穴。
阮以寻坐下来,顺手倒了杯水,“要不要先喝点水,你们昨晚喝酒了。”
“谢谢。”唐彦明刚准备接过,杯子被夺走了,苏从流抿了口,语气理所当然:“我昨晚也喝酒了。”
阮以寻无奈的摇摇脑袋,唐彦明偏头看向余卿迎,“卿迎,帮我倒杯水。”
“自己没有长手啊?”
“想喝你倒的。”
“有病。”余卿迎边骂边拿过杯子倒水,他笑着接过,“谢谢。”
他们订的是一天一夜,可以留到晚上,吃过工作人员提供的海鲜牛排后,其他四个人跑去周围找玩的,阮以寻和苏从流坐在湖边欣赏落日。
阮以寻慢悠悠地晃着摇椅,落日的余晖洒在侧脸,照的人愈发生动明艳。
她转过脑袋便对上苏从流的视线,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阮以寻弯唇笑起来,觉得这一幕特别的美好。
等天色暗下来,余卿迎和唐彦明回来了。
阮以寻不动声色的扯扯她的衣摆,余卿迎很默契的懂了眼神里的意思,开口道:“啊,苏老师,把你家以寻借我十分钟。”
说完直接拉着阮以寻跑了。
“她们干什么?”唐彦明问。
“不知道。”
“你昨晚怎么说的?”
“你喝多了,余卿迎自愿过去照顾你。”
唐彦明啧啧两声,夸赞:“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强。”
苏从流反问:“你怎么说的?”
“你去阮以寻的帐篷,还需要找理由?”
语气里有调侃的意味,苏从流瞥过去,低声道:“渣男。”
唐彦明差点呛到,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就渣男了,不是你主动提议要三个帐篷的?”
苏从流回答:“你和余卿迎没有确定关系,先睡别人。”
字字皆是事实,唐彦明无法反驳,但明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想有个单独的空间能和余卿迎谈谈,谁知道最后干脆换了帐篷。
苏翎茜和老公回来,看见唐彦明沉思的模样,拍了下肩膀,“想什么呢?”
苏从流淡淡道:“他在惭悔。”
“你......”
苏翎茜远远瞧见阮以寻和余卿迎推着小推车过来,伸手蒙住弟弟的眼睛,“蒙眼蒙眼,惊喜来了。”
阮以寻朝工作人员打手势,把小车推到圆桌旁边,用口型数完三声,齐声道:“生日快乐——”
苏从流睁开眼睛看见椭圆形的星球蛋糕,周围缠绕的星星灯照亮纹路,暖色和黑色交汇,更显得梦幻神秘。
余卿迎喊:“唱歌,唱生日歌。”
“生日歌就不唱了吧,太尴尬。”
“就是要做一些让苏老师尴尬的事情啊。”
“生日歌让以寻回家单独给他唱,许愿吹蜡烛。”
苏从流在众人的注视中,轻轻吹灭蜡烛,笑道:“谢谢你们。”
苏翎茜提醒:“你都没有许愿。”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他偏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阮以寻。
余卿迎连翻白眼,“踢翻踢翻,把狗粮踢翻了!”
“让他们深情对望吧,我们切蛋糕。”
蛋糕是订做的,苏翎茜切成六份,把最大的两块给了阮以寻和苏从流。
阮以寻快吃完时,起了玩心,伸手把奶油抹到苏从流的脸颊,他愣了一瞬,很久后才抬手摸脸,全是甜腻腻的奶油,阮以寻赶紧笑着跑了,苏从流起身去追,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来。
余卿迎兴奋的叫唤,苏翎茜也是直摇头,“没脸看啊。”
苏从流和阮以寻胡闹好半天才回来,阮以寻脸上也全沾染了奶油,一脸哀怨的坐回椅子上,“太小气了。”
他抽过两张餐巾纸,帮忙擦着脸,在耳边小声道歉:“我错了。”
“我的天,我都不认识我弟弟了。”苏翎茜倒在自家老公身上,“他是我弟吧?怎么还会说我错了?”
阮以寻弯着唇笑,从下面偷偷地踢一下他的脚尖。
晚餐过后露营时间结束,他们各自上车准备回家。
阮以寻忽然想到房子的事情,喊住苏翎茜:“翎茜姐,我们合约快到期了。”
苏翎茜摆摆手,“没事,继续住吧。”
“那从流家的洗手间修好了吗?”
苏翎茜和苏从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没有。”
阮以寻扫向他们,“好像周末都没有听到动静呢。”
“周末工人休息。”
“洗手间需要修这么长时间?”
“是啊,很麻烦的。”
阮以寻点点头,和他们道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别有深意地道:“你的洗手间,是不是要修个一年半载啊?”
苏从流知道她看出来,也不圆谎了:“一年半载是不是太短?”
阮以寻系好安全带,侧目看过去,“什么?”
他扣住后脑,慢慢靠近,“让他修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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