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隔着屏幕都能听出对方不容置疑的霸道语气。
牧鸿舟把手机扔在一边,擦头发的动作粗暴了几分。
“嗬,就洗完澡了,快快快,今儿难得周五,咱们一起通宵开黑,谁先喊困谁是弟弟!”室友已经进入了游戏界面,一边调试耳机一边对他扬声道。
牧鸿舟顿了顿,把毛巾和换下的球衣一起扔进盆里,“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们开吧。”
“啊?你说什么?”贺炜把闹哄哄的耳机摘下来,他刚才没听清。
“他说他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今晚咱们耍。”
“......不是,你今天刚把项目做完,听说李教授给你们整个实验室都放了假,明天又是周末,能有什么事啊?”
“你一单身狗自然屁事没有,咱们牧神可是名草有主了。好不容易从李老头手下逃出生天,还不得抓紧时间约会一波?”廖平生说着转头冲牧鸿舟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哟,大帅哥和白衬衫果然是永恒的经典搭配。”
贺炜也偏了个脑袋过去,好奇道:“舟哥,大一就听说你谈恋爱了,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呢,改天介绍认识一下?”
刚说完就被廖平生在椅子上踹了一脚:“你可省省吧,人家藏着捂着宝贝似的能让人随便看?还有啊,牧神有对象的事儿就咱寝室知道,你可别到处乱说啊,不然全学院的少女心都要碎了。”
“我......”贺炜被牧鸿舟瞥过来的一个淡淡眼神看得脑袋一空,刚想开的玩笑话瞬间就给忘没了。
“OKOK,坚决捍卫舟哥长达一年的轰轰烈烈地下恋,”贺炜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锁的手势,“去吧舟哥,祝你和女神修成正果百年好合。”
牧鸿舟低头系着鞋带没应声。他站起身,从衣柜里捞了件夹克外套。
“走了。”少年低沉磁性的嗓音留在门内,而人已经离开。
贺炜看着关上的门,张了张嘴,挠着后脑勺道:“怎,怎么跟女朋友去约会还板着一张脸的?”
“只要长得帅,面瘫也大把人爱。行了行了别张望了,快点把提莫ban了,我去贼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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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鸿舟从宿舍楼附近的2号门走出去,穿过一条马路,远远地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红色保时捷,车牌尾号三个八,嚣张地停在对面路口拐角处。
钟意在后视镜里看见踩着斑马线过来的高大少年,脸上几分不耐之色顿时敛去。
她从车窗里探出头,宽大的墨镜几乎将她的上半张脸全部遮住,秀挺鼻梁下的精致红唇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那笑容竟是比晴空的艳阳还要明媚几分。
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对着牧鸿舟勾了勾。
他看见钟意精致的唇瓣上下开合,说话间露出一点雪白贝齿,催促他:“过来。”
香车美人引来周围不少路人注目,眼神或是惊艳或是好奇。
钟意对周遭目光视若无睹,举着把迷你遮阳伞慵懒地靠在车窗,看着牧鸿舟脚步越来越快,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嘴角的弧度也跟着逐渐上扬。
钟意听见另一边的车门被打开后又迅速关闭的声音,不由轻笑,收了伞摁上窗,将那些八卦的视线与议论隔绝在外。她伸了个懒腰,吩咐司机开车。
少年坐在她身旁,衬衫的背部微微汗湿,阳光的清爽气息夹杂着洗衣粉的淡淡清香飘向她的鼻尖。
钟意有些心猿意马,伸手摸了摸他半干的发梢:“怎么不用我给你买的洗发水?”
“用完了。”
钟意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娇美脸庞,微微上翘的眼尾自带一阵风情,妩媚又犀利地审视着他。
片刻,她轻轻一笑,落下的手搭在牧鸿舟的肩上,整个人顺势靠过去,声音慵懒:“这个不好闻,你不会买。”
“今天要去哪?”牧鸿舟的视线在她的抹胸礼服裙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了目光。
“一个拍卖会。拍卖之前有一个小小的酒会,你是我的男伴。”钟意挑了挑眉,挽住了他的手臂。
察觉到牧鸿舟身体的僵硬,钟意在他腰上轻轻挠了一下,精准击中了那块痒痒肉。
牧鸿舟顿时破功,拳头抵在嘴唇下方,剧烈地咳嗽起来,清冷如玉的脸颊泛起一阵不自然的绯红。
钟意趴在他肩上不停地笑,声音又软又坏:“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
牧鸿舟心中暗暗恼火,圈着钟意的细腰把人摆在一旁坐正了,将她滑落的坎肩提上去:“坐好。”
钟意坐好了,双手环胸,面露不满地睨着他:“人家一个礼拜看不到女朋友都火急火燎一天八个电话,见了面跟磁铁似的吸上去,你可倒好,半个月来一通电话都不给我打。牧鸿舟,你就是这么当男朋友的?”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啊。”钟意撩了撩头发,对他展颜一笑,“只要是你,我随时有空。”
牧鸿舟脸颊发烧,本能地避开她勾人的眼神,偏头看向窗外。
“嘿,男朋友。”钟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牧鸿舟回头,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钟意眼眸晶亮,舔了舔嘴角:“你女朋友想接吻。”
牧鸿舟在她的笑眼中不觉失神片刻,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两片柔软的唇瓣堵住了。
钟意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身上的香味如罂粟般将他紧紧缠绕。
牧鸿舟去年大二被学院的李教授挑中,生活因实验室项目和各种各样的比赛而变得繁忙,拒绝约会时也越发理直气壮。若不是当初的协议上写了双方至少半个月得见一次面,钟意完全相信他今天也会以学业繁忙为理由搪塞自己。毕竟在牧鸿舟的眼里,他们之间是一种令人耻辱的包养关系。
钟意吻得很投入,仿佛要将这十五天以来的空缺都补上。
牧鸿舟以一种并不自然的姿势被她推靠在座位上,眼神始终冷静克制,隐忍的表情像是在受刑。
钟意在他推开自己之前率先松开了嘴,不悦地看着他:“说多少遍了,知不知道接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上?”
牧鸿舟目光往前瞥了瞥,缓缓闭上眼睛。
“司机不会管我们,”她揉了揉牧鸿舟骨肉匀称的耳垂,抵着他的鼻尖道:“牙齿松开。”
两人再度唇瓣相贴,她这回轻而易举地撬开了牧鸿舟的牙关,柔软的舌头进入他的口腔便如一尾鱼儿回到了水中,欢快灵活地游荡。
牧鸿舟她试图挑起他的舌尖时,倏地睁开了双眼,对上钟意戏谑的眼神。
钟意满意地看着牧鸿舟眼中的冷静与清明被一点一点蚕食干净,最后与她在这场热吻□□舞。
牧鸿舟自暴自弃般地闭上眼睛,掐着钟意的腰反客为主,狠狠地在她唇舌间吮吸索取,将原本攀在他身上的钟意亲得大脑缺氧四肢无力,最后软软地倒在座垫上,眼神涣散,微张着嘴细细地喘。
他箍在她腰上的手改为撑在她身侧,将钟意压制在下方,捏着她的下巴发狠道:“亲够了吗?”
钟意缓过了劲,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闷声笑起来:“没够,再来。”
牧鸿舟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按回去,眼底染上几分薄怒。
钟意被他禁锢在这狭窄空间内几乎动弹不得,神色却轻松自若,愉悦地看着他额角隐隐凸起的青筋。
这样暴躁的,濒临失控边缘的牧鸿舟只属于她。
一滴汗水顺着牧鸿舟坚毅流畅的侧脸线条滑落,恰好滴在钟意的唇边。她伸出红艳艳的舌尖,在牧鸿舟的注视下把嘴角那滴汗液舔了,然后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牧鸿舟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掐着她的腰,按着她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搭在少年宽肩上的白嫩手掌开始剧烈地拍打起来,要推开他,猫儿一样细细的呜咽从四片交缠的唇瓣间逸出:“唔,唔......”
牧鸿舟终于撑起身,面无表情却胸口起伏,薄唇染上了她的口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钟意:“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你这个烂吻技,再来我要死了。”钟意发丝散乱,海藻般铺陈开来,眼尾和嘴角都挂着一层晶亮的光泽。她莹白的脸庞憋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捏出桃汁。
鬼使神差地,牧鸿舟伸手捏住了她的脸。刚感受到指尖的柔软细腻,就被钟意一掌拍开。她还在喘气,软绵绵地抱怨他:“粉底都被你蹭掉了。”
“你涂了粉底?”除了口红,牧鸿舟没看出来和她素颜有什么区别。
“我哪次和你约会没有化妆打扮?”钟意掏出镜子照了照,气得又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眼线也被你蹭歪了!”
牧鸿舟捂着胳膊闷哼一声。
钟意扔下眼线笔凑过去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受伤了怎么不说?”
“小伤。”
钟意抓着他的胳膊仔细查看了一番,轻微的撞伤,过两天淤青消下去的就没事了。她松手冷笑:“有时间天天跑去打篮球,没时间和我打电话。”
她丢过去一包湿纸巾,“马上就到了,把你嘴上的口红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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