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在reborn的解说里面,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愣愣的坐在床边的白发少年低着头,视线落在空无一物的地板之上。
看到他的状态的reborn起身离开房间,独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消化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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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还有黄濑他们被邀请到了宅邸主人的收藏室参观,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几个少年一脸茫然的跟随着他的脚步,从古玩字画一路看到瓷器铭鼎。
“这个是我在拍卖会上得来的好东西,”他伸手指了指被放在防弹玻璃里面的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几个少年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里灯光明亮,他们的视线也能够很好找到方向。
他骄傲的上前几步,招了招手,让他们再往前一点,浑浊的双眼一眼不眨的看向那个箱子。
因为东西被置于高台之上,所以黄濑凉太还有黑子哲也只能看到箱子的侧面,目测有接近两米长,还有一定的高度,上面没有花纹或者是字符,他们只以为东西是被保护在里面,没有任何防备的就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目光落在同样地方的纲吉总觉得这个形状似曾相识,但是却没有抓住头脑中的线索,他也随着黑子的脚步往上走了几步,当他与玻璃罩的距离拉近之后,他的脚步突然顿住,视线与箱子的顶端平行,身体猛地一震,他终于明白了那种从看到这个东西就出现的熟悉感觉从何而来了。
黑子哲也挡在黄濑凉太的身侧,将他与男人隔离开,不是他疑心重,而是觉得尽量减少这个男主人与黄濑之间的距离比较好。
当他真正站在黑色箱子的旁边时,他的瞳孔猛然缩紧,不敢相信的再一次仔细观察了这个东西。
这个形状......
他的心咯噔一下,连向来清浅的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金发少年刚来到这个收藏室时还是一脸的兴趣缺缺,但是一路走过来,虽然很多东西他听都没有听过,但是根据主人的介绍听过来,都给了他一种不明觉历的感觉,也对这些收藏品渐渐生出兴趣,对于这一个被放置在了整个房间最中心的东西自然也多出了好奇心。
可是在主人自己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那里不再言语的情况下,他也不好意思贸然开口询问,在将那个箱子从头到尾扫视了一圈之后,他疑惑不解地用手指悄咪咪地点了点身边的蓝发少年,当对方侧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小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啊?小黑子,你看的出来吗?”
黑子哲也目光复杂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的男人,明明就站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却因为过于专注的看着里面的箱子而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
黑子哲也想了想,自己并不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虽然形状有些像是棺材,但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平白说出来除了会吓到黄濑以外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最后一个站上来的纲吉。
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个箱子分明与他在十年后爬出来的那个棺材形状相似,只是上面什么都没有,黑色覆盖了它的身体。
纲吉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自己并不理解艺术,不过这种情况他也不敢随意开口,因为托里·伊尼兹的神情非常专注,那种像是注视着自己的珍宝一样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
年轻的少年们还没有办法非常成功的隐藏自己的情绪,黑子哲也还|有沢田纲吉不太好看的脸色也让本来一无所查的黄濑凉太觉得不对劲,可是在这里静到只能够听见几个人的呼吸声的情况下,他就是想要说话,也被这个气氛影响的不太敢开口。
终于在黄濑凉太忍不住要问话的时候,男人才从那种恍然如梦的状态中转换过来。
他看着紧盯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金发少年,还有另外两个看着这个棺材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们去看下一样吧。”
“那个......”终究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黄濑凉太指了指里面的东西,“请问这是什么?”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比他的发色还要醇美的金色,配上他的脸蛋儿还有身上充满的少年人的朝气,有些明白了让·拉克鲁瓦究竟为什么让他把这个人邀请过来了。
“这个里面装着的可是世界上都没有几件的宝物啊,能够燃烧一切、渲染一切的神迹,是无上的生命的力量。”他的眼中因为这句话好像被内心的火焰点燃,里面有着诡异的光,嗓门洪亮,面部神经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抽搐,像是一个疯魔的教徒。
“你们或许理解不了我的话,这很正常,不用觉得难过或是失望,因为只有见过的人才能够知道那到底有多美,划过天空的能够净化一切污秽之物的火焰,被身体拘束的永生的灵魂,”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不可抑制地看向了那个棺材,手掌放在坚硬冰凉的玻璃上面,留下油腻的印记,“你们不会知道的,只有有幸见到过的人才知道那有多美。”
“划过天空的......火焰......!?”黄濑凉太被这句话带动了记忆,那个夜晚留在他心尖的暖焰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头去看小纲吉,心中却在同时响起了警铃,倘若他在这种神经病面前做出这么明显的动作,岂不是暴露了他自己也见过类似的场景吗?会不会引来他对小纲吉的怀疑?会给小纲吉带来麻烦的吧!
一瞬间的想法多到黄濑凉太的脑子嗡嗡作响,但是几秒钟就想了这么多,并且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行动,黄濑觉得自己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细汗,衬衫的背部也有了湿意。
很明显,同样对他的话产生了很大反应的还有纲吉,男人话中富含着的深意让纲吉不得不去多想,他似乎在暗示什么,而那种东西正是纲吉所熟悉的。
两个少年同时僵硬了身体,唯一对他的话不明所以的就是黑子哲也了,但是他又偏偏对男人的话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接着问下去,几个人就这么在他接下来的唠叨中结束了这次参观。
托里·伊尼兹目送他们被管家送回房间的背影,然后独自返回刚才的收藏室关好门,将灯火通明的房间亮度调暗,只能将将看清楚各种东西的轮廓与所在位置。
当房间一下子变暗的时候,隐于门口的一个小型装置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男人着急的走到旁边,颤抖着手将里面被密封好的透明盒子取出来,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一会儿。
“果然......果然......”他缓缓打开了盖子,里面的火焰温度并不高,只带着一丝温温的感觉,他将手深入这个不大的盒子里面,然后一把握住这一簇光芒,似乎想要感受它的触感,可是当他堪堪将不大的火苗循着路径往外面拨弄时,那点光芒就在他的眼前消散殆尽了。
男人咬紧了牙齿,手腕还有手掌不干的在空无一物的透明盒子里面疯狂地来回拨弄,额角青筋暴起,似乎不相信它就这么一点都不剩地消失了。
他捧着盒子,两只手用力攥住,然后又一把将它摔落在地上,被地板上铺着的柔软毛毯接住。
男人从弓着腰的姿势站直起来,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然后抹了把额头上因为大起大落而出现的汗珠,松了松肩整齐的系在身前的领带。
“居然失败了,不过没有关系,”他低着头,一只手按压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他们三个里面果然有人是有那种神奇力量的,是谁呢到底是三个里面的哪一个?”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被他忽略,他沉浸在自己的疯狂的思考里面。
“应该是那个和彭格列派来的人一起出现的褐发小子,对,应该就是他,他们关系看起来好极了,所以会拥有那种力量也不奇怪。”
在外面敲门的是一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味道。
当她不耐烦地想要直接开门进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男人从里面昏暗的光线中走了出来。
“父亲,你还没有放弃吗?”女人看到男人的近乎癫狂的熟悉神情之后,不但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挑了挑眉毛,言语之间也并没有多大尊重,“我都说过了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可以治愈一切疾病的火焰,那可能只是你的臆想而已,也是时候放弃了吧?还弄了个尸体在这里,想想都......”
男人的眼神像是蛇一样冰冷,他看着女人并不带有一点亲人间的温情,而是带着冷漠又恶心的警告:“先把你那乱七八糟的情人关系处理明白了再说,伊尼兹的继承人不是你,你没有资格插手任何事,也该把手里暂时保管的有关时尚圈的权力交给你的妹妹了。”
说罢,他转过身又回去了收藏室,徒留下大女儿一个人在门外气的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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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他们凑在一起度过了一个表面很和谐的下午,但是每个人的心里却都压着事情,并且努力的让自己的神色能够自然轻松一些,以免影响到别人的心情。
当管家来敲门告诉他们主人家已经备好晚餐等待他们的时候,还没有放下的那口气全都被提的更高了。
几个人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除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主人以外,他的左手边还有两位女性端坐在那里,一起等待着他们。
托里·伊尼兹等到他们在女性对面以此就坐之后为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各位,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大女儿贝丽卡还有小女儿爱丽莎。”
“这边是我尊敬的客人,来自日本的友人——沢田纲吉、黄濑凉太、还|有这一位......”
见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少年也毫不尴尬地为他解了围,“黑子哲也,请多关照。”
“哈哈,对对,黑子哲也,日本人的名字在我看来总是那么拗口,还请这位小朋友原谅我这上了年龄的记性啊。”
“没关系。”黑子哲也本来就不介意这种陌生人的失礼。
双方互相礼貌的问好之后,主菜也都被端了上来,丰富的菜色还有食物的香味可以让所有人食指大动,可是在场的每一个食客都没有什么胃口。
主位上的男人的眼神总是会不自觉地往纲吉的方向飘过去,他的动作可以说毫无掩饰,这引来了纲吉的警觉,本来就没有胃口的晚餐变的更加难以下咽。
黄濑凉太漫不经心的用叉子将食物塞进嘴里,注意到对面那个大女儿的眼神一直放在他的身上,他连眼角都没有扫过去一个,一边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一边神游。
黑子哲也用不太习惯刀叉,给出的牛排也是他所不喜欢的半熟,鹅肝他又吃不惯,于是只能放弃了主菜,去吃配菜,还有主食。
贝丽卡觉得自己虽然是被父亲逼着回来交权给那个不中用的妹妹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一趟还是有意外之喜的,瞧瞧她看到了谁?刚刚见面不过一天的那个金发小甜心现在就坐在他的面前,虽然她这个父亲看人从来都没有什么眼光,连给爱丽莎那个废物选的未婚夫在她看来都只是没有担当好拿捏的软蛋而已,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居然这么快就让她和小甜心见面了。
爱丽莎的胃很小,只吃了餐品的一小部分就已经饱了,但是为了在父亲的客人面前不失礼,她还是没有放下刀叉,而是匀速的一点点吃着,胃部有些难受也没有让她的表情发生变化,任谁都看不出来她其实已经因为吃的远远超过自己的饭量而开始反胃了。
纲吉这边的几个人是最先吃完的,等到他擦完了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沾到的嘴角以后,男人也随着他们的节奏放下了餐具。
男人的动作引来了小女儿的侧目,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对这个陌生的少年似乎充满了兴趣的样子,微微皱眉。
晚饭过后,几个少年被男人硬请着来到了花园转了一圈才得以回到房间。
“小纲吉,你有没有觉得......”黄濑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另外两个人,他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羞耻了,但还是想要和大家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究竟有没有出错,“托里什么的这个人,对我们实在是太热情了,你说他会不会有......”
他觉得男人对纲吉的兴趣很明显。
“他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一点?”
这一点纲吉也没有办法否认,就算他再迟钝也知道,当他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了身份的光环,整个人其实是平平无奇的,在有黄濑凉太这样的发光体在旁边的时候还能够展露出对他的明显兴趣的人,很显然有其他他所图谋的东西。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了平大哥?
纲吉脱下了外套,拉过托盘为自己还有黑子哲也他们倒了茶,眉间却一点都没有变的轻松。
“谢谢,”黑子哲也接过杯子,里面的水滚烫,让他险些烫到托着杯底的左手。
“这个水,好烫啊,”黄濑凉太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傻乎乎的接过就喝了一口,然后全都喷了出来,“舌头、舌头、疼疼疼!”
他微微张着被烫的发红的嘴唇,可怜兮兮地抽着气。
没有关注到水温的纲吉连忙放下了茶壶,走到金发少年的身前,将他的脸抬起来,自己凑到他的眼前,看着发红的部位内疚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没有注意到。”
说完,不等突然近距离直视他的脸的金发少年反应过来,就去翻找房间里面的急救箱。
黑子哲也看着黄濑凉太直到纲吉已经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的泛红的脸颊,接过纲吉找到的烫伤膏,自告奋勇地接下了上药的工作:“我来吧,纲吉君。”
怕因为自己笨手笨脚而弄疼黄濑凉太的纲吉自然不会推脱,“那就麻烦你了,黑子。”
金发少年想要感谢纲吉为自己上药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面,眼看着自己的福利就这么没有了,他想要谢绝黑子的帮忙,可是当那双仿佛看透了他的小心思的蔚蓝眼眸看进他的眼底的时候,他怂怂的缩了缩肩膀,认命的任由黑子哲也并不轻柔地在他的嘴巴上涂抹。
淡绿色的无味液体涂满了下嘴唇,本来黑子还要给他连舌头也一起涂了的,可是无奈这个颜色实在是太恶心了,被黄濑凉太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而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顶着一张绿色的嘴巴本来就很丢人了,尤其是在小纲吉的面前,如果连舌头都......他感觉自己帅气又可靠的形象一点都不剩了。
“总觉得这里不是很简单,黄濑君,联系上野先生吧,我们已经按照要求来到这里了,也是时候离开了。”黑子哲也盖好盖子,把它顺手放在了茶几上面。
嘴巴不是很方便讲话的黄濑点头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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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回到房间的同一时刻,贝丽卡——托里的大女儿也回去了卧室。
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背后伸了出来,还不等女人关好门,滚烫的呼吸就洒在了她的耳畔。
“回来的真是晚,你那个愚蠢的爸爸难不成又为难你了?”
他的手不安分的从女人的腰间搓揉,“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你浪费一点时间,我们的美好时光就少了一点。”
“玛尔塔,”贝丽卡转过身,在没有开灯的昏暗处与他亲|吻,“猜猜看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什么惊喜。”
男人一边解着她的衣服,一边将手伸进去,“看到我还不算最大的惊喜吗?”
女人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先别闹了,一会儿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男人被打断了这种事,自然好受不了,但是听到有好玩的,他也来了兴趣。
“你爸爸的实验品里面又有样貌不错的了?”他的话中,似乎对于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前几次的试验品玩几次就死了,简直扫兴,”贝丽卡走到橱柜旁,拿出一瓶红酒,“还记得昨天晚上宴会上的那个金发小甜心吗?”
刚过去一天的事情男人基本上都不需要多余的时间来回忆,尤其是当这个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时候。
昨天去物色猎物的贝丽卡在看到那么一个顺眼的之后,就一直兴趣缺缺,本来就是打算这几天去打听那个模特的消息的,想不到她手底下的人已经这么速度了吗?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就把人都带来主宅了?
看出来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的女人忍不住叹息,“是爸爸邀请来的客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我今天有注意到他的兴趣根本就不在这个小模特身上,所以拿过来玩玩也无伤大雅,反正最后都要埋了,发挥一下最后的用处也不错啊。”
说罢,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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