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礼过后, 元珂从088那里知道, 连真出院那天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一直纠缠她的噩梦, 终于不再来了。
没多久, 她搬回了林家住。
因为林之悦，现在她叫辛之悦，回了辛家，而且明确要求她离开。
元珂不想辛家父母为难，所以就搬走了，为此他们还内疚了很长一段时间。
元珂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辛之悦的人生也偏离了剧情，她处处想要跟元珂争，也跟着辛父学手艺, 但是奈何兴趣不在此, 她也勉强只能做个光影纸雕而已。
林母偶尔会来找辛之悦，但是每次都被她拒之门外，每次心寒之后又乐此不彼地联系她。
辛之悦越发憎恨林家, 却连发泄的途径都没有，每次父母提起元珂或者是去关注元珂的新闻, 都会激怒她，所以她和父母的关系一直处于尴尬的状态。
连辛小妹和辛之悦的矛盾都愈加强烈, 她时常来找元珂诉苦, 试图拉进和她的关系。
可是元珂不认为自己能改变她那势利又尖酸的性子，所以平时和她还是保持着距离。
辛小妹开始玩直播，还经常cue元珂, 一直被骂蹭热度，但是一直不停歇。
第二年夏天，元珂考上了一所知名美术学院修读民间美术和实验艺术，虽然没有和洛匀九一个学校，但是却同在一个大学城。
洛匀九也不嫌弃麻烦，每天跑来她学校。
她到底是名气不小，渐渐地，网上就流传出了两人交往的消息，有了不少磕cp的粉丝。
工作室越做越大，全部都是陈克在管理，包括后来成立的公司，元珂和洛匀九也只是投了钱而已，庞东和林西似乎看到了商机，也加了进来。
鉴于元珂粉丝众多，纸艺术竟然就这样推广开了，甚至还成为了年轻人之间的新潮流。
外界将元珂捧得很高，什么传统手艺的传承人，国内最年轻的艺术家，惊艳了世界之类的通稿满天飞，一直跟她保持良好关系的杨亭怕她飘了，时不时就打压她一下。
元珂知道他的好意，一直也是埋头研究，很少会被外界的声音干扰。
有时候杨亭都不得不感慨，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生，比他年轻的时候都要稳。
大学毕业那年，元珂在市美术馆开办了第一场个展。
这场展览所呈现的纸作品和雕刻，工艺精巧，主题却又有着孩童的单纯和好奇，获得了不少业内大师的好评，还吸引了不少年轻的粉丝前往，让更多新生代见识到传统纸文化的奇异之处。
连续一周的展览，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林父还在家里给元珂准备了一场庆祝宴会，只有相熟的亲人朋友出席。
元珂把辛家父母和洛匀九四人都请了过来。
露台上，林母给辛之悦打了电话，那边接了，但是声音却极其不耐烦。
林母也不介意，柔着嗓音开口，“悦悦，你怎么没有回来？要不要妈……我派人去接你？”
她知道悦悦还在钻牛角尖，生她的气。
这些年元珂不常回家，林母每每想起和悦悦相处的那段时间，心里就难受，也愧疚，她甚至想要将悦悦接回来，但是家里没有人同意。
“林夫人，你不觉得可笑吗？你们林家，跟我有关系吗？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那边的声音很冷漠，带着嘲讽。
这么多年了，辛之悦已经习惯怨恨林家和这里的人，甚至从这份怨恨中找到了继续行进的动力，她知道今天的晚宴是为了谁庆祝，她又怎么会出席呢。
她根本做不来平静地去庆祝元珂的成功。
林母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已经挂了电话。
林母呆呆地放下手机，却看到了元珂的身影，她似乎是出来透气的，因为喝了点酒，脸颊熏红，她今天也是一身红裙，微卷的长发，染成了棕色，衬得她愈加美丽动人。
林母忽然想起几年前她的成年礼。
到场的嘉宾流露出的充满赞赏和惊艳的目光，让她感到骄傲。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走出了失去悦悦的那种失落和孤独感，她试着想对待悦悦那样对待她。
可是，珂珂的回应从来都是冷淡的，她接受他们的好意，但是却拒绝他们走进她的内心。
现在的珂珂，更加美丽，更加引人瞩目，但是离他们依旧很远。
尽管她就站在她面前。
“珂珂，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和悦悦之间的关系可以缓解一下，所以才打电话……”林母有些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元珂其实没听到她刚才打电话说的什么，但是听她这么解释，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事，我没有误会，不过我和辛之悦之间从未有过联系，也没必要缓解些什么，所以，您多虑了。”
说完，她颔了颔首，往厅里退了回去。
一如既往地有礼貌，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距离。
林母靠着身后的栏杆，脸色格外苍白。
她一开始的态度就伤害她太多，后来的弥补，其实已经无济于事了。
悦悦怨恨她，珂珂也难以和她亲近，这两个女儿，她都彻底失去了。
元珂从露台离开，又去了院子里。
她喝得有点多，坐在秋千上歇了会儿。
脚步声靠近，她不用回头也听出来是谁了。
“就一杯，就把你喝成这样了？”洛匀九来到了她身前，嗓音被酒熏过后变得格外沙哑。
“嗯，难喝。”元珂身子前倾，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滚烫的侧脸贴在他的身前。
洛匀九低着头，喉结滚动几下，伸手帮她捋了一下脸侧的发丝，动作小心翼翼的，虽然他追了她那么多年，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戳破。
“珂珂，结婚吧。”他忽然道。
元珂瞬间酒醒了，仰头看向他，“……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
“还没交往你就想一步到位？”
“……那，交往吧。”
元珂被他那傻样逗乐了，摇头。
洛匀九蹙眉，“为什么？还是你看中哪个小白脸了？”
“我身边哪有小白脸？”最白的也就是他了。
应该说，大学四年，她身边的异性只手可数。
她继续道，“这样吧，我现在的微博粉丝是六千万，如果你哪一天也到了这个数，我就答应你。”
其实她就是最近要忙毕业的事，暂时不想跟他谈这些，所以才故意逗他玩的。
洛匀九绷着脸，黑眸瞪着她，半晌嘴里憋出了一句话，“你知道我微博粉丝数吗？”
元珂：“知道，两百九十九？”
洛匀九纠正她，“今天突破三百了。”
他的微博没什么人知道，当初是建来给她点赞用的，有时候会转发一些她的新闻，那三百个粉丝可能都是僵死粉来的。
但是她却要他粉丝达到六千万？
不过，他……有钱。
“不准买粉。”元珂加了一句。
洛匀九：“……”
元珂更加嘚瑟地笑，她这些粉丝还是积累了五年多的呢，看他这哀怨的表情，她还觉得挺有趣的。
她抱着他腰，蹭了蹭，安慰着，“没事的，你去认证一下，出卖一下色相，肯定有粉丝过来的。”
洛匀九听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行。”
元珂：“……”他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啊。
见她傻傻看着自己，他弯下腰，捧住那小脸，吻了下来。
元珂觉得自己真的醉了，最后软倒在他怀里，似乎还听到了那好听的笑声。
不过她实在晕眩，所以干脆将脸埋在他身前，舒服地闭了眼。
洛匀九看着蹭在怀里，乖巧软绵得跟猫儿似的女孩，眼眸里柔情化开，唇边也漾起了笑。
她总是习惯蜗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只有面对在乎的人，她才露出这么狡黠又舒适的一面。
很早之前，他担心过她会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他害怕自己不够优秀，让她将目光移开。
但是后来他知道，她早就把他圈在她的世界里，也不轻易让他离开。
对她来说，他是特别的，就像她在他心里的位置那样。
——
回到厅里，元珂拉着洛匀九去了在桌球室。
林家两兄弟，还有陈克三人都在，还比拼上了。
长辈在沙发边上聊天，林父从公司里退了下来，闲着没事研究了女儿喜欢的纸雕，还经常厚着脸皮去找辛父，于是两人有了交情，此时喝大了，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聊着养儿心经。
林父看了眼进来的元珂，忽然抱住辛父，红着眼睛道，“哥啊，还是得感谢你啊……”
珂珂更加亲近辛家，也是有因果的，他已经接受了现状，他可以用余生保护珂珂成长。
辛父摇了摇头，又拍着他肩膀安慰。
旁边辛母抚了抚额，在辛父腰上掐了一下，像什么样子，孩子们都看着呢！
桌球室里，洛匀九躲在角落里，看着微博主页上那个数字，着实苦恼了一下。
靠脸，真的可以？
庞东就坐在他身旁，喝得有点多，此时见他亮着手机屏幕，所以凑过来看了眼。
“你看啥呢？”
洛匀九忽然想起，庞东是个网红主播。
“怎么涨粉？”他问得认真。
庞东掏了一下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怎么样在一夜之间，涨粉到六千万？”
庞东打了个响指，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说了句，“做梦。”
洛匀九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我说认真的。”
庞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就只能，靠脸？”
他的手继续下移，拍了拍他腹肌，“脱一下，可能更快。”
洛匀九抽着嘴角，“滚。”
一转头，发现隔着桌球的元珂瞪圆了眼眸，吃惊地看着他。
边上几人，目光里也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们在做什么……
“……”
安静了一瞬。
“草。”洛匀九意识到自己和庞东的姿势太可怕，连忙拂开了他，起身退了几步，一副保护自己贞洁的模样。
庞东毫无察觉，还打开了手机，朝着他招手，“九哥快来，还有个涨粉技能，蹭我热度吧！”
洛匀九本来想找元珂解释去，但是听到后，又扭头过来，微微凑了回来。
庞东开了直播，醉醺醺地就对镜头道，“大家好，本来打算今天是请假了的，但是今天我高兴，所以还是来个简短的直播吧……诶，你们知道我在给珂珂庆祝啊？想看她？行啊，珂珂……珂珂在哪儿……”
庞东眯着眼寻找元珂的位置，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洛匀九身边了。
于是镜头对准了她。
“看，珂珂在吧！还有我九哥！对了让九哥说几句吧！”庞东是在晕得厉害，所以直接把手机塞给了洛匀九。
洛匀九愣了一下。
元珂帮他调整好手机角度，顺便说了句，“你想什么呢？”
洛匀九迷茫地看着镜头，“我在想，要不要脱衣服。”
“…………”周围死一般寂静。
直播间也一片静默，几秒钟后疯狂刷屏。
“啊啊啊，我听到什么了！妈妈啊！有人耍流氓！”
“控制住想要举报的双手！你倒是快脱啊！”
“擦，这是什么样的聚会，我东哥，珂珂，还有林远！！”
“刚才手机那么一晃，我看懵了，请问我有资格参加这神仙庆功宴吗！”
“阿伟死了！一个字，脱！”
“为什么忽然开车！我看到了珂妹那因为震惊而呆滞的眼睛哈哈哈哈！”
“激动到快没了，赶紧脱啊！”
……
元珂看着评论，捂着脸离开洛匀九。
洛匀九反应过来，也不觉得害臊，在一圈人的注视下，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扫了眼屏幕说，“在线观看人数，五万？怎么连珂珂一个零头都不够？”
庞东：暴击。
直播间：东哥虽帅，但是珂妹是宝藏啊，哪里比得上！
洛匀九表示赞同，然后将镜头对准了桌边擦拭着球杆的林之语，低音炮轰击，“那这个呢？”
林之语：“……”
直播间：啊啊啊啊！林远！
看到观看人数疯狂上涨，洛匀九镜头一转，对向陈克和林西。
“……”
观看人数飙升。
镜头转向林之堂。
继续飙升。
台球室变得格外安静，对于洛匀九的行为，大家一脸茫然，之后就是面无表情。
元珂无奈地捂着脸，社会性死亡。
她好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蹭热度吧？
果然，在最后，洛匀九报上了自己的微博号，半命令的语气道，“去关注我微博。”
直播间：？？？
这是什么骚操作？！
洛匀九也不看屏幕里，将手机架在一边，对准台球的方向，招呼了一声呆住的陈克他们，“继续打。”
“…………”
他还想继续直播来涨粉吗！
这操作简直让人窒息！
洛匀九理所当然地挪出了镜头外，粘到了元珂身旁。
手机开始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眼，每刷新一次，粉丝就暴涨一次。
他觉得，靠色相涨粉，还挺可靠的。
元珂看着他手机页面，深呼吸，“九哥，你……真棒。”
于是这场别开生面的直播，持续了一个小时。
卖了众多高颜值的脸之后，庞东的直播间人数第一次超过了三千万，差点破了元珂的最高纪录。
最后手机发烫，页面也卡了，网络更是一直开小差，庞东颤巍巍拿起手机，俨然吓得酒醒了。
洛匀九看着那观看人数，啧了一声，懒懒问了句，“需要我重复微博号？”
直播间：这霸道总裁的范儿是怎么回事！想叫爸爸！
洛匀九：“那我把账号改成‘爸爸’？”
直播间：……
“……”
元珂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拿过了手机，“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刚说完，手机没电关机了。
庞东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爸爸！”
他本来想给九哥蹭热度，没想到最后他圆满了！
洛匀九：“……”
林之堂走了过来，看着他，“去喝一杯。”
元珂听了，下意识拉住了洛匀九的手臂。
林之堂目光扫了眼她的动作，心中有些无奈，“放心，吃不了他。”
两年前洛匀九就从洛老爷子手里接过了总公司，短时间里就驯服了老大臣，坐稳了位置。
他见过洛匀九那雷厉风行也冷漠绝情的手段，他还一度觉得珂珂对上他只会受伤被欺负，但是事实上，洛匀九那些手段从未用在珂珂身上，甚至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伏小做低的，跟商场上的他仿若两人。
或许珂珂都不知道，自己护着的男子对自己的对手有多狠戾。
她看到的，只有他温声细语的守护。
洛匀九拍了拍元珂的手背，跟林之堂走了出去。
元珂看着两人的背影，坐了下来。
林之语也在她旁边歇下，猜测般问，“你跟洛匀九发生什么了？他刚才是疯了吗？”
元珂抿了抿唇，心里也是无奈，但是却没把关于粉丝和交往的事说出来，只回了句，“可能是看中粉丝经济吧，他是商人啊。”
林之语自然听出了她没老实说。
他叹了口气，“珂珂，只要你开心就好。”
元珂看了眼他侧脸，笑了笑，“我很开心了。”
她有一群可爱的朋友，有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有自己热爱的东西，所以很满足。
事实上，她也感受到了林家人给予的真诚和宠爱。
所以她一直没搬出林家。
但是也仅限于此。
林之语心中酸涩，当初他跟她道歉，她也是这么笑着说，“你的歉意，我收到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感觉得到，她虽然生活在林家，但是却离他们都很远。
他曾经奢望过她会放下心防靠近他，靠近这个家，但是现在，他觉得这样和谐地相处也足够了。
她还在这里，就圆满了。
大哥和父亲，应该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吧，至于妈妈那边，他只希望她自己想清楚。
——
洛匀九霸占热搜榜。
他一夜没睡，看着微博页面看。
时不时就刷新一下。
他微博下，几乎是清一色的：听说九哥想涨粉，我来助力一波！
他知道网友有个共性，会在无形中被影响，不自觉地随波逐流。
他们或许根本不认识他，只是知道了直播间的热搜，但是却会随着一些粉丝来关注他，然后跟随话题@他，蹭一波热度。
洛匀九就这样在一夜之间收获了四千万粉丝，堪称微博涨粉第一奇迹。
当然，前提是他长得好，本身也有一定的热度和路人缘，在直播间里出境时不管是神态还是声音，都足够给人好感。
换做随便一个人，在别人直播间里喊着粉丝关注自己，应该也只能适得其反而已。
在洛匀九的微博认证为洛氏集团总裁后，粉丝又涨了一波。
一整个白天，媒体和营销号各种分析洛匀九涨粉的方式和意图，最后也都认定，恐怕没人能够复制他的成功了！
洛匀九粉丝涨成这样，竟然还按捺住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但是有个粉丝po出了他微博登录时间和时长，震惊了所有人。
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线！
#九哥二十四小时在线#
……
“九哥不是大总裁吗，24小时在线？？”
“珂妹，管管九哥吧！”
“九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难道被区区五千万粉丝惊讶到了吗！”
“@洛匀九已经脑补了九哥暗戳戳刷自己粉丝数量的大场面，恨不得把亲朋好友都叫来关注你！”
热搜下的评论都是在调侃。
但是洛匀九却转发了最新那条。
洛匀九：去。
坐实了他时刻盯着微博的事。
被翻牌的那位粉丝，激动地回复：已经推到了家庭群！争取到三个关注！
下面又清一色跟着刷：已经推到了家庭群！争取到4个关注！
这一天的微博被洛匀九承包了。
林之语见他可怜，公然关注他，还顺带在话题下@了他。
他的粉丝有样学样，流程和格式都一模一样。
元珂坐拥六千多万的粉丝，大家还以为她会帮忙宣传一下。
但是她却半点动静没有。
粉丝还猜测，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但是从直播来看，两人还挺好的啊。
带着新奇和疑惑，又过了一天。
洛匀九的涨粉计划还在继续。
但是一大早，他就出现在了林家大门口。
元珂从铁门里走出来，脸上不知道该出现什么表情。
她，还在震惊中。
洛匀九朝她张了张手臂，唇边漾着开怀的笑，“快过来。”
被他的笑容感染，元珂轻哼一声，投到了他怀里。
“棒不棒？”洛匀九亲了亲她发心，双臂把她搂得紧紧的，最后实在按捺不住，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圈。
元珂的腰被他搂得有点疼，拍着他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脚踩到实地，才嗔道，“你最棒，行了没？”
看着他眼底的青黑色，她都能想象到他盯着手机那紧张的样子。
她只是随口跟他说说而已，他却没觉得她是无理取闹，还认认真真给她做到了。
她莫名地，还有一丝感动。
厅里，新来的年轻管家跟用餐的两兄弟汇报了一下门口的情况。
“一大早他就跑来了？”
林之语哼了一声，放下刀叉，想要出去看看。
林之堂把他叫住，还对管家说，“来就来，请他进来一起吃。”
管家却道，“洛先生把小姐接走了。”
林之堂有些迷惑，“有说去哪儿吗？”
“说是，去约会。”
林之语：？？？
“大哥，你不是说，两人现在还没在一起，现在怎么约会了？”
林之堂嘴角抽了抽，“我再问问他。”
那天晚上，洛匀九的确是这么跟他说的，还跟他强调，珂珂还没答应她。
这才过了一天啊……
可是没等林之堂主动找人。
坐拥六千五百万粉丝的洛匀九就发了一条微博。
洛匀九：珂珂说，等我粉丝超过她，就答应跟我交往。
照片是元珂一张背影。
与此同时，粉丝发现他的认证变成了：珂珂的男人。
粉丝：……
粉丝：骚还是你骚。
但是，舍不得取关！
没多久，林之语取关了洛匀九，删掉了昨晚那条帮他吸粉的微博。
之后，林之堂取关，林氏集团官博取关。
网友：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两个哥哥的痛心疾首。
不管怎样，九元cp终于牵手了。
——
元珂感觉到了时间的迅速跳跃。
男主贺志林和豪门名媛联姻，继续走剧情线，辛之悦出国，和辛林两家几乎形同陌路。
林母一辈子都在苦苦期盼辛之悦回来，然后又对元珂感到愧疚，一直到临终前都在摇摆和纠结。
林父和两个哥哥，不管元珂如何冷淡，一直都在支持着她。
等时间缓下来，元珂已经在纯白的空间里，眼前仿佛还有洛匀九的模样，那个宠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面板的数值有了更新，生命值300，存在感50。
她有些缓不过来，声音也有些虚弱，“不是一个世界100生命值？”
“那是奖励。”088回道。
元珂头疼得厉害，忽然一道蓝光萦绕着她，没一会儿，她便感觉脑子的沉重感消退，对于刚经历过的世界，记忆和情感也远离了。
她呼出一口气，眼神有些茫然，“宝宝，你对我做了什么？上一次也是这样？”
088没有马上说话。
半晌，才响起一声，“嗯。”
元珂低了低头，“那也挺好的。”
088道，“休息会儿吧。”
元珂没有出声了。
另一边黑暗的空间里，只有一束光，照在男人身上。
“你封锁了她的情感和记忆，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也封锁？”088问。
良久，蜷缩着的身影坐了起身，哑声道，“对我影响不大。”
088沉默，在它看来，影响明明很大。
男人也不说话，他和系统融合后，一直处于被追杀的处境。
他不能自主进入世界获得生命值，因为会暴露自己。
他只能跟随那个女孩进入，变成世界里任何一个路人，就像是在蹭她的生命值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的剧情线总会跟她重合。
“壹壹，下一个世界，难度升级？”088问。
可是男人还没回话，一道清脆的声音却在空旷的黑暗中响起，“壹壹？088，是你在说话吗？”
男人蓦地抬头。
088也安静了。
它开辟了两个空间，理应不会重合，她怎么听到它声音的。
“我跟你说过我小名？”元珂双臂环着膝盖，抬头看着上空。
刚才她隐约像是听到了一声“壹壹”。
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都是叫她壹壹，但是意外发生后，她就再也没听过这称呼了。
“宿主，幻听了。”088的机械音回道，“我无权获取你原生世界的信息和资料。”
元珂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半晌又道，“宝宝，你以后，可以叫我壹壹。”
“……好。”088有点凌乱。
光束下男人也按了按太阳穴，神情有些痛苦。
他没有原生世界的记忆，唯一记得的是一个名字，“壹壹”。
所以，他把那个当成了自己的名字。
“宿主，请为你自己再取一个名字。”088理所当然地剥夺了男人的名字。
良久，男人回了一个字，“凌。”
——
元珂看过丧尸片，还演过丧尸王女主。
可是，第三个世界一开场，她还是被吓到了。
她面对的，竟然是一个被丧尸病毒攻陷，失去了秩序的末世！
而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记忆：无。
剧情：随路人葬身丧尸爪牙，痛苦的叫声惊动女主，女主顺利逃生。
外貌：……一团马赛克。
元珂举了举手，眼前是一团让人头晕目眩的马赛克。
因为出场就被灭，她连姓名和外貌都不配拥有。
这还是第一次，她渴望见到男女主，刷存在感，还要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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