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唐一下子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将自己的手伸了回来, 语气也有些凌乱：“咳咳，我就是看到你脸上有东西, 想帮你摘下来的……”
顾闻霄从椅背上直起身子，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说道：“我又没说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嘛？”
本来还有些慌张的观唐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谁, 谁紧张了？”声音大到前面的双人组都转过了头。
“怎么了观唐？”王宝宝好奇地问道。
观唐单手握拳抵在自己的唇边, 掩饰自己的尴尬，清了清嗓子：“咳，没什么……”
然而王宝宝和安泽都是出了名的八卦，见观唐这么说当然不信，本来还想再问两句，一旁的顾闻霄却开口了——
“有空八卦，不如想想一万字的反思要怎么写。”
双人组的八卦热情一下子被冰水给浇熄了，嘟囔了两句“E神你真没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双双转了过去。
像是看出了观唐的尴尬, 顾闻霄主动转移了话题：“郎昼的事你不用担心，战队会处理好的, 就算你信不过管理层，还信不过经理和教练吗？”
“可是……”可是管理层做的决定, 经理和教练又怎么能置喙？
顾闻霄抿了抿唇, 又补充了一句：“教练是有战队股份的，他的意见管理层还是会好好参考的。”
听到这句话，观唐才算是放了心, 毕竟教练的为人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
H市的冬天天黑得很快，他们从比赛场馆出来的时候天还有些微亮，等开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
透过车里的灯光朝外看去，窗外的风慢慢地大了起来，也有零星的雪花被吹落在车窗上，偏高的温度让雪花很快地融化了，只留下一抹水痕。
观唐喃喃道：“又下雪了啊……”
从他来到ZFB战队开始，无论是在C市还是在H市，好像一直都在下雪，什么时候冬天才会过去，春天才会到来呢？
＊＊＊
第二天的晚上八点，ZFB一行人才回到了C市。
等他们回了基地才发现管理层的几位人员已经到了。
“兰溪，陆宁，你们先带上单过来，我们去会议室谈一下。”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礼貌地朝队员们点了点头。
“好的，”经理兰溪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其他队员说道，“大家可以先回自己的房间或者去训练室吧，晚点有结果了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观唐看着郎昼低着头跟他们去了会议室，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宝宝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安泽：“你是回房间还是去训练室啊？”
下路组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本来昨晚回了酒店两个人还不太搭理对方，结果等到晚上写反思抓耳挠腮半天都憋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开始说话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毕竟两个人讨论着写总比一个人蒙头苦想要来得简单得多。
一个查百度，一个中翻英，英翻中，力求没有抄袭痕迹，两篇万字反思折腾到天亮才搞定，这样一来再大的气都消了，两人象征性地互相道了歉就重归于好了。
安泽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好困，我得再回房间睡一会儿。”
“那我也回房间吧，”王宝宝转头问观唐，“观唐，你和E神怎么说？”
观唐愣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边上的人，迟疑道：“我应该不回房间了……”
顾闻霄接道：“我们去训练室。”
王宝宝对此习以为常，朝他们挥了挥手，就拉着安泽往楼上走了。
训练室里空无一人，观唐走了进去，按开了墙壁上灯的开关，灯光瞬间倾泻下来，洒落了一室的明亮。
观唐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顾闻霄也紧随其后。
虽然来了训练室，但是观唐并没有心情训练，他只是此刻不想一个人待在卧室里，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笃定只要他来训练室，那么顾闻霄也一定会来。
顾闻霄打开了电脑，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观唐并没有动作，而是在看着黑色的电脑屏幕发呆，忍不住问道：“双排吗？”
观唐摇了摇头，趴在桌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累的话不如回房间去休息。”
听到顾闻霄清冽的声音，观唐趴着的脸稍稍侧向顾闻霄，声音有些闷闷的：“回房间我就得一个人了，不想一个人待着。”
顾闻霄听到他的话，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却不泄露分毫：“那随你吧。”
观唐看着顾闻霄的侧脸，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要不你陪我回房间？”
话一出口，观唐就后悔了，恨不得穿越回五秒钟之前拿胶带封上自己的嘴，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E神，我，我开玩笑的，别，别当真。”
顾闻霄没有转头看观唐，他一边手指点击鼠标打开了英雄联盟，一边抿了抿唇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解释，他又没说不同意。
观唐将脸重新转为正对自己的电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怎么感觉温度有些高？
正在这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把趴在桌上的他吓了一跳，拿过手机一看——
【磕cp使人单身】：你们战队咋了？我昨天出了趟差有点忙就没看手机，今天闲下来看了一眼才知道昨天出事儿了。
【磕cp使人单身】：唐唐你没事儿吧？
观唐和suer关系很好，两人之间很少喊对方的称呼，看得出今天suer确实是有些担心了。
观唐心头一暖，把手机拿到桌子下，头半搁在桌子上，开始打字。
【唐是甜的】：我没事，放心吧。
几乎是他消息发过去的一瞬间，suer的id下面就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磕cp使人单身】：你们战队怎么了？怎么突然投降了？
【唐是甜的】：这个……我现在不太好说，涉及一点战队内的机密……
suer很理解。
【磕cp使人单身】：哦哦，那不用说，只要知道你没事儿就可以了。[憨笑.jpg]
【磕cp使人单身】：这两天不要逛微博论坛贴吧啊。
【唐是甜的】：我知道的，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ok.jpg]
像是知道现在的观唐没什么聊天的欲望，suer发了一个表情包之后就结束了对话。
“点外卖吗？”
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观唐将手机锁屏，抬头看了一眼，顾闻霄将椅子转向了他，拿着手机刷着什么。
“啊？”观唐有些不解。
“我有点饿了，想点外卖，你要不要一起？”其实顾闻霄并不饿，他们晚餐是在高铁上吃的，味道一般，但好歹荤素搭配均衡，他看观唐当时吃得很少，想着这个点应该饿了，所以才提出要点外卖。
观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吃甜食：“我想吃蛋糕……还是算了，E神你应该不吃这种吧？”
观唐话音还未落，顾闻霄的声音就响起了：“吃，点哪家？”
“……”观唐挠了挠头，从桌子上直起身子，椅子往顾闻霄那边靠了靠，“那我看一下吧。”
最后他们点了一家口碑还不错，外送距离也不算太远的甜品店，毕竟他们这里是别墅区，能点的外卖实在是不多。
他们点了一块巧克力慕斯，一块芒果班戟，还有两杯焦糖布丁和两杯原味奶茶。
如果其他队友在这里一定会感到万分惊讶，因为顾闻霄以前从不吃甜食。
在等外卖的途中，观唐突然有了聊天的欲望，说道：“其实我家就开了甜品店。”
虽然打开了英雄联盟却一直没有其他动作看上去只是在浏览主页的顾闻霄竖起了耳朵：“哦？”
“是我妈开的，就在C市的大学城附近，我爸是C大的老师，这样的话两个人方便一起下班。”说起自己的家庭，观唐的眼中满满都是温馨，不由让顾闻霄有些羡慕。
“阿姨的店叫什么名字？”有空可以去看看。
观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店名就是我的名字，但是不是这个唐，是那个有米字旁的糖……”他一边说还一边给顾闻霄比划。
“观……糖吗？”顾闻霄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他想，那里面的甜品一定很甜。
“嗯，”观唐点了点头，绽开一个笑容，“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啊。”
顾闻霄一怔，点头答应：“好。”
＊＊＊
管理层对于郎昼的处罚下得很快，首先郎昼将离开ZFB战队，其次战队愿意将他介绍到一家LDL新成立的战队当替补上单。
观唐原本以为按照郎昼的性格会接受这个安排，却没想到他拒绝了战队的介绍。
处罚下来了，郎昼离开得也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郎昼提着一个行李箱轻手轻脚地从楼上下来，他不太习惯离别的场景，所以特地让经理教练告诉队员们的时候，把他离开的日期往后延一天。
没想到，刚走到一楼客厅，就看到基地的大门旁靠着一个人——
是观唐。
郎昼微微睁大了眼睛。
观唐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过来，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容，露出了他可爱的虎牙：“你要走啦？”
郎昼推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握紧，他点了点头：“嗯。”
“你今天要走的事情是我不小心在经理和教练说话的时候听到的，我知道你不想让队员们来送你，所以我没告诉他们。”观唐看着郎昼有些紧张的神色解释道。
听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郎昼握紧的手又轻轻松开了，他推着行李箱走了过去，说道：“谢谢。”他的声音很小，平时在下路组声音的遮盖下很难被分辨出来，就像他的人一起的不起眼。
观唐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个，我听教练他们说你拒绝了战队的推荐，如果，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做的工作，可以继续回去学习，我家里可以找一下这方面的关系，费用的话你不用管担心，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的……”
郎昼看上去一直有些自卑，但是观唐知道，自卑的人往往是自尊心最重的，所以他尽量想着一些能让郎昼接受的话语。
郎昼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观唐，真的谢谢你。”
其实算下来他和观唐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他还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但是观唐却毫不介意，还想着帮他找退路，郎昼扪心自问，如果今天他和观唐换了个位置，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
观唐咬了咬嘴唇，又问道：“或者，或者你对甜点感兴趣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我家的甜品店当学徒，听家里人说可能明年有开分店的打算，还是，还是有发展空间的。”
“真的不用了，观唐，”郎昼本来答应了别人不说的，但是看到观唐这么担心他，为他着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是这样的，E神他介绍我去一家专门为LPL培训新人的青训营里当指导，我同意了，所以真的不用为我费心了，你们都是好人，能认识你们，我真的很幸运。”
“青训营？”观唐听到郎昼的话眼睛一亮，“那很好啊！那真是太好了！”
郎昼能看出来，观唐是真的在为他找到归属还感到开心，他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红，低着头说道：“观唐，对不起，我之前把截图发给AG经理的时候想的是战队不会看着不管的，但是我却没有想过这对你和E神带来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我太自私了。”
观唐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上，像是在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没关系，我们都理解你的苦衷，哎，我们以后不能再一起打比赛了。”
郎昼抬起头来，用手背将眼下的泪水擦了擦，使劲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双排还是可以的，我可没忘你刚来的时候送了我礼物，还说让我带你双排呢。”
观唐听到这句话也笑了起来：“好啊，那我等你带我双排。”
郎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自己知道，我是不太适合打职业的，因为我没有太多赢的欲望，打职业也只是为了可以赚更多的钱，以后去青训营里当指导可能更适合我，压力也小了，我还蛮期待的。”
说到这里，郎昼低下头看了看手机，神情一紧：“哎呀，我打的车快到门口了，我要赶紧走了，有事企鹅联系啊。”
观唐见他急急忙忙的，也不好再拦他，帮他开了门，说道：“那你到了那儿记得给我留个言，以后有空也要来基地看我们啊。”
“知道啦！”郎昼推着行李箱一路小跑出了基地门，转头向观唐挥了挥手，脸上是观唐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看到这样的笑容，观唐才真正地释怀了，可能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吧。
直到郎昼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背影，观唐才关上了基地的大门，准备回房间，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靠在楼梯扶手处的顾闻霄。
“……E神，你怎么在这儿？”观唐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
顾闻霄单手插袋，发梢上还有些未擦净的水珠，他稍稍抬眸，轻启薄唇：“晨练。”
观唐不由笑了一声，二楼训练室旁边就是一个健身房，健身器材齐全得很，何必来一楼，明明就是来送郎昼的，但是他看破不说破：“这样吗？那E神有兴趣带我一块儿去晨练吗？”
“……好。”
C市阴沉了许久的天气在这一天终于放晴了。
迎着熹微的晨光，观唐和顾闻霄一起向门外走去，迎接属于他们的崭新的一天。
＊＊＊
郎昼走了，但是新的上单却没那么容易找到，毕竟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过了转会期，LPL的选手们基本上都已经定下了合同，剩下的几个自由人要么位置不适合，要么风格不适合，所以这段时间经理和教练都很忙，忙着物色新的上单。
刚起床吃了午饭的队员们半坐半躺在客厅的沙发里消着食。
王宝宝一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唉声叹气：“哎，眼看着春季赛都快到了，咱们队里的上单还没着落呢，该不会春季赛开天窗吧？”
“起开起开，重死了，”安泽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推了推，“怎么可能？教练和经理不是已经在找了吗？”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王宝宝突然坐直了一些：“我之前听到教练在和LCK的战队联系，你们说该不会给咱们队招个外援吧？”
安泽嗤笑了一声：“招个外援又不稀奇，以前S5到S10的时候，LPL的外援多了去了。”
“外援主要是语言沟通方面比较麻烦吧。”观唐接道，从沙发前的茶几底下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基地阿姨今天做的菜好辣。
“对啊对啊，”见观唐一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王宝宝赶紧点头，“平时在基地还可以招个翻译，到了赛场上可怎么办？他听不懂我我听不懂他的……哎，我开始怀念大郎了。”
说起郎昼，安泽的眉眼也一下耷拉了下来：“哎，大郎走那么快，我们都没来得及送他，不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过得怎么样。”
坐在一旁的观唐听得倒是有些心虚，因为他和郎昼是一直有联系的，也知道他已经到了那家青训营的基地开始当指导了，听郎昼说青训营里的小孩儿都挺听话的，除了有个脾气特别大的，而且压力也比在战队的时候小了不少，日子着实过得还算不错，但是郎昼让他不要在战队里提起他，所以听到下路组在讨论郎昼，他也不好多说。
顾闻霄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观唐，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纠结样子，不由开口：“战队会安排好的，有空操心他，还不如操心你们自己。”
他话没说完，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已经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毕竟已经快到月末结算日期了，下路组的段位迟迟升不上去，这个月的奖金是扣定了。
安泽挠了挠头：“害，就德杯上的表现，我们两本来也没奖金了，而且下个月不就重置排名了嘛，就当娱乐一把了。”
“别说，放飞自我还真爽，”王宝宝一脸舒心，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马上就要元旦放假了，观唐E神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不是就三天吗？”观唐把已经被他捏得奇奇怪怪的矿泉水瓶子放在茶几上，从身后抽出一个靠枕抱在怀里，“我回家啊，元旦前就跟我妈讲好了要回家的。”
“哦哦，忘了，你家就在C市，羡慕，”王宝宝转头接着问顾闻霄，“那E神你呢？我和安泽打算去C市附近的景点玩玩，E神你要一起来吗？”
顾闻霄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站起了身，随意掸了一下衣摆上的褶皱，淡然说道：“不去，我去训练室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楼梯口走了。
观唐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转头看着他的背影，高瘦挺拔，却带着那么一丝寂寥的感觉……不由转头问下路组：“以前放假的时候，E神一般会去哪儿啊？”
安泽和王宝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王宝宝一咬牙，还是说了：“我印象里E神都是待在基地的，偶尔出去一趟晚上也会回来。”
观唐有些惊讶：“那像是赛季间的长假呢？”总不会长假也待在基地吧？
安泽摇了摇头：“别说是赛季间了，就连过年E神都是待在基地的，其实我和王宝宝一直猜想E神是不是和家里闹翻了，但……额我们一直不敢问。”问了怕是当场去世。
“……过年都不回去吗？”观唐喃喃道，“那过年那段时间基地不是只剩他一个人了吗？”
王宝宝点了点头：“对啊，教练经理队员还有工作人员们都回去了，只有E神留在基地的。”
观唐是习惯热闹的，他很难想象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顾闻霄一个人留在这座又大又冷清的基地里，他会觉得寂寞吗？
果然，到了晚上，经理兰溪就宣布了元旦放三天假期的消息。
虽然最近战队不太顺利，但是有假期还是很令人愉悦的。
王宝宝欢呼道：“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两天了！”
兰溪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们两最近几天不是都放松得跟放假一样吗？别以为我和教练这几天忙顾不上管你们就不知道你们的训练情况，我警告你们，在这样下去，明年的奖金一块儿给你们扣了！”
坐在一旁的陆宁一脸笑眯眯：“经理说得对，实在不行，我们顺便换一对下路组也是可以的，国产的优秀上单是寥寥无几，但是国产的优秀下路组可是海了去了，你们两今天走，明天就有新人来。”
陆宁的威胁显然比兰溪的效果要好很多，下路组顿时收声不敢说话了。
教练陆宁深谙打一棍给颗甜枣的套路，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个月都快结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从明年一月起，好好训练，你们也知道这次德杯打成这样，咱们战队在网上被骂得有多狠，王宝宝连直播都不敢开了，所以好好打春季赛，争口气行吗？”
“行！”
“肯定行！”
观唐注意到教练和经理的神情都比前几天要放松很多，不由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于是问道：“教练，我们队的上单有安排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30 06:24:49~2020-05-30 19:5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宿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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