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t突然感到自己后背有些凉凉的, 不由打了个寒颤：“肿么又点冷？”
观唐闻言转头，刚好看到教练陆宁推门进来, 不以为然：“哦，大概是门开的时候把风带进来了。”
“好, 继续。”摄影师调整了一下相机的设置后对台上的顾闻霄说道。
然而顾闻霄却还在对着观唐他们出神，摄影助手不由提醒道：“台上这位选手，我们要继续开始拍摄了。”
顾闻霄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就继续拍摄了。
然而, 拍摄的过程却不像刚刚那么顺利——
“这位选手你的表情可以放松一点吗？”
“这位选手你的拳头不用握得这么紧。”
“这位选手你的眼神可以稍微友好一点吗？不用这么……杀气腾腾……”
摄影师话音未落，就发现台上的人眼神杀气更重了：“……”害怕QAQ
这时，教练陆宁也走了过来，指了指台上问围观的下路双人组：“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拍得不顺了？我刚刚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王宝宝神神秘秘地说道：“教练, 你难道没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酸味吗？”
陆宁一挑眉：“什么酸味？”
“82年老陈醋的味道。”安泽抢先回道。
王宝宝被抢了台词, 也没多说，只是瞪了他一眼。
陆宁本来还想再问问清楚，结果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了隔壁凑在一块儿的观唐和Salt，突然福至心灵, 懂了。
眼看着这台上的拍摄进度迟迟没有进展, 陆宁使出了一招杀手锏——
“Salt，你跟我过来一下，有事找你。”
Salt听到教练喊他名字，懵懵地抬起头：“脚链腻找窝吗？可是Sweet在脚窝充花费。”
“花呗？”陆宁没听清，还想着小伙子可以啊，来中国没几天就学会用花呗了。
观唐抬头帮他解释：“是话费, Salt的手机没话费了，他不知道怎么充值，我在教他呢。”
“没事，我教他就行了，你就好好看台上吧……”
“啊？”观唐一时没反应过来，发出了憨憨的疑问声。
陆宁也自觉失言，低头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不是，我是说你好好准备吧，下一个上台拍照的不就轮到你了嘛。”
“哦哦。”观唐不疑有他。
等陆宁把Salt带到了远处的休息区，观唐又变成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台上的拍摄才终于正常了起来。
单人拍摄还是很迅速的，毕竟单人照也相当于证件照，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和姿势，不过四十来分钟，ZFB全队的单人拍摄就都完成了。
经理兰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脸色比出去的时候还要差一点，她问着拍摄助理：“接下来是什么流程？”
拍摄助理看了她一眼，又翻了翻自己的备忘录：“接下来是团队照，这个具体怎么拍是由你们战队决定的，拍完之后就是最后的宣传视频环节。”
兰溪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转身跟陆宁商量：“陆教练，你看我们团队照的话怎么拍，是拍集体的，还是把队员们分开拍摄？”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五人的集体照是肯定要有的，然后按照位置，比如下路组拍一张，上中野、野辅、双C再各拍一张，你看怎么样？”
“这样挺好，我没意见。”
陆宁看着兰溪的脸色有些担心：“你不舒服吗？去休息区休息会儿吧，这里我来盯着就行了。”
兰溪略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摇了摇头，本来带着战队来拍摄宣传照这种事情其实和教练是无关的，陆宁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不能因自己的私人原因把自己的工作全都丢给别人。
“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同事，不用这么见外。”陆宁知道兰溪的脾气，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
兰溪把接下来的拍摄流程和队员们说了，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唯独观唐和顾闻霄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因为在兰溪说的流程里，中野是没有单独拍摄机会的。
“经理，中野可以拍一张吗？”
“中野也需要。”
两个人同时开口。
不止是说话的人愣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愣了一下。
王宝宝的反应最快：“就是就是，中野这么经典的cp当然也得拍。”
“对对对，粉丝们肯定也想看。”
只有Salt憨憨地提问：“补是又上中野吗？”
王宝宝怜爱地看了他一眼：“傻孩子，上中野和中野怎么一样呢？让我们点播一首《一直很安静》送给Salt……嗷！”
兰溪收回敲王宝宝脑袋的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接着，转头对观唐和顾闻霄说道，“那行，既然你们要求，我等下去和摄影师说一下。”
之前说出口的时候还不觉得，直到得到了经理的肯定，观唐才后知后觉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悄悄转头看向顾闻霄，却不料顾闻霄也刚好在看他，两人眼神相撞，观唐立刻想起了之前在更衣室发生的事情，一抹绯色迅速飞上了他的脸颊。
集体照难拍就难拍在位置不好排，尤其是像这种体型身高参差不齐的情况，拍摄还没开始，光讨论队员们就吵成了一团——
“我可不站在E神附近，这对比也太惨烈了。”
“排成一排？不行不行，除非给我垫个椅子。”
“窝可以和Sweet站在一齐吗？”
“观唐站我旁边。”
兰溪听他们聒噪的声音听得头疼，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吼道：“好了，都别吵了！听我的，站成倒三角形状，观唐站在最前排，后面站安泽和顾闻霄，最后面是王宝宝和Salt，就按这个来。”
经理的话队员们还是听的，虽然还有稀稀拉拉的抱怨声，但好歹按兰溪说的站了起来。
莫名其妙被安置在C位的观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向两边稍后方看了看，一边是正踮着脚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高一点的安泽，另一边是脸上没什么感情的顾闻霄。
“所有人各就各位——”摄影助理喊道。
本来还有些闹哄哄的倒三角瞬间安静了下来。
“3”
“2”
“1”
“咔嚓”
战队集体照登时拍摄完毕。
陆宁和兰溪都凑到了摄影师身边，看了一下拍摄的照片，没什么问题，一些小瑕疵也可以通过后期修好，于是点头通过。
接下来就是拍特定组合的照片，很快就轮到了上中野上台。
“这个怎么说？谁站中间？”摄影助理问道。
观唐和顾闻霄面面相觑，转头同时脱口而出：“我站中间。”
摄影助理：“……”电竞选手也这么在意照片C位吗？
兰溪看看观唐又看看顾闻霄，最后拍板：“那就……Salt站中间吧。”
Salt眨巴着眼睛挠了挠头，憨憨地应了一句：“哦。”
顾闻霄和观唐：“……”
三人的位置是排好了，但是摄影师对他们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不太满意：“旁边的两位的表情放轻松一点，不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是让你们拍照，不是让你们炸碉堡。”
摄影师这话一出，台上的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台下倒是笑倒了一片。
“我艹，神吐槽哈哈哈哈哈。”
“观唐和E神的表情真的好严肃哦，比赛场上都没见他们这么严肃。”
脸色难看多时的兰溪也终于被逗得笑出了声：“他们在干嘛？刚刚拍单人照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嘛。”
陆宁笑得意味声长：“可能是因为多了个人吧。”
“被多”的Salt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在安慰边上的两人：“Sweet，E生，腻们不用紧张，排得补好看也可以PS的。”
观唐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嗯嗯，好的。”
而顾闻霄则是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别说话，要拍了。”
经过这番波折，三人的表情总算是正常了起来，虽然顾闻霄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但摄影师已经看出了他是个“面瘫”的真谛，也不纠结，抓着一个还算自然的瞬间，就拍了下来。
“OK，下一组。”摄影师松了一口气，还好只剩最后一组了，今天真是对他职业水平的极大考验。
只剩下了中野组。
Salt临下台还笑呵呵地给两人打气：“Fighting！”
中间突然空了个位置，观唐还怪不习惯的，他瞄着顾闻霄没有过来的意思，于是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步挪了过去，直到两人的衣袖都能触碰到——
“你想把我挤下台去吗？”顾闻霄微微侧眸，清冽的声音里并不带什么感情。
观唐被他说得有些委屈，两个人拍照总不好中间隔着一条银河吧？顾闻霄不靠过来，那自己只好往他那边凑啊，结果还要被嫌弃……
他憋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那我往旁边挪挪。”
然而正在他要往边上挪的时候，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观唐低头一看，是顾闻霄的手。
“……”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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