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裸体的女孩子浑身插满导管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纯黑的眼静静的望着刺目的灯光。
好冷。
女孩出神的想着。
冰冷的导管不断的往体内输送着阻隔生机的液体,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样的疼痛撕裂五脏六腑。
周围穿着白衣服的人们依旧吵闹,女孩子拖着残破的身体艰难下床,给自己披上一件衣服,走到了没有人的角落。
伤痕累累带来几近昏厥的疼痛,是方寸之地中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日常。
女孩目光所能看到璀璨的地方,也只是头上机械灯光。
好冷。
………
灯光熄了又亮,就像昼夜不息、日升月落。
白色的恶魔终于厌烦了:
“为什么!!”
发狂的恶魔嘶吼着:
“好不容易拿到彭格列的基因组,为什么造出来的是你这样的次品!!”
恶魔收拢掌心,温热的液体不断的从纤弱的生命中漏出。
像是要硬生生撕裂肌肉、崩断神经、挖出脊梁的疼痛,高温灼烧般的痛苦随时都会燃遍全身。
快要瘫倒在地的女孩闭上了眼睛,任由彻骨的痛楚牵动着神经。
如同在刀间舞蹈般,女孩托起自己的手臂,低声的笑意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她说:“好冷。”
在一片静默的空间,橙色的焰火徒然爆发出骇人的魄力,一条条通红的火蛇在房间中翻腾肆虐,咆哮着宣泄着所有的怒火。
四周泛滥成一片红色,这样浓烈的色彩成了这栋房子中最为可怖也最为美丽的场景。
隐隐约约的笑声疯狂而无奈,一点一点将最根本的情感悉数掩埋。
——“好冷啊。”
谁的一声叹息消散在灼人的热意中,只留下房间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响。
………
____
………
哥德巴赫比巴赫多了两个字,他就从音乐家变成了数学家。
我现在和莎士比亚也就是少了个“士”字的区别。
意识逐渐回笼,我略有些郁闷的揉着眉心,回忆着已经记不清的梦境。
不应该啊。
我拧着眉头陷入了思考,心中又是一阵烦恼。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好到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能翻个身接着睡的地步。
所以刚才的那个让人san值狂掉的梦境,让我严重怀疑自己今天早上被里包恩吓到犯了PTSD。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拆开周四促销买的糖果含在了嘴里,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发呆。
总不能我真跟彭格列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
……
“啊,矢本同学你醒了啊。”
在我还在纠结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闻声回头,看到了一个爽朗健气的黑发少年。
我眨了眨眼,心里在思索。
这个黑发少年我觉得有点眼熟,他应该也是剧情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嘶——
他到底是谁啊?
我一边拼了老命的回想,一边盯着少年发呆,少年被我看的愣了一下。
在这里,我必须要为自己正名,这事真不能怪我。
要把二次元的角色跟三次元的人对上号的难度不亚于一道四个答案的长度相同且形态相似的英语选择题。
就像你京阿尼的老婆们全都统一了发型和眼睛颜色,穿着同一套衣服站在你的面前,你绝对分不清她们谁是谁是谁。
如果这样你还有理由反驳我,那好吧——
提问:你的面前有一个头上顶着小黄鸡、留着黑色M刘海的忧郁型帅哥,他的武力值已经超过了人类范畴且是一张面瘫脸。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云雀恭弥还是张起灵。
言归正传,我正在目不转睛盯着那个黑发少年,试图从他的脸部轮廓找出蛛丝马迹,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摸着后脑勺对着我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在他抬手瞬间,我的余光撇到了他身后背着一根球棒。
诶…球棒???
我的头上亮起了一个灯泡,立马知道这是谁了。
成竹在胸的我对着笑嘻嘻的山本武点点头:“有什么事?”
山本武也对我点点头,他说:“阿纲和持田学长在体育馆,好像是要决斗还是干什么,总之很有趣的样子。因为跟矢本同学也有关系,你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
我:“……”
不是,这个剧情,他怎么这么眼熟。
没来的及纠结为什么山本现在就开始喊27叫“阿纲”,我下意识拍桌而起拔腿就跑,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临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山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好像露出了想看好戏的神情。
不过…明明上午才崩掉了的剧情,在我睡着的时间内就如同见了纲吉的狱寺一般奔驰远去——
要说这里面没有里包恩的参与,我矢本千津枝今天就倒立洗头!!
最重要的是,我不确定27到底有没有为了我而必死战斗的心。
所以如果再不快点去体育馆的话,搞不好老子今天真的要作为一个附属品被输给那个秃头学长了啊!!!
想到这里,奔跑中的我不由得在心里大声咒骂——
这群大头婴儿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
____
………
来到体育馆,吃瓜群众看到是半个当事人的我,当即就乌拉一片的散开给我让道。
突然就被万众瞩目的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秃头学长非常响亮的一声:
“胜利品当然是矢本千津枝。”
胜你妈。
我脸一黑,没忍住露出了几分不满。
小老弟长的不怎么样想的还挺美。
秃头学长看到我来了,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还冲他早就打点好关系的黑哨裁判努了努嘴。
我的表情管理在这一刻彻底崩坏了。
这时,抱着竹刀的27瑟瑟发抖的发出了一声兔子叫:
“矢本同学你千万冷静啊!!”
我但笑不语。
好奇怪啊…为什么叫我冷静,我明明就没有生气啊。
“我很冷静噢。”我笑着走近,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退了一步。
“矢本同学…”27的声音弱了很多,看上去好像很害怕,果然是因为持田太强了的缘故吗?
场内不知为何维持着我走一步众人退一步的诡异步调,我从沢田手里抢过竹刀,走到了人群中心。
对着那个穿戴护具的秃头预备役笑的春暖花开,我维持着自己良好的素养,一字一顿道:
“崽种,出来拳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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