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邵来的速度的确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带着抱着木匣子的几个人过来了。
“放桌上吧。”雷邵一挥手让那些人拿东西放在茶几上,几步走到顾清宁身边。
“看啥呢这么认真,我来了都不带瞅一眼。”雷邵抱怨着,表情却没有责怪,好奇的看向顾清宁的手上,“这就是我送你的那块笔洗,怎么感觉有点儿不一样?”
“嗯?哪儿?”顾清宁终于有心情看向雷邵,只是也是为了他口中的话,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边上的人。
雷邵倒是不介意顾清宁随意的态度和眼底的压迫,这个人他早就熟悉了,只有在最认真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压迫感。
雷邵挠挠下巴想了想,“当时我给你这东西就看着品相不错,只是看着实在不像真的,反正你也不喜欢古玩,那就当个玉摆件好了,现在看来却有些灰蒙蒙的,好像质量差了很多,要是之前是这样的我也不会送你了。”
品相不怎么样的东西送给朋友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多丢脸,虽然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是要脸的好吧。
不过这同一个东西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雷邵好奇的看向顾清宁,希望他能给几句解释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顾清宁怎么会被雷邵眼神打动,他只是沉吟了一下,握着笔洗的手紧了紧,然后沉默的自己挂着轮椅去看雷邵带过来的东西。
此时房间里也只剩顾清宁和雷邵两个人,双方的态度都随意了很多,虽然顾清宁的随意很细微。
顾清宁直接打开了雷邵拿来的那些木匣子,一共五个匣子,里面还有一条白玉镇纸,上面灰色的刻文显得暗淡又有历史感,其他的分别是一块带着泥土的黑石头,一条看不出原型的腐烂木条,一块带着锈迹的牌子和一个棋盒,里面装着几颗灰蒙蒙的棋子。
这些果然是雷邵喜欢的东西,其他的不说,看着也是破破烂烂的。
原本放在架子上都不愿意别人碰的东西,被顾清宁翻看,雷邵心疼的无以复加,又不好拒绝,只好左顾右盼的打量着这个有段时间没来的办公室。
“诶,你什么时候在这儿也放了条沙发,还是这样式的?”雷邵调笑着大步走了过去,那条浅色的布艺沙发样式虽然简洁,不过和顾清宁实在不大,更何况那上面白白胖胖的抱枕,也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别动!”顾清宁猛的转头,眉眼冰冷的瞪着雷邵,看着雷邵捏起胖抱枕一屁股准备坐下的动作僵硬了。
雷邵呆呆的看着顾清宁那生气的表情,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抱枕,正了正脸色,非常虔诚的将抱枕放了回去,还小心的拍了拍,“原来是嫂子的位置,是我失礼了失礼了~”
这吊儿郎当的打趣样子,顾清宁瞥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这几个和笔洗有些不太一样的古玩上,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对骆柯有用。
雷邵看着顾清宁没有答话,面上了然,“看来是真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工作狂竟然也会谈恋爱,真是奇迹……”
“没有,不是,别乱说。”
“都进你的办公室了,还没有,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雷邵在顾清宁的凌厉的眼刀下投降,揣着兜斜站在沙发边上,“金子快回来了,我们几个找个机会聚聚?”
顾清宁自然是点头。
雷邵吊儿郎当的摸摸下巴,“行啊,既然你要去,那就随便把嫂子带一起去看看呗。”雷邵调笑的看着顾清宁,他可知道自己小伙伴这个人,要不是真的亲近,也不会让那人进办公室了,还专门在自己的办公室分出一块地方做休息区。
顾清宁这个人看着冷漠,其实对自己的东西非常有占有欲,便是他们这些小伙伴都不给碰,小时候没少为了这些毛病打架,到后来也没有改变。
顾清宁皱着眉头看了雷少一眼,眼底倒没什么排斥。少年本来就不能离开他身边,也只有他能看到,能接触到少年。
雷邵轻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顾清宁在那儿看着那几个摆件犹豫不决。要不是顾清宁不愿意,他都想把这幅画面拍给金子和阿秦看看了,一向雷厉风行的顾清宁竟然也有这么一面,爱情的力量啊~
很明显这就是给别人买的,还挑的这么仔细。
“要不就你就包圆了呗,我也不多要,就给加价一成好了,这些东西掏出来可费了我不少的劲儿。”雷邵笑道。这些东西再值钱有意思他也不会舍不得给出去,特别是那个人还是他兄弟。好不容易顾清宁想买什么,不管是用来讨别人欢心还是自己放着,他自然也是不能拖后腿的。
“真的?”顾清宁也知道雷邵的性子,留下的东西都是喜欢的,品质也不错,不过他松口也在顾清宁意料之中,毕竟雷邵将这些东西带来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我只有一个要求!”雷邵笑眯眯的歪着头,竖起了一根指头。
“讲。”
“下次吧那个人带上,给兄弟们介绍介绍呗~”雷邵眼底满是好奇,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好。”顾清宁垂眸看着手中的玉摆件,入手冰凉,像是从冷冻柜里拿出来的一样。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吧。
雷邵来的快走得也看,顾清宁等了一会儿,抱着一个个的小木匣子往那张小玻璃茶几上放,和那有些发灰的白玉笔洗也放在一堆,然后静静的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沙发。
默不作声。
【不就是不能看到我嘛,要这么沉重的吗。】骆柯飘在顾清宁身边,索性又坐在了扶手上,反正看样子顾清宁这次是真的感觉不到他了。
幸亏他聪明,试了一下打坐,现在一睁眼,倒是觉得的身体凝视了些。
其实飘着也挺好的。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飘在空中被顾清宁扯着走,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遛的风筝,咳。
顾清宁的表情有些难看,骆柯这个人其实不会看人脸色,只是变成鬼了似乎敏锐了很多,至少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别人对自己有害无害,而顾清宁这时候,是在担心他。
骆柯还以为自己这个突然闯入的存在,顾清宁应该挺讨厌的,没想到他这么紧张。看来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顾清宁表面冷漠其实人挺够兄弟的,也知道知恩图报。
虽然他上午救顾清宁的目的不纯粹,不过结果也是好的嘛,唯一的缺点就是用力过猛,肾虚了。
他其实一直都跟在顾清宁边上,只是比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更飘忽,好像有阵风就能吹散,不仅肾亏了,连血条恐怕都要见底了。
跟着顾清宁在十四楼晃了一圈又一圈,别说,骆柯还是挺高兴的,谁也不想自己就一个白眼狼,再说了,他们之后还得绑在一起,关系还是融洽点儿好。
人都是群居动物,一个月不说话骆柯都憋得发毛,偏偏又没有能看见没有能感觉得到他,只有顾清宁是唯一知道他存在的人。
而且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
骆柯发现雏鸟效应还真是实话,至少顾清宁在他心里重要程度已经很高了。看见顾清宁同样在乎他的时候,重要性又往上拔了一截。
他也不管顾清宁为什么会对他这只鬼这么好,有的事情何必追究原因,反正过得好就足够了。就像他从小在县城里长大,而妹妹却能跟在父母身边住在大城市里。
他倒不是对家人反感,只是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而已,毕竟从来没在一起待过几天,其实父母对他挺不错的,金钱上也从来没少过他的。
这样也好,他死了来到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人伤心了。
本身虚弱加上心情又不好,骆柯看起来蔫儿蔫儿的,眉眼忧郁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可怜可爱,只可惜那样的少年无人看见。
【诶,顾清宁把这些破烂堆在我桌上干什么?】骆柯没回头却就“看”到了桌上的东西,除了那块白色的笔洗,其他的几个摆件的确是破破烂烂的。
不过骆柯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琴棋书画是花哥的必备技能,深刻在了骨子里,骆柯之前还没有感觉,现在一看到这些东西竟然有点儿手痒,他似乎很久没有写字了,明明那应该是游戏里的花哥的感觉,偏偏骆柯觉得无比真实,就像那个人就是自己,难不成他还穿到了游戏里了?哈哈,搞笑。
骆柯没有多想,伸手碰了碰那几样东西,最后细长素白的手指悬在了那块白玉笔洗上边。
【嗯?】
骆柯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果然看到笔洗上一缕缕的灰雾往自己指尖里钻,然后他就感觉身体凉凉,像在大夏天里的空调屋,刺激又舒服,最关键是,像是吃了大补药一样,神清气爽。
他脑海里瞬间回想了以往看到的小说,【灵气?鬼气?阴气?死气?不对,看这些东西灰扑扑的,难道是出土的古董,那应该就是后面几个了。】
不过顾清宁这么聪明的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恢复,只懂得傻傻的打坐,顾清宁竟然直接把外挂送过了?
这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大兄弟啊。
【真是,你也太够兄弟了。】骆柯满脸笑容,亮晶晶的双眼看着顾清宁,“狠狠”的拍向顾清宁的肩膀,【行!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放心,我花哥奶量十足,以后我奶你,绝对能奶好你的腿!】
这个时候,骆柯庆幸自己是奶花而不是花间了,虽然战斗力没保证,但是治疗强啊。再说了,这现代社会,要那么高的战斗力干什么,还不如以后当个没证的赤脚医生呢……
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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