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龙华基地。
整个龙华基地几乎被银色金属包围着,一栋栋的房子也同样包裹了一层又一层。
东南方一处别墅的二楼窗口,透过厚厚的金属网网看进去,模模糊糊的能看见那个赤着上半身闭目躺在床上的英俊男人,肩宽腰细腿长规矩的睡在床上,在他洁白的枕头下面似乎还能看见一截黑色金属,那似乎是一把匕首的尾巴。
此时那个英俊男人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梦魇,他呼吸越来越重,双手紧握着,紧闭着眼皮底下眼珠子在慌忙的乱动着,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笃笃笃——”
有节奏的敲门声不急不缓的响起。
男人仍然紧闭着眼睛,那不太大的敲门声似乎并没有被他听在耳里。
房门外,穿着一身劲装的高大男人懵了懵,左手抓了抓剃着圆寸的脑袋,看了看自己指节看了看门口,又轻轻的有节奏的敲了敲。
铁轴又礼貌的敲了两下,里面的人竟然还没有动静,
这时候铁轴终于瞪了瞪虎目,一张大手直往房门上拍,一边喊道:“老大,该出任务了!老大——嘭嘭嘭——”
这动静大得整个别墅都能听见了,坐在一楼大厅的几个男男女女互相对视了一下,皆是无奈的耸耸肩,“这个憨憨。”
房间里,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的血色一闪而过,只是眼白上的血色密密麻麻的从眼角延伸出来,看着格外恐怖。
男人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捂着脑袋吐了一大口血,在浅色床单上留下一大片鲜红的印记。
房门外,拍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的铁轴抽了抽鼻子,更是皱紧了浓密的眉毛,“血腥味儿?老大你怎么了!”铁轴一声大喊,握拳就像门板上一砸。
“嘭”的一声,整个门板直直的向里面一倒。
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的男人一脸阴冷的看着这个忽然砸门的铁轴,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来人,眼中的杀气几乎弥漫开门。
这副让人恐惧的画面,仍谁咋一看到都会害怕的,只是这个名叫铁轴的大汉撞上男人的目光却笑呵呵的,目光扫视着房间,“老大你没事儿吧,我刚刚在这儿明明闻到血腥味儿了,怎么没有诶?”
边说着男人又抓了抓没有头发的后脑勺。
席旭严看着铁轴那傻呵呵的样子紧握着拳头,周身的冷气几乎都能凝成冰了,英俊的脸上一片冰冷眉头紧皱,眼底满是压抑,他死死的咬着牙以免再喷出一口血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你,出去。”席旭严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齿缝里出来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瞪着铁轴,如果边上有一把刀他几乎不用犹豫就会冲上去的样子。
“额哈哈哈……老大你没事儿就好嘿嘿。”铁轴粗大的神经似乎也终于灵敏了一下,他嘿嘿一笑,迈着步子往后面一退,高大的人往地上一蹲,一大团就这样卡在门口,一双大手将厚重的铁门直直的扶了起来然后斜挡在门口。
“哈哈老大你没事儿就好,这门我回来了修,我们该出任务了我下去准备准备!”话还没落音,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第二层。
席旭严看着那金属门上的巨大拳印呼吸又是一乱,鲜红的血从嘴角滑落又被他不在意的擦去,在他盘坐的位置前,一大滩血迹突兀的显现了出来。
“呵~”男人嘲讽的勾勾嘴角,阴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门口边上的墙上。
那墙上挂着两排照片约摸十多张的样子,其中有几张已经被匕首扎在了眉心。一张照片里的少年笑容张扬、眼神肆意、自信骄傲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有好感,只是唯独他,不过巴掌大的照片上满是匕首扎过的空洞。
“顾清宁——”含糊的几个字吞咽在喉间,却带着让人说不出的寒意,“竟然能破解我的入梦术……”。
……
顾清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到现在他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脑海里还有几分陌生感,他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他还记得昨晚上那窒息的痛苦,几乎整个脑子都被压迫的想要炸开,然而他却被那无形的力量了束缚着,无法动弹也眼睁睁的看着那惨烈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明明他知道那是做梦,可是梦里的那种濒死的感觉却无比真实,就好像他真的经历了一样。
顾清宁眼底一片清明还带着些庆幸,他毫不怀疑,如果昨天晚上他窒息到最后是不是真的会死。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些人拥有特别的能力,那种能力能让他们站在另一个世界,让他们变成强者,却也让他们不再在乎人命。
窗外阳光明媚,微暖的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将窗口边上的窗帘吹得在空中调皮的甩着裙摆。
“咳咳……”忽然喉咙一阵痒意,顾清宁被刺激得轻咳了几声,胸腔的震动带的他感觉到了身上的沉重,像是盖了十斤重的大棉被一样,明明他身上只盖着薄毯。
仍然沉浸在睡梦之中的骆柯感觉到了床似乎动了动,他动了动头,往暖乎乎却有些硌人地枕头底下蹭了蹭。
少年对他似乎更加亲近了,顾清宁动了动双手,他的双手被骆柯握着手腕压在了身体两侧,然后少年轻飘飘的体重似乎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他身上,约摸只有十多斤的样子一个晚上过去了也并没有让他有太多不适。
顾清宁动了动脖子,明明空无一人的身体上方,他也能感受到脖颈见的那个脑袋,还有那长发带来的顺滑的凉意。
他动了动两只手,动作轻缓地从少年虚握着的手里离开,然后抬着两只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只得试探的往自己身上轻轻一放。
滑顺的布料摸着有些温温的,顾清宁小心的探了探,他似乎碰到了少年的腰,宽腰带上带着的金属冰凉硌人,上面似乎还带着某些纹路。
少年的腰很细,他几乎一只手都能揽过来,即使他没有去揽,两只手只是虚虚的圈着斜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少年,他强制让自己不要乱想,注意力都在了那金属装饰的刻文上。
刻文上有规律的纹路,不止是那一处,顾清宁还记得之前能看见少年的时候,少年衣摆袖口发带上,很多地方都有一个一样的紫色纹路。
少年的身份和能力似乎并不简单,顾清宁敛眉,下巴在少年的头上轻蹭了蹭。
算上昨天,少年已经救了他两次了,而且不光是性命,还带给他了很多可见的不可见的东西,这让他心里生了更多的贪念。
少年现在是他的,只能能跟着他看着他绑在他身边,可是少年越来越强,从无人看到无人能感觉到到现在,少年已经有了实体,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少年就彻底和普通人一样了,之后也不需要跟在他这个残废身边。然后,他又会恢复之前那十几年冰冷的状态,无能为力可怜又可悲。
他怎么可能握住希望之后还甘愿放开,即使未来少年是不是会走还不确定,他也不愿意去赌。顾清宁原本还以为有足够的时间和少年相处,让少年习惯他、亲近他、依赖他,然后留在他身边。
无论是从利益还是从情感上,他都不愿意少年离开,只是,没想到骆柯的实力增强得这么快,这才不过两个月而已。
顾清宁双臂不由得紧了紧,微沉的目光似乎能看着怀里那个还没有彻底出现的少年。他是个商人,怎么能放过就在眼前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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