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清帆捏捏润玉的手,说着,润玉勾勾唇,看着二人交缠的手,应着,也没想着和门前拉拉扯扯的旭凤二人打招呼,正巧旭凤忙着和锦觅掰扯,也无心对他人分神。便是错身而过,互相点了下头,便算作打过招呼了。
二人敛了容貌去了热闹的人间,说来这人间的确是鱼龙混杂,妖魔鬼怪也是多的很,只是没想到这方世界竟也有入凡尘历劫的说法,只是规则不全,投身下界历劫的都是原本是何模样,投身便是何模样,也不怕有死对头下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缺心眼的紧。
听了会儿说书,吃了碗馄饨,对此,沈清帆是极其痛苦的,能嗅到馄饨的香气,却吃不出它的味道,之后让润玉口述这馄饨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润玉说的太好,沈清帆受不住的喝了口馄饨汤,可惜,毫无味道,心下失落极了,有些后悔为什么让润玉带自己来这人间集市。
润玉倒是吃的开心了,沈清帆则是萎靡的很,要不是心疼润玉,早就拖着他回了天界了,之后二人又转悠着去了天界周边的仙山,沈清帆也大致了解了这方世界竟是以灵力为货币,买个什么都是几十、几百年的灵力。
本来沈清帆还好奇,个人资质不同,修为不同,那同样是一百年灵力,那灵力浓厚的人岂不亏了?之后听润玉说,这灵力是以普通仙人的灵力为计算,六界也有颁布灵力的使用方法,和交易方式,故此,不会有多少、浓厚的道理。
听着润玉侃侃而谈的言辞,想着他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沈清帆只能暗叹,腹有诗书气自华,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啊!
也不知是不是沈清帆的错觉,自那日二人游览了番人间、仙山,润玉对自己越发殷切,体贴了,后来润玉抱着自己的腰说是他从未被人这般宠着、陪着,能得自己这个师父,自然是千般万般的对自己好,唯恐怠慢了自己。对此,沈清帆也就当他还小,没安全感,也就越发纵容他了。
之后便是日日陪着他布星、用膳、看书(虽然沈清帆看不见,可润玉会读出来给他听)、喝茶,所有润玉曾一个人做过的事,沈清帆都陪着一一做了,虽然单调了些,却也能品出几分安适。
不得不说的是那锦觅和火神旭凤,之前锦觅是以小书童的形象被带回来的,后来其恢复了女儿身,倒是惹来些飞蛾,听狐狸仙的描述,便知道这锦觅长得定然是很好看的,否则也不会就这般受人青睐,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想到这天界也尽是些颜控。
还有那鸟族族长穗禾,天界之人皆说,这穗禾对旭凤用情至深,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穗禾当着众人的面毁了孔雀一族的定情之物——孔雀翎,想来是被旭凤伤了心,便是不再执着情爱,开始潜心修炼,真是令人唏嘘啊。
狐狸仙也说自己以前错看穗禾那娃娃了,没想她竟是这般果决之人,若不是她总往天后荼姚身旁凑,狐狸仙说不得会疼爱她些许,可惜,造化弄人!
对此,沈清帆也就当做故事听在耳里,过段时间就会忘了,偶尔闲着无事来狐狸仙这里坐坐,听听八卦,倒也是妙哉。沈清帆来此不过月余,也能体会到这狐狸仙虽然看似对自家人都好,实际上却还是对旭凤好些,润玉最多得个“大侄子”的称呼,那旭凤就要亲密多了,叫的“凤娃”。
虽说这旭凤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润玉被带上天界时应当也不过几百岁的年纪,也是个小娃娃,怎的就能如此区别对待呢?难怪润玉不怎么在这天界走动,沈清帆本还当他是个修仙界的宅男,没想却是活的如此憋屈。
“清帆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今夜就不用陪润玉了,”润玉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沈清帆,关心的问着,体贴的摸了摸沈清帆的脉。沈清帆转手握住搭在自己脉搏处的手,轻轻叹了口气,“钰儿,我没事,就是,心疼你,早知道你这般苦,我就不该送你回来,唉!”
听此,润玉展颜一笑,另一只手也搭上沈清帆的手,“润玉不苦,有清帆相伴,当是幸才是,若是润玉前几千年的孤寂是为了换清帆,吾,心甘情愿。”
“哈,还换我?钰儿可是想的太美了些?还心甘情愿,这话用在此处可是不恰当啊~”沈清帆失笑,抽出手点点润玉的额头,又道,“明日那水神洛霖便会来天界,届时,你那未婚妻应当会来,钰儿可要好生表现才是。”
“我不想履行那婚约!”润玉定定的看着沈清帆,诚挚的说着,沈清帆没察觉到什么,只当润玉是在耍小孩子脾性,便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可别意气用事,我虽是你师父,却不能时时陪着你,可你未来的妻子,会日日陪着你,共度此生,左右去看看,万一你便看上了人家女儿呢?”
话落,就听润玉闷声道:“清帆不是说不会丢下我吗?你骗人!”“我没说要丢下你啊~钰儿为何这般说?”沈清帆一时间不知道润玉是怎么想的,便问着。
“我不要那未婚妻陪我,我要清帆日日、月月、年年陪着我,我这一生不得人喜爱,润玉清寒,一生与寒夜相伴,无尊位,少亲友,倾其所有,不过几只小兽,一间陋室,除了清帆,润玉不知道谁能无所求的陪着润玉,现下却说要我和别人共度此生,清帆可想过这话于润玉而言,比那剐心还疼,”润玉言辞凄惨,处处惹的沈清帆心软,还趁此又搂住了沈清帆的腰肢。
沈清帆安慰的摸着润玉的脑袋,又和他说了几句,却每每被他说得话转了回去,索性也就不再多提,只能任由润玉搂着自己的腰,埋首在腰腹处,时不时蹭上几下,沈清帆都视为这是小崽子极度没安全感的表现。
润玉受着沈清帆温柔的对待,也是越发得寸进尺,瓮声说道:“清帆今日可否陪着润玉睡觉?”这话说的小心,好似很怕沈清帆拒绝,又道,“以前师父都是搂着钰儿睡觉的,怎的钰儿如今长大了些就不能和师父睡了?沈钰是师父的宝贝,师父竟不允宝贝和师父睡,那还不就是落了灰的珍宝、蒙了尘的珍珠,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也不知是不是润玉的语气太过可怜,还是这番话说的好像沈清帆对自家徒儿有企图一般,沈清帆竟答应了下来,于是,青天白日的,润玉搂着沈清帆的腰肢便沉沉睡去,感觉到自家徒儿平静绵长的气息,沈清帆轻轻叹了口气,也回搂着润玉的腰身,将润玉的脑袋放在自己颈窝处,方才睡去。
自然也就没见着润玉在自己睡后,伸着手,描绘着自己的五官,眼里是浓浓的占有欲,低声呢喏着:“清帆,莫要离开我~”若沈清帆看见这一幕,定会觉得自己这崽子又养歪了,诶?为什么要说又?奇怪。
次日,天帝召开盛会,大多神都来了此处,要说这盛会几乎每百年便会办上一次,只是几千年前身陨了花神梓芬,水神和风神也极少参与,这次倒是来了,众仙家皆是八卦着,莫不是夜神殿下的婚事有了眉目了,却也在水神来时噤了声。
此番水神风神相携而来,却不见其二人的女儿跟来,也不知是为何,要说这天界众人虽都知道水神二人收养了个女儿,却是无人见过那女儿是何模样,洛霖和临秀也从未将其带在人前,故此,总会有些人觉得这养女生的丑陋,不堪入目,水神夫妇才不带于人前。
但也有人认为那养女生的美貌,冠绝六界,怕惹人争夺,才避人不见的,自然,众说纷纭,也只是猜测罢了,具体如何,恐怕只那水神夫妇才清楚。
沈清帆看不见,只能感受着身边很多陌生的气息,润玉握着自己案桌下的手紧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紧张自己将要看到未婚妻了,沈清帆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传音道:“可是见着你那未婚妻了?”
润玉看着沈清帆那副好奇的模样,垂下暗浓的眼,回着,“未曾,水神没将人带来。”没带来?那岂不是又要拖着自家钰儿吗?不妥,看来得寻个机会和那水神聊聊了,沈清帆想着,却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多想,只想解决自家徒儿和那水神之间的琐事。
不出沈清帆意外,这天界的盛会也是那般无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说说计划,归纳总结,再是吃喝玩乐,端的无趣,沈清帆和润玉说了句话,便悄然离席,润玉看着沈清帆的背影,桌下的手紧攥成拳,若不是因为他是大殿下,早就随着沈清帆一同走了,何必看这些个仙,惺惺作态。
润玉心不在焉,垂着眼眸,看着杯中的美酒,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水神夫妇也离了席,席间交流的声音也大了几分,同时也没注意到天后荼姚看着自己这边那恨恨的眼神。因着润玉没有抬头,自然没见着,于是荼姚那些个眼刀就那么落空了,心下越是恨极,琢磨着怎么整治润玉。
沈清帆离席后,便漫无目的的走在这天界之中,魇兽不知从哪里来的,紧紧的跟在沈清帆身后,沈清帆走到一处石桌前,弗衣坐下,不过一会儿,就察觉到有二人往这里走来,沈清帆觉得这气息有些陌生的熟悉感,却认不出是谁。
“清帆,你怎么在天界?”洛霖出声问道,语气有些担忧。嗯?这人认得我?沈清帆心想,却是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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