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句话,让得快步离开的沈清帆一个踉跄,本还想继续走,但思来想去,还是想弄明白,于是他和杀阡陌隔着百米距离,两两相望。
“你什么意思?答应什么了?说来我听听!”沈清帆环住萧炎的腰,幽怨的看了他几眼,又对着远处那个骚首弄姿的家伙问道。
“诶呀~这是本座和萧炎之间的交易,旁人,我可不会透露~”杀阡陌许是觉得隔得太远说话影响他的美貌,便是一瞬,又到了二人跟前。
“你站住,离我们远点!旁人?我是旁人吗?”沈清帆不开心了,这自家道侣和别人有小秘密了,还不告诉他,他觉得,他今日穿的青色衣服很是应景。
见着沈清帆那眼巴巴看过来的目光,萧炎嘴角微动,随后扭过头,“不能告诉你。”
“嗯?”沈清帆满脸写着疑惑,又见杀阡陌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还有那妖娆万千的神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松开环住杀阡陌的手,撸起袖子就准备上。
却被萧炎拦了下来,“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想不想赏花了?”
嘚,出门没看黄历,干啥都难,想着,沈清帆狠狠的剜了杀阡陌一眼,心下想着,总有一天,他要让杀阡陌的脸,和花儿一样红。
“喂,杀阡陌是吧?你该去游山玩水了,别挡着我和我道侣赏花,再见,再也不见!”沈清帆放着狠话,还不忘向萧炎投去一个委屈的表情。
这般,萧炎也没阻拦,倒是杀阡陌忽的傲娇了起来,“你不让本座去,本座偏要去,还就要跟着你们一道,看看这花,有什么好赏的,难不成,还比得过我美?”
说着,还很是自信的拿出铜镜,照着他那张美丽的脸蛋,沈清帆正欲说他臭不要脸,就见方才还臭美的不行的杀阡陌表情一变。
“小不点......”只说了这么句话,便御着火凤离开了,走时还道上一句,“等我回来!”
呸!谁等你回来?臭不要脸的家伙,不要以为长着张好看的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看着好看,净干些磋磨人的活计。
沈清帆暗自腹议着,脸上的表情是半点没有收敛,让一直看着他的萧炎笑出了声,“你是,吃醋了?”
“啊!对,我就是吃醋了,你怎么这么爱招蜂引蝶?真是,还好我足够优秀~”沈清帆说着说着,竟夸起了自己,端的不要脸。
“弟弟,这臭不要脸的,想来是你才是,”萧炎轻笑,心下愉快了不少,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奔赴。
“我......哼,算了,咱们先赏花吧,早知道,我就该出门看看黄历,今日真是不宜出门,”沈清帆无奈,便是将萧炎拦腰抱起,招来祥云,便往那秋山而去。
不过一会儿,二人便到了峰顶,那处果然有个庙,但又不像是庙,倒是一棵巨大的树,将内里掏空,成了那么个“庙”。
那“庙”顶上,系着许许多多的红线,有些还系着牌子,沈清帆眼神好,能见着上面写的字,大多是求姻缘的,还有些,是祈求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
这生生世世,沈清帆觉得很是可笑,既要入轮回,前尘往事皆会如过眼云烟,忘的一干二净,新生便如白纸,怎能和前世一样。
这些人啊,爱幻想,现在或许感情还好,可日后呢?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是爱,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么如那美酒,越久越醇。要么如那铁刀,越用越钝。
用今生之情爱,束缚来世的姻缘,本就不符道义。这也就是沈清帆活的这般潇洒的原因,他爱上一个人,便是那人,对他好。待他身死,那份情谊,也不会嫁接到那人的转世身上。
他爱的是这个人,而不是拥有与这个人同样灵魂的另一个躯体,他们,从始至终,就不一样。
“弟弟,你可愿生生世世与我一起?”萧炎见沈清帆一直盯着那牌子,便见着上面的字,也问着。
“哥哥,那都是骗人的,人死了,哪还能再续前缘呢?即便能,那也不再是你和我了啊。”沈清帆难得的严肃了些,这话,却让萧炎有些不舒适,虽然他知道,这是实话。
可沈清帆说出来,他就是觉得,心上像是压着块石头,闷的慌,“也是,那便系根红线吧。”
萧炎手上拿着根红线,想要递于沈清帆,沈清帆看着他手上那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线,笑着摇摇头,“哥哥,用我的!”
便是从袖中拿出一根也就一臂长短的红线,一头轻轻系在萧炎的脚腕处,另一头也系在沈清帆自己的脚腕上,刚一系上,那红线便消失不见了。
“这是?”萧炎睁大了眼,好奇的撩着衣袍,看向脚腕,那里空无一物,又抬头疑惑的看着沈清帆,得了沈清帆一个摸头杀。
“这是,月老的红线,哥哥可喜欢?”沈清帆笑着,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一般,将萧炎拿着的红线,轻轻绑在他的发间。
这般看着,萧炎便像是包装精良的礼物,就等着沈清帆去拆开了,真是,诱人~
沈清帆克制的挪开自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一旁的土堆。“喜欢,没想到,你见过月老,那月老长什么样啊?好不好看?会不会糊涂的棒打鸳鸯啊?”萧炎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亮闪闪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他跟着那个系统的几千年,没去过那些神话体系的世界,也就根本接触不到那些神话人物,这厢知道沈清帆见过,可不得问清楚。
“唔...怎么说呢,有的世界,那月老都是蓄着长长的胡须,长得慈眉善目的模样。有的呢,又很是年轻,当然,是看上去很年轻,但是无一列外,都是些有点糊涂的,再说,月老可并不是负责所有的红线,他还有小仙童呢,不然,这红线哪儿牵的过来?”
沈清帆见萧炎那副模样,就觉得心软了大半,揉了揉萧炎柔顺的黑发,宠溺的说着,一边拉着萧炎往山下去,这秋山,也可叫桃山,整座山种满了桃树。
还都开着粉色的花,很是好看。沈清帆接过几朵,夹在萧炎的发上,竟也不显女气,反倒,多了些诱惑的意思。
“我们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面,便是桃树下,”萧炎看着那些花瓣飞舞在二人身侧,忽的想到那日,久别重逢。
“是啊,我这一脚滑,滑出个道侣来,还真是不亏,”沈清帆笑着回应,说来,他见着萧炎的时候的确很是震惊,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这么巧。
或许,并不是巧,而是他算好了的,不过,沈清帆本就有愧与他,算与不算,都无什大碍。
“呸,没脸没皮的,”萧炎也笑着,眉眼皆是笑意,抓起一把散落的花瓣,便是往沈清帆身上砸去,沈清帆也效仿着。
二人你来我往,不消片刻,身上都沾着些粉色的汁液,就是衣衫上,都染上了阵阵桃花香,玩闹的有些暗了,二人也没打算离开,开了一壶桃花酒,倚着树干,眺望着缓缓往下沉的太阳。
“小飒,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桃花?”萧炎听着沈清帆微微的喘息声,忽的问着,桃花、桃子或是桃花酒,这些,都是沈清帆最爱的,那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喜欢?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桃花,让人感到很舒适,很安逸,”沈清帆也说不上来,他为什么会喜欢桃花,如果仅仅是因为它的香气,或是味道。
那这世间比它好的,可多了去了,为何独独喜欢桃呢?他从未深究过,如今萧炎这一问,倒也把他给难住了。
“是吗?小飒,你在原本的世界,是什么身份?或者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睡了一觉醒来后,便独自一人闯荡着,这身本事,也不知道怎么这般好,为了寻回记忆,我走过许多世界,见过许多人,可惜,我现在也只知道,我这名字来源于三个人,很可笑是吧?”
“三个人?不可笑,怎么会可笑呢?说不定,忘了那些东西,于你而言,是好事呢?”
“也是,说不得是好事呢~万事随缘,总会有知道的一天的,”沈清帆说着,言语间,竟有些微醺的意味,明明,二人未喝一口酒。
“你这名字,怎么来自三个人的?”萧炎好奇,沈清帆这名字,是如何来的。
“这个啊,还是在斗气大陆知道的,一个给我名,一个予我姓,一个赠我字,可不就是三个人吗?”他仰望着上空,看着一只飞鸟快速划过,想来是归巢心切吧。
“斗气大陆?这也是你离开的一个原因吗?”萧炎捏着酒壶的手紧了几分,垂着头,看着脚边的青草。
“算是吧,也就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沈清帆不再多说,萧炎也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问,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二人便就着在那“庙”中歇了一晚。
三更之时,“庙”中闯入一人,那人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脚步都有些踉跄,黑暗中看不清模样,只能见着一道模糊的身影,那人扑向“庙”内的一人。
张嘴便咬住那人的脖颈,牙齿浸入其中,吸了好几口血,才被人给打翻在地,“谁?!”沈清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了一口,还被吸了好几口血,现在还生疼生疼的。
拿起甘霖就要往那人身上捅,“等等,是本座,”那人声音很是虚弱,却能叫沈清帆听清楚,萧炎也被吵醒了,拿出沈清帆送的夜明珠放在地上,这下,几人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杀阡陌?!你属狗的吗?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这儿咬我?我是招你惹你了?”沈清帆气急,脖颈还疼的要命,血倒是止住了。
要不是沈清帆睡在地上铺着的毛毯外边,被咬的就该是萧炎了,这杀阡陌,果然脑子不好使,臭美就算了,还咬人,不知道有狂犬病没,需不需要打针......
沈清帆这边思绪越飞越远,萧炎则看着杀阡陌受伤的地方,皱着眉头,帮他包扎了一番,“你为何咬他?”萧炎问着。
“他,是香的,本座没控制住,”杀阡陌邪魅的舔了舔唇边沾染上的血迹,猩红的舌,看着像是地狱中的鬼魅,令人颤寒。
“嗤!老子香,就得让你咬吗?杀阡陌,你他么给老子赔礼!”沈清帆气急,这家伙什么意思,这是说他活该被咬是吧?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萧炎不去看沈清帆,像是例行公事般问着。
“白子画那道貌盎然的伪君子弄的,本座救了小不点,白子画那家伙,还敢瞧不起本座这样貌,哼,本座能服他吗?”杀阡陌不觉丢脸,还挺骄傲的说着。
“所以,你就这样了?没用!”萧炎保持着波澜不惊的面容,说着扎心的话。
“本座是怕伤着小不点,不然,本座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好在,没伤着本座的脸蛋,只是,这身上可别留疤啊,本座这身冰肌玉骨,可别被破坏了~”
“呵呵,说说吧,为什么咬我?”沈清帆被萧炎摁着上了药,便半倚着萧炎,冷笑的看着杀阡陌。
“本座身上有伤,又想着,不能失约,便来了这里,没想白子画那厮下手这般重,意识模糊间,就闻着一阵香味,潜意识里就想吃上些,等本座被你打了,才发现,这味道,还真不错~”
“谁让你点评了?还有,谁和你有约啊?”沈清帆差点绷不住表情,气急败坏的道。
“本座今日说的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杀阡陌话落,身形忽的变小,一瞬,便被他那身衣物掩了个尽,待他探出头来,沈清帆只觉晴天霹雳,“这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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