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魏尔玛没什么心情做晚餐, 小克劳吃得是面包和牛奶,都是糕点房新出炉的,面包还是热的牛奶也是热的, 所以小克劳非但没觉得受到冷落反而很开心。
小丑无语地感受着幼年自己的心情, 这也太太太太好被满足了吧。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恶俗电视剧被强行洗白的反派,默念着“我只是想被爱”然后光荣领了盒饭。
小丑敏锐地注意到魏尔玛脖子上挂着十字架。
难不成他终于觉得女装骗人良心不安了。
要不是没办法洗眼睛, 小丑肯定会在眼皮上划一刀表示受到了刺激。
果然, 琳达的邻居不可能是正常人。
有着充足女装经验的魏尔玛先生, 即使睡觉的时候,也不会把她亲手做的假体从胸上摘下来。
穿上法式纯白睡裙, 散开下来及腰的长卷发, 没有经过训练纤细又苍白的手臂和大腿、娇艳动人的容颜。这可是一个连尝遍美人的托马斯韦恩都想一亲芳泽的呃,好男孩。
他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那双40码的大脚。
40码的脚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并不是很大,只是中等甚至还有一些偏小的尺码。可是对于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处处精致的女士来说, 40码的脚绝对是很难忍受。生活在90年代的魏尔玛先生无师自通在买鞋子的时候会下意识的选择显脚小的款式,他逛街的时候都是自己去,也从来不在售货员面前脱掉鞋袜, 所以总是穿着拖地的长裤和长裙, 只露出尖头的鞋子。所以这个秘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人发现。
今天的魏尔玛先生在睡觉之前想要试一下他新买的那条深蓝色的晚礼服, 很快就是托马斯和玛莎结婚10周年的纪念日晚宴了。
宴会在市中心的酒店内举行,韦恩庄园的仆人们也会去参加。
这条裙子就是他为了晚宴准备的。
制作礼服的裁缝手艺绝对没得说,但因为年纪大了又是一个人,在竞争力上拼不过那些开工作室的新锐们, 因而他收费不是很高, 魏尔玛勉强负担的起。但是一条裙子至少要等三个月到半年, 工薪阶级买不起, 中产阶级又不会来, 所以找老裁缝定制礼服的人很少,平时卖的都是一些廉价西装和女士套装。
魏尔玛先生站在镜子前,脱下睡衣换上礼服裙,这是一条深蓝色礼服,裹胸的设计可以露出他直角的肩部线条,他还买了一双黑色的长袖蕾丝手套搭配。
可是,拉链却卡在一半的地方再也拉不上去了,他奇怪地脱下裙子,试着往上拉,拉链却没有出现卡顿。他再次穿上裙子,但是拉链又卡在了原来的位置。
魏尔玛下意识的摸了摸肩膀腰身,惊恐的后退了一步,他好像肩变宽了,腰也变粗了,骨架也变大了
对于一个能把自己塞进最小码模特穿的裙子里面的男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甚至比被鬼魂附身还可怕。
魏尔玛平时也会去听医学讲座,看相关的书籍,毕竟要做一个有内涵的男孩子,他知道,在医学上这叫做二次发育,这个时间段通常会在20岁之后,比如某些“罩杯或者b罩杯的女孩子,一下子变成了d罩杯或者e罩杯。在没有生育的情况下
有些男孩子也会猛长个子,声音变粗,体格变得健壮,体毛变多,甚至还会有狐臭。
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感觉到啊,对了,这条裙子是量身定制的,肩宽腰围误差不超过一厘米,所以才会这么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魏尔玛心中冒出了这个想法,二次发育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他不应该祈求上帝保佑不被鬼魂伤害,而是保佑他不要再长得更像男人
这一天晚上魏尔玛失眠了,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睡着,他没有跟克劳交流,克劳安静得像向房子里没有这个人一样,有时候魏尔玛都会忘记他的存在。
他肯定有特别的生存技巧。
第二天早上他给两人各泡了一碗麦片,倒了一大杯牛奶,刚换上正装,门铃就响了。
魏尔玛把十字架项链塞回到衣领里,去开门。
么人会在早上7点跑来人家按门铃,他没有订报纸,也没有订牛奶。
“你好,魏尔玛小姐,我是约翰。”敲门的男人高大英俊,比托马斯韦恩还好看。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自己这么英俊。
叫约翰的男人自称是神父请来检查他的房子是否有异常状况的专业人士。
好一个专业人士。
魏尔玛立刻想到了当年风靡一时的电影驱魔师。
“请进,约翰。”
“您说的异常状况,大概指什么”约翰像模像样地敲着墙板,检查起来。
“虫害鼠害蜜蜂,还有其他会住进你房子里的野生动物,比如说一种黑蝴蝶携带的磷粉,人类吸入会产生幻觉。”
“你是说我见到的鬼魂其实是吸入了蝴蝶翅膀的灵魂产生的幻觉”
“不排除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的野生动物,比如某些动物的囊腺也会散发出致幻气味。”约翰说。
约翰跟小克劳打了个招呼“你好,孩子。”
“你好。”克劳像是被迫打招呼似的,马上低下头。
“他认生。”魏尔玛立刻说。
约翰“魏尔玛小姐,你有跟人结怨吗”
来了,来了,这是驱魔师的剧情一个伪装成教堂勤杂工的驱魔师。
热爱电影的魏尔玛先生点了点头,“我隔壁的琳达一向想找我的麻烦,不过她还活着,只是在疯人院里。”
听到养母的名字克劳抬头瞅了眼两人。
“能详细说说吗”约翰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跟琳达做邻居有五六年了,我们都是韦恩庄园的女仆,我负责厨房的工作,她负责一些杂活,琳达原先还算是正常,但是后来慢慢的疯了,他在庄园工作的时间比我要长,我也是从其他仆人那儿听说的,琳达大概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收养了一个孤儿,小克劳。”魏尔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再看向卧室门。
“魏尔玛小姐,你说这个孩子是你邻居的”
魏尔玛,“是克劳是琳达的孩子,最近几年琳达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总是幻想自己和托马斯相爱过,因为托马斯结婚了他们才被迫分开,有时候还会幻想克劳是托马斯的孩子。”
克劳不知道他是被收养的,所以谈话之前他让克劳进卧室里玩儿去了。
“托马斯韦恩先生对我似乎有那么一点儿超越主仆关系的感情,但是我一直在拒绝他,琳达因此恨上了我,觉得是我老爷抢走了,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我一向谨守本分,而且我怎么舍得伤害玛莎夫人呢”约翰本能的觉得这话内容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没有细想,继续询问“你记得琳达是的病情是什么时候失控的”
“我记得,就是在前些天,她忽然闯到厨房要对我动手,真是把厨房搞得一团糟,好几个人都没有按住她,后来她就被送到阿卡姆精神病院去了,医生说琳达脑子出现了什么问题需要住院观察,已经在阿卡姆待了有半个月了,希望医生们能好好看住她,不要让他跑掉,否则他说不定会过来找我。”魏尔玛惴惴不安地说。
约翰“你有注意到琳达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房子传来过奇怪的声音吗”
“哦,我记得就是那天、琳达发疯的前天,当天晚上有个男人砸门跑出去了,琳达这个人生活不太检点,家里经常有来来往男性我也不知道是哪个”
小小的黑了琳达一把。
“好的。”约翰拿着笔记本神情专注地写着,越来越不像教堂的勤杂工了。
魏尔玛明智地没有戳穿。
写完后约翰抬起头问“还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吗任何情况都可以,哪怕是再微小的异常。”
“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我的身材最近有些奇怪,我变粗了。”魏尔玛手按着肩膀说。
约翰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停顿,约翰打量着她纤细的腰肢,这能把自己塞进最小码女装里的女孩子到底哪里壮实呢她这么高看起来都不超过一百斤。
“我的肩变宽了,骨架变大了,嗓门好像也变粗了,而且脚也大了两码您觉得这也是动物的腺体搞的鬼吗”魏尔玛眨了眨眼说。
“不,我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动物有这种功能,你应该是正常发育吧,这个年纪再次发育是很正常的。”做完了记录,约翰递给她名片说如果房子里还有奇怪的情况及时联系他或者去教堂找神父。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配合。这里有一些杀虫剂,请您倒在房间的地板和墙壁的边缘,如果有什么事请到教堂联系黑斯廷神父,我会再来处理。”
好专用居然连杀虫剂都有带。
“非常感谢你,约翰。”
伪装成勤杂工的驱魔人离开了,说要去阿卡姆看看。
今天魏尔玛比从前提前了40分钟出发。
他顺路去了裁缝的工坊,要将裙子改大一寸。
因为是加急的活,他又多付了一一周的薪水。
变穷了。
很快就到了托马斯与玛莎结婚10周年的纪念晚宴,哥谭各界名流都来了。
裁缝堪堪在当天下午把裙子改好了
魏尔玛是在酒店的卫生间厕格里换的裙子,不愧是哥谭最豪华的酒店,连卫生间也是五星级的标准。
比她常去的商店换衣间好多了
整个晚宴,魏尔玛的目光都追随着玛莎,看见她亲密的和托马斯手挽着手在聚光灯下彼此相视而笑,托马斯送的豪华钻石首饰,上面任意一颗都是魏尔玛当一辈子女仆都买不起的价格他真的能给玛莎幸福吗。
这一刻,魏尔玛感受着焚心的痛。
他甚至没有追求玛莎撬墙角的勇气。
难道玛莎要跟他吃糠咽菜吗。
布鲁斯走到魏尔玛身边,“魏尔玛小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只比我妈妈差一点儿啊,这里第二漂亮的人,你能跟我跳支舞吗”
然而少爷只到他腰那么高,而且这副打扮看着跟托马斯更像了。
嗯,虽然他身上像托马斯更多一些,但是像玛莎的部分,足以盖过像托马斯的,就此而言魏尔玛还是比较喜欢布鲁斯少爷。
“十年之后我就能和你跳舞了。不如十年后你在纪念晚宴上再邀请我如何不过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黏着你。”
“好的,那我们说定了。”布鲁斯快乐的说。
这个男孩哪里知道人间疾苦呢,看着他魏尔玛想到了克劳。
他众星捧月的小克劳只能在小破房子里一个人呆着,真可怜。
造成了这种状况的魏尔玛一点愧疚都没有,继续享受着失恋晚宴。
宴会结束之后,魏尔玛提着裙角来到酒店外的停车场,侍者把车开过来并没有,因为他开的是家庭轿车而怠慢。
“谢谢。”
“have a od night ,dy。”
“你也是。”
宴会上喝了不少鸡尾酒,第二天有些宿醉的魏尔玛来到韦恩庄园,发现仆人们纷纷不在状态,大家都很紧张。
“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吗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太太昨天被枪击了”
“天啊。”魏尔玛震惊的捂住嘴巴,“玛莎、玛莎怎么样了”
同样惊慌失措的仆人并没有察觉他只提到了玛莎,而没有提托马斯有什么毛病。
“老爷和夫人都在重症监护室里。阿尔弗雷德和克伦威尔夫人都在医院,没人给我们派活,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啦。”
“我想去医院看看,这就去。”魏尔玛站起来说。
医院
警察正在做笔录,阿尔弗雷德不断对约翰道谢。
“如果不是您及时把老爷和夫人送来医院,他们恐怕已经遭遇的不错,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无论如何您都是韦恩家的恩人。”
约翰在黑夜中追逐怪物时,碰巧发现了被枪击倒在血泊中的托马斯和玛莎还有被吓坏了的布鲁斯,不知为什么,这三个有钱人会跑到他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约翰说。
“感谢您的配合。”按照警察局的规矩,他们应该把目击证人带回局里再做笔录,可是受到枪击的人身份不一般,约翰又是韦恩一家的救命恩人,所以警察在医院就把笔录给做了。
“阿尔弗雷德先生,玛莎怎么样了”魏尔玛急匆匆地赶到,开口便说。
“你怎么来了”
“我实在是不放心,毕竟玛莎他们,算是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我很担心他们。”
“你真是难得的好心人。”阿尔弗雷德对魏尔玛的态度一下子亲近了很多,恐怕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这个时候我正需要你帮忙呢。老爷和夫人的状况很不好,医生在全力救治,但是”
魏尔玛听出了阿福未尽之意,悲伤地想,他年纪轻轻的,难道就要丧偶了吗。
布鲁斯沉默地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说“少爷这样子已经很久了,从我来以后他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现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
几分钟后身上都是血迹的医生走了出来,阿尔弗雷德和魏尔玛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医生,玛莎如何了”阿尔弗雷德怪异的看了眼魏尔玛,若有所思,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们都期待着医生传出好消息。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去见最后一面吧,我很抱歉。”
转头,布鲁斯已经冲进了急诊室。
玛莎和布鲁斯分别躺在病床上,医护人员正在清理现场。
他们都醒了。
是回光返照。
布鲁斯分别叫了声,“你们会好起来的。”
“布鲁西”托马斯虚弱地说,“你要照顾好自己,阿福是值得信任的人,你要相信他,像爱我一样爱他,至于我和玛莎的亲戚,你不需要喜欢他们u”
托马斯预料到他死后亲属们一定会不甘寂寞,争夺布鲁斯的抚养权。
“魏尔玛。”玛莎忽然喊道。
魏尔玛自打进来就牢牢黏在玛莎床边,现在的玛莎可真是“没有什么比美丽女人的死亡更动人”的最好诠释。
“我在这。”
“我、咳咳,恐怕要死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布鲁西”
“妈妈”
原本的时间线里托马斯和玛莎被枪击后立刻死亡,根本没留给布鲁斯告别的机会。
“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还这么小,我怎么放心的下呢。”
阿尔弗雷德和克伦威尔夫人擦拭着泪水。
他们没有通知两家的亲属,这意味着布鲁斯会遭到很多打击和苦难,靠阿福一个人恐怕难以支撑,再怎么说管家也只是管家。哪怕再受信任。
“我们还有点时间,扶我起来。”玛莎说。
这时候的玛莎眼中充满了勇气的力量。
她有一个想法。
玛莎抓着魏尔玛的手问“你愿意跟托马斯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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