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等叶子拿着奶奶为她特制的羊肉干的时候,无比快乐的叶子觉得她想的太简单了,奶奶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宠爱自己,啃着羊肉干,喝着羊奶,偶尔还有地瓜干,烘烤的小馒头,叶子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太如意了。
看着爷爷在院子里晒中药,看着奶奶帮人熬好药之后,爷爷在门口一叫,就有人过来拿药,来人不拘几个果子、两个鸡蛋,或者一把青菜,总之叶子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家里不怎么却吃得的原因。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没有因为自己,让爷爷奶奶过得艰难这就很好了。
可能是因为爷爷奶奶给叶子进补得当,等到寒冬来袭的时候,叶子已经能够熟练的叫着爷爷奶奶,简单的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嘴里的小牙齿也多长出来几颗,身体也一直很好没有生病,还能吃越来越多的东西,让叶子心里很是兴奋。终于能够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对她而言很重要,一些私密的事情可以找奶奶,而不用闭着眼睛让爷爷帮忙了,简直是太让人兴奋地事情。
石头村顾名思义到处都是石头,他们背后的大山也全是石头,不过山头很多,村民的土地大都在其他地方,每天上工至少都要爬一座山,这对年纪大的人很不友好,不过因为叶泰清是周围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而且医术很不错,并且不提看中钱财,有时候需要什么药,只要山上有,就会带着人去挖,就算没有的药,也会选择相对便宜的,对于农民而言,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的威望还不小。
因为地处偏远,倒是没有外面的纷争,显得有些宁静,叶子住着住着,也不得不感慨爷爷奶奶的先见之明,这样的村落,医术诰命的爷爷,还会接生的奶奶,基本上就能很好的生活了。虽然心中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叶子如今简单的脑袋总觉得过得很幸福。
令叶子高兴的是,她还多了一个小玩伴,是一个黑小子,他每天定时定点,还陪叶子玩,从不抢叶子的任何好吃的,虽然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可是很可靠,每次都将叶子护的周全,能帮爷爷奶奶一些小忙,这样能让爷爷奶奶不那么因为自己劳累,还能学这里的土话,叶子心里美滋滋的。
“老叶在不,老叶在不?”叶子回来这段时间,第一次看到变得这么嘈杂的小院,十月的最后一天,当叶子正在听奶奶念道着给自己蒸两小根红薯吃的时候,大门外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温之桃抱着叶子刚出门结果看到后面被背着的鲜血淋淋的几个人,赶忙捂住叶子的而眼睛,退回去将叶子放在有护栏的小床上,然后这才出去。
“我家老叶在后山采药,赶紧快找个人去叫叫,桂皮家的,你赶紧跟我去灶上,烧水。”温之桃上前一看,松了口气,都是外伤,虽然会受些罪,但是估计不难治,所以指挥着众人从拆房拿了几个躺椅过来,将伤者放到躺椅上,然后就穿了围裙去灶房烧开水。
隔着窗缝,叶子依稀看到屋外乱糟糟的情况得到改善,也听到了那些哀嚎痛苦声,甚至还有哭喊声,忍不住有些担心。
叶泰清回来很快,在路上他就听说炸石头的时候,几个小伙没踩稳掉了下去,摔得够呛,心中多少有些准备,一进门就先冲到几个伤者跟前大致看了一下,然后就点了头,对着村长说:“最严重的的是栓柱,他伤了脊椎,但是还好,没断,还有的救。”
“叶叔,你先给我看吧!我快疼死了。”正说话着,边上的石树苗就忍不住哀嚎着喊着。
叶泰清头也没回,先将受伤的泥洗干净,边洗便说:“树苗,你伤的最轻,胳膊腿都没断,都是皮外伤,别嚎了!”
叶泰清话音刚落,就有人围上石树苗讥笑他,因为得知这些人都有的治,众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少了交集,就是疼的最厉害的也相信叶泰清的医术,脸上的表情缓和不少。
叶子津津有味的坐在床上,透过窗缝看外面的嬉闹,心中很是自豪,没有注意后面的门被人悄悄开了,一个身影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叶泰清刚将栓柱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用银针帮他止痛,又帮他正了脊椎,用板子死死绑住固定好,然后正准备看下一个的时候,房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正在用开水给银针消毒的温之桃就猛的窜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原本听到正在欣赏爷爷高超的医术,结果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一个黑小子拽着一个有她小腿粗的蛇正对着她,顿时忍不住直接开始尖叫,那条蛇居然还是活的!舌头竟然还一吐一吐的,那么大的蛇,就直愣愣的对着自己!
黑小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跟叶家小妹妹一直相处的很好,叶家小妹妹乖巧又听话,这条蛇是他专门给叶家小妹妹抓的,蛇肉很好吃的。可是叶子的尖叫跟害怕吓得他也松了手,忍不住哭起来。
温之桃一进来就看到孙女床上有条蛇,又看着孙女满是惧意的不停尖叫,也顾上害怕就准备上前,结果叶泰清也赶了过来,然后上前猛地就将蛇抓走。温之桃上前赶忙将还在闭眼睛尖叫的叶子抱在怀里,不断的安慰。
叶子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个不断张合的大嘴还有蛇信子,她从前没有接触过这种生物,但是在电视中看过就很不喜欢,没想到现实中竟然遇上了,除了惊恐的尖叫,她都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到好不容易感受到奶奶的怀抱的温暖的时候,叶子睁开眼睛,看着紧张担心自己的爷爷奶奶,只觉得头疼欲裂。
叶泰清不用把脉就知道孙女是受惊过度,然后说了几味药嘱咐温之桃去给她煮药,然后自己继续回去看那几个病人。
“程曦拿了蛇过来送给小叶子,结果把孩子吓到了。”知道事情经过的叶泰清虽然说不出责备的话,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却无法责备一个并没有坏心的孩子,只能捏着蛇将那个黑小子程曦带出来,然后把蛇还给他,告诉他妹妹不喜欢蛇,让他回去自己吃。
“曦小子也是好心……”村长老石跟叶泰清最为相熟,明白他此时是真的生气,只能讪讪的说。程曦的爸抗米援高丽的时候牺牲了,他妈后来改嫁了,却一直没有回来接孩子,家里就只有程婆子带着,这程婆子是个倔性子,往日给孩子一个蛋,都要还回一把菜,从不占人便宜。程曦别看年纪小,但是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程婆子做的一手的好蛇羹,这次可能真的是无心之过。
叶泰清摇摇头,理智告诉他不能责备一个孩子,但是孙女那么小,受了惊可不好治,心中的担心让他没办法温和起来,只能继续给其他人医治,不过手法却没有一开始的细腻跟温柔,快速处理完之后,将他们送出去的时候,看到程婆子带着程曦过来,想到当初老程的死多少跟自己有点儿关系,叶泰清看着这一老一小不忍责怪,但是又实在窝火。
“小曦年纪小,不能整天这么瞎混,嫂子还是送他去学校读几年书吧!”叶泰清强压着火,对程婆子嘱咐道。
程婆子张张嘴,点点头,问:“听少……听程曦说他拿蛇给馨宁姑娘,吓到她了,现在怎么样了?”她曾经被父母卖掉,是温家姑娘救的她,后来她跟老头成婚之后也是少爷少奶奶操持的,虽说少爷少奶奶如今糟了难,变成跟他们一样的农民,可是在她心里始终记得那份恭敬。对于自家孙子伤了小小姐,她心里很是不安。虽然打了自家孙子,但是心中极为担心,若真的有个万一,就是拿命去偿还也是还不了的事啊!
叶泰清对着这个谨慎畏惧了一辈子的女人,也知道不能跟她生气,只能无奈的说:“惊到了,这会儿之桃抱着睡着了,等她醒来再看。”说完又看了程曦一眼,到底有些心软,他的爸爸程安跟睿城也是一起在他眼皮子地下长大的,这也是这些日子他能放心程曦跟叶子相处的原因,这次事情与其怪程曦,不如怪他,他不应该放任程曦这么小的孩子跟小叶子独处,若是之前多说几次,许是程曦这次就不会这么莽撞了。于是又说:“回去也别怪孩子了,他还小,多教教就是了。”
说完叶泰清就回了屋,看着孙女梦中还不断抽动的样子,只觉得浑身充满无力跟挫败感!他一生苦研医术,救人无数,自负整个安远县没有比自己医术更高的人存在,可是看着孙女这个样子却有些无能为力,孩子太小,身体又没有调养过来,很多药都不能用,针也不行,只能小心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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