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梅克在布鲁斯·韦恩出现在广场上的时候就感到了一丝不妙。
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足够高调就会引来灾祸,而现在他面前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就是一场争端的□□。
当他还在广场上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光明正大的上来抢夺,但是只要他走入哪怕一丝晦涩的阴影处,那么一场掠劫就无可避免,艾梅克与那些暗中的窥视者都对此心知肚明。
但是艾梅克并不会因此选择放弃,这些金币足够让他带回去交差,甚至能够改善一下那座小教堂糟糕的伙食。
他捡起了地上的钞票,在兜帽的笼罩下露出的小半个素白的下巴微微扬起,颜色浅淡的唇勾起了一抹浅笑,意外有了一丝符合他年纪的活力。
来吧。他心想。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刺激了。
他开始奔跑。
艾梅克看上去就并非是那种美国中学都推崇的身体健壮的少年,他的身形纤瘦,在宽大的连帽衫的遮掩下更加显得单薄,即使他以兜帽扣住了大半张脸,他的下巴也消瘦尖锐,唇色浅淡,总之看上去就并非很能打的样子,更有可能是好欺负的类型。
但是他跑起来意外的快,脚步轻盈,呼吸平稳,对于身后的枪弹都可以做到恰到好处的躲避。
混混们追逐了一小段就立马意识到光靠跑步他们是追不上这个滑手的小子,转头开着机车去围堵。
他们显然有着充足的堵人的经验,发射枪弹有意识的将少年往自己的地盘驱赶,飙车让这些混混们肾上腺素飙升,他们开始大笑,吐出些下流话,就像是鬣狗群猎杀羚羊,并且势在必得。
艾梅克并非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只是那的确是最安全的一条路线,他并不想尝试着沿途搞一些破坏去阻拦这些混混,路人是无辜的,而他也尚有余力。
最终他在一条漆黑的暗巷里停了下来,这里机车进不来,于是刺耳的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渐渐停下了,随之而来的是喧杂的脚步与粗俗的咒骂,夹杂着刺耳的尖笑与口哨声,在他的身后越来越近。
艾梅克没有选择继续前进,因为在他的前方另一群机车的刺目灯光已经照亮了整条暗巷。
被围堵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择把那些钱交出来。”
在他的身后,为首的混混脚步不紧不慢,似乎很享受这种逗弄威胁猎物的过程,那些打的扮过于前卫的手下们发出了嬉笑,而其中有个人在混混首领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一双眼睛不住地朝着艾梅克裸露的双腿瞟去。
混混首领这时才发现眼前的猎物穿着一条刚好露出膝盖的短裤,黑色的短裤与背对着的光源将他的一双小腿衬托的笔直纤细,紧绷的肌肉恰到好处的显现出这个少年流畅的线条。
“或者你可以选择交出你自己,”他眼含戏谑,“这样我说不定还会多给你几张钞票呢,女
表/子。”
他的身后发出了哄笑,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口哨。
艾梅克没有在意他,他在打量这这条小巷。
他的前方也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一时间前后夹击的处境会让人陡然生出一种紧迫感,这种步步紧逼的压力往往会驱使人失去理智,若是普通人,说不低就真的会因此落入圈套,在毫无章法的攻击与慌不择路的逃跑之间做一个短暂的抉择后被混混们一拥而上的击溃。
但是艾梅克却远非他看上去的那样纤细孱弱,不如说他其实精于战斗。
战斗的节奏与步调,位移与转换,攻击与防守,都仿佛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本能,只要他拿起一支尚能使用的魔杖,他就可以圆滑自如的将时局掌控,他就会是胜利者。
当然,他在此时尚不想过于出格。
因为这座城市似乎鲜有法师与神官,即使它充斥着混乱无序的魔力。
所以艾梅克只是轻巧的做了一个助跑动作,在那些混混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拔出木仓之前他就踩上了堆放在墙角的废旧木板与纸箱,在它们破碎崩塌之前伸手抓住了一条用来挂晒衣物的铁杆。粗粝的铁锈摩擦着他的手掌,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他就着铁栏杆将自己荡到了三楼的窗台。
子弹穿梭在被晾晒的衣物中,将那些缤纷的布料撕碎成布条缓缓落下,像是一场劣质的礼花。
足够长的弹道有助于艾梅克在恰到好处的时间躲避破空而来的子弹,甚至仍有余裕的对着房间内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小男孩说了一句抱歉。
虽然小男孩只能看见他做出了口型,这似乎已经对一个孩童来说十分惊险刺激。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能在木仓林弹雨中活动自如,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沿着墙体突出的部分,或是窗台,或是外放的空调架,甚至只是墙体突出的一条作为装饰用的外墙,都可以作为他行走奔跑的过道,让他一层一层的如同在森林中的精灵一般轻巧的爬了上去。
他在墙上如履平地的奔跑,晾晒的衣物成了幕布,枪声就是他的背景音,身姿矫健轻盈的仿佛一阵风,终幕就是他已逃之夭夭,徒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混混们在地上无能狂吠。
“哇哦,这太酷了。”小男孩惊喜的睁大了他的蓝眼睛,噔噔噔地跑进了外厅想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母亲,理所当然的被母亲狠狠地教育不要多管闲事。
在哥谭,理应不要多管闲事。
但是艾梅克的离场对这小男孩儿来说太精彩,太震撼了,就像是一场无比刺激、惊险异常的演出,让他常常无比回味,牢牢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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