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也没隐瞒,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周红说了一遍, 周红听了目瞪口呆:“左小柔疯了吗?再说了,杜月梅啥时候看到你这几天跟王君希同志见面了?”
说完她也不需要陈思回话, 掉头朝着男知青招了招手,当看到杜月梅也想跟着一起过来的时候,板着张脸道:“没叫你,你不用过来。”
杜月梅刚要迈出去的腿, 堪堪又收了回来, 涨红了一张脸,心里将陈思跟周红一顿诅咒, 至她重生以来, 就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羞辱,这当面打脸的, 太难堪了。要不是为了维持在外面的一贯好形象, 她何至于忍受周红这个蠢女人的臭脾气。
在脑海中盘旋了无数句不堪入耳的脏话以后,才感觉胸腔内快要爆炸的怒气压制了下去。
那边被周红拉到离杜月梅更远的几个人也听完了事情的缘由,且不管杨红兵跟李利民对左小柔的骚操作怎么的难以置信, 王君希一张清俊白皙的脸此刻也黑成了锅底。
难堪、羞辱等情绪纷纷袭上他的心头,整个人都气的有些哆嗦,抖着唇瓣说道:“这个左小柔简直欺人太甚,我什么时候跟她是对象了?她简直癞□□想吃天鹅肉。她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大伙儿听着这么说, 都噗呲一声笑了,难得素来讲究言谈的一个人,说出这么句话, 可见是真的气狠了,才口不择言。
要说王君希也是生在书香门第。从小家里就将他教导成了端方君子,只可惜生不逢时,一家人下放的下放。下乡避难的乡下,在他的前18年的人生中,所见识过的家人、朋友也都是素质良好,进退得宜的,没成想来到乡下以后,遇到了人生第一个磨难左小柔。
一开始他并不清楚左小柔是对他有好感的,毕竟下乡的时候,他才18岁,而左小柔大了她五岁。
更何况是人都爱俏,他也不例外,左小柔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根本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只是等他渐渐的发现每次有女生跟他说话后左小柔总是会报复那些女生,他便不再跟女同志说话了。他也从一开始好声好气拒绝到最后的不搭理,甚至现在基本躲着左小柔。
然后他发现他的退让反而让左小柔更加嚣张,明明比自己还大五岁的人,偏偏叫自己王大哥,如今又出这么个事情来,他是气恼又愧疚,气恼的是左小柔的纠缠,愧疚的是陈思被莫名牵连。
面对王君希的愧疚,陈思摆摆手,不算介意,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没有王君希的存在,左小柔也跟她不对付,就凭陈思的脸长成了左小柔最想要的样子。
其实陈思不清楚的是,王君希最近是真的对陈思有好感的,毕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如今性格也变得大方起来,正常人都会喜欢,王君希也不能免俗,只是心动一瞬就又压下了去,在这个自身难保的年代,拿什么去喜欢人家小姑娘,他是个理智的人,既然喜欢不起,就远远看着就好。
只能说左小柔的直觉还是对的,她一直看着、关注着王君希,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发现王君希的心思并不难,所以最近才会癫狂。
“唉?怎么回事,这不是知青点的左知青吗?”
“就是啊,咋捆着啊?”
“哎妈呀!那脸是咋的了,这铁定是要毁容了,本身就长的不咋地了,你说说,这以后还能有人要不?”
“莫不是犯了啥错吧?要我说,那些个知青就没有一个安分的,书念那多,一肚子坏水的。”
“也不是啊,我看那杜知青人挺温柔的啊,前几天还朝着我笑咧。”
“哈哈哈哈!!二狗子,你是喜欢人家杜知青吧?”
“就是!就是!你也不看看人家城里娃能看上咱们这泥腿子?”
村民们嘻嘻哈哈的看着被推到台上的左小柔,(半米高的木头平台,以前□□用的)满嘴跑火车的议论着。
陈思也打量了被捆起来的左小柔,被关了大半天的左小柔,气焰明显比上午低了很多,只是一双小眼睛仍旧死死的看着王君希,魔怔了一般。
这时候大队长也走上了台,轻咳了两声道:“行了,都先别唠了,先听我说。”
大队长的威信依旧,果然台下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抬着头看着仉为民。
仉为民也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直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看着下面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庞,仉为民又道:“主/席教导我们,枪杆子里面出政策,左知青这件事情的情况很恶劣,我们不能再姑息下去,她现在就敢出手伤人,以后谁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杀人,我们不能再放任这么一个社会的毒瘤。所以我跟几个干部商量了下,送左知青去水利站那边劳改挑石头,为期一年,如果期间没有悔改之心,就继续留在那边劳改。乡亲们怎么看?”
“我不服,明明是陈思那个狐狸精勾引我对象。我没错。”不等村民的反应,左小柔就奋力喊道。
村民们吃了这么个大瓜,本来就兴奋的情绪,更加亢奋了,全部回头寻找陈思的方向。
陈思拍了拍想护住自己的周红的手背,没有闪躲的走上了木台上,对着大队长说道:“大队长,我能跟左小柔说几句话吗?”
“行吧!”仉为民本就对着小姑娘影像好,如今又吃了人家那好东西,这点要求在他看来一点也不过分,没办法,吃人嘴短。
陈思又扭头看着左小柔,看她又渐渐开始疯狂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爱情使人疯狂原来是真的,虽然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她不会圣母的去同情左小柔,但是她也不背这莫名其妙的锅。
“你说是杜月梅告诉你,前几天我跟王君希私底下见面的是吗?我也告诉过你,我离开知青点就没有见过王君希同志,你不信我,那么你问问王君希同志怎么样?我们当面对峙,看看是我说谎了,还是杜月梅故意挑拨你。”
台下的杜月梅一听就知道不好,心里暗骂陈思这个贱人,这时候还想把她咬出来,不行,她不能被拉出来,不然她好不容易维持好的好人缘就没有了。
她还要着好名声接近韩栋梁呢,如今也只能死不承认了。反正左小柔被送去劳改一年,算是废了。她们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挑拨的,她不相信村民们宁愿相信声名狼藉的左小柔,却不愿意相信她。想到这里,紧崩的心绪才缓了几分。
王君希对于左小柔的杀伤力明显大很多,立马停止了正在挣扎的身体,殷切的望向王君希。
“王君希同志,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你我现在都牵扯进这件事情中,我想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跟你确定几件事情。”陈思面对着台下几百人,直着腰板,不卑不亢的看向王君希。
“可以!”台下的王君希温润的嗓音回复道。
“我想问你,我们前几天私下见面了吗?”
“没有!”
“我们处了对象吗?”
“没有!”
“那我再问最后一句,我做知青三年来,有没有私底下单独跟你说过话。”
“也没有!”
“这下你信了吗?我跟王君希同志清清白白,从未暧昧,哪来勾搭?你听信别人挑拨,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值得吗?”陈思说完后看着依然盯着王君希不舍得眨眼睛的左小柔。
显然王君希在左小柔的心中是一万个杜月梅也赶不上的,她完全相信王君希的话,也不管什么陈思不陈思的了,恶狠狠的看向人群里的杜月梅,嘶吼道:“杜月梅你个贱人害我,要不是你说陈思勾引王大哥,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台下的杜月梅早就做好了被供出的准备,这时候一点也不慌忙,楚楚可怜的抚着胸口,一副受了天大的冤屈的表情,眼泪含在眼中,泪眼朦胧,抽泣着说道:“小柔,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你现在受到惩罚了,也不是我害的啊,不能因为不甘心就混乱攀咬我啊?枉我平日里还对你那么好。”
杜月梅一副西子捧心,不胜娇弱的模样看的一部分男性村民心里不忍,想着杜知青平时温温柔柔的,怎么可能是那种背后挑拨之人,肯定是这个左知青见不得人好,故意陷害的。真是丑人多作怪。
不过杜月梅这幅作态也只能让小部分的村民相信她而已,还基本是年轻的小伙子,相反,村里面的女人可不喜欢杜月梅,大概女人天性就对白莲花型的同类有抵触,杜月梅这一番作态反而让村里面的女人绷紧了神经,觉得杜月梅心眼太多,不适合相交。毕竟大部分人还是有脑子的。
台上的左小柔听了杜月梅的话,更加确定了自己是被蒙骗了,如今害的自己毁容不算,还要去劳改一年,一年以后,她的王大哥还能等她吗?
没有她的陪伴,王大哥会不会被别的狐狸精勾走。想想心里就更上火,冲着杜月梅骂道:“杜月梅,你个贱人,□□,xx养的,明明是你挑拨的,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行了,你个贱人,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左小柔如今恨上了杜月梅,不顾台上两个壮汉扣押在她,奋力的往台下冲去,就在快要冲到杜月梅面前的时候,被后面赶过来的两个汉子死死的拉住,即使这样,她还奋力的向杜月梅的地方挣扎,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作实质冲向了杜月梅,让杜月梅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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