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襄庭提着食盒回到家里,推开木门,木门吱呀一声,任襄庭踏进婚房。
见到师尊还是笔直地坐在床边,和他离开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贺昭慕听到声音,问:“我最爱的勾人夫君好襄庭,你回来了。”
任襄庭张口就回:“我最爱的迷人夫郎好昭慕,我回来了。”
其实多说几次,就不那么羞耻了。
任襄庭是这样想的,把食盒放在桌上,就去挑贺昭慕的红盖头。线条优美的下巴、红艳艳的嘴唇、小巧玲珑的鼻子渐渐出现在眼前,然后是,师尊那一双散发着明亮光彩的眼眸。
师尊似乎更美了。
或许是他从前没留意,没有好好看过。
贺昭慕浅浅一笑,喊了声:“夫君。”
任襄庭“嗯”了一声,应了,把师尊头上的凤冠轻轻的拆解下来,长长的秀发顺滑地散开,黑发如瀑,美人如画。师尊穿着正红色的婚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就是要嫁给他的娇美道侣。
看得任襄庭呆了呆,转身去取酒,倒在合卺杯里。
任襄庭颇为木讷地说道:“喝酒。”
贺昭慕与他交臂喝了,酒色沾染在红唇上,更是魅惑。
任襄庭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师尊,不是清冷出尘,不是温柔教导,却像是——
魅惑。
任襄庭挪开目光,说:“那该吃饭了。”
贺昭慕却道:“好夫君,你去打两个浴桶的水来。”
任襄庭听了就坐起来去打水,一边还奇怪着,干嘛要打水?难道是要洗澡。
但是任襄庭一向尊师重道,即使不知道师尊要水来做什么,也依言去打了。
等任襄庭抱着两个浴桶回来,食盒里的饭菜已经风卷残云的,被贺昭慕吃光了!就剩下任襄庭那一盒的没动。
任襄庭把两个浴桶放下,关切地问:“吃得饱吗?”
贺昭慕摇了摇头。
任襄庭把自己的食盒推了过去,说:“这份给你,我去那边再要一份。”
贺昭慕拉着他的手:“别,我就是说,等你吃完,我才能饱。来,你坐下吃饭。”
任襄庭便坐下了,问道:“真的不饿?”
贺昭慕眼神期许:“你吃饱我就不饿。”
任襄庭有点感动。
师尊说,等他也吃饱了,师尊才算吃饱。
任襄庭便开始吃饭。
贺昭慕手肘搁在桌上,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他吃。
仿佛他是比烧猪肉更好吃的东西。
还有,那眼神儿——
仿佛他就是烧肉。
任襄庭可太不习惯了。
连吃饭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刚吃完,贺昭慕就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软绵绵地道:“好夫君,喝茶。”
“谢谢。”任襄庭抿着唇,迅速喝完一杯,刚想道谢,想起师尊说过道谢要用亲亲的。
又想起今天拜堂时,他们鞋上,那嘴儿对着嘴儿鸳鸯鞋。
任襄庭按捺不住加快的心跳,迅速地往贺昭慕的唇上啄了一口。
贺昭慕美目一瞪:“!!!!!”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岂料任襄庭啄完就后悔了,特别是,他看到师尊那震惊的神情。
他是有点大胆了。
任襄庭退了回去,道谢道:“谢谢我最爱的迷人夫郎贺昭慕,我去洗碗了。”
贺昭慕拉住他的衣袖,红袖之下,修长白嫩的手指伸`出,掐了法诀,桌上的碗筷都瞬间变干净,还会自动飞回食盒里面。
接着,食盒和桌上的茶壶茶杯,都自动飞到了墙角,把铺了红绸的桌面空了出来。
任襄庭嘴巴张得鸡蛋大,呆愣着问:“这,不是说亲身融入红尘生活?”
贺昭慕很有理由:“良宵苦短,一个法诀的事,家务干活这种事就不需融入了,你小时候都做过。”
任襄庭没太听得懂最前面的那句,还有些惭愧:“我足足隔了两天才娶你,辛苦你在贺家干活了那么久。”
“不久,就第一天用法诀解决了,第二天,贺母干的活了。”贺昭慕说着,把任襄庭拉到床上坐,自己跨坐上来,则红艳艳的嘴唇凑了过来,正对着任襄庭的唇。
任襄庭愣住,靴子里脚趾蜷起,十分紧张。
太近了。
连师尊嘴里的茶味儿都能闻得到。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他的唇上,痒痒的,令人很不习惯。
贺昭慕开口:“你要试试,你没干过的。”
比如他。
说着,他的唇就贴了上来,一片温软。这,这还不够,师尊好像把他当烧肉在吃,温软的双唇把他的下唇吮住,灵活的舌尖在尝他的味道。
会有味道吗。
任襄庭试探地张开口,也试了试师尊的。
这一试,就一发不可收拾。
像是一只蜗牛伸`出触角去试探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如此新奇。
任襄庭不但尝到了贺昭慕嘴里的清甜,在师尊的引导之下,额头捧着额头,连紫府识海和接吻一样触碰在一起。
呼吸相闻,识海纠缠,温和又热烈,熟悉又新奇。
如果识海被攻击,少则痴呆,严重的,神识溃散,修为跌落。
只有互相信任、而且是完全信任的道侣,才会把识海这样敞开,毫无保留,不怕别人攻击,而且,神识交汇在一起,感觉是躯体无可比拟的,是最愉悦的。
任襄庭现在就在神识被按摩的状态里,师尊的识海在向他邀吻,他很轻松的就能进。
师尊的识海广阔无比,一望无际,还在疯狂`吸`纳他、迎接他的触碰。
这不仅仅是呼吸相闻、唇舌相`交的接吻,更是一次精气神的交汇、相贴、相融。
甚至,师尊的某个修炼功法毫不忌讳的敞开,体态非常热烈,只看了一眼,就令任襄庭招架不住,迅速收回神识,从师尊的识海中退了出去。
接吻也不敢了,任襄庭整个人退到床的另一个角落,脸色熟得像熟透了的虾子一样。
师尊识海里疯狂演示的、两个人一起修炼功法,实在是,太,太亲密了。
又非常刺激。
仿佛可以随便让他摆弄,而且师尊的神态姿势——
不,他不能这么亵渎师尊。
不可以。
没有徒弟会这么干的。
任襄庭一撤退,贺昭慕睁开眼,整一张脸都写着不高兴。
任襄庭迅速飞奔到门口,说道:“我,你洗洗睡,我出去冷静一下,我得好好想想。”
可他的手又被贺昭慕拉住:“冷静什么?你看看我头上哥儿的印记。”
任襄庭看了过去,师尊的额上,有一朵花苞儿的红印子。
贺昭慕不高兴地道:“你个烧猪,还要分房分床睡。要是我今日不开花,你用再多的烧猪收买村民们强行让他们说我美都没用,他们只会在暗地里说,我不受你的宠爱,连花都没给我开。”
“我这就帮你开。”任襄庭探出手指,指腹把贺昭慕额头上的红花苞印子的花瓣抹来抹去,企图强行让花苞的花瓣印子分开。
贺昭慕本来是羞耻且期待、表面上还装着不高兴的,可见任襄庭剑眉轻皱,神情认真地给他抹开花瓣印子,不由得破功而笑:“噗。”
两人一起修炼的功法都给任襄庭看了,任襄庭竟然这样做。
贺昭慕笑道:“不是这样开的,需要——”
“开了一点儿了,你且等等。”任襄庭继续努力,指腹压下,一片一片的抹开贺昭慕额头上的花瓣印子。
贺昭慕:“????”
任襄庭的神情逐渐满意。
贺昭慕:“?????”
这个红尘界的设定不是那样才能开花吗????
为什么???!!!
贺昭慕不知道,他们入红尘神识强大,连躯体体魄都修养得比旁人强了很多。
其他哥儿可受不了任襄庭如此用力的按压,额头都得给任襄庭按出凹洞来,脑袋都要被按扁。
但是贺昭慕可以承受这种巨力。
本来哪啥才可以开花的,现在巨力之下把血色按开,就变成强行开花了。
任襄庭的神色此刻终于十分满意,去取了一把铜镜来,欢喜地道:“成功了,下回我的手艺一定会更好。”
贺昭慕甚是不满意地望了铜镜里的自己一眼,额上的花苞印子的确是被按开了,只是花瓣没有尖儿,每一片花瓣都按得圆圆的,颜色也比其他夫郎的浅了许多,看着像假花一样。
任襄庭又道:“我探了探你额上的经脉,估计这花儿还会闭上,不过,下次我也会按开了。”
贺昭慕抓住他的手指,似是十分满意地感谢道:“真是辛苦你了,好夫君。”
说着,他摁住任襄庭的后脑勺,唇又贴了上来,任襄庭闭上嘴,神识不敢再与师尊的纠缠,也把贺昭慕的手腕抓下来,撤退了一步。
从前他是不懂的。
可是现在,在神识交汇过后,看到那本道侣修炼功法,他有点懂了。
整个人都有些裂开。
一边是雪山之巅上的师尊,一边是红尘界里的热烈亲近的夫郎。
师尊一直以来是都是用来尊敬的,他也一直比较听话,可是师尊似乎想在红尘界里当他的道侣,他不知道该拿哪种态度面对师尊。
如果要那样修炼,太刺激了,可也太不尊敬师尊了,很不习惯。
一向的态度是尊敬师尊的话,他很尊敬地去那样修炼,他做不到,不刺激,很不够,身体不受他的控制。
换句话说,他起不来,要吃药才能。
贺昭慕又反手抓住了他的手,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在逃避,我教过你逃避了吗?你明明见了,想了。”
任襄庭惭愧地承认:“是,这是不对的,我不能不尊敬——”
贺昭慕抬起他的下巴,一双美盯着他:“你刚才明明很想不尊敬我,你的脸色都告诉我了。我们在这里炼心,你告诉自己,你想要什么,你就去做。”
顿了顿,贺昭慕挨近,脑袋依靠在任襄庭宽厚的肩膀上:“我都随你。”
我都随你——
太可怕了。
他竟然很想。
任襄庭不敢动,听到贺昭慕又软软地说:“我给你看那个,我主动说这个,你以为就你害羞吗?你也太烧猪了。”
“啊、对不起,”任襄庭抬起手,试探着捧起师尊的脸,问道:“你愿意当我的道侣吗?”
贺昭慕:“烧猪,我不愿意我能和你拜堂吗?”
任襄庭一下子被击中了,脑子混沌一片:“我,我没做过道侣,不是,没有过道侣,如果哪儿做得不好,你告诉我。”
“现在就很不好,”贺昭慕说:“这种时候不应该说话,你直接一点,我都随你。”
真的随他了。
任襄庭折腾了一晚,两人的识海再度交融,修为突破得很快,在分神期的任襄庭能隐隐冲到合体期的瓶颈。突破的感觉实在是太愉快了,师尊也令他——
不,不能喊师尊了,不对,就算师尊成了他的夫郎,也那是他的师尊。
白天,任襄庭看着这两个浴桶,感叹师尊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
知道他这是第一回,会忍不住,把两个浴桶都利用到。
贺昭慕微微睁眼看,转过身,埋在被子里偷笑。
可是被子哪有任襄庭好抱。
他等着任襄庭回来。
任襄庭把两个浴桶搬出去,趁着没人赶紧倒了里头的水。
接着,任襄庭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把烧红的脸埋在手掌里面。
昨天,他太放肆了。
师尊也太纵容了。
一定要和师尊道歉并保证以后都不那么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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