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渊带兵夜袭数个客栈, 被应修亲自带人拿下,摄政王震怒,庆武军一干将领全被革职下狱。”
听完游剑的话,林夕惊讶道:“全部?!那可都算是摄政王的人, 他这不是自断臂膀吗?”
燕虎莫名道:“将军不是本就打算把其他人也弄掉吗?现在摄政王自己动手了不好吗?”
林夕狠狠白他一眼, “你不觉得太过顺利了吗!”
“嗯……”燕虎垂头想了一会还是莫名,“顺利不好吗?”
林夕气得不想和他讲话, 游剑更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看着不发一言的卫云倾。
而卫云倾眉头皱得死紧, 曲指扣了几下桌面便下意识紧按泪痣, 低声自语,“卫连……究竟想做什么……”
游剑也没想通,只道:“将军, 接下来要让我们的人顶上吗?”
“不。这件事不要再管了。”
游剑疑惑, “不管了?”
卫云倾:“若我们不出手,庆武军会交给兵部。”
游剑沉思片刻才道:“因为上次段鸿说的话?”
卫云倾摇摇头, “满朝文武, 只有兵部尚书一心追随琅儿。”
“那上次段鸿……”
“两个可能,一个是段鸿自作主张,结合他说的话可能不大。应该是兵部尚书让他来试探我的意思,凭他一己之力, 不可能让琅儿顺利掌权。”
游剑颔首,“属下明白。”
接下来的事情确如卫云倾所料,也有点超乎她的意料。卫连并未直接将庆武军交给兵部, 而是提拔了段鸿为庆武军统领,而且还是段鸿主动请命……
为了防止某人乱吃飞醋,卫云倾和他一起见了前来拜见的段鸿。
“你想干什么?”
段鸿自进门起,视线一直紧随卫云倾,一丝余光都未分给云宣巍。此刻也对着卫云倾探究的眼神不闪不避,认真道:“我卫国出过两任女帝,其才能卓越创下两朝盛世,殿下的能力……绝不逊色于她们。”
卫云倾的神情瞬间冷下,声音也似带彻骨寒意,“你究竟想说什么?”
“父亲一心只愿支持陛下,可我想帮助的是您。”
心头怒火瞬间燎原,卫云倾猛地站起,可手上突然触及的冰凉似一瓢冷水,让她些许冷静,反手将男子的手握进手心。
她冷声道:“你想帮我?”
段鸿眼神阴霾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才道:“是。”
“那你必须知道,本宫无心皇位,只想帮助陛下。”
“……殿下之意,下官明白了。”
云宣巍眯眼看着段鸿告退离开,回首看向卫云倾笑道:“将军不该带上我的。”
“为何?”
云宣巍笑眯眯抬起两人交握的手,“这不是刺激他吗?”
卫云倾轻笑一声,“他并非心中只有儿女情长之人。”
“将军很了解他?”
“我更了解你……”卫云倾说着俯身。
“王爷!”
云宣巍猛地扭头看向侍书,而侍书被自家王爷的可怕表情吓了一跳,瞬间气弱,低声道:“……您该喝药了。”
卫云倾松开手,“去喝药。”
“将军——”
卫云倾嗤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只要在我面前就喊着苦不肯老实喝药。”
云宣巍百般挽留也拦不住卫云倾离开的步伐,只能在她离开后怒瞪侍书,“下次再这么咋咋呼呼,我就把你送回云国去!”
……
转眼已是夏季,蛛网计划顺利进行,而卫云倾看着逐渐染上自己颜色的版图心中成就感日盛,十年努力,只为如今。可是按她的预想,此刻已算是与卫连撕破脸了。她通知了卫琅手中的人,还让暗卫全到卫琅身边,自己也时常进宫,一待就是一天。
可卫连的态度依旧和善,让她心中不安……
“西境怎么样了?”
游剑恭敬道:“白老确实经验丰富,刘将军也是年少有为……可鲜于翰的勇猛远胜其父,双方交手有输有赢,一直在僵持。”
卫云倾沉思道:“外患还需尽早处理……”
“将军想去西境?可离陛下成年已不足一年。”
“纵然时间充裕,我也没把握拿下鲜于。”
“那将军打算?”
“鲜于的老皇帝快病死了,二皇子与三皇子鲜于翰对峙之局已经明朗,一人偏重朝堂,一人偏重军事,看似势均力敌。”卫云倾轻笑道:“可鲜于与我国一样尚武,鲜于翰的声望要高出一筹,一直亲自带兵也是想获一场大胜为继位添砖加瓦。”
游剑了然笑道:“将军想送他一场大败。”
卫云倾垂眸按上胸口,眼神阴霾,“我截断了他入侵卫国之势,他也给了我第一次濒死之险,曾经对峙三年,是时候再去会会他了。”
“那骁狼军……”
“让他们继续镇守南境。”
卫云倾拿出了久不见天日的鬼怪面具,冷笑道:“那家伙不是总骂我的骁狼军作弊吗。”
之后卫云倾请命前往西境,还带上了云宣巍。倒不是因为去打仗也不愿分开,实在是因为这病秧子离不开她……
卫国冬季极冷,夏天却也极热。所幸一行人轻车简从,一路策马疾行没几日便到了下一个城镇,可在客栈投宿。
卫云倾拦下刚从房间里出来的侍书,“他怎么样?”
“王爷说自己没事,不过我看着有些中暑,想去熬些解暑的药。”
“去吧。”
卫云倾看着侍书下楼才推开房门,看清房中景象时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猛地转身准备推门离开。可云宣巍也看见了她,唇角一勾故意一脚踩空……
都不需要惊呼,卫云倾已听见动静,飞速转身接住了滑倒的云宣巍。
不着寸缕……
肤白如玉……
也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别的,卫云倾脸带微红别开眼,干咳两声缓解喉中瘙痒,沉声道:“小心些。”
说完便想离开,却被男子揽住脖颈,在耳边轻笑低语,“不知将军可满意所见?”
“……满意什么?”
“将军不知道吗?我记得那晚已经都教过了,看来还需要再教一遍。”
卫云倾:……
卫云倾:“表象不错,可惜华而不实,虚有其表。”
她说完便将不知是被惊呆还是吓呆的云宣巍推回了浴桶,得意一挑眉转身欲走,可又听得身后一声压抑的闷哼。
“你有完没完……”
卫云倾嘴上不耐烦的紧,却还是下意识回头查看,只见男子指节发白地抓着浴桶,漂亮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薄唇轻颤着道:“好像……到时候了。”
说完便无力滑下。
卫云倾瞳孔一缩,一手捞起男子,一手将房门锁上。
熬完药回来的侍书推不开门,一脸懵地在房外站了一会,心中担心想闯门而入。可记起刚刚卫云倾过来,又想起自己被茶杯砸头的悲惨经历,犹豫了一会便去找他的燕大哥求助。
燕虎先去卫云倾房里确认了人不在,又带着侍书来了云宣巍房前,一脸兴致勃勃地……听墙角。
侍书傻眼,“燕……燕大哥,这不太好吧,将军……毕竟是女子。”
燕虎一拍脑袋,“忘了将军才是姑娘了……好像是不太好。”他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拳,心知肚明地愤怒回头,“游贱人!你找打是不是!”
游剑冷笑,“找打的是你才对!这听墙角的爱好是跟谁学的!”
侍书嘟囔道:“还能是谁。”
燕虎也同时开口:“还不是跟你那好妹子学的!”
“快滚。”
“你不让我听我还偏要听!”
“燕大哥……还是走吧。”
三人争执间,便听见房内传出一声惊叫,还有一些听着就痛,却让人忍不住面红心跳的呻.吟喘息。一时间三个都没老婆的男人齐齐愣住,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
你说这走吧……
万一闲杂人等路过听到更不好。
不走吧……
听将军墙角……
感觉会死得很惨。
而侍书在愣了片刻呆呆道:“怎么……好像是王爷在叫?”
“不是好像,就是!”燕虎乐呵呵地揽住侍书,“看来我们将军不止平日,连在这床上也比男人猛!”
游剑下意识赞同地点了点头,转头又黑下脸来,“你想死别拖上我。”
燕虎难得哥俩好地也揽住了游剑的肩,“反正已经听见了,就一起临时当守卫嘛~”
游剑半推半就地同意,侍书也自然而然地留下下来,越听越觉得牙酸,略带惊慌问道:“那个……男人也会这么痛吗?”
游剑也皱眉思虑,犹疑道:“我只听说女子会痛……”
燕虎:“咱们将军肯定与其他女子不同!”
游剑:“这种事能有什么不同?”
燕虎:“那你说怎么回事?”
游剑沉默片刻才道:“不知道。”
燕虎嘲笑道:“童子鸡。”
游剑冷笑,“你不是吗?”
眼看着两人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屋内一声高昂的惊呼吓得两人齐齐呆住。心中想的是一件事——
听说云宣巍受方媚刑讯时都能硬撑着不叫出声,这种事……男人真的有这么痛吗?!
三人就跟门神似的呆在门口,直到卫云倾推门走出才回过神来,侍书率先担心问道:“将军,王爷呢?”
“晕过去了。”
三人同时惊呼,“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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