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亲到了燕挽的手掌心。
燕挽一双清澈的眸子平静的看他, 待他微微将下颌抬起些许,说道“兄长,男男授受不亲。”
纪风玄又好气又好笑,嘴角提起, 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 将他往里圈紧了些, 接着照着他的掌心落下一吻。
燕挽登时脸红。
白皙俊美的面庞浮起红晕,他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纪风玄却直起身子, 语气不变道“对我来说,只要是你, 吻哪里都是一样,不一定非要是唇。”
燕挽瞪了他一眼“兄长请自重。”
光天化日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亏他有脸说。
纪风玄乜他, 哂笑一声“若是这样你便觉得我不庄重, 未来”
顿了一顿, 思及他同祁云生的婚事毕竟还挂着, 到底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
总之,到时候让他领教就是。
燕挽不欲与他浪费唇舌,挣开他, 兀自进府深处。
昀国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什么骁勇善战的将军了,自忠义侯战死沙场之后, 朝廷沉寂,在诸多战事中多有忍让, 如若有法子求和绝对不动手。
然, 边境之争从未消停, 大大小小交战了几十次, 全靠老将艰难撑着, 吃的败仗比赢的还多。
可以想见,当纪风玄自请出战誓要重立忠义侯之威名时,朝廷上下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
出征当日,天子及满朝文武亲自相送。
此等风光罕以见得,纪风玄手握红缨长枪,骑着照夜白龙,威风凛凛,回眸眺望城墙之上,燕挽同宁沉并肩而立,目光与他交汇,眼底隐有担忧。
他薄唇微勾,顺势瞟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冷意自眼眶深处溢出。
最多两年,他一定在孝期结束前赶回来,介时谁都别想阻止他谋求燕挽的芳心。
即便是储君
同一时,城墙之上。
紫衣华带的人错开了男人宛如利剑般冰冷的视线,侧目看向燕挽,轻轻一笑,啧啧道“看他这神情,恨不得吃了我。”
燕挽替纪风玄辩声“殿下说笑了,兄长一贯清冷。”
宁沉忍不住微微挑眉,清冷是这样用的
却也没有追究。
他岂会不清楚纪风玄那点小心思只不过
眼波流转,落到燕挽身上透露着炙热,他心底轻哼一声
等他回来,燕挽早已冠上他的姓氏,岂还有他发挥的余地。
就听燕挽道“殿下召我入宫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先退下了。”
宁沉叫了一声“挽挽。”
燕挽停了半步,回过身,正正迎着宁沉的目光,万分深沉不见底端,他的语气也难得郑重“我会成为一位英明的好君主。”
燕挽想了一下,认真道“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殿下。”
百姓爱戴他,天子信任他,朝臣认可他,铺在他脚下的那条帝王之路早已明晰而宽阔。
然而,他说“不论我做什么,你都要站在我这边,笑到最后的肯定是我。”
燕挽略有不妙预感,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直到走出皇宫,他的心情也无法平复,冒出诸多揣测。
裴澈的话在耳边响了起来。
“三皇子殿下不仅私下经营着珍珠绸缎这些正当的产业,还染指了重铁和私盐,父亲同我说,如若太子人选不是三皇子殿下,这三皇子可能会”
会干什么一清二楚。
燕挽分明记得,自己初入皇宫做伴读时,宁沉对皇位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想斗转星移,经年几何,他发生了如此大的巨变,为了皇位竟开始变得不择手段。
等等
燕挽脸色蓦地变了一变。
裴澈同他说那些话时他才被宋意退婚不久,如若宁沉那时就已经开始谋划,那上辈子
燕挽立即转身,急急准备回去,向宁沉问个明白,却闻得身后一声泠泠动听的
“燕挽。”
宋意站在身后。
燕挽顿下身形,朝他看去,见他于遥遥处伫立,一身雪衣犹如皎洁月色,怀里抱着一摞书。
燕挽不得不暂时打消念头,迎上前去“老师。”
宋意从容看他,有不经意的温柔倾泄出来“方从三皇子那里脱身”
“正是。”
燕挽答着,看向他抱着的那看起来就份量不少的一大摞书,伸手替他分担了几本,问“老师这是要往哪里去”
宋意说“回太书院居所。”停了一下,又补充,“这些皆是我之前放在琅寰公主那里的,现如今将它们全部拿回来,以后便少与琅寰公主来往了。”
燕挽微愕“为什么”
琅寰公主不是待他极好么
宋意云淡风轻道“不想被人误会。”
燕挽沉默了一下,劝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师不必过多在意别人的看法,京都的流言蜚语从来没有安生的时候。”
宋意极是认真的望着他“是怕你误会。”
燕挽怔住,一时失了语言。
从前或许有诸多误会,但现在
宋意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心“我和琅寰公主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从前我心无所系,无须在意,但如今我有了心仪之人,自该划清界限,表明我的态度。”
“况且,我跟琅寰公主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她提携我助我入仕,我为她出谋划策,这些年明里暗里帮她做了不少事,尽可相抵。”
“老师不必如此的。”
哪怕他现在同他有点什么,也不会误会他跟琅寰公主。
燕挽只觉得可惜,众所周知琅寰公主是他在京中可依傍的大树,他却就这样将自己的大树拔去,当真任性极了。
宋意抱着书继续往前走,同他说起自己跟琅寰公主的事情,一件一桩,述说详实,燕挽才知二人相处了这么久,一丝暧昧也没有,每一个字都在谈论着利益。
这些书还是他没当上太傅时借住在长公主府留下的,自荐枕席失败,琅寰公主划了个偏僻院落让他一个人待了好久,故意考验他的心性和脾气,然后才将他
引荐给刘太傅。
不知不觉到了那前庭开拓着药圃的院子,燕挽放慢脚步直至完全停下,然后将书还到了宋意的怀里,道“我就不进去了,还有事亟待处理。”
见他要走,宋意匆忙唤了一声“燕挽。”
哗啦
手中的书落了一地。
他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抵在狭小的院门上,嗓音低沉而沙哑“能不能不要躲着我同我多待一会儿,便是施舍也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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