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的头发垂在两侧,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隐约有些红光的眸子此刻正紧紧盯着奥兹,给他一种久违的见到血族猎人的紧张感。
虽说自己是排在太宰食谱的第一页,在真正被当做食物的时候,奥兹还是感到有些奇怪。
有点想捂住太宰的眼睛。
奥兹避开了与太宰的对视。
就在他滚动喉结的那一瞬间,太宰的视线下移了几分。
太宰略微松开了掐住奥兹脖子的手,转而用大拇指摩擦起来那一处凸起。
“我该不会每天都要喝你的血吧?”
奥兹回神,他忍耐着脖子上的触感。
跪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很轻,比他想象中瘦弱。
“就像人饿了就要吃饭一样,你不用把这件事当做负担。”
“你说的轻巧,”太宰哼了一声,彻底松开手的他从奥兹身上下来,转而盘腿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侧,手撑着脸嘟嘟囔囔,“可是之前都没有感觉到饥饿。”
明明客厅的吊灯已经被全部点亮了,太宰仍旧将沙发边上的小台灯打开,然后抱着枕头靠在了台灯边上。
他光着脚,双臂环抱着膝盖,时不时偷瞄两眼奥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静得有点像是住在森林里,跟炭治郎一起在火堆边上守夜的时候。
回忆起友人的奥兹也坐了起来,学着太宰的动作,靠在了沙发的另外一边。
就这样安静了几分钟后,奥兹主动说起了别的话题。
“太宰,你怕黑吗?”
太宰:“你才怕黑。”
奥兹迷惑了几秒:“我不怕黑,血族都是睡在漆黑的棺材里的。”
“……你干嘛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因为看你一直把家里的灯都点亮,”奥兹老实回答,“我还以为你怕黑。”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摸索到了真相,奥兹在听到太宰的否认后便信了。
“以前跟我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保持火堆燃烧一夜,我问他是不是怕黑,他说有一点怕,但更多的原因是火能带给鬼最直接的伤害。”
太宰看着奥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我们才认识不到三天吧。”
奥兹回答:“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密的人。”
他注视着太宰的眼睛,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用绷带把自己包起来,但他尊重太宰的每一个爱好。
“太宰,对于我们的关系你可能不这么想,我只是希望能够减轻血族这个身份对你产生的负担。”
“你可以把我当做食物。”
太宰家很安静,大约是隔音效果很好,奥兹能清晰的听到太宰平稳的心跳声,鼻尖也弥漫着蟹肉与同类混合起来的香味。
就像他说的,太宰是奥兹的食谱第一页,其实对于奥兹来说,太宰也排在了他的食谱上。
只不过这件事他不会告诉太宰。
太宰拥有一双向来都保持着冷静的眸子,他没有丝毫被奥兹的发言撼动的迹象。
食人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更令太宰厌恶的,是那种失控的感觉。
因此他在察觉到自己对奥兹脖颈的渴望时,选择了第一时间退避。
不过食物都这样发言了……
太宰冲着奥兹伸出食指。
在确定奥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动作上后,那只带着手套的手指勾了起来。
“食物就算了,”太宰的嘴角微微上扬,“还是当我的狗吧,过来。”
奥兹顿了几秒,选择了纵容他。
显然这个刚跟太宰治接触没多久的血族还不知道,他的初拥者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狗了。
他挪到了太宰的身边,苍白的手将衣领掀开,垂着眸子,手撑在沙发的边上,然后将脖子伸到了太宰的嘴边。
太宰呼出的气体是暖暖的,从第一次将太宰带进怀里奥兹就知道了,可是这种感觉仍旧无法令他适应。
“你还记得怎么控制獠牙吗?这次我不会帮你了。”
“哼。”
奥兹以及习惯了獠牙刺入血肉的感觉了。
但对于太宰来说不一样,刚刚长出来的獠牙还不太受控制,奥兹能感受到太宰在尝试了一次没能咬破他的皮肤后,干脆用力的在他的脖子上印了一圈整齐的牙印。
而在短暂的摩擦之后,他才成功让自己的小尖牙划开奥兹的脖子。
从牙齿传递到大脑的触感让太宰产生了一瞬间的退缩,那股他从未经历过的失控感再次喷涌而来。
可是这股退缩很快就被鲜甜的味道打败,出于本能的,尖牙在触碰到奥兹的血液时,它们便自动生长了出来。
太宰的手从另外一端控制住了奥兹的后脑,推着他往自己的方向靠拢,然后出于恶意的,在听到奥兹倒吸气的时候加大了自己的力道,让獠牙刺入更深的地方。
这就是让太宰治面临失控的下场。
他会在任何时候占据上风,然后在某一时刻对你进行报复。
-
在各个方面都饱餐一顿的太宰治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的他少见的感受到了一丝昏沉,在闻到家里的香味时才猛的惊醒。
奥兹已经一个人去了一趟商场,并将太宰家的冰箱塞了个满满当当。
蟹肉是太宰唯一留在冰箱里的食物,所以这次他分出了冰箱的大半空间,用来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蟹肉。
正穿着围裙,用小勺子尝试锅里的午餐味道,奥兹的耳朵一动,察觉到了太宰的到来。
太宰的身上包裹着被子,已经在昨天晚上吃饭的位置上乖巧蹲好,还时不时打打哈切揉揉眼睛,一点都看不出昨天挑着眉头报复自己的凶恶模样。
奥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那里隐隐作痛。
“今天我可以去见你的老板吗?”奥兹将蟹肉粥端到了太宰的面前。
太宰吹着粥上面的热气,头也不抬:“你要去见森先生?为什么?”
奥兹:“我之前承诺过你,要找到把你变回人类的方法,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请一段时间的长假,在教你习惯这个身份的同时,多走一些地方,也许就能更快完成你的愿望。”
当日上三竿的太宰带着奥兹来到港黑大楼时候,奥兹隐约感到了几道奇怪的视线。
也许是因为他们迟到太久,引起了同事的不满。奥兹有些自责,自己应该早点喊太宰起床。
见到两人一同前来的森欧外表情也有些怪异,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请两人坐下。
森鸥外带着看上去和善的笑容,十指交叉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向奥兹:“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所以你今天是来找我谈太宰的事情,还是来谈你口中‘鬼’的事情呢?”
短暂忘记鬼重新出现的奥兹沉默了一会,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太宰治。
而还未等他们谈论更多,森鸥外办公室紧闭的大门便被一把推开。
中原中也的脸色不太好,他皱着眉头,将一台染血的手机放在了森欧外的面前,丝毫没有打断他们谈话的愧疚。
森鸥外倒是有些意外的样子,他盯着这部手机,说:“能让中也露出这种表情,看来是出现了什么大事呢。”
中也瞥了一眼仿佛置身事外的太宰,沉声道:“今天一个人袭击了我们的11号仓库。”
预感到再次袭来的财政危机,森首领头痛的叹了口气。
但是中也还没有说完:“他什么都没带走,在杀了所有人之后留下了一条录像。”
中也将手机连接投影仪。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背影,看上去年纪很大的男人浑身都是血,他在惨叫声中撕开了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凑近镜头咧开了嘴。
短短几秒钟的视频,让在场的港黑成员都沉默了起来。
就连太宰都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怎么又是他。”
“又”。
奥兹察觉到了太宰话里的东西,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听着太宰跟他的同事讨论“前首领”的问题。
听他们的意思,这已经是前首领的第二次复活了。
上一次是被人做成了傀儡。
至于这一次……
视频里,老人有一双病变为竖瞳,还布满了纹路的眼睛。
鬼舞辻无惨,是你吗?
奥兹想到了自己交给弥豆子的种子,他还不知道谁是让它开花的人。
那个人也察觉到了无惨的存在,所以才将他唤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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