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好吗。”白娇娇注视着冬兵麻木冰凉的眼神，认真的说道。
想起来？
想起什么？
冬兵不明白，空洞的大脑也想不明白白娇娇的话。
无尽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的涌动，血雾笼罩了这个地方，越来越靠近两人，这雾气要分开她和巴基两人。
白娇娇紧紧搂着巴基。
下一刻！怀中一空！
“包子！”白娇娇茫然无措的大声呼喊着。
空荡荡的空间，只要她一个人都回声。
包子不见了！
血雾还在翻滚着。
原本浸泡温热的血水里的白娇娇，发现血水一点点散去，仿佛渗漏了。
露出一片片地面，血雾也被吹散了。
刺鼻的血腥味也没有了。
空荡荡的红色空间，只伫立着她的身影。
原本白色的天空，开始分裂，像影布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铺天盖地的雪，连杉树上也盖上厚厚的雪衣。
画布上的视线是模糊的，迷迷糊糊的，看见了模糊的天空，和渐渐远去的群山。
耳旁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还能看见呼吸的时候的气息。
镜头拉开，一行人，拖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断臂男人走在雪山之中。
“包子……”白娇娇捂着嘴，她清晰的知道被拖着的那是谁。
“No。住手！”他们要带包子去什么地方！
镜头一直在一行人身上。
在雪地里艰难前行的人，拖着生死不知的冬兵。
近了，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
外面的警报声趋于平静。
可以看出来，白娇娇已经解决了危险。
查尔斯总算吐了一口气。
白娇娇呼吸平稳的躺着仪器上，睡颜祥和。托尼一直紧张的徘徊的脚步终于停顿了，他在白娇娇的旁边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的女儿。
旁边的史蒂夫等人一颗小心脏也总算落下，洛基扯着哥哥的头发有些惋惜，白娇娇要是真的在巴基的意识海被杀死，该有多好啊。
白娇娇想要触碰那屏障，阻止巴基被那些人带走。她着急的呼喊着巴基的名字，可是他并没有听见，他听不见……
着急的白娇娇直直冲进了那道屏障，落入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这里是那样的真实，冰冷的、刺骨的寒风挂在脸色抽疼，脚面踩在雪地上会发出细微的声响，前方拖拽的声音是那么的明显。
“包子！”白娇娇焦急的朝着巴基跑去，“你们要带包子去那儿？”
可惜没有人能够听见白娇娇的呼喊和质问，那些人还是拽着倒地伤害累累，失去一只手臂的往营地走去。
已经显然昏迷，意识模糊的巴基，似乎若有所感，抬头睁开迷蒙的眼睛，瞧了一眼白雪茫茫的一切。
“包子，包子，你醒醒……看看我啊，我是饺子……”
谁……谁在说话……巴基的意识一点点混沌，直到再也听不见。
白白娇娇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带着巴基，走到一处营地，把身受重伤的巴基扔到一处台子上。
这样的场景，白娇娇怎么能不明白！
“你们干什么？”白娇娇站到一个准备实验工具的研究人员发问道。
可惜那人没有任何反应，直接从白娇娇的灵魂体穿过，从另一边拿这工具走过。
白娇娇眼睁睁看着，他们给巴基进行了一系列实验，白娇娇崩溃的阻拦过，可没人听得见白娇娇的怒吼，他们都看不见白娇娇。
白娇娇听着他们的谈话，听着他们想要把巴基变成什么，他们的计划冬日战士计划，最强大的战士。
白娇娇在旁边注视着，他们先给巴基的胳膊装上一个假肢，处理好其他伤口，然后送入一个房间。
这样的计划，和曾经的她身上的计划何其相似。
“包子，包子，你醒醒……醒醒啊……”白娇娇想要摇晃巴基，可惜手直接从巴基的身体里穿过。
白娇娇盯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巴基，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包子，这些都是你曾经经历过的吗。”守在巴基身旁，看着巴基皱着眉头，眉宇间透露着痛苦的模样，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镇静下来的白娇娇，想要抚摸包子的额头，毫不例外的触碰不了。
她就像一个幽魂，或者像一个旁观者，在观看着巴基曾经痛苦的记忆。
“不要怕啊……包子……”
“唔……”一声声痛苦闷哼，响彻在整个房间。麻木不仁的实验人员，面目毫无波动，甚至还带着一丝白娇娇莫名熟悉的癫狂。
白娇娇手握着拳头，忍者心中的愤怒和痛苦，看着巴基一点点失去珍贵的记忆，目光失去活力，变得呆滞麻木，真的成为了一个武器。
白娇娇陪伴着巴基很久很久，实验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整个基地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创造出一个厉害的武器而兴奋喜悦。
白娇娇是痛苦的，悲哀的。
看着朝夕相处的包子，慢慢变得和初见时的那样，白娇娇的内心如同被揪住心脏，要被人捏碎心脏一样，痛不欲生。
没有一刻，白娇娇不悲痛，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着巴基在受苦受难，把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全部重演。
“包子……”被赋予新的名字的巴基，在基地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冬日战士，他变成了一把武器，没有思想的武器，没有自由，无法反抗，只能承受着来自于外界靠着密码重启他，让他干尽一切坏事。
曾经的美国队长好朋友，现在的冬日战士，呆愣无神采的眼睛，转到另一边，那里漆黑的，没有任何东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一样。
注意到巴基动作的白娇娇，带着颤抖的声音，往巴基面前走了两步，“你看得见我吗？包子？”
冬日战士冰冷无神采的脸色，浮现出一抹他此刻不应该有的多余表情，没有长时间冰封的脸上情绪波动还很明显，出现了些疑惑 。
很快，让白娇娇失望了，冬日战士并没有看见她。
白娇娇在巴基的意识海里作为旁观者观看着巴基的记忆，而在白娇娇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的□□因为承受不住情绪波动，引发了一惨案。
白娇娇凄厉的呼唤包子第一声开始，托尼在旁边吓了一跳，蹭的跳起来看向他的宝贝公主。
白娇娇肉身紧闭双眼，手在半空中抓着，想要抓住些什么。
“艾米怎么了？”托尼扭头查尔斯。
查尔斯看着白娇娇链接的仪器，并没有什么大碍，也彰显着白娇娇此刻并无生命危险。
“她也许看见了詹姆斯曾经的不太好的记忆。”
“包子，不……不要……放开他！放开他……”白娇娇断断续续的呼喊，仿佛印证着查尔斯的话。
“此刻，对于她来说是残忍的。”查尔斯闭了闭眼，叹息一口气，说道。
是啊！是残忍的。
托尼有些抓狂，“为什么？”
托尼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查尔斯。
“巴基，巴基会经历什么？”史蒂夫有些不敢开口。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在九头蛇的手里，从一个健康的活力四射的有着布鲁克林王子称呼的青年，变成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失去自我的武器，会经历一些什么，可想而知。
白娇娇的哀求和呼喊，也如同一根根锋利的箭羽，打在史蒂夫心中，让他内心越来越愧疚，也越来越不敢回想。
“经历记忆的重现，也经历曾经惨烈的记忆一一恢复，对他来说很残忍。”对白娇娇也很残忍。
“该死！cap，我真不该让小公主答应这个无聊的拯救行动！”托尼很认真的对史蒂夫说道。
如果知道这样的恢复记忆，他一定不会让小公主如此伤心。
“抱歉，托尼……”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需要小公主开心，而不是这样！”
“托尼……”史蒂夫词穷。
“如果艾米有什么心理阴影，我想史蒂夫，你难辞其咎！”
“托尼！镇静一点！”娜塔莎打着圆场。
两巨头因为巴基再一次吵起来。
现实外的白娇娇不知道，因为她的无意识呼喊，让她的爸爸又和cap托尼单方面吵起来。
而她，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后，开始守在巴基身边。
大部分时间，巴基都是被冰封起来。
少部分需要执行任务的时候，巴基会被解冻。
也是在这些时间内，白娇娇能熟练的学习了一口流利的俄语，而面对冬日战士开启需要的密码，白娇娇更是熟练至极，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包子早上好。”梦境是随着巴基记忆一点点走的，而白娇娇在巴基冰封的日子里，和巴基一起被冰封在一起。
趴在巴基的身上，白娇娇的心慢慢平静。
只不过午夜时分，会有一颗泪珠无声的从眼眶滑落，落到地面消失不见。
没有人察觉，白娇娇也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存在越来越会让巴基发现。
直到……
清除记忆总是痛苦的，白娇娇总是不忍但强迫自己看，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巴基曾经受到苦，记住这一切，让九头蛇偿命。
“长官。”俄语命令后，重启的巴基拿掉咬合器，垂头听着命令。
“早上好，士兵。”
“早上好，包子。”白娇娇走上前，身上按了按巴基的太阳穴，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却让冬日战士冰凉的眼眸注视着她的行动，因为没有长官的命令，冬日战士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在看什么，冬日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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