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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伴？她当然没有——
温蒂一怔，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蜘蛛侠话里的意思。
他一定是看到沃特森送她回家了。
但同时语气中又夹带着隐隐约约的委屈感，明明带着头罩，也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睁大的蛛眼却极好地体现了主人的心情。
大概是……醋意？
温蒂觉得自己大概是自我感觉过好了。
可是心里又对此有些期待，让她想要逗弄一下蜘蛛侠先生。
“……大概？”
“…………”
蜘蛛侠一下子消沉下去，他抿起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若无其事地摊开手，冒出的第一个音还有些飘：“这、这样吗？不管怎么说我要为那天没有及时给你回复道歉，是我不对在先所以你等不到我选择了别人也情有可原。我听彼得说你们学校的圣诞舞会会有很多人来，但我觉得你和那个送你回家的人一定是最耀眼的一对！”
他絮絮叨叨的声音透着些许别扭，也许蜘蛛侠自己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沉默地截断自己的话。
然后懊恼地抱怨了一声：“该死……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声线压的极低，落到温蒂耳中只是一句黏糊的气音。
不过，那不重要。
她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蜘蛛侠的想法。
这让温蒂有些高兴，也不想继续逗他了。
但在温蒂开口前，蜘蛛侠又抬起头，白色的蛛眼看起来就像无辜的狗狗眼一般：“事实上你刚刚说的只是‘大概’，我想……其实你还没有确定对吗？”
然后他撇开视线，小声说：“你真的不要蜘蛛侠作为你的舞伴了吗？”
——我天这太可爱了。
简直要了温蒂的命。
没有人能够拒绝此时此刻的蜘蛛侠。
温蒂想立刻马上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这份因为对方过于可爱而产生的情绪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肯定道：“当然不是。舞会邀约是我提出来的不是吗？沃特森是我的低年级同学，他只是顺路送我回家而已。”
他可和你不顺路。
远远看见沃特森顺路开出一段后往反方向疾的蜘蛛侠别扭地想着。
“他虽然有邀请我，但我都拒绝啦。比起他，我显然更喜欢你。我只想和你跳舞，和蜘蛛侠跳舞。”
蜘蛛侠缩了缩蛛眼，吸了一小口气：“哦、噢——我、我很高兴。”
他被温蒂的话安抚了，面罩下的唇角都翘了起来。
他注意到温蒂插在口袋中的手，和她因为冷空气而泛着红的脸颊，少年主动说：“对了，你要回家吗？我想你可能有点冷，我可以送你上去。”
蜘蛛侠按住手腕的蛛丝发射器，眨眨眼，指了指二十层的上空：“你介意来一场蜘蛛特快专列旅行吗？”
温蒂直视着蜘蛛侠，笑着回绝：“我很想但是……我的阳台是从里向外锁住的。”
蜘蛛侠一怔，懊恼地呼出一口气，干巴巴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
“所以，我们也许可以在楼下多聊一会儿？如果你不急着要离开的话。”
“当、当然，”蜘蛛侠想了想，“我想我还可以在这里再待十分钟。晚点回去婶婶……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他咽下了婶婶的名字。
温蒂下意识记住了那个音节。
但她没有表示出来，反而是蜘蛛侠岔开了话题，他像个停不下来的话唠机器，小奶音随着夜色灌入耳中，说不出的可爱。
“我很抱歉我那天直接离开了，那时候……喔事实上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第一次被人邀请作为舞伴，还是温蒂你邀请我。斯塔克先生说我太大惊小怪了，我也觉得我的表现太差了。”
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温蒂一眼：
“其实我这几天有来找你，但是温蒂你都已经睡着了。我还试图在阳台上留下纸条，可是要么被该死的雨淋湿要么被风吹走找都找不回来……我还试过用蛛网拼字——那对我来说不费力，我甚至现在就想拼一下你的名字让你看看，现在不用？好、好吧。总之我忘记我的蛛丝过一两个小时就会自动溶解所以你看不到了……”
蜘蛛侠絮絮叨叨不停，温蒂认真地听着，适时给予回复。
“斯塔克先生说女孩子都喜欢会跳舞的，可是我不是很会，他就给我发了他跳舞的视频——不得不说那太酷太迷人了，我也想像斯塔克先生那样好。”
他小声补了一句，强调：“我有在跟教程练习的。”
“而且我到时候应该穿什么？我想……我可能不能摘下面罩，到时候外面裹着西装看起来会不会很滑稽？”
温蒂听到这个，眨眨眼：“事实上，舞会今天晚上才确定下形式，是变装舞会。”
蜘蛛侠怔了一下，随即蛛眼溜圆，他指向自己，颇有些无措：“那我可以就穿这个？”
“是的，你可以。”
“我都说不上是期待还是遗憾了，我要穿着紧身衣和你跳舞……好吧，那也不错。”
他突然问：“那你会穿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蜘蛛侠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星球大战的xxx？或者yyyy？”
“噗。如果你喜欢的话？”
他有些害羞地低下头，面罩贴着五官，虽然不那么显眼，但在朦胧的月色下依稀可以看见他下颌流畅的线条和嘴唇抿起的动作。
蜘蛛侠小声：“其、其实你不用听我的……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他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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