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柏文为什么会死?殷星舒想不明白这一点, 就算是弃卒保车也弃的太早了, 而且选择的死法太违和。
两名歹徒的身份信息很快被调查清楚,都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罪犯, 和谭柏文有旧怨。一人被谭柏文害的家破人亡, 另一人被谭柏文横刀夺爱,夺了又不珍惜。
杀人动机、杀人证据全部有了, 正常情况下可以结案了,但因为两人的离奇死亡,以及隐隐透露出的和殷星舒之间的联系, 陈朔并没有做出定论。
现场的线索和取证都搜集的差不多了, 陈朔要先回市分局, 问殷星舒有什么打算, 殷星舒看了一眼时间, 才发现距离他从商场出来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殷高良那里一定知道他偷跑的事了。
“我要先回公司, 父亲要见我。”
“需要我捎你一程吗?”
“不用了, 我打车就行了。”殷星舒可不希望在偷跑的罪名外又多一条和警察搅和在一起, 虽然殷高良迟早会知道, 但能拖一时是一时。
“那行,有事给我发信息。”
陈朔和一行警员上了警车,很快离开,小巷里只剩下殷星舒一人,他回头看了一眼被牵起黄线的区域,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谭柏文是因为他才死的。
不是因为他在搜罗谭柏文的罪证,而是其他什么原因。
“想也想不明白,算了,先回去吧。”
殷星舒转身朝着小巷外走去,本想着打个出租车回公司,却在瞥到街角那道熟悉的身影时身体一僵,紧跟着后背窜起一股寒气。
从头到脚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宋之平和这郊外的脏污小巷格格不入,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此刻他身体斜靠在车窗上,一条腿微微弯曲,手上漫不经心抛接着一只打火机,姿态闲适。
察觉到殷星舒的目光,宋之平抬起头,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笑容。
“大少爷,玩够了就该回去了,不然殷总要担心了。”
“你到了多久了?”
“大少爷是问我找到大少爷的时间,还是问我去买了蜜茶回来的时间?如果是后者,那我刚到。”
宋之平将一杯蜜茶从车窗里取出来递给殷星舒,这不是批量生产的瓶装水,而是特制的,殷星舒喜欢喝茶,还喜欢喝甜的茶,这一杯茶叶用的金俊眉,还加了一些其他东西,口味做的恰到好处。
虽然对于某些爱茶人士来说,用这种方法喝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但殷星舒不在乎,他将吸管插-进杯子里,默默的喝着自己的茶。
殷星舒没有问前者是什么时间,因为他预感答案会对他非常不友好。
“请上车,大少爷。”
宋之平拉开车门,对着殷星舒示意,殷星舒一言不发坐上了副驾驶座,宋之平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回公司的路上,车上的气氛尤其沉闷,殷星舒不明白宋之平为什么到了却一直不出现,如果他出现,自己多半早就被带回去了。殷星舒看不透宋之平,这个人有时候非常守规矩,有时候又显得随心所欲。
“宋特助,如果有一天有人对你横刀夺爱,还害你家破人亡,你会怎么办?”
“我会抢走他所爱,再让他家破人亡。”
“......”
“别人怎么对待我的,我就怎么还给他。”宋之平扶了扶眼框,意味深长的说到:“这是公平。”
脑中快速闪过什么,但殷星舒抓不住,他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件事,很快到了公司,殷星舒跟着宋之平一起上了顶楼,殷高良还在开会,办公室里只有秦蕊在。
秦蕊一见殷星舒就生气,她第一次办事不力就是因为殷星舒,虽然殷高良没什么表示,但一定会对她能力产生怀疑,她本就对殷高良原配的儿子没有好感,现在更是如此。
“大少爷还知道回来?竟然从通风口里爬走,礼仪老师教的东西恐怕都忘光了吧。”
听到秦蕊指责殷星舒,宋之平脸上的笑容迅速淡去。
“秦助理,这是殷总的家事,你管的太多了,而且大少爷毕竟是大少爷,失礼的是你才是。”
虽然是同事,但秦蕊一直有些害怕这位宋特助,如今被他难得没有笑意的目光盯着,心里直发毛,也顾不得被殷星舒看了笑话,脚步慌乱的离开了办公室。
“宋特助,为了我得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懒懒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宋之平回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殷星舒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眼睛里全都是他,那种被深爱着的错觉再次浮现。
宋之平恍了一下神,伸手覆盖在殷星舒的眼睛上,凑近殷星舒的耳边无奈叹息到:“大少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太犯规了。”
“???”
“衣服的已经改好了,大少爷去试试吧。”
宋之平按住殷星舒的肩膀,将他转了一下身,这才松开手,殷星舒一下就看到了茶几上十几个购物袋,还有一套被挂起来的酒红色西装。
“我要穿这个?”
“这个颜色很适合大少爷。”
“好吧……”
......
夜幕时分。
泛着冰冷光泽的黑色轿车停在金久大厦楼下,站在门口的侍者上前替殷星舒拉开车门,一身酒红色西装的殷星舒从车上走了下来,因为容貌偏向清隽的缘故,殷星舒穿衣风格一向寡淡,很少穿颜色这么浓烈的。
酒红色显白,殷星舒的皮肤又是东方人少有的雪白色,穿上这套西装后就如同含苞欲放的艳丽玫瑰里包裹着一颗脆生生的莲子,红与白的激烈碰撞造就的冲击力堪称惊艳,一下车就引起了门口大部分人的注意。
西装是按照殷星舒的尺寸改过的,非常贴合腰线,因着年纪不大的缘故,就算殷星舒身高在这个年纪已经不低了,在一众成年人堆里还是显得身量单薄,于是那腰看起来格外狭窄,腰线非常漂亮,看着就让人想摸上一把,丈量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细。
如果殷星舒是某个来参加宴会的明星,他一定能赚足声名,可作为少有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殷家大少爷,殷星舒并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尤其是其中一些目光还不怀好意。
殷高良的车停在殷星舒的车前面,他比殷星舒先下车一会儿,遇到熟人就说了两句话,回过头来立刻发现殷星舒引起的骚动。
“杏杏,过来。”
殷高良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有辨识度,现场寂静了一瞬,众人就看着殷星舒走向殷高良,这个圈子里大部分都是人精,殷高良从来不带情人出席公开场合他们是知道的,而且“杏杏”这两个字实在太容易联想到银杏地产了,如此殷星舒的身份不言而喻。
——殷高良的长子,那位几乎没露过面的大少爷。
投注在殷星舒身上的目光立刻少了大半,就算有色心不死的二世祖,被身边的长辈拉着叮嘱过后,也收敛了。殷星舒低眉垂目跟在殷高良身后进了宴会厅,看起来教养良好且谦卑。
在来的路上殷星舒已经知道他们是来参加南溪市一位颇有名望的企业家的寿宴,殷高良的层次已经不需要满场逢迎,他到了之后直接有人走上来请他去后面。
殷高良带着殷星舒走到宴会厅后部,这里聚集的都是南溪市顶级的商人政客,没点底蕴挤不进来,殷高良是其中发展时间最短的,但能把银杏地产做到这个地步,没人敢小瞧他,甚至一些衰落的老牌企业还指望着能乘借他的东风,言辞间不乏示好的意味。
殷星舒对这些生意场上的刀光剑影不感兴趣,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谭宏身上,因为谭柏文的缘故,他对这位宏阳集团的董事长也了解不少。
谭宏是上任谭家主的三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斗的死去活来,偏偏是他拿到了继承权,这些年宏阳集团发展迅速,谭宏功不可没,在这方面谭柏文和他比差远了。
此时谭宏手上端着一杯香槟,正和其他人说着客套话,一举一动透露出生意人的精明。谭柏文的死应该已经传进他的耳朵了,可从他的表现却看不出丝毫不妥。
谭宏的儿子比他爹只多不少,甚至还有不少私生子,但谭柏文好歹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死了连点水花都没激起,这样冷酷的心性着实让人心寒。
“这位是星舒吧?果真是一表人材。”
谭宏结束了谈话转向殷星舒,殷星舒微笑着叫了一声“谭伯父。”
谭宏又夸了殷星舒两句,殷星舒很好的扮演了一个不骄不躁的晚辈,交流的话都交给殷高良去说了,反正谭宏也不是真心想夸他,果然两人没一会儿就聊起了生意。
聊了十多分钟,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后面走了出来,身边簇拥着不少人,他正是此次寿宴的主角严实文,因为威望比较重,被人尊称一声“严老”。
殷星舒对这位严老有印象,以前经常在外公家里遇见,严老和殷星舒的外公柳从江是棋友,两人经常在一起下棋,下的都不怎么样,还谁也不服谁。殷星舒上一次见严老是在四年前,柳从江的葬礼上,他是除了殷星舒外,少有的真心实意为这位好友去世而悲伤的人了。
柳从江去世后,柳家的大权落在了柳眉微的大哥,也就是殷星舒的大伯手上,因为柳从江偏宠小女儿柳眉微,导致大伯非常不待见殷星舒这位侄子,这些年不闻不问的,殷星舒再没回过柳家,和严老也再没见过。
“杏杏,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严爷爷好。”
“哼,你还记得我,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
“是晚辈的错,晚辈以后一定常登门拜访。”
殷星舒的态度可以说是诚恳又有礼,很快把严老哄的开心了,一个劲拉着他说他棋艺进步了,外公肯定下不过他了,殷星舒不住点头,当他有耐心哄人的时候,乖巧的样子真的能把人心都看软了,严老对他是越看越满意,可惜不能一直晾着其他人,就约定了殷星舒明天再来看他,才放殷星舒走了。
殷星舒从人群里钻出来,终于松了口气,他实在不喜欢被一群商场上的老狐狸精围观。一个人走到阳台上,殷星舒吹了一会儿风,感觉身上沾染的酒气散去了,宴会厅里的灯光暗淡下来,严老开始上台致辞了,大致是一些感谢诸位赏脸的面子话,众人也很捧场。殷星舒望着觥筹交错、人影耸动的宴会厅,就像是看到一群贪婪的灵魂在汲取养分。
眼前的繁华吸引不了他,他的思绪飘远,又开始琢磨起谭柏文的死来,按照他们原本的推测,谭柏文杀人都是非常有规律的,年龄必须带7,如果他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那他会不会也是布局中的一环?
殷星舒脑中划过一道亮光,他连忙拨通了陈朔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陈警官,谭柏文多少岁?”
陈朔瞬间反应过来,他摊开谭柏文的尸检报告,上面27这个数字格外显眼。
陈朔没有立即回答,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殷星舒放下手机,心里一阵茫然,不是谭柏文布的局,又会是谁?
“啊——”
刺耳的尖叫从宴会厅传来,殷星舒猛然回过头,看到聚光灯下的严老掐住自己脖子倒了下去,宴会厅里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是严老的寿宴,77岁的……寿宴。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夹子,明天的更新推迟到【晚上11:30】,会加更补偿大家。
码字时候我真的很想写“含苞欲放的艳丽玫瑰里包裹着一颗脆生生的花生米”,知道会被吐槽,我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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