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位置英国, 异能犯罪首领位, 亚裔面孔。
在加亿点小细节判断。
铃科百合子很轻松猜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代号为「鬼舞辻无惨」的家伙。
按理说他和她无冤无仇,如果森鸥外不给她派任务, 就算他在她眼前械斗起舞她也懒得给他眼神。
但现在二人之间却有一股开战前夕的气氛。
怎么说呢
鬼舞辻无惨如果只是安静站在那, 那仅仅会让她觉得讨厌, 但如果仅仅是讨厌一个人,倒不必要剥夺对方生存的权利,结果他一开口就让她手痒了。
她不是好战嗜杀之徒,但对方如果很明显在挑衅了, 她不应战岂不是不赏面子
而且,「多相异能者」实际上是个很有趣的战斗对象, 说不定可以有所期待呢
被称为「白色的怪物」的少女双手交叠, 活动着指关节。关节的弹响声在废旧的教堂中回荡,有些许瘆人。
而鬼舞辻无惨对少女清晰爆出他的名字并不感到意外,反倒确定对方是阿尔文请来的外援了。
“既然是外援,那应该是有着优秀的异能力吧。”鬼舞辻无惨推测, “我猜你应该不怕子弹, 作为空间系能力者, 子弹在接触到你或者进入某个范围时,你就能移走它们”
“哈”立于穹顶之下的少女嗤笑一声, “我看你挺能脑补啊。”
虽然他判断的能力和她本身的大相径庭,但结论居然有那么一点对得上号
“看来我猜对了”本着「顺风狂浪逆风秒怂」的原则, 鬼舞辻无惨暂时还是颇有自信, 他的手揣在兜里, 将微笑一敛而尽,微微转头对不知所措的下属说,“我的衣服是特别定制的,才穿了两天,我建议你们最好在我动手之前解决她。”
男人的嗓音低沉,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来自「精神控制」异能的压制还是让下属们恐惧到额角出汗。
下属们刚举起枪,就忽然听见一声巨响,连同脚下的地面也微震起来,其中一个属下忽然失声,向前跨了两步“boss”
鬼舞辻无惨皱了皱眉。
“哈啊,少瞧不起人了啊。”少女略病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忙回头,只见那本该身处十米开外的少女已与他不足一米的距离。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斜照入室如倾诉神语,彩光亮丽的色泽洒在少女纯白的发上,明明该是天使降临的纯洁场景,却因那双像是从地狱中来的双眸染上血污。
少女原本站着的位置裂开巨大的蛛网状,扬起的尘埃还未落定。她只是抬着手,连指尖都没有用力般地向他袭来。
与其说是人类的身影,实际上却更接近于野兽。
鬼舞辻无惨的眼睛猛地睁大,在思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七八条绳索般的带骨刺的触手便撕破布料,从后背生长出,抵在地上借力将他与少女拉开距离。
“异形的能力吗”铃科百合子看向插在地里借力的绳索状物体,血色红的触手与浑浊白的刺相配,像是骨骼与血肉相连,她啧了一声,“真是有够恶心的。”
这种异形生长毫无美感可言,让她都有点厌恶去碰触。
“你们干什么吃的”鬼舞辻无惨也顾不上自己定制的衣服被撕毁,伸出一条绳索拍向发愣的下属。
而受到这无差别一击的是那个出声提醒的属下,他被拦腰拍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后几乎丧失了活动能力。
因为「精神控制」的缘故,鬼舞辻无惨从未担心过属下会叛变。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忽然出现吓得他不自觉爆发异能的少女身上。
少女并没有追击他,而是以一种极自然轻松的状态站在原地。她偏头看他,嘴角挂着古怪的笑意“衣服坏掉了喔,麻烦认真点吧”
鬼舞辻无惨依赖着异形异能悬浮在空中,自以为有了距离与思考的时间。
「她站在原地不敢往前了,只是在挑衅我,所以她在怕什么一定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
他咬牙提高声调“她的异能力不是空间系,先射击”发声时,他的背后又爆出两条绳索袭向少女。
鬼舞辻无惨并不担心自己会输。
在战斗方面,他不仅仅拥有「爆发性攻击」的异形能力,还有着「超再生」的恢复能力。总之,只要找到那个奇怪少女的弱点,这场对战就会画上圆满的句点。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少女完全没把枪林弹雨看在眼里,甚至还抬手捂脸嗤笑,言语中嘲讽的意思更甚“看样子脑子也不好使啊,所以你是拥有着多强大的异能,才能弥补你这稀少脑子带来的劣势,辅佐你坐上「十二弦」首领之位啊”
数颗子弹袭向纤细白皙的少女,却在接触到她身躯的那一瞬间改变了方向,全部精准地射向他那两条绳索。
在切断绳索前的瞬间,少女轻轻一点脚下夯实的地面,伴随着地砖的龟裂,瞬间逼近了空中悬浮的他“还是说,你那本该生长着脑细胞的地方,全不幸塞满了垃圾狗屎”
鬼舞辻无惨
由自己血肉衍生出的绳索被斩断带来的疼痛信息刚传给他的脑部,咽喉处就又迎来窒息感。
少女那只纤细的手,只在他一愣神间,就死死捏住了他的脖颈。
战斗几乎在一瞬间结束了。
可暴戾的少女却并没有再加重力度,甚至还有了松手的前兆。她用着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瞥向他,只是淡淡吐出一句话
“啧,趁我下手还算温柔的时候,夹着尾巴滚远一点吧。”
仁慈的少女也的确没有将他赶尽杀绝的欲望,只是捏着他的脖子向地上扔去,而在脱手的那一瞬间,鬼舞辻无惨那双清红的眸猛地睁圆。
「侮辱。」
「结束不、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仅仅只是他十分之一不到的实力」
他的手臂开始发痒、灼痛,然后是撕裂般的痛苦。下一秒,从他裂开的骨肉之中,生出一条巨臂和一条倒刺鞭。
巨臂猛地捶向铃科百合子,而那条刺鞭也配合着背后的绳索挥向她的前胸后背。
“我怎么可能会输”
男人清俊的面庞依然因为愤怒而扭曲。他咬牙极尽全力发起一击,这一击承载了他全部的信心与希望。
但这份信心与希望不过是以卵击石。甚至还因此彻底惹烦了抱着「给点小教训好了」想法的白色少女。
她只是轻轻一挥手,无论是巨臂还是刺鞭,都瞬间裂成最原始的血肉。她的指尖正滴落着新鲜的血液,飞溅起的血色掠过她的脸颊与发尾。
“真糟糕,一开始就应该反射掉的。真是丑陋到让人反胃的异能形态呢。”少女毫不在意地将手上的血污甩去,抬手抹净脸上的红,血色的虹膜里印着血腥到作呕的场面,身为肇事者的她却只是一副漠然到恐怖的神色,“哈,无所谓啦。”
她脚尖轻点落在地上,一步步逼近因为双臂异形被撕裂而痛苦坠地的男人。
“别”鬼舞辻无惨本能想要逃离。
超再生到能力使他很难死亡,但却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濒临死亡。
“我也算给过你机会了吧。”恶魔般的少女一脚踩住他的脚腕,将他钉在当场,弯腰俯身,带着笑凝视着他,“这一次,就算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也是徒劳无功的喔,毕竟,我要做的事情,你以为你阻止得了”
鬼舞辻无惨看向施压的少女,穹顶的光与彩绘的圣人画像恰好成为她俯身时的背景。
在不到半个世纪前,这所教堂里,圣经的诵读声响起成百上千次,无数人在此忏悔、祷告、接受洗礼,仁慈悲悯的神父对罪恶予以宽容。
而随着村庄消亡、神明迁徙,这所教堂逐渐变成黑手们交易的狂欢所。现在,则彻底沦为血腥的屠戮场。
就像发条橙里优雅的古典音乐与强jian同时登场,莎士比亚的台词辅佐暴力一样,简直荒谬至极。
倘若神明离所
人间即是地狱,天堂也是地狱。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的战斗。
「不可能会死,不可能就这么死掉啊」
鬼舞辻无惨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这让他想起在孤儿院的往事,在那里为了一口吃的就可以将对方揍到卧床。
从一开始,他就是在极尽全力地活下去。
所以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
他咬牙,因为「超再生」而复苏的巨臂再次挥向铃科百合子,与此同时,他的腿从膝关节处断开,背后的绳索插入地中将自己撑起,向教堂外逃窜。
“喔蜥蜴断尾么。”铃科百合子看着脚下踩着的小腿,抬眼看向那个逃窜的背影,“虽然好努力了,但也很遗憾啊”
少女仅仅是一抬手,一股狂风就裹挟着差一步越出教堂的男人,将他摔回原地。
但这一次,鬼舞辻无惨毫无反应,表面上乍一看,连胸口的起伏都没有了。
“装死”铃科百合子饶有兴趣地扬眉,伸手摸向男人的脖颈,语调平稳地报出了他的心率和血液流速,“喂,你这是死了个寂寞憋气不难受吗”
几近崩溃的鬼舞辻无惨猛地睁开眼“我和你有什么仇怨至于”
鬼舞辻无惨说到一半就哽住了。
这场战斗,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他发起的邀请函,少女仅仅只是应挑衅战斗而已。
“的确无冤无仇啊”少女直起身,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处,“揍你就揍你了,还要挑时间挑氛围么。”
鬼舞辻无惨
“说吧,你想怎么死。”她将指节轻轻掰出弹响,“这点选择权还是能给你的。”
“是吗”鬼舞辻无惨只是轻声应了一句。
下一瞬,铃科百合子眼前的世界被血红泼染,她皱眉点脚后退,只见他身体自分裂到大约数百块,散落在教堂的地面上。
挺突然的。
这一场景,哪怕是身为黑手的众人也难以接受,连不少壮汉都开始忍不住干呕。
待尘埃落定,铃科百合子向污染的重灾区。
男人之前那浓烈的求生欲让她觉得事情必然不可能那么简单。
她插兜扫了一眼那数百块物体,一个人形已经在脑海中拼凑完全了。
果然,心脏和头部不见了。
虽然在学园都市见过各种种类的改造人,但铃科百合子还是有点想问这还算是人吗
垣根帝督看了得哭啊。bhi
不过铃科百合子也并不准备去找他的脑袋和心脏。
对方都为求生做到了这个地步了,仅仅是因为挑衅的话她倒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毕竟她可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了。
只是,这一趟解决了鬼舞辻无惨,怎么都得让森鸥外给她点回馈吧。
她缓步走出教堂,看着湛蓝天空上一道飞机拉线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没有护照等等一系列可以乘坐飞机的东西。
她要怎么回横滨飞回去吗
横滨与英国大概相距近九千公里,开白翼按平均秒速五千米来算,并不需要多久就能回去。
但何必开翼也要赶着回去呢横滨有什么值得她必须赶回去的理由吗
显然,并不存在。
铃科百合子思索片刻,掏出手机拨给了太宰治,决定让他处理现在的状况。
太宰治,在一开始引荐她进入港口afia的时候,就已经划分好了一切职责。所有太宰治能处理的、铃科百合子相关的事宜都由太宰治负责,处理不了才会转接森鸥外。
迄今为止,大到身份信息,小到银行卡都由太宰治接手办的,所以护照之类的自然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而且,正好在办理证件的时间段里,她可以调查一下这个世界,英国教派与魔法的关系。
虽然她心里明白,并不会有什么收获。
大约二十分钟前。
夜色已浓。拐进一条不宽的巷道,霓虹灯的招牌点缀在一线星空中。
虽然在一众招牌里并不醒目,但特意来此的人还是能很快锁定那枚印着怪盗亚森罗宾形象的、红白黑相间的酒吧招牌。
这间酒吧有着近跨世纪的历史,推开有些沉重的单扇门,昏暗而略显温暖的黄色灯光倾泻入巷道。
红褐发的男人已经坐在吧台前了,他端起一杯酒轻晃着,冰球与杯壁共同发出悦耳的撞击声。旁边坐着一个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正接过调酒师递来的杯子,顺带和红发男人交谈了两句。
“织田作顺路过来发现你果然在这呀。”推门进来的少年即太宰治拖长了声调,带着点鼻音的声音显得他有些软糯,“哎呀,安吾也在,好巧哦。”
被叫到的两个男人回头,看见难得只穿着白衬衫、没有打眼部绷带的少年步伐有些飘地走了进来。他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到吧台椅上,趴在吧台上用食指指节扣了扣桌面“一杯hiskey最烈的那种”
织田作之助看了太宰治一眼“胃会痛的。”
“诶诶很痛吗,还是算了。”太宰治眨眨眼,又对调酒师比划了一下,“那就浓度稍微低一点吧。”
坂口安吾喝了一口番茄汁,吐槽道“今天不要洗洁精了”
虽然太宰治才17岁,按理说不该喝酒,但比起16岁就成为afia干部,手上杀孽无数,喝酒这点违法程度完全不够看。只是按照太宰治的习惯,进门应该先要一些奇奇怪怪的饮品,比如“洗洁精”“消毒水”之类的。
直接开口点正常饮品,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不要了。”太宰治飞快地摇了一下头,眼睛亮闪闪的,右手握拳落在左手掌心上,“我来之前吃头孢了,就差酒精浓度到位了”
这是坂口安吾万万没想到的回答。
他呛了一下“你没事吃头孢干嘛”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唢呐吹一宿
“看不出来么”太宰治凑近坂口安吾,“我生病了啊,生病了就吃药有什么问题。”
坂口安吾你什么时候没病。
他看了一眼太宰治,才发现他的确面色带着潮红,眼睛也外湿漉漉,的确像是发烧了。
不过以太宰治的顽强体质,会生病也的确堪比活见鬼。
“那恭喜你”坂口安吾思考了一下,觉得太宰治会生病,一定意义上也是朝着人类的方向跨了一步吧。
太宰治露出嫌弃的表情“什么嘛”
“会生病,说明你的不死体质防线被攻破了。迟早有一天能完成心愿呢。”
“啊,有道理”
话虽如此,但坂口安吾还是拦下了调酒师递来的酒“给他一杯番茄汁吧。”
黑发少年也没有执意要酒,只是趴在桌子上拨弄眼前的小玩具,两三下后脱口而出一句“最近真的好烦哦”
“是因为铃科吗”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嘴角带了点笑意。
太宰治没有否认,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失策啊”
“铃科”坂口安吾偏头看向织田作之助,“两个月前加入组织的那个女孩”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嗯,那个白头发红眼睛的小姑娘。”
坂口安吾陷入思考。
根据他得到的资料,这位名为铃科百合子的十六岁少女,加入港口afia不到两个月,战绩简直就到了可怕的地步,而与此相对的是她空白一片的过去。不仅仅是横滨,连日本都查无此人,让人不免会感到恐惧。
由于这种空白的不安定性,坂口安吾对这个少女多少报以关注。但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场景听到她的名字。
少女身在太宰治麾下,而太宰因她困扰。那么是否是因为少女空白一片的过去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导致连太宰治也无法掌握局面了呢对港口afia是麻烦还是机遇以及对于横滨或者日本呢
坂口安吾冷静思索着“失策”
太宰治欢快地回答“是啊是啊,网上不是都说,追那种不吃甜言蜜语的小姑娘,要学会欲扬先抑让对方产生好奇心么”
坂口安吾什
“等等,你说,追”
“原来还不是么。”织田作之助摸了摸下巴。
“先等等,太宰你刚才说什么追”坂口安吾觉得自己得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是幻听,“你是说你在”
太宰治该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追女生啊”太宰治理直气壮,“安吾你不会长这么大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吧少年青春的懵懂期也没有”
坂口安吾是本尊没错了,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的ky呢
“我交没交过女朋友不重要吧。”坂口安吾放下杯子,“你是说,你在追你的属下”
黑手之间可没有什么禁止办公室恋情的规定,反而上司下属之间并不少见情感或者肉体的纠缠,但问题在于铃科百合子显然并不是单纯的下属。
单就他接手的那些隐私情报来说,那位少女的任务完成率是100,甚至还能达到组织全灭不留罪证的程度。几乎到了可以称之为「死神」的地步,只是因为「未有人能从她手下活着逃出」,所以凶名并没有传播开,甚至在afia内部都鲜有人知。
而太宰治,同样是拥有着「太宰治的敌人最大的不幸就是与太宰治为敌」的凶名。
这两个人要是搞到一块,森鸥外晚上得睡不着觉了吧。这么说来,森鸥外的发际线已经很堪忧了呢。
“什么下属呀,我17她16,就不能是少年少女间甜甜的恋爱吗”太宰治咬着玻璃杯的杯沿,含含糊糊地说,“没上过学,还不能早恋了吗。”
“甜甜的恋爱”坂口安吾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吐槽。
到底是那个笑嘻嘻审讯逐步击破对方心里防线的少年干部甜,还是那个档案里写着半小时歼灭组织的杀神少女甜哦,这就是黑手的爱情吗真是有血有肉真感人肺腑啊。
坂口安吾不禁回想起铃科百合子的资料照片。白发少女的面容清秀,表情冷淡疏离过头,甚至能从那双红眸中看出她的不耐烦与嫌弃,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不像甜美少女吧
还是说这就是古语「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力证或者说其实人不可貌相,外表这样冷漠的少女,私下其实是甜美系的。
坂口安吾陷入沉默。
“欲扬先抑产生好奇心”织田作之助想起太宰治之前的话。
太宰治点头“是啊,我是觉得我之前和她距离太近了,啊当然,那时候我的确没在意啦,但现在不一样,得改变战术。所以我决定刻意疏远她,这样的前后反差就会产生好奇心探索欲吧”
“喔,是这样。”织田作之助了解般地点头。
坂口安吾吐槽说“这样的行为我在小学生之间倒是常见。”
“可是,”太宰治没有回复坂口安吾,轻拍了一下桌面坐直身体,“我发烧这么久,还认真和她保持了距离,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关心我的意思诶。”
“她可能没有注意到吧。”织田作之助挽尊专业户。
坂口安吾想了想,上一次和太宰治见面是两天前,那时候的他还活蹦乱跳的,所以
“你什么时候决定和她保持距离的”
太宰治飞快答“昨天晚上。”
“所以你坚持了有半天吗”
坂口安吾觉得太宰治应该真的是烧傻了,不然按照他惯常的冷静程度,说要保持距离,绝对可以和你擦肩而过微笑都不带变一下的。
或许,这就是爱情使人降智
嗯,有点可怕。
太宰治挥挥手,忽然丧气十足地说“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昨天晚上。我那时候烧得有点上头,神志不清,好像自爆了。”
“嗯”
“我先说了「我以后会保持距离的」,然后”太宰治偏头,“你猜猜看”
坂口安吾想了想,棒读道“「才不会呢,你不会相信了吧」”
“才没有这么招人讨厌吧,又不是对蛞蝓说。”太宰治撇嘴,“不过意思倒是差不多,我说的是,「这一句不能相信。这一句,是我来之前就想好的。」”
坂口安吾
织田作之助杯中的冰球响了一下。
“谁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而且我昏迷后,除了这一段记忆外,其他都记不太清了,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的确还说了些什么,但”黑发少年趴在桌子上,拉长了语调,“完全忘记了”
坂口安吾沉默了两秒,问“你是真心的”还是在玩游戏
“当然是真心的啊。”太宰治掏出手机,“被拉黑了又得换号了。”
坂口安吾很难想象太宰治的真心,而他会怎样真心对待一份恋情就更是无法想象。
而那位名为少女频繁拉黑太宰治的号码的行为,再加上太宰治之前提到的一些细节,很容易能猜出平时他和少女相处的模式。
坂口安吾看向正在摁手机的太宰治,轻声说“那或许,的确应该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吧。”
太宰治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两秒后,他偏头望向坂口安吾“可是”
少年的眼中书写着坂口安吾从未见过的神态,他察觉到少年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
“可是”黑发鸢眼的少年只是定定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这就是我的真实啊。”
「这就是我的真实」。
酒吧里的三人没有一个人再开口,仅仅能听见调酒师擦杯子的细微声响。
坂口安吾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好吧,祝你得偿所愿。”
太宰治或许说得没错这就是他的真实。倘若有一天,他精神上能一丝不挂地面对谁,抛去防备与伪装,那才像是强忍着自己的本性、剥开灵魂的外壳吧。
太宰治手中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太宰治看了一眼来电备注,难得地愣了一下。他举起手机给织田作之助看,眼睛亮闪闪的“织田作织田作,我是发烧出现幻觉了吗”
织田作之助垂眼看手机,上面备注着的是「小百合」。他笑了笑“的确是铃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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