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姜梨一脸懵逼。不是来做买卖的吗,怎么就说上亲了
“武宗主, 晚辈还不及三十年岁……”
众人震惊, 在场的高修都察觉到面前的少女已是四品后期的修为, 竟然还不到三十岁?
岂不是比他爹玄华道君还要逆天?!
姜梨没有留意到众人神色, 继续对武蒙道:“晚辈尚无婚配打算,修道且长,晚辈想专心修道,就不考虑道侣的事了吧。”
“咳咳!”
慕听白冷不丁的在旁边轻咳两声。
姜梨下意识地晃了下。
武蒙想到坊间传言,玄华道君与这丫头难不成……!害,是他唐突了, 女孩家脸皮薄儿, 哪儿有直接问人家的。
“是我唐突了, 道君您与姜小友……”
“她与我并无关系, 武宗主有什么要问的问她便是。”
出来前她与慕听白商量过了,合籍的事等星罗会典结束后再说, 她不想依靠玄华道君的名号蒙恩, 也不想取得名次后因此被人嚼舌根, 所以才想着这事放一放再公开。
当时慕听白一脸不悦,不过听她讲到自己的难处后也就忍了。
刚刚当着正道联盟与各大家有头有脸的人物的确说的太绝了, 连之后的婚事也否了。
姜梨顿了顿, “呃,当然,若有合适的晚辈也能接受早婚, 毕竟缘分这东西,到了就是到了。”
武蒙喜笑颜开,“那姜小友见见我儿武松……”
“噗!”
姜梨强忍着笑意,打趣儿道:“若要见武松道友,那是不是能看一场打虎的好戏。”
“喵?”跟在一旁的洛川听到小姜姐姐突然点名,抬首茫然看去。
武蒙没听懂姜梨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这丫头有了兴趣,开心道:“我儿自然力大无穷,别说一只老虎,就是一窝也不在话下……”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忽然冷了下来,武蒙说到最后,面前生出一团哈气,就连眉梢都挂上了白霜。
“咳咳咳。”
“师尊?您是不是……”谢霄快步上前准备搀扶慕听白,却被他止住。
崔莹见状也急切上前,关心道:“道君可是有什么不适?我带了不少丹药。”
慕听白走到姜梨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对旁人摇头道:“不用了,顽疾而已,姜梨知晓我吃何药。”
他扭头对武蒙道:“武宗主,易家勾结魔域之事还需劳您多操心,人魔之战已有十年,如今在正道联盟的高修中生出了叛徒,可见敌方渗透之深,为了重整我军威严,有必要进行内部清查,至于易家主如何被处置,我想太微圣尊自有定夺,不过依晚辈看,杀一儆百才是良策。”
“慕听白你不要欺人太甚!”
“本君如何欺人太甚?你勾结魔域是本君欺的?还是你残杀岑、谢两家是本君欺的?”慕听白勾唇浅笑,将威压释放而出,压的易云抬不起头。
“你……!”
“道君犯不着和这种败类生气,易云自甘堕落,败我南鸢城名声,坏我南鸢城千年基业,又害死这么多无辜修者,我等定会让易家主得到公平的审判。”
岑、谢两家家主狠他狠的咬牙切齿,就等处理完城内事务去正道联盟听审了。
“本君刚晋升九品劫仙,需要回仙府闭关两日,就不多留了,我们走吧。”慕听白轻轻扫过姜梨疲惫的面庞,对着江舸三人道。
九品劫仙!
“恭喜道君,贺喜道君!”
众人艳羡的望着慕听白,就连**的眸中也划过稍纵即逝的羡慕之色。
这样的年岁突破至九品境界,实在望尘莫及。
可他呢?
才稳住了八品境界,对大道的参悟也只勘破了皮毛,平日里还过多关注慕老狗的晋级情况及修为。
站在角落里的**耸拉着肩膀,失魂落魄的看着眼边上的男子,忽而觉得这些年的追逐不过是一场笑话,自己不自量力的挑衅,又赌气似的闭关百年不出,生生耽误了钟灵派多少派宗事务,委实对不起师尊当年的栽培和嘱托。
到头来,慕老狗这个挂逼说晋级就晋级,不知得了什么机缘,这次竟无缝晋级至九品。
QAQ苍天不公啊!
**走上前,武宗主留意到他,微微愣了下。
这人不是钟灵派的前掌门么,叫啥来着?
武宗主拍了下脑瓜,年纪大了脑袋记不住事,只得颔首打了个招呼。
“小梨儿走吧,派内甄选在即,没几日富余了。”
“好,师父。”
姜梨抱起小白虎,准备跟**离开。这也是她跟慕听白商量好的,待慕听白晋升后,她会跟着师父回门派准备派内甄选事宜,而他要闭关一段日子稳下修为。
“咳咳咳。”慕听白轻蹙着眉,闷着声咳嗽,像是在强忍着似的。
“师尊。”谢霄再次上前,江舸也过去递了几粒丹药。
姜梨心底一沉,都怪自己太粗心了,慕听白渡劫后立刻被她扯到南鸢城来帮忙,会不会是他渡劫时出了什么问题,一直在忍着?
他一直都是闷葫芦的性格,之前为她修为折损了那么多也不吭声,甚至当面问也不肯讲的那种。
越想越不放心,姜梨凑到**身边小声讲了几句,**瞟了慕听白一眼,随后独自御剑飞走。
“小梨不同你师父回去了?”江舸刚取出飞舟,见她没走,好奇问。
“道君身体不适,许是因为渡劫后来此除魔所致,晚辈过意不去,先留下观察一夜,明日道君身子无碍再回也不迟。”
徒弟三人知道师尊已经顺利晋级九品,天道反馈的事也得到解决,鉴于往日恩怨,姜梨这丫头于情于理都没必要留在这。
“道君的身子由我照看你无需操心,这几日你也累了,阿花在农舍等你,还是早些回钟灵派休息准备派内甄选吧,待星罗会典时,我带崽子们去给你加油助威!”
慕听白的寒疾非一日之事,江舸不愿意她熬在这儿,省的再把她累出个好歹。
姜梨侧目,对上慕听白疲惫隐忍的目光,摇摇头道:“我还是留下一晚再说吧。”
“小梨……!”
“大师兄别再劝了,师尊都没有说什么,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洞府吧。”郁欢抱剑插画道。
慕听白取出飞舟,招呼姜梨道:“之前不是说阵法还有些不懂么,你同我来,路上讲与你听。”
“是,道君。”姜梨小脸微红,跟着慕听白上了飞舟,江舸也要跟着上来,却被慕听白拦下。
“三人太挤,二人正合适,你同谢霄他们一处去。”说着,慕听白将姜梨怀抱里正打算睡觉的小白虎拎了起来,扔给郁欢。
洛川:喵?
江舸、谢霄:???
江舸化回狐狸,挠了挠耳朵,小声嘟囔着:“老子变回狐狸让小梨抱着总行了吧,好几日没见我闺女了,又不是稀罕你……”
狐狸纵身一跃,直接撞上正在起飞的飞舟外壳,狐狸鼻子差点撞歪了。
“欸?真不等我啊!”江舸嚷嚷着,眼瞅着二人的身影越来越小。
崔莹望着慕听白化成一个黑点,扭头对着要走的郁欢道:“玄华道君还真疼爱这个小丫头呢,难道真是道君的女儿吗?”
郁欢想了想,认真道:“不是女儿,更像冤家。”
崔莹愣了下,浅笑道:“郁道友真会说笑。”
“不是说笑,走了,崔道友保重。”
“保重,星罗会典我们再见。”
郁欢颔首,与两位师兄上了飞舟匆匆离开。
…………
飞舟上。
姜梨看二人飞行的方向有些不对,疑惑道:“道君我们不是回大梵山的洞府吗?”
慕听白不答。
“道君?”姜梨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是不是在难受?”
“嗯。”
姜梨有点慌,慕听白都承认难受了,那得是多难受?
“哪里不舒服?”
姜梨拉着他的胳膊,把小脑袋凑过去,细细打量着他,暮色时分,橘红色的光晕铺泄在他的侧颜上,细白的绒毛上泛着一层光,看上去不但没有刚刚那般苍白,而且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了。
看的姜梨小鹿乱撞,脑袋晕晕沉沉的。
这样的大佬,好让人心动。
忽而后脑勺有个不重不浅的力道,推得她向前一倾,直接栽坐在慕听白怀中,侧脸贴上他的心口,衣服上淡淡的血腥气入鼻。
切切实实听到胸.膛里如雷的心跳。
“这里不舒服,很难受,只要看到你就这样了,要怎么办?”
耳边传来慕听白低沉的嗓音,姜梨不由得笑了。
大佬这是在撒娇么?
“早知道我让道君这么难受,刚刚就应该跟着师父回去了。”
“你就这么不肯负责么,小白眼狼。”慕听白抬手抚过姜梨的发丝,动作轻柔。
“是道君说看到我就心跳加速不舒服的,那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还想要我怎么做?原地消失么?道君这样让我很有负担呢。”
姜梨蹙起眉头,从他的怀抱里挣脱,起身抬头看他。
慕听白的眼角抽了一下,支支吾吾,“我……不是……”
姜梨见他撒娇翻车又急又恼的样子忍不住暗自窃笑。
对于感情这一块,大佬反倒像个孩子。
“咳咳咳。”慕听白轻咳了起来,姜梨赶忙帮他顺气。
“道君是不是渡劫出了岔子?怎么总咳嗽起来了,你说过晋级后寒疾会不治而愈的。”
慕听白默了默道:“寒疾是好了,咳嗽是让某人气的罢了。”
“什么?”
慕听白猛地摁住姜梨的肩膀,严肃道:“你说暂不公开你我关系,我允了,可武宗主说亲这事,你为何不直截了当否了?就说你已有道侣,看他们谁还敢给你说亲?”
当时武蒙说亲,慕听白恨不得一剑砍了这老头。
“这不是老狐狸在吗,我要是这么讲,他还不得当场刨根问底,到时候更麻烦。”
慕听白默了片刻,“要不就先告诉江舸他们几人吧,他们是我徒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免乱了辈分。”
姜梨扶额,要是老狐狸知道自己当闺女养了这么多年的丫头最后反得叫一声师娘,会是什么反应。
“要不……咱还是先缓缓吧?最近要忙着准备比试,真没心思想这些。”姜梨看慕听白脸色越来越黑,唇瓣轻轻向上撅着,一脸不满,心生愧疚。
要不是事出有因,她也不想把恋情隐瞒下来。
姜梨越想越内疚,突然对着慕听白的面颊主动啵唧一口。
“这样就别生气了吧?”姜梨眨眨眼,像一只小狗儿似的嘟囔着,然后见慕听白的眸光落在了她身前别处。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儿?”姜梨小脸通红,四顾看去,周围风景虽好,但毕竟是高空,就地啪啪,也太奔放了吧?
“道君,这有点冷吧?”
说着,飞舟急转直下,落入一片茂林修竹之中,湍湍水声入耳,空气中飘着温热的水汽。
一片天然的温泉落入眼帘。
“这……?”
倏地,不等她说完,薄凉的唇瓣贴了上来,慕听白轻轻吻了她一下。
很甜,很柔。
像蜻蜓点水似的掠过后,唇瓣一路向下,吻上她颈上的血痕,痛的她倒吸一口气。
“很疼吗?”
“不疼的。”姜梨睫羽微微一动,慕听白已经吻上了另一处伤痕。
丝丝凉意由着他的唇瓣蔓延到姜梨的四肢百骸中,麻酥酥的。
慕听白在为她疗伤?
姜梨的脸色不由得涨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道君你不是寒疾发作么,就不用管我这些小伤了。”
“别说话。”
慕听白沉声叹了口气,将姜梨抱出飞舟,随后走到池边。
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姜梨看到了对方墨眸之下的那抹怒意。
“一共三十三道伤口,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是说你在城内应付的来吗?”他说着说着哽住了,半晌又道:“下次,断然不许你再逞能……我不会再信了。”
姜梨默而不语。
“这片山是我的私地,往日从东岛的儒修手下买的,一直未来得及修葺,也就这几方养人的暖池可用了,你喜欢么?”慕听白抬手解开她的发髻,由着长发滚落,随后为她梳洗起来。
姜梨被对方的荷尔蒙包裹着,跟个小兔子似的,丝毫不敢乱动,她随意瞟了两眼四周,满是白汽,隐约可见竹林后的山头,倒是清雅。
“等我们合籍了,就把家安在这里可好?”
姜梨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而且在心底,她其实更想回到曾经发达的世界。
可这也意味着,两个人会分开。
姜梨沉默了片刻,抬头问:“神祗那不是道君的家么?”
慕听白缓缓摇了摇头。
他从没把神祗当过家,即便留着寝殿,他也很少在那休息,住的最久的一段日子,便是当初他天道反馈被夺后在这里整整闭关了十六年。神祗对他来说,更像是对所知无几的父母的探究和缅怀。他希望通过收集全神祗散落在各地的碎片来了解更多他的身世,但这里不是家。
从来都不是。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就再带你去看看其他几处洞府。若再不满意,就由你来选一块地……”
姜梨看他越说越离谱,忙道:“满意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住一间茅草屋,也是家啊。”
慕听白怔住,胸腔里涌上一股暖意,他眼眶微红,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姑娘。
“对……你说的没错,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姜梨笑吟吟的解开他的发簪,墨发如瀑。
二人青丝松散垂下,交织在温水之中。
少女的明眸像落入了繁星,闪闪发亮,慕听白下意识的滚了滚喉结,气息一滞,再呼出的气息变得又沉又急。
……
氤氲之中,慕听白抬眼见身前的少女讨好自己的模样,心中汪出一潭春水。
姜梨伸手,燥红着脸说:“慕哥哥抱抱我……”
慕听白眼前一沉,能有她如此,不枉自己连脸都不要当着几个徒弟装病。
方才郁欢那般,一定是识破了他的。
“方才是我没忍住诱惑重欲了,之后这几次,我会帮你稳住修为,淬洗体内的灵力。”
“啥?!”姜梨僵了一下,抱着慕听白的小手忍不住攥紧。
……
姜梨被温泉的热水泡的发红,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嘤嘤咛咛的求饶,几次受不住想逃,奈何小手被他抓的太牢,只得吃的更多。
池水翻起阵阵水花,搅乱了倒影里的月色。
她失算了,特喵的慕老农这老骗子哪儿是来泡温泉治疗寒疾?分明是来治她的。
老农食髓知味,看来今夜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夜色浓浓,开着正盛的槐花被氤氲的水汽打湿了枝头上的嫩芽,随风微微颤着,落满了温泉边上的衣裳,却遮不住竹林中的旖旎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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