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来排队所以提前报完名的加治他们先去了球场看学长的练习,剩下的北井他们又等了一会,这才提交了报名表。
“终于报完名了,”入江奏多伸了个懒腰,“我们去找加治他们吧。”
“我想先去买罐饮料~”种岛修二耸耸肩,“北井,陪我去嘛~”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北井,他实在是太煎熬了,新的班级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虽然种岛天生自来熟,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会这么快的融入环境。
北井点点头,他正好也可以去买一盒巧克力牛奶。
“好吧,那我就先去球场了~”入江奏多笑眯眯的摆摆手,种岛便全身挂在北井身上,让对方拖着自己往贩卖机走去,对方水色的长发晃动在他眼前,发梢还有一些尚未剪去的橙色。
当时知道北井的头发是染得橙红色时,他还很惊讶的表示不相信,最后对方长出的新头发确实是和橙红色完全不一样的水色,而且种岛格外喜欢这种颜色,他试探性的提了一嘴,北井就真的不再去管新长出的头发,三年过去,头发就真的完全替换成了水色。
提出那种“我喜欢水色,所以北井你别染头发了吧~”的无理要求,种岛修二是带着些试探的想法在的,最后的答案很是喜人。
北井果然格外在意我呢~已经蹿高长成一八零的大男孩笑眯眯的挂在北井背后,那到底什么时候表白呢?像北井这样的家伙,让他先开口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嘛~
来到贩卖机前,两人各自买了东西,种岛当然是有些刺激性的碳酸饮料,北井也是一如既往的买了巧克力牛奶。
“在这里喝完再走嘛~”种岛修二笑眯眯的说道,“到球场那边就找不到垃圾桶了~”
“嗯。”北井点点头,开始喝起了自己的巧克力牛奶,种岛修二在北井手里的奶盒上转了转,又想起了北井给他的通讯备注也差不多是牛奶巧克力。
那还是国一时候的事了,北井被老师突然喊走,而种岛没有在训练场看到他,于是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在附近响起,种岛修二顺着声音找过去,于是便看到北井的手机上显示的备注,牛奶巧克力什么的......是因为他的肤色是巧克力,头发又是白色的吗?
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因为肤色占了大部分,而头发只有一小部分,所以是牛奶巧克力,而不是巧克力牛奶,北井这家伙果然很严谨......不不不,该说这个备注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种岛修二当时纠结了好多天,这才想明白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北井确实对他格外宽容,不会是因为他很像牛奶巧克力吧......以北井对巧克力的热衷,实在是太有可能了吧!所以每天看着他的奇怪眼神,也是因为想吃?
“丢高高~”将饮料罐盲投进垃圾桶,种岛修二又笑着凑了上去,“北井~我想喝巧克力牛奶~”
北井弥生眨眨眼,从口袋里拿出纸币来,“给你。”
“可是我想喝你手里那个~☆”种岛修二笑眯眯的伸出手来。
然后北井摇了摇头,“抱歉,已经喝完了。”他将空了的奶盒放到垃圾桶,又重新买了一盒,“给你。”他将崭新的巧克力牛奶放到了种岛手中,“走吧,我们该去找入江他们了。”
其实一点都不想喝巧克力牛奶的种岛修二撇撇嘴,将奶盒塞到了上衣口袋,明天再还给北井吧,又可以刷一波好感度呢~
他们在球场附近的樱花树下找到了好友,这里地势比较高,可以完全看到球场的全貌。
“你们不是买饮料吗?”入江奏多奇怪问道。
“在那边就喝完了~”种岛修二毫不客气的坐到地上,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着北井坐下。
北井弥生也确实坐到了他旁边,只不过和种岛大咧咧的坐姿不同,他很规矩的盘腿坐下,也不说话,就是认真的听着朋友们的闲聊。
北井从来不是七人小队里说话的那个,只有在被提到的时候他才会认真的参与一些,和种岛修二这个家伙完全不一样,种岛不管什么话题都能参与进去,自说自话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我们明天要不要挑战一下高中部的正选?”吃着棉花糖的加治风多突然开口问道,话题有些尖锐,但却是他们必须要考虑的事情,除了种岛和北井,他们都是在这里看了好一会了,如果挑战的话,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把学长打败。
那么按照立海大的传统,他们就可以以高一的身份替换掉部长副部和正选。
大家把视线都看向了种岛修二,他们的部长,如果种岛点头同意,那么他们明天就可以去挑战了。
“嘛~你们都看着我让我超级紧张哎,”种岛修二耸耸肩,“你们的意见呢?”
“要打就打。”加治风多毫不犹豫的开了口。
伴力也点点头,“是啊,该打就打嘛!”
“我们没有意见。”陆奥悠步和陆奥悠马也没有意见。
入江奏多挤出两滴眼泪,有些忧伤,“刚开学就要挑战网球部,学长们一定会很伤心吧,明明也是之前一起相处过的学长们,盼星星盼月亮的把我们盼来......”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但是很遗憾的,所有人都无视了他问起北井的意见。
“太过分了吧!”入江奏多气鼓鼓的数落着好友,“连戏剧的艺术都不懂得欣赏!”
“实在是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伴力也苦恼的搓了搓胳膊,“你的表演我都欣赏三年了。”
“我都可以。”北井弥生看向种岛,“部长。”每当有需要做什么决定或者有比赛的时候,北井就不会再喊种岛的名字了。
种岛修二托腮看着网球部的方向,沉吟片刻,“嘛~该挑战还是要挑战的,不过再过些日子吧,就像入江说的,好歹也有些认识的学长嘛!”
这样定下来的七个人又闲聊了会,这才结伴回了家,北井回到家中的道场,敏锐的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气氛,一贯都会用箭矢作为迎接礼物的爷爷这次并未坐在缘侧。
出了什么事吗?北井紧了紧背包,加快了脚下的动作,一拉开门,里面烟雾缭绕着,北井邦彦和北井弘树坐在里面低头抽着烟,表情冷硬肃穆,看到这幅场景,仿佛时又回到了八岁从南湘南回家的时候。
“出了什么事吗?”北井僵在门口,他放缓了呼吸,轻声问道。
“回来了啊!”北井弘树掐灭手中的香烟,“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
“嗯......和朋友一起走的。”
“这样啊,挺好的。”北井弘树笑道,“我去做饭。”
“出了什么事吗?”北井弥生坚持问道。
“没什么......”北井弘树拍拍他的肩膀,视线在少年的头发上看了一圈,“先去放东西吧,晚上咱们聊一聊。”
“可......”
“弥生,放东西!”北井邦彦厉声喝道。
被爷爷这样一说,北井弥生也没有再问,他回了房间,照旧放柔了声音,“我回来了。”他将网球袋和背包都放在角落,转而从抽屉里拿出几块巧克力,几块巧克力很快就吃了下去,北井沉默的看了看桌上的照片,再次从房间走了出去。
三个男人吃饭,没有什么讲究的,他们家一贯都是这样,沉默着快速的吃完饭,北井照旧练习了弓道和静坐,最后在院子里,和北井弘树进行了格斗练习。
北井弥生的进步是实打实的,三年前他会被父亲撂倒,三年后他已经可以和父亲打个平手了,两个人精疲力尽的坐在缘侧,北井弘树又点了根烟,“昨天有个警察殉职了......”他抽烟看着天空寥落的星星,“因为没有拆掉犯人留下的炸弹......”
北井弘树,一个四十五岁的看惯了生死离别的老警察,在提到这种事情时依旧止不住哽咽,“才22岁,刚从警校毕业,怎么就死了呢!”
北井弥生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放在腿上的双手,手指修长,因为刚才的打斗现在还轻轻发颤。
“我看到他我就想起你,你说你也想当警察,其实警察这碗饭一点都不好吃,别看平时放着个警笛挺炫耀的,有了危险,警察是最危险的!”北井弘树狠狠吸了口烟。
北井弥生开了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当警察的。”你知道的,我们都知道......
“我还以为,你把头发留回来.....是已经过去那个坎了。”北井弘树看着儿子的头发,弥生完完全全的遗传了母亲的一切,那抹水色一如很多年前他见过的那样,通透飘逸的像是开满樱花的四月天。
“......永远都过不去的,”北井弥生不想再聊了,他从缘侧站起,抬脚往房间走去,“我们都过不去。”
父亲的话让北井弥生今天下午的好心情都没了,他洗了澡,回到房间,拿起桌上一直摆着的相框,里面是一家人的合照,年轻英俊的父亲和漂亮飒爽的母亲都穿着一身夏天的警服,他们抱着的就是八岁的北井弥生。
“我是必须要当警察的。”北井弥生像是发誓般开口,“我必须要当警察。”
他将相框放到桌上,又关上灯,而后手机突然响起,“哟~北井,现在在做什么?”
“马上睡觉了。”
“哎~太早了吧,聊会吧聊会吧,我跟你说,今天晚上回到家,我家的鹦鹉......”
种岛修二充满活力的声音一如既往,北井从抽屉拿出巧克力来,一颗一颗,直到种岛修二打了哈欠,挂了电话才停住,每次种岛打电话,北井就要再刷一次牙,虽然麻烦,但是北井仍旧不会改这个习惯。
他需要大量的巧克力吃,就像是瘾君子戒不了毒瘾一样。巧克力就是他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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