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宰治和星野鸩真的两个人一起去巡逻,也不叫上那个五番队队员。
出人意料的是,无论是作为队长的平子真子,还是作为副队长的蓝染惣右介,都对星野鸩和太宰治的行为视而不见。
五番队队长办公室。
平子真子躺在藤椅上,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反射出一阵柔和的光。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平子真子脸上也不端着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表情冷漠且冰冷。那双常年染笑的眼眸深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算计和凉薄。
在某种程度上,平子真子和蓝染惣右介出奇的相似。他们就像本体和镜面,倒映出相似又截然不同的自己。
平子真子对蓝染的戒备,与其说他在戒备蓝染,不如说他在蓝染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一个多疑奸诈,诡计多端又少了一颗良心的自己。
这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既视感,让平子真子总是无法对蓝染放下戒心,哪怕蓝染的伪装堪称天衣无缝。
平子真子对于星野鸩他们的视而不见,并不是他有多么信任星野鸩和太宰治的能力,而是幼年出身贫贱,被很多人看不起的平子真子比谁都懂得一个道理,钻石想要发光,就要有磨刀石。
如果在磨练的过程中,钻石不幸碎了,只能说这颗钻石是赝品。
此时的平子真子,把星野鸩和太宰治当作还没有发光的钻石。他们两个人一意孤行,又不能算是违反规定的行动——五番队队规并没有说新入队的队员,一定要在前辈带领下才能行动,也算是一种磨练。
毕竟……自由,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危险。
特别近期,是虚圈大规模进军尸魂界的时候。
所以!平子真子的嘴角勾起一抹虚假的笑容,你们两个人能在这场磨难中,存活下来吗?
平子真子是好人,但不代表他是滥好人。在尸魂界中,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无论做出决定的人,年纪有多小。
轻轻摘下一朵马醉木,放在手中然后用力,漂亮的花儿一瞬间变得残缺不堪。平子真子手一松,那遭到碾落的花朵,纷纷飘散在地面。
与此同时,正在巡逻的星野鸩和太宰治二人正沿着规定路线行走,比起不喜欢受到束缚的太宰治,星野鸩算得上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事情没有踩着他的底线上,星野鸩很不喜欢去计较一些无谓的得失。
当然了,那个敢占他便宜的人以后能不能安稳度日,就不在星野鸩考虑范围内。
飘飘洒洒的樱花花瓣在空中飞舞,滑出一截迷人的粉色绸缎,空气中弥漫着复合的花香。地面上,郁郁葱葱的草丛一望无际,踩在地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
望着这一番漂亮的景象,星野鸩突然开口。
“天气真好啊!”
“小鸩一向喜欢美好的东西。”可惜我不是。太宰治默默咽下后面的话,表情是无懈可击的软糯,“小鸩的家乡是什么样子?一定很漂亮吧!”
太宰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疯狂涌现的癫狂。
小鸩你是从哪里来的呢?告诉我好吗?极其自然的抱住星野鸩,太宰治在心里说道。可爱得让我不愿意放手的小鸩。
好喜欢,好喜欢你啊!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会知道我的感觉。但是,说不出口。只要一看到你,就什么都说不出口。每次说话都要深思熟虑,唯恐唐突到你,也害怕止不住的占有欲让你害怕。
小鸩,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小心翼翼地捏着星野鸩的衣服,太宰治表面淡定内心疯狂。他是一个聪慧的孩子,也是个恐惧世界的孩子。
星野鸩是他世界的光,是他的救赎。星野鸩这个人的存在,很好的抑制着太宰治对世界的恐惧。正是因为有星野鸩的存在,哪怕再怎么害怕这个世界,再怎么无法和其他人共情,太宰治也能伪装得若无其事。
因为他知道,他还在。
那么……
小鸩,你懂吗?你懂得你对太宰治的重要性吗?
很明显,星野鸩不懂。
星野鸩把太宰治当作责任。虽然没什么道德底线,但是星野鸩是个出乎意料负责任的人,太宰治现在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只是因为他当时救下的人是太宰治。如果星野鸩遇到的人不是太宰治,而是其他人,面对这份责任,星野鸩很可能也会对那个一样好。
不过假设性的事情从来都是最无聊的。如果星野鸩没有救下太宰治,假如太宰治没有遇到星野鸩,那么他们都不会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只是,终究不一样。
太宰治对于星野鸩的感情,和星野鸩对于太宰治的感情是明显的不一样。最直观的,就是星野鸩对于太宰治,没有那种占有欲。
假如,太宰治的心目中有一个比星野鸩还要重要的存在,星野鸩知道后,能从容的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太宰治不能。
“我的家乡吗?”星野鸩习惯性的对着太宰治露出宠溺的笑容,“我的家乡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呢!常年阴沉沉的,空气中飘散着很奇怪的味道。至于花花草草什么的,能在我老家那边活下来的东西,一定是剧毒无比。”
“艳丽的花,漂亮的人,越是光彩夺目越是危险。当然,并不是危险的东西有很显眼。”提起自己的往事,星野鸩显得很若无其事,语气平淡得有点反常,“我还记得有一次饿得很厉害,又迟迟找不到吃的,无奈之下,我随手拔起地面很不显眼的白色小花。”
“那时候想着,鲜艳的东西才危险,却没有想到能在我那个穷乡僻壤的老家活下来的东西,绝对不是善茬。那次的疏忽让我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星野鸩没有提起自己因为那就是吃了什么苦头,而是将手放在刀鞘上,表情是不变的温柔,“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一件事——失败往往是由细小的事情堆积演变而来。”
“所以,可以请你们去死吗?”
星野鸩温柔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瞬步发动,致命的攻击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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