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祝文清研究出了嫁接技术后, 果农的产量就倍增,城郊开起了好些个农庄,他们对外开放, 只要给钱,就能进去摘水果随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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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谦, 你躲什么躲,怎么, 连小爷这张脸都不敢看到了?”
“哦,小爷忘了,你不过是个庶子,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小爷我日后可是能进禁卫军的!”
“七郎你跟他废话什么,这家伙一脸不爽,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咱们呢。”
“就是,七郎,咱们干脆先揍他一顿,也好让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对着谢谦指指点点,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恶。
他们这样的态度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谦虽是庶子,却是谢奕唯一的儿子,在对方没有其他孩子的情况下,谢家未来都是要给他继承的,包括谢相的位置,因此,许多家里的大人都要求他们的孩子与谢谦好好来往,要与对方交好,甚至是讨好对方。
孩子们正是猫嫌狗厌的时候,对谁都看不上眼,听自个儿家长要他们讨好一个庶子,这了不就不服气吗?
于是开始阳奉阴违,在家长面前乖乖的,背地里对着谢谦更加厌恶,态度更加不好。
谢谦冷眼看了那群人一眼,并没有兴趣和他们争吵。
他当即转身就要走,然而那叫七郎的孩子却不服气了,站出来怒道:“谢谦,你该不会这就怕了吧?我听说你爹可是连皇帝都不怕,你这么窝囊,难怪你爹不喜欢你!”
谢谦猛的转过身来,凶狠地看着他,眼中藏着怒火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七郎被他这眼神给震得浑身一冷,当即有些后悔,想往后退,然而周围一群小弟,却让他不敢退,硬着头皮坚持道:“我、说就说!你就是、你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谢谦目光阴沉。
“我说了,我说了又怎么样!哪里说错了吗!你爹不忍你,你娘不过是个妾,哪里错了!”
谢谦没回答他,他只是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揍了他。
而他的小弟们也被他那不要命的狠劲儿给吓怕了,纷纷四下逃窜,根本没工夫管七郎。
好在谢谦还有几分理智,没将人揍瘫,在工作人员赶来之前也及时放开了对方,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七郎嗷嗷哭着对工作人员诉说谢谦的恶行,然而对方人都没在这里,就是想找对方的麻烦也不可能。
谢谦发泄了心中的郁气,却没能发泄完等到他走出去的时候,有那浑身的气势,也没人敢拦着他。
谁知到了街上,他却被挡住了眼前的路。
谢谦挪动后见对方也跟着挪动,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那是一个头戴面纱的白衣女人。
奇怪,原本他心情很燥郁的,并且在抬头之前,都很不爽。
然而在看到对方眼睛的那一刻,先前的燥郁情绪迅速褪去,整个人都仿佛如沐春风,被浸泡在夏日的清泉里。
“你……”
女子捏了捏他的脸,“长得不错,和我真像。”
谢谦一愣,随即警戒后退!
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和她长得像?!
他不由得想到七郎说的那什么身世的话,难不成他的身世还有什么隐情?
否则他父亲这么多年也不会这么无视他?
难道……难道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亲生母亲?
要是让秦方仪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的话,只怕根本等不到油尽灯枯就直接干脆被气死!
并且杀人对象还是她的亲生儿子!
“好久没回家了。走吧,带我去看看,家里是不是还是那个样子。”
谢谦心中忐忑不安地领着这个女人回了谢家。
他不怕,是因为他知道谢家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女子似乎也不怕,她跟着谢谦进去,却好似进自己家那般熟悉。
十几年过去,这里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因而也根本没人认得谢嘉云,她跟着谢谦进来,却是以客人的身份进的自己家门。
“小郎君,这位是……?”伺候谢谦的身边人走了上来,纷纷警惕又审视地看着谢嘉云。
“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邀请她回来作客。”谢谦不太会说谎,说得还有些不利索,然而他想了想,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他也没说谎。
这样一想,他果然就自然多了。
只是谢奕回到家中,却得知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并且似乎有些奇怪。
毕竟对方戴着面纱,怎么也不可能露脸,这让府里的人对对方的戒备之心更高的一层。
谢奕皱着眉,本不想搭理谢谦的事,然而当听人说,这是谢谦在街上随便遇到就带回家里的,这怪异的情况引起了谢奕的兴趣。
他去见了那人,只一眼,他便面色一正,“是你!”
“你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说话吗?”谢嘉云喝着茶悠悠道。
谢奕面色不太好地将周围人全都打发了下去。
“说吧,冒险进京有什么事?”他可不觉得对方是一时兴起。
“三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可是对手,而作为对手,我怎么可能跟你说真话呢?不过,假话还是有的,比如,我想你了。”
此时的谢嘉云性情更加外放,并没有在西凉时端着的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反而多了一丝魅惑。
她摘下面纱,露出了那张和谢奕有八分相似的脸。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谢奕也不在乎,“你若是不希望我将盛京进了西凉奸细一时告诉皇帝,就赶紧滚吧。”
看着他走了,谢嘉云没有挽留,也没什么话告诉对方。
只是,翌日过后,她也确实消失在了谢家,就连谢谦都忍不住怀疑,昨天发生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他做的一个梦。
只是明明,这个梦根本没什么意义,难不成他想换个娘?
那也不是,对于他亲娘,他还是喜欢的。
“姨娘,昨日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姑姑进谢家?”
秦方仪皱着眉,仔细问他,“你见到谁了吗?仔细跟姨娘说说。”
谢谦便把他遇到谢嘉云的过程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闻言,秦方仪手微微颤抖。
“姨娘,你怎么了?”
秦方仪勉强笑笑,“没什么,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谢谦不疑有他。
谢奕想过自己还会与谢嘉云再见,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面色不悦道:“没有书信名帖,就突然来访?真当盛京大门是他们开的?为什么边关没有收到消息?!”
西凉来人,他们却最后才知道,这要是对方是来打仗的,那他们也最后一个才知道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下面人回道。
谢奕这么生气,其实更多还因为这件事让他在楚毓那里吃了挂落。
因为楚毓知道谢嘉云的目标是他,这才会掺和这些事。
楚毓也没多责备,只是声音冷冷地说:“若是谢卿解决不了,那就由朕来代劳好了。”
他直接把谢奕交给谢嘉云,确实对方还不滚,那他就来硬的。
对于缠上了自己的毒蛇,也只有强杀了对方,才是最干脆的解决方式。
楚毓被东胡闹得心烦,从此都不想再和这些人过多纠缠。
大不了开打。
被数落一顿,谢奕心情能好才怪。
因而对着下面的人的态度更差。
随后消息就传回来了,据说是西凉的国书在送来的路上出了意外,那送书信的人死了,因而这才没能传回盛京。
至于边关的书信,现在还在路上,还没能送到盛京。
“谢相,西凉的人还在城外等着呢,咱们是不是该放人进来了?”
“爱等,那就等着吧。”
谢奕晾了一天,楚毓就让他赶紧将人放进来了,这样下去是给全城人和西凉使团看他们的笑话。
因而哪怕谢奕心中有气,也不得不前去迎接来人。
为首是西凉的大臣,“竟是不知,原来楚国便是这等待客之道!”态度之恶劣,可见心情有多不好。
谢奕冷笑:“不请自来,非客也。”
那人还想再怼回去,却见一个从一辆明显十分精致华贵的马车上下来的侍女走到了那西凉大臣身边,“乌大人,国师说了,勿逞口舌之快。”
“是。”
这态度,明显十分恭敬。
谢奕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谢嘉云在西凉的地位竟这般高。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西凉这几年的各种利国利民的措施都是她提出来的,短短几年时间,百姓们的生活水平就提高了不少,粮食产量也已经翻了倍,国库不再空虚,人口也增加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有粮有钱可以打仗了。
就在楚毓防备着对方什么时候打一个猝不及防的时候,却没想到人家不声不响就来了盛京。
他有预感,怕是对方此行不善。
谢奕也是如此,因而对对方心中戒备更甚。
然而他还没等到对方出手,却等来了秦方仪的死期。
她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当管家对他说,秦方仪已经昏迷好些天,只怕没多少日子的时候,谢奕有一瞬间的怔愣。
似乎对方进门也没多久一般。
他对秦方仪几乎没什么印象,可人都要死了,想再见一面,似乎也不是什么出格的要求。
于是他去了。
然而,当他看见对方时,几乎认不出来眼前这人。
而秦方仪却显然看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谢奕的错觉,对方眼中似乎有一丝后悔?
她双眼逐渐失神,却依旧向着头顶上方,好似有话还没说完。
“有……有……”
“姨娘……”谢谦哭在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犒劳犒劳送的营养液+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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