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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怀期待地等啊等,等啊等,
等了一年也不见有什么头发颜色奇怪、脸上有缝合痕迹的医生*拜访继国家。
……难道是我猜错了吗?
还是说,命运的拐点并非在七岁时出现?
但母亲的病,已经刻不容缓,如果再不妥善治疗,恐怕……
不不不,我不可以这么想,母亲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事情一定、一定会有转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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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机出现了。
……
我等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
竟然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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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胞胎兄弟、一出生就被那个男人抱走的孩子、我应该称呼为兄长的人——继国严胜,不知为何突然闯入了我的房间里。
他大概是偷偷跟着送饭的家仆寻到这里的,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地直面了被囚禁在三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的双胞胎弟弟。
应该是很震惊的吧,他那时的表情挺滑稽的。
……嗯?嗯?嗯?
这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是眼睛、鼻子和嘴巴吗?
我竟然有一瞬间看到了严胜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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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注视着又变成了通透版本的小孩子,在心中不断回忆着方才的见到的片刻景象:白里透红的皮肤,大大的暗红色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巴,被扎成小辫的、看起来一点也不顺服地乱翘的黑发。
我竟然看到了正常的人脸!正常的、有皮有脸的那种,不是去了皮、扒了筋的那种!!!
是做梦吗?是幻觉吗?是想象吗?
目瞪口呆,口干舌燥,心如擂鼓,不敢置信。
“喂,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样?”
——但小孩子清脆的声音的确飘进了耳朵里。
空气在震动。
(不是梦)
面前的人体的心脏在跳动。
(不是梦)
咚、咚、咚——与我的心跳逐渐重合。
(不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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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真是久违了,正常人眼中的世界,平凡又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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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我要对严胜好一点,毕竟他可是为我带了福音的幸运星。
……嗯,去带他去见母亲吧。
想必母亲一定也很想他吧。
……
……
可恶,我才没有害怕母亲会因此冷落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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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胜大概也是呆住了吧,任由我牵着去见了母亲。
(严胜的画外音:明明是你力气太大了我挣不开!)
母亲的所在地也不远,就在我的房间的斜对面,穿过走廊就到了。
(是的,很遗憾,在我七岁的时候,终于不能和母亲住在一间房间里了)
在这个时间,母亲应该还没有睡……啊,有了有了,母亲,快看,我带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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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很高兴啊,她立刻就对着严胜哭了。
——当然是喜极而泣的那种。
而我将全身僵硬的严胜推进母亲的怀抱,然后转身,悄悄地、悄悄地离开。
在母子团聚的现场,我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了。
……
“缘一,你去哪里,快过来?”
母亲在唤我了。
她好像想要抱抱我,和严胜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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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温暖啊。
我紧贴着母亲的胸膛,倾听着那温柔到让人落泪的心跳声,垂下了眼睫。
想要看到她的容貌,想要看到她的笑容,想要记住她的全部。
被刺激到了的大脑里,在不受控制地不停翻涌着一直隐藏在心中、不敢妄想的想法。
……但愿这一切并非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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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
我的视觉渐渐好转了。
一开始只是浮光掠影般的短短片刻,因为恢复的时间太短,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但随着我有意识地去挖掘和试验,正常的世界在眼中停留的时间变长了。
一秒、两秒、三秒,哪怕是延长一秒钟,我都欣喜若狂。
但还不够,这转变还不可控,还不稳定,我想要的,可不是这种半吊子。
…… ……
不要慌,不要焦躁,
一点一点,循序渐进,
都已经忍了七年了,我还忍受不了这点等待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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