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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处出来的。
在发生了上一次的早起事件后,严胜对我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
具体是怎样的改变我也说不清,但总的来说就是,更加上心了吧。
他会趁着家仆不注意,偷偷给我和母亲带一定高级点心吃;他会嫌弃我天天只能发呆的生活无聊,教我玩一些当时儿童喜欢的小游戏,比如双六什么的;他会在那个男人外出不在家的时候大胆地带着我放风筝……
在这个处处被限制的年代,严胜努力做到了一个兄长能做好的一切。
哪怕是我、或者任何一个大人,如果处在他这样的境地,都无法做的比他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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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我的心理年龄连同生理年龄一同缩小了吧,又或者因为是这空白的七年实在是太过无聊,我并不觉得严胜和我玩的游戏有点幼稚。
无聊的大人们也会玩大富翁放松一下嘛。
所以我和严胜玩的双六,也只娱乐一下,放松一下被压抑的心神罢了。
——尤其是小孩子输给我气鼓鼓又不服输的样子实在太有趣,搞得我还挺热衷于这类游戏的。
咳,所以说,双六其实还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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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母亲的病没有恶化,最近的精力还不错,精神得能够从床上爬起来看我们游戏了;那个男人又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也不想知道,只希望他不要渣得给我和严胜再添几个弟弟妹妹;严胜带来的游戏很好玩,放风筝也挺有趣,偶尔重拾童心,丰富一下第二次放童年也很有意思……就连这几天的天气,都是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无与伦比的大晴天。
母亲在笑,严胜在笑,我也在笑。
大家都在高兴地欢笑着。
……真好啊,要是永远都是这样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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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与愿违。
有人向继国家的家主告发了一切。
然后,事情像是滚雪球一样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越滚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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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搜查了我的房间。
严胜给的若干玩具——没收。
母亲给的习字用的诗集——没收。
家仆偷偷给我买的不上台的小玩意——没收。
我在庭院里的池塘里自己收集的各种颜色的小石头——没收。
……
最后,三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所有富有生活气息的东西都被“排除”了。
我的房间又变回了空荡荡、冰冷冷、凄凄惨惨的“样板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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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用从我房间搜集的“证物”为所有人定了罪,并决定对所有的“罪人”实施“惩罚”。
首当其冲的就是我的兄长,继国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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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男人蒲扇一样的巴掌打在男孩的脸上的声音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落在我的耳中时,竟然变成了火车进入隧道般的嗡鸣。
“呜——”
我似乎听到了心中的火车在不安地鸣叫,但那应该是从严胜嘴角不小心泄出的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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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胜的左半边脸立马就肿了起来,他的嘴唇好像也破了一点皮。
在通透的视野下,我看到了他皮下的出血。
一定很痛的对吧?一定很想哭的对吧?
但你为什么没有哭泣呢?
为何要用嘴型对我说“没·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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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的确被那个男人吓到了,身体无法动弹。
但在严胜被打翻在地后,我的心中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都没有舍得欺负他,你这个渣男竟然敢——!!!
愤怒支配了大脑,肾上激素让我忘记了男人的身份,不知何时出现的通透视野为我指明了男人的弱点。
去啊!
就在那里!
去攻击他,去阻止他,去停止这桩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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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监控到有角色崩坏的倾向!】【警告!】
——啊,竟然又来了。
……
……
我无法动弹了。
……
……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岁小孩被父暴打的恶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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